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撒謊之人
正站在秦健面前的女學員不由得把嘴張得象個哦型,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弱聲道:「你是怎麼知道今天要緊急集合的。」
「呵呵!我是靠猜的你信嗎?」秦健這句回復直把場上所有人聽地一愣一愣的。
正在此時黃曆與霽文從後面樓房內走了出來。黃曆一邊走還一邊對霽文揮手保證道:「看吧!他們這兩天正爽的很,這下緊急集合非得淘汰幾名懶豬不可。」
「老黃曆!你可先別高興太早了。」霽文指著一邊早已等候在場上的學員向黃曆挪了挪嘴。
「呃!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咋知道?我說老黃曆該不是你想做個老好人,早通知他們了吧?」
「冤枉啊霽文師妹!這等大事,我可能瞞著你嗎?再說我們要緊急集合之事,不是剛剛在你那兒商量好了才出來的嗎?」
「也是啊!那他們怎麼知道今兒會緊急集合的?並且還沒等我們下來就早早等在那兒了?難道是他們中間有人潛入我們房間,偷聽我倆談話不成?」
「呀!有此可能,咦不對。以他們這等修為如果潛到我們房間外,我們不可能沒感應到。」
「是呀!此事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黃曆和霽文倆人一邊相商著一邊朝廣場上走了過來。特別是黃曆那臉色,直如黑雲壓頂一般,帶著滿滿煞氣。
「兩位老師好!」眾學員見他們走來,趕忙打起了招呼。
「我一點也不好啊各位!你們真不愧是帝國之精英啊!居然連緊急集合這等事都能來個未卜先知,令我不得不佩服各位之超然能力了。」
黃曆這種不陰不陽的話頓時讓一位女學員警惕了起來,為了早點撇清與此事有關,急忙先行報告道:「老師!不是我們有未卜先知能力,而是秦健有這個能力,是他通知大夥的。」她此話一出頓時令所有學員用冷眼掃過了她,差些沒讓她被冰凍在那裡,嚇得她趕緊低下了頭。
「啥!竟有這事?」黃曆這下心裡也是一驚。「怪了啊!這小子不是才剛剛突破到窺武期修為嗎?怎會有此能力溜進自已和霽文房間偷聽到他倆之間對話,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於是他趕緊來到秦健面前,盯著他看了半天這才緩緩出聲道:「是這樣嗎?」
「是的,黃曆老師!」秦健也不做假,大聲承認了下來。
「哦!那我得請問一下了,你到底是如何知曉我倆會在今天這時候緊急集合的?」
「黃曆老師,弟子是憑直覺猜測出來的。」
「猜的?哈哈哈!。。。。。。」黃曆大笑著拍起了掌。「好樣的,居然猜都能猜到這種水平,那我得請問了,你猜猜我接下來該做何事了?」
秦健見黃曆臉色越來越陰沉,顯然是對他這番回答,大火特火了起來。
「黃曆老師!真是弟子猜的。這不是已然有兩天大傢伙都沒訓練了嘛!於是我就猜想兩位老師平時訓練方法,斷定會在我們最需要休息之時來個突然襲擊。再個我也想和大家開個玩笑,於是就通知了他們,沒想大夥全信了,這才早早來到廣場,恰巧你們鈴聲也正好響起,這所有巧事全趕在了一塊,以至有些無巧不成書了。」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如此荒唐巧事也敢端出來忽悠。難道不是你來我們房間外偷聽嗎?」此時秦健雖然聲聲自稱弟子極為謙遜。可這番回復黃曆明顯極不滿意。以至話語中滿帶火氣了。
「弟子再有天大膽子,也不敢欺瞞兩位老師。再說您也知道弟子修為幾何,就算在百米外想做任何掩飾也絕逃不出您老之火眼金睛吧?」
秦健此種暗馬拍的恰到好處,可算全面照顧到了黃曆與霽文臉面。不然如他真承認是去偷聽而來,豈不是如當場扇了他倆耳光一樣嘛。要知道黃曆和霽文兩人全在望儀期修為,如被一個才剛突破至窺武期的毛頭小子靠近房間外偷聽,還沒發覺。那臉面往哪擱?先別說此事會否傳至外門長老院,就他們自已也非得引咎辭職不可。對他們來說這臉可真丟不起。
黃曆此時臉色明顯輕鬆了不少,回頭向霽文看了看。
「好了老黃曆!小健不是說了嘛,他是靠猜的,你再看看他那眼睛像個說慌孩子嗎?」霽文說著再次用嘴朝黃曆挪了挪,那意思非常明顯,這等糗事讓他還是不要抓個不放,一下處理不慎連累他們也非得弄一身灰不可。
黃曆見此只好不再深究。此時他也用心看了眼秦健,確實以秦健俊逸模樣加上清澈如水的眼神確實不像個撒謊之人。內心也不由對其相信了幾分。恰在這時他雙眼無意中與秦健眼神對視了下,突然間黃曆只覺得腦袋一陣恍惚震蕩,趕緊運轉源力,護住了雙眼這才稍稍平息。此刻內心之驚駭可說是如臨深淵。長長一口冷氣直從肚底冒了出來。
「奇怪哉也!我這是怎麼了?剛與秦健對視一眼居然會讓自已產生如此情景,難道自已是見鬼了不成?」
這等情形秦健也感到了,原來自已和黃曆對視時一下沒能控制住神識,」窺天術「不自覺中使用了出來。沒想到能將一位有望儀期修為的強者震得一陣恍惚,看來自已今後絕不能輕易顯露此種神術。心驚之下趕緊收斂起了自已神識。
黃曆閉了下眼,再次盯著秦健雙眼一瞧。這時秦健眼神早已和平常人一樣了。使勁看了幾下都不覺有異,令得黃曆都有種想當面罵娘的感覺。心裡暗自嘀咕:「今天是什麼鬼日子啊!怎麼自已覺得都不真實了,難道這兩天自已用功過度了不成?」
他在這裡嘀咕可霽文就不幹了,出聲催促道:「我說黃曆老師!大家都等著呢?這是要訓練啊,還是散夥回去睡覺,你老是不是該給個回話啊?」
聞得霽文斥責之語,黃曆這才靈魂歸竅。此時他心裡那股窩火可沒處發去。於是上前對大夥道:「今兒個訓練會非常有意思。那就是隨意參觀我們雷堂,所以呀!大家也不用圍著這裡廣場跑了,去雷堂該去的地方跑跑是不是愜意多了。」
黃曆如此一說,底下學員明顯臉現菜色。「老天爺啊!圍著廣場跑就要你半條命了,這要是圍著整座雷堂跑,那還有得渣剩嗎?」
「看什麼看,這等美事還不好嗎?平常老百姓想來我們雷堂參觀做夢也是不能,這讓你們去還不樂意啊?」
「黃曆老師!那要跑多少圈呀?」雖然大夥心裡已感覺今天這頓虐是逃不了了,不過還是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哦!本老師對你們這些精英可是十分愛惜呀!所以嘛這圈數減少了些,才五十圈而已,你們說我人性不?」
「啥!——還才五十圈?我的媽呀!那得跑到何時去呀!」要知道現在他們所處致遠堂可是偏居在雷堂一隅呀!試想整座雷堂該有多麼廣大。這五十圈合算起來怕是有致遠堂廣場跑上兩千多圈也不止吧?
「怎麼各位精英有誰感覺不滿意嗎?有的快請舉手,我現在立馬特批他到『勤勉堂』去,那樣就可省卻跑這趟了。怎樣?」
「跑吧!難兄難妹們!。。。。。。」所有學員此時那敢再胡咧咧,俱都飛快地向廣場外跑了過去。
「你們可聽好了,誰要是在明天中午之前還沒跑完全程,那就得給我乖乖捲鋪蓋走人啦!我們可沒空看你們跑個沒完。另外,要沿著武館圍牆跑,誰要是想著抄個近路,那麼就太簡單了,直接滾出雷堂去。還有,和上次一樣誰敢用源力,直接淘汰。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眾人齊聲答道。
「聽明白了還不快跑?等著我給你們端茶遞水嗎?快跑!。。。。。。」
聽著黃曆有如催命鬼般地喊聲,大都學員都在心裡暗暗詛咒著向前跑著。不過等他們跑了一段路后,竟發現與上次相比不知輕快了多少?看來上次泡陰陽泉對自身有了大助益,心裡對黃曆所下詛咒不由減輕了許多。呵呵!
等所有人跑下第一圈后,才徹底明了這圍著雷堂跑一圈到底有多長。以他們這種武道中人的步伐竟然足足跑了有半個時辰,如此算下來這五十圈要跑上一整天時間了,當然這還是限於理論上,要是後面越跑越慢的話,弄不好得跑好幾天去了。可跳蚤老師說過最晚也不能遲於明天中午啊!老天!。。。。。。
別說這不算還好,一算連腿都險些邁不動了。這哪兒像是訓人啊!簡直是累傻小子嘛?當然有這想法的也只能藏在心裡,嘴上可不敢說出來。開玩笑!一但被淘汰出局,那這輩子想出人頭地就沒戲了。呵呵!
隨著一圈圈路程跑下來,眾人對黃曆的詛咒又加重了起來,詛咒歸詛咒可腳下可不能慢,有大部隊跟隨跑起來就會輕鬆點,要是自已稍有懈怠到時落了下來,那淘汰之命運就是板上釘釘再也甩不開了。
不知幾時一輪彎月已然悄悄爬上了枝頭,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雷堂之內,看去就像普通人家院落一般,在深夜中顯得那樣靜謐與安祥。完全讓人看不出此地是為帝國培養中堅力量的最高學府。但只要你修為達到,就會明顯感覺出,在那每間房屋轉角或花木所遮陰暗之地,俱都有些輕微源力在波動,如果此時有外人敢進來探查,其結果可能連渣都找不回了。除非他有通天之能。當然有此修為強者肯定羞於干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所以說此地防衛有如銅牆鐵壁堅不可催一點也不為過。
秦健一邊跑著一邊朝那些陰暗處瞄了瞄。如今他已找到了識海,神識已然能自動在大腦中運轉,就算他不主動釋放出神識,僅憑先天感知力也能輕易找到那些藏在暗處之人。目光掠過多地后,他內心也不禁暗自驚奇,這皇家雷堂還真不是蓋的,就在剛剛經過幾處暗角,就已感知到好幾名有望儀期以上修為強者潛伏在那裡。僅僅是護衛之人都有望儀期修為,那這雷堂之底蘊該有多麼深厚?
如此更讓他想到皇家雷堂還僅是帝國一處分堂而已,整個帝國可是有四堂之多,如此強大底蘊就已讓人側目,還別說整個帝國那些強大軍隊了。怪不得師父天龍老人告誡於他,一個老牌帝國之底蘊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要不然以他老人家那等驚天修為也不會苦苦花上幾十年功夫去培植一方力量了,而這才只一家帝國而已,這大陸可整整有五家這樣的巨頭啊!
理通這些,秦健頓時感覺自已肩頭一下沉重了許多。為了排解心中這股愁緒,不由默念起書上那些鼓勵之語來。「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默念過後他心中雄心也再度高漲了起來,隨之邁開大步向前跑了過去。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此時正不停奔跑的眾學員別說詛咒跳蚤老師了,就連動動的念頭都沒了,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只是機械地跑著,跑著。。。。。。
黎明前的最後一片黑暗也已褪去,東方漸漸泛白,雷堂中那些高屆弟子早已出來了一天的集訓,那些本來出自致遠堂的學長,見到這些已如白痴一般機械奔跑著的學弟,俱都露出會心一笑,當初他們可不是這樣過來的嗎?幸好自已扛過來了,只要再能修鍊一段時間,就能加入帝國軍中,那時起碼也是一方統領了。
學長們這番想法此時正奔跑著的學員那能捉摸,要知此時他們腦袋全是空白一片,別說此刻給他個元帥做做,就算是讓他當上帝國皇帝一時也無福消受了。全身疲累到神經都已麻木,只有一絲清明催促自已快速奔跑著。就算有時清醒一絲他們也想不明白,為何堂堂皇家武館,會讓他們這些從全國各地招收而來天賦稟異的弟子,只是如此跑個不停,這到底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