第三零三章 人盡其才
「老闆，你和拉姐的直播真有這麼多人看啊？」從陳貝拉的住處出來，送肖遙回去的路上，駕車的裴敏儀忍不住開口問道，「咱們走的時候，我看直播間顯示的觀看人數都快到四百萬了。」剛才肖遙和陳貝拉直播的時候，裴敏儀也就只需要在旁邊幫忙遞一下東西，沒什麼事情可做的她也用手機看著他們的直播。
「肯定是有水分的。」肖遙笑了笑，「不過這種事情哪個行業都有的，電視台虛報收視率，電影虛報票房，企業虛報業績和流水，都不是沒有過的事情，也不奇怪。我聽說直播顯示的觀眾人數水分好像還挺大的，但是具體有多大水分，我不知道，也沒興趣去了解。」
「怎麼？你也想去開直播？」肖遙又扭頭看了裴敏儀一眼道。
一個人坐車的時候，肖遙一般都是選擇坐在副駕駛位置，很少跟老闆似的單獨坐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一方面是他跟方依然裴敏儀的私人關係都很好，坐在前面方便聊天。另一方面是他覺得坐在前面可以幫忙留意一下路況，必要的時候可以做一些適當的提醒，這樣更安全。
「英語培訓的課程結束了，我最近比較閑，所以就想找點兒事情做。」裴敏儀道，「但是我不會玩遊戲，又不像你會彈琴會唱歌，能直播什麼啊？」
「網上各種直播的多了，也不都是玩遊戲和唱歌的。」肖遙笑道，「有直播吃飯的，有直播打工的，還有直播睡覺的呢，各種奇葩都有。你不是化妝師嗎，可以直播教人化妝啊，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子看的。」
「真的？」裴敏儀道。
「嗯，應該會有吧。」肖遙點了點頭，接著道，「但是我有個要求，你如果開直播的話，就算成績再好也不能跟直播網站簽約。因為一旦簽約，就會有很多限制，比如規定你一個月播多長時間啊，必須參加直播平台的一些活動啊什麼的。你是我的化妝師和助理，我隨時可能需要你為我工作，所以你身上不能再背上其他合同，否則萬一兩邊的時間有衝突怎麼辦？如果你要和直播平台簽約，除非先找依然從我這邊辭職。」
「我就隨口問問，就算真去開直播，也是和你一樣隨便玩玩，肯定不會和直播平台簽約的。」裴敏儀趕緊道，「你這邊才是我的主職。」
「就算不簽約，做直播還有打賞道具禮物的分成收入，說不定一樣可以掙到零花錢。」肖遙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道具禮物分成收入，又對裴敏儀道，「你這幾天查一下自己的銀行賬戶。我前幾天在幾個直播平台玩的時候，收到的道具禮物也有不少。雖然我沒有簽約，這些道具分成的錢直播平台也是要付給我的。你查一下，如果沒有錢打進來，就告訴依然，讓依然追賬去。」肖遙的銀行賬號都是用「肖遙」這個名字開的，當初為了保密，註冊時填的都是裴敏儀的銀行賬號。
「依然姐最近不是忙著和音樂網站商談你寫給拉姐那首歌的網路發行的事情嗎？你又讓她去追賬？」裴敏儀道。
「三家網站，一家是游魚的合作方，兩家是她已經打過很多次交道的，再說我作詞作曲的歌，哪家網站不搶著要？這點兒事情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麼難度，也不用花多大精力。她最近也挺閑的，不然也不會去做拉姐的經紀人。」肖遙笑道，「她做了拉姐的經紀人後，除了幫她聯繫網站發行那首歌，第一件事就是說要去幫拉姐追一筆以前拖欠的廣告費。這個廣告跟她根本就沒關係，還是拉姐以前自己談下來的，就算把廣告費要到手，她也是沒有提成的，你說她是不是比較閑？」
「我就覺得你這個老闆實在是不怎麼樣！」裴敏儀笑道，「助理都想去開直播了，經紀人簽新人後去幫人追賬，我在想如果我們不自己找點兒副業乾乾，只靠你的話，以後會不會餓死！」
「說這種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肖遙好笑的道，「依然在樂器公司和設計工作室都掛著職，你現在也在尹晞工作室一邊兼職做化妝師賺外快，一邊跟人偷師學做造型師，這副業可都是我幫你們找的，我會把你們餓死嗎？」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老闆不要生氣嘛。」裴敏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換了個話題道，「那個什麼道具分成的錢大概有多少啊？到賬之後怎麼處理，是讓依然姐直接轉到你的賬上么？」
「應該有個二十來萬吧，」肖遙道，「你和依然每人拿五萬做獎金，現在是七月份了，就當是我給你們發個半年獎。另外再給拉姐留五萬，剩下的打我賬上。」
「謝謝老闆！」裴敏儀笑道，「不過我和依然姐是你私人團隊的成員，你給我們發獎金沒問題，你給拉姐錢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想把她簽進公司？」
「我哪有公司簽她？」肖遙道，「齊嘉工作室是我爸媽的，簽藝人是我爸媽的事，我可沒有權力往工作室里簽人。我手上一個樂器公司，一個品牌設計工作室，簽個網紅明星幹什麼？代言么？別說不合適，就是找她代言拍廣告也不叫簽進公司啊。」
「那你平白無故給拉姐錢，她會收么？」裴敏儀奇怪道，「她是依然姐手下的藝人，又不是你的。你不是連你寫給她那首歌發行的事情都不管嗎？」
「什麼叫平白無故？那是準備給她的報酬，不是獎金。」肖遙道，「我不是買了個倉庫準備改建成LOFT嗎？我打算請她幫我出設計圖。她本來就是學建築設計的，做主播前在建築設計公司上過班，有過做過室內設計的經歷。」
「可她從設計公司辭職，轉行專職做主播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裴敏儀不太放心的道，「她現在還有這個能力幫你的倉庫出設計圖嗎？」
「她做了主播之後，還在直播時給觀眾們直播過畫圖的，至少畫圖的能力還沒丟。」肖遙道，「至於具體的設計嘛，她有幾百萬粉絲，每天看她直播的水友有幾十萬，那些人里可不只是學生，還有已經工作，從事著各種行業的專業人士，也是什麼人才都有的。在不透露倉庫具體地點的前提下，我不介意，甚至會建議她把整個設計過程做為直播內容放到她的直播間去直播，到時候肯定少不了水友會有給她提建議出主意的。」
「既然她做過這方面的事情，畫圖的本事也沒丟，那麼她判斷哪些是故意搗亂瞎出主意，哪些建議是真的可以可行的能力應該也還是有的。有不知道多少水友在後面幫她，這些人一起群策群力完成的東西，可能比我請一整個設計團隊做設計的效果還要好。」肖遙笑著道，「反正我是甲方，做出來的東西不滿意，我可以要求修改到我滿意為止。」
「哇~老闆你這等於是通過拉姐請了不知道多少設計師啊？」裴敏儀驚訝道，「這簡直是將物盡其用做到了極致啊！這你都能想到？」
「這叫人盡其才！」肖遙搖頭笑著糾正了一句，接著道，「現在依然是拉姐的經紀人，買倉庫的事情又是依然經手操作的。就算我不說，依然也會想到這一點，跟我提這個事的。我也看過拉姐的粉絲在貼吧里貼出的她以前在設計公司時的一些設計作品，無論是能力還是設計的風格，我覺得都還是挺合適的。加上現在她還有萬能的水友幫忙，我當然是選擇把倉庫的設計工作交給她。」
「既然你早就已經決定了，為什麼剛才直播的時候不跟她說？」裴敏儀道，「你們一起直播的時候肯定比她單獨一個人直播的時候觀眾多，你說一聲，來給她出主意的建築設計師應該也會更多一些吧？設計出來的東西不是會更好嗎？」
「沒必要，」肖遙搖頭道，「凡事過猶不及。我最近和她之間的聯繫已經夠多的了，如果再在直播里宣布讓他幫我設計loft，很容易讓人看成是她拿我炒作或者我故意幫她炒作，給她招黑。再說了，這種事我不主動，等依然和她商量過之後主動來找我，這個工作就是依然幫她爭取到的。這樣可以增加依然這位新經紀人在拉姐心中的份量。」
「依然姐這種明星經紀人去給她一個網路主播做經紀人，在她心裡還不夠份量啊？」裴敏儀不可思議的道。
「她的性格和我有些相似的地方，不太喜歡被束縛，所以才一直都沒有找經紀人。」肖遙笑道，「她會請依然做經紀人，不是因為依然名氣大，而是因為依然承諾過不會擅自幫她做主接工作。依然這個經紀人想在她心中有更重的份量，對她有更大的影響力，靠的是具體行為。」
「得，又一個奇葩！」裴敏儀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和陳貝拉一起直播過後，肖遙的主播生涯就暫時告一段落了。第二天，肖遙和洪秀妍一起排練了一下午《歌手》決賽上要唱的合唱歌曲。到了晚上，再沒什麼事情纏身的肖遙也滿足了洪秀妍到達那天提的要求，盡地主之誼的帶她去看申城的夜景了。
申城是華夏超一線的大城市，也算得上是國際化的大都市了。晚上的夜景也是很美，很有看頭的。肖遙能感覺出洪秀妍應該不是第一次來申城，但是洪秀妍還是表現得非常的興奮和開心，每到一處，也都要拉著肖遙給她詳細的介紹一番。
申城這麼大一座都市，特色的景點和建築很多，一晚上的時間是逛不完的。在遊玩快要結束的時候，洪秀妍也向肖遙提出了後面幾天繼續陪她夜遊申城的要求。肖遙決賽的兩首歌曲都已經選定，現在距離決賽還有十多天的時間，排練的時間並不太緊張，現在是暑假，肖遙最近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也就答應了下來。只是他剛笑著答應了洪秀妍做她在申城的導遊沒多久，就因為一個電話而不得不食言了。
「秀妍怒那，很抱歉明天的排練要臨時取消，我們改到後天再繼續。而且剛才答應你以後幾天晚上給你做導遊，夜遊申城的事情，恐怕也無法辦到了。」外灘江邊的護欄旁，接完電話的肖遙一臉歉意的走回到洪秀妍身邊道。
「出什麼事了嗎？」洪秀妍關心且好奇的問道。
「沒出什麼事，只是我朋友突然要來了。」肖遙道，「明天我要飛去燕京接他們。」
「特地飛去燕京接朋友？他們不能自己飛來申城嗎？」洪秀妍語帶幽怨的道，「你這是又要因為別人拋下我了嗎？」
「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自己來申城，但他們是我非常重要，而且是遠道而來的朋友，我必須親自去燕京迎接他們。」肖遙道，「我會把他們帶來申城，後面幾天我們白天的排練照舊，但是晚上的時間，我估計也得陪他們。」
「什麼朋友這麼重要啊？」洪秀妍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展顏猜測著問道，「遠道而來？國外的？美國的？」她想起剛才隱約聽到走到一邊接電話的肖遙說的似乎是英文。
「是的！」肖遙道，「就是美國的那支學生樂隊「Immortals」。他們放暑假了，決定來華夏旅遊。我現在仍然是這支樂隊的成員，他們來華夏，我肯定要接待他們的。」
「他們說要給我一個驚喜，並沒有提前告訴我。他們知道我是燕京人，就直接訂了到燕京的航班，剛才是在機場登機前才給我打的電話。我現在肯定無法讓他們更改成到申城的航班，而且我做交換生的時候在其中兩位成員家裡住了一年，也答應過他們要請他們去我家做客的。」肖遙接著道，「所以我明天要飛去燕京，去燕京的機場接他們。然後帶他們去我家做客，玩上一天之後，再帶他們來申城。」
「原來是他們！」洪秀妍心中釋然。
肖遙去美國做交換生的經歷她也是知道的，雖然媒體關於肖遙做交換生的生活細節報道得不多，但是關於那支曾經上過奧斯卡舞台的學生樂隊的報道卻不少。那支樂隊的成員全部都是肖遙當初在美國那所高中的同學，其中兩位是肖遙寄宿家庭的孩子。他們在一起學習生活了一年的時間，這種情誼，顯然不是她和肖遙這種娛樂圈的朋友情誼可以比得了的。
洪秀妍隨即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略帶緊張的問肖遙道：「既然「Immortals」樂隊來了，那你有沒有更換《歌手》決賽合唱歌曲的打算？我知道那首《IMMORTALS》就是你寫的，你完全可以和他們一起在《歌手》的決賽舞台上合作！」
論在華夏的知名度，「Immortals」是不如已經在華夏影視圈打拚了幾年的洪秀妍的，可論起在世界範圍內的名氣，「Immortals」可就比洪秀妍高多了。而且一個上過奧斯卡舞台的美國樂隊也比她這個韓國的影視演員看起來更有格調和檔次，肖遙又原本就是樂隊中的一員，感情肯定比跟她更深。她和肖遙也就只排練過兩次，離決賽還有十多天的時間，現在換歌換幫唱嘉賓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有啊！」肖遙笑道，「我剛才不是還說了後面幾天的排練照舊嗎？」
「不過你也提醒我了！」肖遙猛一拍手道，「既然他們來了，那就要人盡其才，不能浪費！我可以讓他們在第二輪的獨唱環節出場，我們以樂隊的形式出現，我做單主唱，讓迪恩做吉他手，這是不違反節目組的規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