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烈焰玫瑰
由於母親的早逝,父親又是個嚴格的人,從小到大,比他大五歲的哥哥總是最照顧他的人。哥哥從來不和他爭什麽東西,犯了錯都會替他扛下來。人人都羨慕,他有一個成熟穩重,英俊帥氣十項全能的哥哥,他也一直把哥哥當作他的榜樣。有一天,這個榜樣卻成為了人人口中的負心漢。三年並不是很長,可有些東西,卻在時間的長河裏難以找尋。
卓啟秋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停留在季初這個名字上下滑動。想要知道她的消息,想要聽到她的聲音,想要見她。
“叮咚——”門鈴聲打破他的思考,他趕忙放下手機,穿上鞋下樓。
卓啟秋打開門,看到陸綺臭著一張臉站在門外,他慌忙招呼道:“嫂子,你、你怎麽來了?”
“那老頭子在嗎?”陸綺不跟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不管他在哪,總之我今天要見他。”
“爸爸……他出去下棋了。”沒有糾正她對父親不敬的稱呼,他誠實地回答了陸綺的問題。麵對這個脾氣古怪的未來的嫂子,卓啟秋心裏總是毛毛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下棋?真有雅興!嗬嗬,那老頭日子過的倒是滋潤。好,我就在這等他回來。”陸綺冷笑,“怎麽,不歡迎我?”
“沒有,沒有。”卓啟秋搖頭,讓開一條路讓她進來。
陸綺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拿起一旁的雜誌打發時間。
女子有著一頭濃密撫媚的長卷發,小巧的瓜子美人臉,含水雙眸,唇瓣嫣紅,這樣漂亮嬌豔的外表,如一朵怒放的玫瑰花。了解陸綺的人才會明白,這樣的女子越是美麗就越是危險。她的每一根刺,都帶有劇毒,可是你偏偏,控製不住被她誘惑。
卓啟秋倒了杯熱茶放在茶幾上,在她對麵坐下。陸綺的表情很不耐煩,對她這種急性子的人來說,等待無疑是種煎熬。
“嫂子,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陸綺冷哼一聲,將雜誌翻過一頁,發出很大的“嘩啦”一聲刺耳的聲音。卓啟秋討了個沒趣,安分地坐著,不敢再問。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她等的正主終於回來了。卓元剛剛連輸三局,心情正不爽,抬頭就發現客廳裏多了個不想看見的人,臉色更是不好。陸綺將雜誌甩在沙發上,她等了這麽久,心裏也是一腔怒火無處撒。
氣氛變得極其緊張,雖然誰都沒有先開口,但從兩人的臉色看就知道是一場戰局。卓啟秋此時正處在風暴的邊緣地帶,自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感。他伸出手,硬著頭皮打破死寂。
“爸,你回來啦!你看,嫂子她來看你。”卓啟秋努力揮動著手,笑容很勉強。
卓元拋了個冷眼給自己不知分寸的小兒子,“什麽嫂子?你哪來的哥哥?”
“哼,難道我稀罕做你的媳婦?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看不起你。”陸綺抬手撩了把秀發,紅潤的雙唇吐出的卻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死老頭,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你了。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麽這麽又臭又硬呢?卓輕予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要把他折磨成那樣?”
“陸小姐,你爸爸怎麽有沒有教過你怎麽尊敬長輩?”卓元被一個小輩當著麵一通數落,氣得老臉早就掛不住了,要不是憋著一口氣,他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扇她一巴掌出氣。
“哦?原來你也認識我爸爸啊!我都不知道呢!”陸綺裝作吃驚地捂住嘴,“可是,你如果認識我爸爸的話,就該明白他老人家的詞典裏就沒有尊敬這兩個字啊!為什麽還問我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呢?”
“哼,果然是一丘之貉。我說什麽樣的父親,才能教出這樣子不懂規矩的女兒!”
“我的爸爸雖然不知道怎麽尊敬人,但他可是不會忍心動我一根手指頭的。”陸綺眼神陰狠下來,“而且的話,誰要是敢動了我的一根手指頭,他可是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好過的!這樣來看,他可比你這樣有禮貌的老頭子要好得多了。”
聽出她口中嘲諷的意思,卓元臉色一黑,想要眼不見為靜,“陸小姐,你不用專程來這裏羞辱我這個老頭子,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你走吧!你以後也不必來!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聽了這明顯的逐客令,她也沒後續動作。她此時還在氣頭上,怎麽可能遂他的願,看著臉色黑得不行的老頭子,她嘴角又是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像您這樣上了年紀的人,不喜歡聽實話。要不是你是卓輕予的父親,我也不想委屈自己來看你的臭臉,不過既然我來了,當然要和你說個清楚。”
“好,我給你5分鍾,我倒要聽聽你要說什麽?”卓元擺出一副說完了就趕快滾的架勢。
沒辜負他的期望,陸綺繼續開口:“你既然不承認卓輕予是你的兒子,倒也簡單,寫封斷絕父子關係的文件,雙方簽個字,一了百了。但我今天不是來管你們斷不斷關係的事,我是來告訴你,他昨天挨得一巴掌,我替他記下了。他雖然傻逼兮兮地任你打罵,但我陸綺偏就要管,從今以後,你要是動卓輕予一根寒毛,不管你還是不是他父親,我絕不放過你!!”
一口氣說完,陸綺感到一陣痛快,她麵色紅潤,明明是在發火吵架煩擾樣子,看起來卻是驚心動魄的美麗奪目。有的女人惹人憐惜,越柔弱越好看,而有的女人越是強勢勇敢,就越耀眼,像陸綺,如一朵烈焰玫瑰,隻有在火焰的迸發下,才擦出絢爛的火花。
“我什麽時候打過他?”卓元話一出口,就想起了昨天兒子說去季家請罪的事情,莫不是被季容平那老酸秀才打的?哼,被打也是活該,還不是他自願去的。看這姓陸的小妮子氣得要死的樣子,該不會那小子傷的很嚴重吧!管那混賬現在怎麽樣,都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當初毀約,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個局麵。短短幾秒鍾,老頭子的念頭轉了好幾個。
“什麽時候?你這老頭還想賴不成?昨天他被你打了之後,發了高燒還去酒吧買醉,要不是我送他去醫院,現在早就已經燒成鬼了。我在醫院照顧了他一晚上,到現在燒都沒退。這不是真的,難道是我陸綺編的胡話?”她站起身,再不想停留。
沒想到季家那老家夥下手這麽重,大家這麽多年老友,雖然這幾年鬧得不愉快,但怎麽說也要賣他幾分麵子,居然敢打他卓元的兒子。他自己都沒下得去手,季容平那酸秀才竟敢……卓元沒料到此時竟然擔心起那個不孝子的安危,怎麽說也是他兒子,血濃於水的親情哪是說割舍就割舍的。想到這,老頭尷尬地咳了幾聲,叫住那個離去的身影。
“他在哪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