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絕望
臉色恍惚地走在走廊之上,桂言葉的雙眼無比空洞。
作為一個之前只活在自己單純夢境中的女孩,今天發生的一切像是海浪一般衝擊著她的心靈。原來朋友是可以用來背叛的,原來高大帥氣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花花公子,原來每一個人都帶著假面,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隨時都能露出另外一面。
看著周圍熱熱鬧鬧的學生們,不知為何,桂言葉卻覺得無比的心寒,因為她不確定他們是否如表面上一樣開心快樂,還是說只是做出快樂的樣子在愚弄著自己,事實上在拒絕了那隻伸出來的手掌之後,她的世界就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沒有一絲光明,只有痛楚橫亘於胸口,久久不能釋懷。
就這樣,桂言葉茫然地走著,沒有目的,只是那麼走著、走著,直到撞上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這才清醒了過來。
目光獃滯地朝著四周掃了一眼,她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地,天已經黑了下來,走廊的窗戶外,隱隱可見赤紅的火光,圍繞著操場上那巨大的篝火,無數人在那裡又跳又笑。
「原來已經到了土風舞的時間啦!」
輕輕地低語著,桂言葉心中就又是一痛,因為本來她是想邀請莫聞一起去跳舞的,誰知——
晃晃腦袋將心中的雜念祛除出去,桂言葉轉過頭來看著面前的男生就是苦澀地一笑。
「抱歉,澤永同學,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沒、沒關係,言葉!」臉色漲紅,出現在桂言葉面前的澤永泰介此時卻是一臉的興奮,他的目光掃了掃走廊的角落,看著蹲在那裡拿著攝像機的伊藤誠,當即就握緊了拳頭,上前一步道:「言葉,我有事情想跟你說,你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雖然盡量想讓表情保持平靜,但此時看著美人孤身在此,澤永泰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雙眼睛不停地瞄著桂言葉飽滿高聳的胸口,樣子就和野獸沒什麼區別。
桂言葉見狀眉頭就是微微一蹙,下意識地就抱住胸口向後退去,雖說被莫聞的行為打擊得不輕,可這不代表她就想便宜了別人,尤其是澤永泰介現在還是那副豬哥像,就差把不懷好意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抱歉,澤永同學,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還有請叫我的姓氏,我們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能直呼名字的地步。」
輕輕地留下兩句話,桂言葉轉身就想跑開,走廊上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實在是太危險了。
只是她剛跑開兩步,澤永泰介卻一個箭步追了上去,一邊強行抓著桂言葉的手向後拉著,一邊不管不顧地大喊起來,「言葉,我喜歡你!言葉,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你放開,放開!我、我不喜歡你,快放開我!······」
桂言葉拚命地掙扎,但是她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怎麼可能和澤永泰介比?只能在絕望之中,一點點地被對方拖入了旁邊的教室里,鞋都甩掉了一隻。
走廊的拐角處,伊藤誠走了出來。他手中拿著攝像機,興奮地看著桂言葉被拖進教室里,一邊保持著錄像的進程,一邊大步跟了上去。在經過教室門口的時候,還隨手將門鎖了起來。
因為土風舞的緣故,現在教室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空蕩蕩的房間一片漆黑,讓人不知不覺就大膽了許多,能做出一些平時絕對不敢做出的事情來,就正如現在的澤永泰介、伊藤誠。
座位後排的空地,桂言葉還在掙扎,但嬌小力弱的她根本就不是大塊頭的澤永泰介對手,很快就被按著雙手壓倒在了地上。後者一邊嘴上說著我是真的喜歡你,一邊就迫不及待地將手探向了桂言葉的酥胸。對於這對遠超旁人的寶貝,澤永泰介可是覬覦很久了,現在能得償所願,哪還顧得了許多,就連事先想好的威脅詞都給忘記了。
而蹲在兩人面前,伊藤誠見狀則是嘿嘿地笑了起來,他一邊擺弄著手中的攝像機,一邊對看著還在掙扎的桂言葉嘲弄地說道:「別掙扎了,桂言葉,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否則的話,你和泰介的片子可就要被大家看到了,你應該也不想自己的身體讓大家一起欣賞吧,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人一邊看著這錄像,一邊做些下流的事情呢!嘿嘿,平日里像女神一樣的言葉同學等下就要被男人壓在身下,想想都覺得刺激啊!」
說道這裡,伊藤誠的聲音微微一頓,隨即玩味地繼續說道:「對了,我要不要給你那個英俊的小情人送去一份錄像啊?讓他欣賞一下自己女朋友和別的男人的激情戲,估計一下子就能被氣死吧!」
嘴中吐著最惡毒的話語,這一刻伊藤誠的表情徹底扭曲了起來,樣子活脫脫就是地獄里來的惡鬼。顯然曾經在電車裡遭遇的事情,讓他的心理都變態了起來,除了報復以外,根本就剩不下其它東西。
明亮的雙眸中滿是屈辱與絕望,看著澤永泰介朝自己胸前抓來的大手,桂言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
儘管對於這個黑暗的世界早就有所覺悟,她還是沒有想到人竟然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澤永泰介、伊藤誠根本就不是人,完全就是禽獸。
莫聞君,救救我!
嘴中輕輕地呢喃著,這一刻桂言葉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會遇到現在這種事情,自己還不如在那件房間里將一切都交給莫聞君。儘管花心,但後者卻很溫柔,從未有強迫自己什麼,而且當自己詢問的時候,也一點隱瞞也沒有,坦坦蕩蕩的,將所有的事實放在自己的眼前,沒有一絲欺騙,可以說即使是壞,也壞得讓人無法多說什麼。
彷彿彌留在人世的最後一幕,桂言葉現在腦中回蕩著全是過去莫聞的好。
在澤永泰介、伊藤誠的禽獸行徑面前,莫聞的表現真得純良得和聖人一樣。曾經無法接受的東西在這一刻統統都被拋棄,桂言葉覺得如果自己能夠得救,那麼她一定會什麼都不計較,立刻就回到莫聞的身邊——比起永遠失去愛人的痛楚,莫聞那一點點小小的瑕疵,她覺得自己完全能夠忍受。
彷彿聽到了她內心的呼喚一般,就在澤永泰介罪惡的大手即將覆蓋到桂言葉的胸前之時,教室里奇迹一樣地響起了一道冰冷而又暴怒的聲音。
「你們兩個——想對言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