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無盡滄桑
「呵呵呵！我連自身之事都無法解決，還有何能力救得你們，還是早些另尋他人吧！」秦健說著其死意更盛，隨之心跳再次降了下來。
這等驚心動魄動作，連著老包也被震駭到狂跳而起！完全預料不出秦健尋死之心竟會如此堅決。如不是他身化器靈無法脫開宿主武器，只怕早就狂跳而出了！
糖豆此時雖然全面包裹著秦健全身，保護其不讓自戕。可現今人家心是死，它這等拚死護衛等於毫無作用。狂急之下哭喊著向老包道：「死老包，快想想辦法，不能讓哥哥這樣去死呀！」如不是它根本沒有眼淚，只怕現在已然淌成河了！
「娘的！俺如是有辦法還等你啰嗦！」老包一邊罵著糖豆一邊趕緊祈禱：「老天爺呀，你快開開眼吧！再不睜眼這天就要塌啦！。。。。。。」
「死老包，你這樣求天求地有毛用啊！快想辦法救人呀！「糖豆惶急中也開始罵上了。
「你個小東西罵俺有屁用！」
「你他娘的不是曾經是個人嗎？現在不是人了，怎麼相勸個人也不會啦？」
「靠！你個小東西竟敢罵俺不是人！……咦！對對，此時小主人已然心死，不如罵他試試，也許只剩這招還能管點用了。再不行我老包也陪小主人一起死吧！俺也不想活啦！」
頓時老包運轉源力，強力發聲向秦健斥罵道：「小主人！不，你個小兔崽子！你們家大人好好生得你，你竟然自動尋死，你他娘的對得起父母嗎？」
「老包！你怎得如此無賴。在我死前還要罵我一頓。何苦來，哎！。。。。。。」
見秦健果然有了回應，驚喜之下老包這回罵得更起勁了。「你還想死？娘的，你生前不知欠下多少賬要還，你死前難道都還清了嗎？快問問自個兒良心吧！別都讓狗給吃了。」
「我欠帳，欠些什麼帳？」
「你說你小子欠下什麼帳，你自個想清楚，你父母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連一天孝道都沒奉上，就他娘的自殺了，你讓他們二老情何以堪？」
「是！我對不起父母。只望來生再還吧！」
「啊！你娘的就知道來生還，你是個男人嗎？如是就要欠帳還錢自古天經地義。再說這父母之恩倒還在其次，誰叫他們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貨呢！現在俺來問你，你對得起授業恩師嗎？他要你拯救眾生，你娘的連自個也救不了。還害他老人家苦苦為你準備了幾十年。你究竟良心何在？」
「師父！」秦健想到當年在喜雅山裡，自己如何答應老人要承擔起拯救天下蒼生時的場景，頓時哽咽了。
「對！你這小子，也不想想你蘇石師父與武師母是如何對你的，你難道忘了他們的好了嗎？」這下連糖豆也豁然知曉老包心意，上來一起痛罵。希望能罵醒秦健。
「嗚嗚嗚！師父，師娘！健兒對不起你們呀！。。。。。。」老包與糖豆所提都是秦健心底最愛之人，其份量有時比之父母還更甚一籌。想著自己如此一去讓他們該是何等失望，一股內疚之情隨即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你小子害了這些親人倒還是自家之事，可你卻在不知不覺中還害了五位世間大美女，這個罪過就算身下阿彌煉獄你也不會心安呀！先別論其他三女，專門等候在洞窟外的那兩個痴情女如知你自戕而亡，只怕也要跟著一同殉情。你說說你小子到底長了什麼壞良心。」老包進一步刺激道。
「誒！這些人全都死了也無所謂，可眼見整個夷瑩古陸即將動蕩，你小子身為修士卻在爆發前夜去自殺了，你說說天下還有比這更懦夫更可笑之事嗎？真是既傷害了自己，更丟師門之臉面吶！。。。。。。」糖豆也是旺火添薪，乘機大下猛葯追罵著。
「對呀！直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老包這下與糖豆一呼一應，可謂句句錐心，全戳在秦健最軟弱處。
「啊！。。。。。。你們別說了！」秦健已被兩個如此大罵，激起了憤怒之心，這下一口氣沒通順下來竟然昏死了過去。
「呃！老包，哥哥被我們罵昏迷了，這下該不會自殺了吧？」
「噓！。。。。。。」老包狂吐了一口氣。嘿笑道：「娘的，總算是及時把他給罵昏死了過去。這下讓他好好睡上一陣，事後我看想死都難了。哎！其實他也是一時被情所困，失去了活著的信心。這下放心了。」說完老包好像是與人苦戰三天天夜似的，直接萎靡地進入了調息之中。他剛剛這頓大罵也是惶急之下臨時給逼出來的，這下見招有效總算是放下了心。要不然他真是想一同去死之心都有了。本來他早已將自身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秦健身上，他如有個好歹，真是天塌地陷。
此時就算在昏迷中的秦健，其身體還在不停地擰動，想來其大腦深處還在做著天人交戰。這幕讓得糖豆也是看著痛心不已。它那極為人性的一雙大眼睛內，晶瑩閃動，似乎都如人類眼淚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秦健突然被一陣惡夢驚醒。剛欲起身，猛然感到自己頭痛無比。側身一看發現自己竟在一洞窟之內，身旁也只有糖豆一直在看著他。此刻見其醒來，高興地大呼道：「哥哥！你終於醒啦？」
「糖豆，我這是在哪兒！」秦健一邊按摸著自己巨痛無比的頭，一邊向其詢問道。
「這是大比之地。你已然昏睡了三天。此刻只怕外面所有學員都等得你望眼欲穿呢！」
「哦！」——
秦健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夢境，一時間愣在了那兒。「想起來了，我剛剛是突破耐何期瓶頸，然後再用窺天術去探查玲玲。。。。。。」
「玲玲！」一想到肖玲玲躺在胤義的懷裡時，他內心突然一揪。一股腥甜味隨之涌到嘴邊。他趕忙使勁一咽，這才沒有直接噴濺而出。
糖豆大驚，趕忙上前勸慰道：「哥哥，你我心意相通血脈相連，我知道你的苦處，可你還有大事要做，千萬不可輕生呀！」
「糖豆！哥哥已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謝謝你與老包。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秦健說著已然滿臉肅穆。一時間他如換了個人似的。本來朝氣蓬勃英氣逼人的容顏，一下鉛華盡洗，變得無盡滄桑起來！那眼神頹廢得直如歷經無數歲月的老者一般，如不是他臉龐俊逸，只怕要說他是個遲暮老人也盡可算得。
「如此就好，你快嚇死我了。」糖豆說著已然閃身飛進了秦健眉心之中。見到糖豆對自己如此關心，讓得秦健心情也是一暖，似乎這世上還有更多關心愛護自己之人，自己絕不能讓他們失望。於是輕輕呼吸了下，讓自己心情緩了緩，邁步打開洞窟禁界，從中走了出來。
「啊！秦健哥你終於突破成功啦？」秦健剛邁出洞穴，已然在此苦苦等待了三天的歐陽怡然與柳依依及眾多學員早已飛身而至。
「咦！秦健哥！你這是怎麼啦？」此時已然拉著秦健之手的歐陽怡然，早已注意到了秦健臉色。其不僅慘白如紙，且眼神凹陷，好似生過一場大病似的。慌急中她趕忙切向了秦健手腕。一股大力直接將其手腕彈跳而起。頓時喜極而泣道：「秦健哥，你嚇死我了，人家還以為你突破失敗了呢！」
見到歐陽怡然如此關切自己，秦健不由想起了肖玲玲，一時間那股早已涌到喉頭的甜腥味再次竄了上來。頓時極力隱忍壓制，讓其臉色更加慘白如雪。
「小健！你突破耐何期瓶頸竟然艱難至此？」柳依依見秦健此般模樣，心疼地差些哭泣而出。可她們那裡知曉，此時她倆越對他好，可算是越刺激他。哪還有好臉色，只怕再這般下去喉頭這口老血非噴涌而出不可了！
此時伍克、清江海、歐麗等人見此哪還顧得什麼大比之事，全都上來關切地看著秦健。不停地上來切切他脈絡探查一番。一時間秦健只是怔怔地看著眾人，這下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份感動，眼淚漱漱而下。
「謝謝大家，我好的很！因我之故讓你們久等了。」秦健向他們深深鞠了一躬。隨後擦掉眼裡熱淚，看了看四周向眾人道：「各位大哥大姐！此時時間緊迫，我們快些殺過去吧。依我看我們已然落後別人太多了。」
說完也不多作解釋，直接向前而去。後面眾人見秦健如此，俱覺著有些不習慣。特別是歐陽怡然，趕忙看向了柳依依惶急地道：「柳姐姐，你說秦健哥這是咋回事呀！怎麼一突破修為瓶頸，對我們好似陌生了似的。該不會是突破出了什麼岔子吧？」
「好妹妹，你別想太多，可能小健他這幾天突破時太過費神，這才讓其心情有些焦躁，不過我看他氣色雖然不佳，但絕不是走火入魔之相。」
「如是這樣就還好！」歐陽怡然見著秦健已然消失在自己等人面前，趕忙與柳依依等人快速跟了上去。
他們走了不到一里之地，已然遇上了大批妖魔巨獸，只見秦健一人仗劍，不等後面之人直接衝殺而入。那種瘋狂好似發泄心中沉了上千年的怒火一般！一時間幾十隻有上千年道行的妖魔巨獸就這樣被切菜一般盡數殺光，且沒剩下一具全屍。
「老天！小健這是啥子情況？殺神呀！。。。。。。」伍克睜著一雙銅鈴眼，張著嘴巴就沒合上過。別說是他就是其它學員也被秦健這等嗜殺場面給震呆了！
就在眾人剛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急著想上前幫其一起廝殺之時，秦健已然再次前沖而去。這次湧來的妖魔巨獸更多，大部道行還更加深厚。
可他卻如入無人之境，就那麼硬擋硬沖碾壓了過去。其速度之快，連那些平時噬血無比的妖魔巨獸都現出了驚恐目光，更有甚者此時竟然撒腿而逃。
秦健剛剛殺光了外圍一圈妖魔，突然腳下雲台顯現，直接飛升而起向前飛行了五六百米，使自己整個人投入妖山獸海當中。一時間驚鴻之劍如雪花飛舞，銀光四閃。這是霽文所授雷堂頂尖劍術「韻雷劍」。頓時無數爆炸聲源源不斷響了起來，直讓整個山谷里內妖魔巨獸陷入鬼哭狼嚎之中。
「額的娘啊！小健這是要趕盡殺絕呀！」有學員驚嘆道出心中那份震撼。
「秦健哥！你這是咋回事呀？快歇歇吧！」這邊歐陽怡然被其發瘋狂衝殺給震駭哭了。此時她與柳依依早早感覺出秦健很邪乎，渾身不對勁。放在平常他根本不會如此瘋狂，好似不要命似的。可眼瞅著自己喊話他置若罔聞，不得已只好忍著心痛緊緊追隨。
而秦健如此瘋狂表演，直讓後方趕來學員變成了看客。可他似乎還不過癮，一邊還拿出巨量靈符向妖魔巨獸聚焦多的地方狂轟爛炸而去。如此不出半盞熱茶功夫，已讓他一人向前推進了兩千多米之遠。
眾人見其如發瘋了似的殺戮，紛紛替其擔憂不已。現在這情形就算三歲小孩都知秦健有事。苦在他們修為不及，只得奮起全力直追，生怕他稍有不怠，被妖魔所傷。可等他們把剩餘妖魔巨獸清理完畢時，秦健已然再次施展雲台飛升而去，等眾人再次窺其背影時，他人早已在五里之外了！
「柳姐姐不能讓秦健哥如此瘋狂廝殺了。我看他肯定受到什麼刺激了，不然怎會如瘋子一般！」歐陽怡然驚恐得一張秀臉色盡顯慘白。
這邊伍克與清江海也感覺這勢頭再下去明顯不對。可苦於自己修為不夠，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與秦健相接近。清江海這下內心驚恐實在忍耐不住，向身後所有學員大喊道：「大家快用靈符清除妖魔。儘快趕上小健，不能讓他再如此廝殺下去了。快，快！。。。。。。」
眾人聞聽迅即紛紛祭出靈符，一時間整片谷內妖魔巨獸如秋風掃落葉般被清理而去。連本來安排好專門收拾妖魔屍體的學員此時也顧不得收拾這滿地屍身，瘋狂向前推進。
可就算他們如此賣力，那能趕得上秦健這瘋狂速度。他好似根本不用源力似的，戰鬥到此連口氣也沒多喘一下，就已然再度飛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