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分裂
主神空間，莫聞的房間之外，詹嵐來回踱著步，焦躁得就跟一頭憤怒的母獅子一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麼，知道在趙櫻空進去那個房間后，聽著裡面由忍耐到高亢，由高亢再到聲嘶力竭的聲音，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撕裂手邊所有的東西，尤其是在不久前的那一聲尖叫，讓詹嵐忽地有種一腳將門踢開，然後把裡面的混蛋拽出來痛打一頓的衝動。
只不過詹嵐不能這麼做，一來她打不過裡面的滾蛋，這樣衝進去完全是送貨上門，讓對方玩得更加開心，二來趙櫻空是自願的，無論出於什麼理由，她都是自己走進這個房間的，在這個殘酷的主神空間沒人能為別人做出選擇，哪怕再親密的朋友也不例外。
終於在詹嵐的焦急等待之中，趙櫻空推開門走了出來，她的步伐有些踉蹌，臉色就和感冒病人走進了桑拿浴室一樣，既有些蒼白又有些紅暈，兩種顏色看上去完全交織在了一起。
不知在想些什麼，此時的趙櫻空有些失神，她都沒有看見門口的詹嵐，而是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掌，握緊又鬆開，連續數次，彷彿在感受自己的身體一樣。
「櫻空，你沒事吧？！」
看著趙櫻空有些迷茫的反應，詹嵐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能幹巴巴地問了一句沒有任何營養的廢話。
這句話一下子將趙櫻空從思索中驚醒，後者看了詹嵐一眼，似乎有些詫異對方為什麼會在這裡，但反應過來之後，又是一笑，一語雙關地說道：「我很好，而且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詹嵐……
怎麼辦，櫻空僅僅被那個男人碰過一次后就墮落了，原本不諳世事、連胸都死死纏起來的少女居然跟自己說感覺很好，而且從未這麼好，這叫她怎麼理解？！
不提詹嵐心中崩潰的感覺，趙櫻空心情實際上卻遠比想象中要輕鬆、開心，一直以來雖然沒有察覺到事情的真相，但內心深處她對於自己的存在隱隱是有所認知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走過幾十層的高樓，上面忽然掉下來一個東西一樣，即便沒有察覺到，但危機感總是會先一步出現在心頭。
這種比彆扭的感覺讓趙櫻空每時每刻都如同走鋼絲般不安，永遠無法徹底放鬆下來。然而從身後的房間中走了出來，現在的趙櫻空卻再也沒有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一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甚至連空氣都覺得新鮮了不少。活動了幾下手腳，她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變化，身體與精神更加契合了，就好像捅穿了一層薄紙般，之前始終無法掌控的幽能，此刻卻像一個乖寶寶一樣老老實實地聽著她的指揮，這種感覺讓趙櫻空迷醉。
雖說為此付出了一些代價，被人家按在床上解鎖了各種姿勢，但對於趙櫻空來說心中的那點不甘與失落，比起重生的喜悅來就不算什麼了，況且莫聞神秘、強大、英俊，完全符合自己心中的擇偶標準，與他做那種事並不是太難接受的事情。
內心的喜悅通過皮膚映射了出來，再加上那初承雨露的慵懶，此刻的趙櫻空看起來格外的明艷，宛如墜入愛河的小女人一樣。
詹嵐看著這一幕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明白自己是白擔心了。
「好了，小蹄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真是讓姐姐白擔心一場了！」
用手扭了小刺客一把，在笑鬧聲中，詹嵐拉著趙櫻空一起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神色輕鬆而又釋然。
然而詹嵐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遠沒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就在她剛剛離開的那扇門后，某些事情依舊在繼續。
只見屋子中那寬敞得足以躺下五六個人的大床上，莫聞正悠閑地枕著雙手仰躺在上面，一臉的愜意，而在他的身上一個修長曼妙的女子正騎坐在那裡，身體如騎馬般上下馳騁著，因為劇烈的運動，後者的長發在空中不停地甩動，胸前那遠比常人飽滿不少的高峰更是像兩團肉球般不住地跳躍，這種動作再配上女子誘人紅唇中時不時發出的誘人的低語，完全就是一場國色生香的演出。
只見伴隨又一個起伏，女子的長發向後飄去，那青絲之下竟是露出了一張和趙櫻空一模一樣的臉頰，從眉毛到眼睛再到嘴巴無一處不像，要不是那流露出來的媚態與小刺客不符，這完全就是同一個人。
只不過說不符似乎也不太妥當，此時騎在莫聞身上的少女雖然醉眼迷離，雙眼都能滴出水來，但眼底深處卻有著一絲清明，那眼神就和趙櫻空殺人時一模一樣，只不過趙櫻空是平淡中帶著一絲冷漠，而女子則是輕蔑中帶著一絲驕縱。
活動依舊在繼續，眼睛掃過莫聞一眼，在注意到後者那滿是愜意的神情后，女子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神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波瀾，如玉蔥般漂亮纖細的手指悄悄地沿著莫聞的胸膛向上滑去，然後一點點來到了莫聞的脖頸處，因為兩人的位置，這個動作顯得無比的自然，就好像親熱中玩了一個新花樣一樣。
下一刻異變突生，女子的身軀在一個瞬間驟然繃緊，從柔軟如玉的狀態一下子化為了僵硬的岩石死死地鉗住了莫聞的身體，與此同時她放在莫聞脖頸間的手指則彈出了一排鋒利的指甲，狠狠地就朝著莫聞的喉嚨劃去。
那指甲上泛著寒光，讓人一點也不懷疑它的鋒利程度。
然而還不等得手，女子就猛地發出了一聲悶哼，整個人一下子就癱軟在了莫聞身上，臉上同時也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該死的，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放鬆警惕，你這傢伙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捂著腦袋輕晃了幾下，女子這才好過了一點，她咬牙切齒地看著莫聞，低聲咒罵道。
對此莫聞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不是我不放鬆警惕，而是你現在的身份註定了你無法對我出手，除非我哪天不想活了給你下了這種命令，否則有神座在你這輩子都別想殺我！」
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莫聞看著到現在還爬在自己身上的少女，隨即輕笑道：「所以說你現在這麼做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少女輕輕一聲冷哼，「有些事情發生一次和發生兩次有什麼區別嗎？左右都是被你佔了便宜，我還不如試試看能不能殺了你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少女還是迅速從莫聞身上撤了下來，退到了一邊。
她的目光掃了房間各處一眼，然後眉頭就是一皺，因為她沒有看到自己能穿的衣物，無奈之下只好撿起莫聞的衣服穿了起來。
因為某些部位太過凸出，又少了其它裝備輔助，因此莫聞好好的一套休閑裝硬是被少女穿出了一股其它的味道。
看著少女拉鏈下那白皙深邃的溝壑，莫聞笑了起來，「看著你這份累贅，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刺客世家幾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趙櫻空！」
沒錯，就是趙櫻空！確切的說是趙櫻空的主人格！
就在剛剛莫聞藉助親密接觸的機會將自己的靈魂碎片偷偷打入趙櫻空體內，用靈魂碎片分別補足了兩人缺失的心靈之光，然後又用主神空間兌換的道具將主副人格分離開來，形成了兩個全新的個體，此時站在莫聞面前的正是趙櫻空的主人格。
「刺客世家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聽著莫聞的這個稱呼，趙櫻空的身子頓時就是一僵，然後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神色，「我算是什麼最傑出的天才，當年要不是我心魔暴走，蕊空也不會度心魔失敗，殺了所有的夥伴，綴空也就不會逼不得已下了殺手！而且不說別的，綴空已經進入主神空間一段時間了，以他的資質相比實力已經快要超過我了吧！」
莫聞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看法不怎麼認同，在原著最後一戰中趙綴空有放水的嫌疑，但趙櫻空主人格副人格能硬拼趙綴空正體加複製體，這說明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甚至趙櫻空還要強上一些，畢竟她雖然精神分裂但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而趙綴空則是兩個人的融合，再考慮到兩人從主神空間中得到的好處，趙櫻空的潛力明顯比趙綴空強上一些。
只不過現在談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到底誰強誰弱打過才知道，莫聞倒是更在意趙櫻空話中的語氣，那種對趙綴空的感情，讓他有些微妙的不爽，倒不是說感覺被戴了綠帽子，自己得到趙櫻空時對方還是第一次這點莫聞還是確定的，他在意的是自己花費了一個B的支線劇情加上不少獎勵點兌換了魔獸世界黑龍公主的龍語魔法捲軸，這才弄出趙櫻空主體這麼一個手下，要是對方想不開要成全趙綴空，他可就虧大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殺了趙綴空嗎，還是說想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如果是後者，那麼我希望你最好給我帶回十倍以上的回報后再去死，否則我是絕不允許的！」
從床上坐了起來，莫聞看著趙櫻空正色地說道。
然而趙櫻空卻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不，我會找到趙綴空，然後殺了他！」
莫聞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詫異，一點也不相信，畢竟原著中互訴相思愛恨之情、最後同歸於盡的男女，這時趙櫻空說要殺了趙綴空，莫聞怎麼可能相信。
趙櫻空見狀輕輕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綴空哥哥現在已經夠痛苦了，如果再讓他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我真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是你的對手，也絕不會放棄挽救我，與其看著他這樣掙扎，我更願意他抱著對我曾經美好的眷戀，幸福地去另外一個世界！」
說這話時趙櫻空的眼中微微泛起波瀾，但眼神真摯而又清澈，顯然沒有說謊，只是聽著她這個理由，莫聞的嘴角卻有些抽動，半晌之後才齜牙說道：「我覺得趙綴空知道真相后一定會死不瞑目，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隱瞞自己出軌的事實而要弄死自己，還美其名曰為他好，這簡直再屈辱不過了！」
趙櫻空聞言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這要怪誰？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只是注入靈魂碎片的話，接吻這類的親密接觸就可以了，沒必要非做剛剛那種事，你這傢伙根本就是存心不良，現在有什麼資格說我？」
莫聞撇了撇嘴，反駁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簽訂契約可不是一件尋常的事，如果不讓你們的心緒劇烈波動，神魂顛倒，我哪敢保證很快就能成功？要是你掙扎的時候力量外泄，讓主神察覺到了，我豈不是就暴露了？」
主神不是萬能的，像莫聞和趙櫻空現在這樣談論說話，並不會引起異動，但任何涉及到能量層次的變動都會被主神及時察覺，是典型的只關注結果不關注過程的程序。
「切，信你才有鬼！······」
然而趙櫻空卻不信，或者說已經認定某種結果的她不願意再去思考這類的問題，拉了拉衣服，她拉開莫聞卧室的門就朝著地下室走去，新的身體雖然和原本的同根同源，一脈相承，但到底有些不同，作為一名刺客她必須儘早適應自己的新身體。
看著她漸漸消失在地面的身影，莫聞聳了聳肩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高聲喊道：「喂，以後該叫你什麼名字，身份可以說是趙櫻空的複製體，但名字總不能還用一個吧！」
「櫻，你以後叫我櫻就可以了！」趙櫻空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開口說道，然後還不等莫聞再說些什麼，整個人就徹底消失在了樓梯里。
「櫻？」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莫聞眨了眨眼睛，忽然就是一笑，「還真是期待你以後的表現呢，下一場是隊長考核，再下一場所有的人造人就該進入恐怖片了吧，我還真期待你到時候的表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