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英靈召喚

  「宣告！汝之身體在我之下，吾之命運在汝劍上。如果遵從聖杯的歸宿，遵從這意志、這道理的話就回應吾吧！在此發誓，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傳達世上一切惡意之人，纏繞汝三大言靈七天，從抑止之輪來吧、天秤的守護者啊！······」


  間桐家宅邸的大廳，鮮紅的燃料灑在木質地板上，化為了一個圓形的圖案，莫聞站在旁邊平舉右手，大聲詠唱著召喚英靈的咒文。


  這一屆的英靈戰爭距離正式開啟還有一年的時間，從理論上來說冬木鎮的靈脈還有積蓄到足以讓英靈降臨到此世的魔力，但對於莫聞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蓋亞、阿賴耶雖然限制了他強大的力量，但體內堪稱無限的魔力並沒有被束縛，別說一個英靈了，即便現在就召喚大聖杯，他也能輕鬆地負擔起來。


  只見伴隨著莫聞的吟唱，地板上的魔法陣漸漸泛起熒光，那鮮紅的色澤瞬間映紅了整個大廳。感受著其中的不詳氣息，原本在一旁安靜看著的櫻不安地靠向了莫聞，經歷了昨晚的事件之後，現在這個小蘿莉已經潛意識地將莫聞當成了她最信賴的人，只有待在後者身邊才能安心。


  莫聞自然注意到了櫻的小動作，卻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了眼前的召喚陣上。


  原本召喚英靈是需要英靈生前所使用的聖遺物的，但他翻遍了整個間桐家的宅邸都沒有發現類似的東西，想必是因為戰爭開啟還早，並沒有準備吧！無奈之下，莫聞只能用自己的『世界之主』扭曲現實，強行將一柄裝飾性的長劍判定為聖遺物，只是這樣一來到底能召喚個什麼樣的英靈，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但願能召喚到一個乖巧聽話，還會照顧人的英靈吧！

  看著紅光愈發強盛的魔法陣，莫聞心中暗暗想到，只是不知為何他忽然聯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現在所有屬性中貌似幸運是最低的，只有B+等級，在其它世界這個影響或許不太明顯，但在這個英靈各項屬性完全發揮的世界，這個等級貌似有點微妙啊！


  然而不等莫聞多想，下一刻魔法陣的光芒就攀升到了頂點，只聽一聲炸響，大量的白煙從陣法內冒了出來，與此同時，在那煙雲繚繞之中一個半跪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大廳之中。


  「servant berserker，遵從您的召喚，my master！」


  眼角微微抽搐，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黑髮少女，莫聞的感覺就有些微妙。


  這是一個看上去極為矛盾的英靈，年紀介於少女與少婦之間，面容清麗端莊，顯得略微冷艷，配上手中寒光閃閃的武士刀，覆蓋全身的緊身鎧甲，完全就是一個冷徹武人的形象，但是、但是——對方對方肩膀以下肚子往上的部分太突出了！那對即便在莫聞眾多女人中都能排上前列的巨大峰巒幾乎碾壓般地顛覆了少女之前的形象，這種一眼看過去只會聯想到哺乳的東西，實在讓人無法和戰鬥聯繫起來，因此微妙地少女又有了一種滿溢的包容力，簡直是母愛滿滿的代表。


  如果說只是外表形象的話，雖然有些意外，但莫聞自覺也能夠接受，但更讓他發懵的是剛剛這位英靈的自我介紹，職階berserker，狂戰士？天啊，他可是想要一個能照顧小孩的英靈，現在給了一個極難控制只有戰鬥力強悍的渣渣幹什麼，砍人這種事他莫聞難道自己不會做嗎？而且狂戰士不應該因為理性全無，連話都不會說嗎，少女現在這安靜、理智的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吐槽的地方實在太多，以至於一時間莫聞呆愣在了原地，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而就在他觀察著對方的時候，黑髮少女也在觀察著他。


  「啊咧，這次的master是個小孩嗎，還真是少見呢！」


  嘴中輕輕地嘀咕著，從召喚陣中站起身來的少女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目光在大廳中唯二的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卻是直接忽略了櫻，完全停留在了莫聞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莫聞覺得少女說這話時雖然臉上表示驚訝，但實際上神情中卻帶著一絲竊喜，尤其是在看清楚了自己的容貌后，這份喜悅更是瞬間激增，幾乎已經到了無法掩飾的程度，那忽然浮現在臉上的迷之酡紅、水潤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雙眼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


  「你的真名是什麼，職階真的是berserker嗎？」


  眉頭一皺，莫聞壓下心中的疑惑徑直開口問道。


  黑髮英靈笑了笑，纖腰搖擺著走了過來，再次半跪在莫聞的面前，「在下乃是源賴光，牛頭天王天賜之子，源氏的嫡男，亦是從妖魔手中守衛京都之人，初次見面，請多指教，master！」


  源賴光？

  身體被對方半跪的身影完全籠罩，這一刻莫聞的眉頭皺得更緊，這位英靈並沒有在原本的聖杯戰爭中出現過，因此他了解得也很有限，知道從原型上來看這位是極東傳說中以退治魔物而聞名的武士，與麾下「賴光四天王」一起討伐了酒吞童子、土蜘蛛等大妖怪，在宗教圈子中相當有名氣。


  只不過在莫聞的印象之中，傳說中的源賴光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狂的事迹，而且從她現在本人的表現來看，也不太符合狂戰士的樣子。


  「源賴光，你——」


  沉吟了一下，莫聞剛想開口詢問一下，然而還不等他發出聲音來，源賴光就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為什麼會這麼可愛，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孩子，來，快讓媽媽抱一抱！好想一直抱下去啊！」


  以極為兇猛的速度，源賴光雙臂伸展，一把就將莫聞攬入了懷中，死死地將後者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前，不斷地蹭來蹭去，表情就跟某些痴女一樣。


  根本就沒有提防對方，猝不及防之下莫聞直接就陷入那飽滿巨大的酥胸之中，整個眼前瞬時一黑，之後除了臉上那柔軟香滑的觸感以及口鼻間淡淡的幽香外，卻是再也感知不到其它的東西了。


  莫聞······

  到底是久經陣仗的花花公子，很快莫聞就反應了過來，憑藉著比對方還大的力氣，他將腦袋從源賴光的胸前掙脫出來，看著對方就是一聲低喝：「源賴光，你到底想幹什麼？」


  然而下一刻，他的聲音又戛然而止，因為就在莫聞抬頭的剎那，源賴光居然直接低頭吻了下來。


  口齒相交，津液暗渡，源賴光竟然把舌頭伸了進來，這不是大人親吻小孩的那種蜻蜓點水的親吻，而是戀人之間的那種濕吻。


  這個源賴光精神上有問題，難怪她是berserker！


  目光對上黑髮少女近在咫尺的充滿愛欲的雙眼，在這一刻莫聞終於明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