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陣圖
鄧七看過不少書,也聽過很多關於奇物異寶的事情,他聽說有些寶貝是需要認主的,不然的話,外人是難以使用寶物。意識回歸,休息了大概一刻鐘頭,此時月亮漸漸爬上高空。
潔白的玉盤懸挂夜空,窗外有蟲鳥低鳴,涼涼的清風時而吹入房間,讓鄧七精神一振。
拿起金屬殘片,鄧七深吸口氣,咬破食指,擠出鮮紅的血滴在金屬殘片上。血液一沾金屬殘片,化成一灘,沿著金屬上面的紋路流動,大概覆蓋了整個金屬表面的五分之一不到的樣子。
鄧七眨巴眼睛,他略一沉吟就繼續將血液滴在上面,反正也不需要多少,只是隨著金屬表面所有的紋理都被覆蓋,他並沒感覺什麼異樣。
「難道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的金屬殘片?」鄧七有些慌張,他此刻將很多希望都託付在這塊看似神奇的金屬殘片上,要是它真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金屬,他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接下來的日子。
不行!不能亂,不能亂。
鄧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打量金屬殘片,很快他就想到一件事,若是普通的金屬,即便有紋理,血液滴在上面也不會如此整齊的將紋理一一覆蓋,他眼睛一亮,細細看去,血液將金屬表面覆蓋之後,整個金屬散發一種很古怪的氣息。
是的,古怪的氣息。
古怪,並不怪異。
原本金屬殘片就給鄧七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此刻他更覺得,金屬殘片好像是一直屬於他的一件物品,就像,恩,他抿抿嘴,就像他從小收藏的鐵劍。
不對。鄧七搖搖頭,他此刻覺得,比起鐵劍還要更親密,他看看自己的手,「好奇怪,難道是吸了我的血,我覺得金屬殘片好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翻過金屬殘片,露出其內部,鄧七將血液滴上去,試試能不能引起什麼反應,少年此刻愈發有一種直覺,金屬殘片一定有神異之處。
終於,當金屬殘片的全部表面沾滿了鄧七的血液,一陣眩暈感襲來,同時握住金屬物的手感覺到一股吸力。
手和金屬殘片緊緊黏在一起,吸力越來越大,鄧七迷迷糊糊,眩暈感讓他恍惚的緊,他喃喃念叨,「難道我要被金屬殘片吃了?不,不要,我還要努力修鍊,努力掙更多的大夏幣,還要讓父母妹妹過上更好的生活。」
意志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眩暈的侵蝕,鄧七帶著一絲苦笑,几絲絕望,還要不甘暈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漸漸蘇醒,他想睜開眼睛,卻感覺不到身軀的存在,
鄧七努力想睜開眼睛,意識讓他不停的重複睜眼睛的動作,雖然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有一段時間過去,他忽然可以看到了。
少年知道這不是他睜開眼睛,是他感覺自己可以看到。
是的,僅僅是一種感覺,鄧七心思急轉,這是哪裡?他看到了黑暗,無盡的黑暗,空悠悠的世界里,他像是一顆小火苗懸浮在空中,周圍的黑暗將他牢牢困住。
「難道這裡就是腦海?」鄧七發現自己的反應快了好多。
想到這裡是腦海,鄧七慢慢回想之前的事情,他之前給金屬殘片滴血,然後開始感覺昏眩,一度以為自己被金屬殘片吞噬。
鄧七看著四周,其實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他暗自嘀咕,金屬殘片去哪了。
一點光忽然出現。
就在鄧七念頭一起的時候,他愣愣的看著前方,那是一個光點,光點開始發生變化,變成一條長線。
鄧七一驚,是那個神秘的紋理。
他死死盯著長線,看著長線慢慢延伸,在他眼前不停的拉長,不停的扭曲,最後大概過了一刻鐘。
一個複雜的團出現在他眼前。
他看不懂。
變化還在繼續,圖案一生成,就飛快的向鄧七籠罩而來。
躲閃不及的鄧七,甚至他都不知道如何躲閃,眼睜睜就看著自己再一次被吃掉。
不過這次他沒有昏厥過去,一股股波浪衝擊他的意識,波浪化作無數信息讓他疼痛難忍,即便經歷過一段時間的挨打陪練,這種疼痛還是讓他難以忍受,可惜的是鄧七根本叫不出聲,只能強忍著。
一浪接一浪的衝擊波擊在鄧七意識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感覺波浪平息,隨後他怔住了,這是什麼東西?
鄧七驚駭!
他緩緩吸收那些信息,隨後他震驚,他狂喜。
「引元陣,利用星辰變化對照日月起落,吸收天地靈元,強壯自身的陣法。」鄧七知道他得到了一個厲害的東西。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那一天他會突破。
原來如此。
他從信息了解到,金屬殘片上的紋理似乎是一種陣法圖案,因為某些原因,在他身上激發,吸收了一些天地靈元,讓他進行了一次洗髓伐脈,得到了大好處。
鄧七意識沉浸在無數的信息之中,引元陣包含的東西太多,其中很多很多地方他都不了解,甚至大多數都是他從未接觸的東西,而並不是他剛才接觸到心裡以為劃出那樣一個圖案,就是一個陣法。
陣圖!
鄧七到現在才知道,不是簡簡單單用一個長線就能夠勾勒出來的去,裡面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即便有一個圖案在眼前擺著,照本照樣的模仿,也不會達到引元陣的效果。
天干地支,五行屬性,二十八星宿,無數無數的少年一時間難以理解的東西擠滿了他的腦海,讓他感覺要爆炸了。
最後鄧七被信息衝擊,又昏厥過去,這個時候,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再也不想這樣屈辱的昏過去了,再也不。
可惜,此刻的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醫院,某病房外,鄧父鄧母正圍在醫生旁邊。
「醫生,我孩子怎麼樣了?這都第三天了,還沒有醒過來。」鄧母年紀不大,頭髮烏黑,五官端正看上去很溫婉的一個女子,此刻她一連憂愁的看著醫生問道。
白大褂醫生無奈的解釋道,「請放心,如今醫學比以往發達不知道多少倍,你們家小子只是陷入深層次沉睡,睡個三五天都是正常,我理解你們做父母的心情,但是這種事情急不來,再者說,深層次的睡眠對他也是有一定好處的。」
鄧母還要說什麼,鄧父伸手將她拉倒身後,對醫生說道,「麻煩您了,我們也是有些心急,您多見諒。」
醫生善意的笑笑,點點頭后往辦公室走去。
「好了好了,醫生說的不錯,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也知道,以前的人哪有如今八九十歲這麼高的平均壽命,我倒是覺得,咱們家小七可能開竅了,這可是好事啊。」鄧父性格外柔內剛,是極好說話的人,他勸著自己的媳婦,兩人走入病房。
病房條件不錯,兩床位的,不過此刻就鄧七一個人躺在左邊的床上,旁邊趴著一個小丫頭,正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小九兒,你明天要去上學,知道嗎?哥哥不會有事,過兩天就醒了。」鄧母走上去揉揉小丫頭的腦袋,小聲說道。
鄧九兒倔強的扭過頭,「不要,我要在這等哥哥醒過來,哼,你們騙人,哥哥都睡了幾天了,我要在這等他醒過來,這樣哥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小丫頭稚嫩的聲音帶著堅強,讓鄧父鄧母眼眶有些濕潤,兄妹兩感情極好,這次鄧七突然一睡不醒,不僅是做父母的心急如焚,小女兒是吃不好睡不好,有時候還哭鼻子問哥哥怎麼了,哥哥什麼時候醒來。
「請問是鄧七的父母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響起,鄧父鄧母扭頭看向門口,兩個俏生生的姑娘正站在門口往裡看。
「是的,你們是?」鄧父點頭,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兒子,心裡想道,是小七的朋友?小七這傢伙有這麼漂亮的女同學?
「我們是鄧七的同學,是言飛告訴我們鄧七在這裡住院?他現在怎麼樣?好點了沒有?」來者自然就是江淼兒和郭凝軒兩人。
原來三天前,鄧七無緣無故的就沒來上學,起初班上同學都以為只是家裡有事,都沒有多在意,只有言飛找過鄧七,知道這件事,不過作為鄧七的好友他自然不會到處傳。
誰知道鄧七一睡就是幾天,這就讓同學們起疑心了,本來鄧七在班上也只是個存在感很低的人,但是之前他和陳朗星傳出要比斗的事,一下就成了風雲人物,不管他是不是有那個本事和陳朗星決鬥,至少,他出名了。
江淼兒覺得吧,鄧七不像無緣無故不來學校的人,她逮著言飛好一陣逼問才得到鄧七住院的休息,這不,放學就帶著郭凝軒趕來醫院。
鄧母也看著兩女孩,心中微微讚歎,這兩女娃長的可是真水靈,不過那個黑裙子的有些太冷淡了,不好,她還是喜歡這個笑起來有酒窩的姑娘。
「進來,來,進來坐。」鄧母招呼兩人進來坐下,說道。「沒什麼事,醫生說是深入睡眠,睡幾天就好。」
江淼兒聞言,有些愣了,深入睡眠?怎麼會突然就深入睡眠,按照時間來算,鄧七是他們那天切磋之後就開始沉睡的,難道那天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一個古靈精怪的可愛丫頭跑到她們面前,眨巴大眼睛看著兩人,說了句讓她臉紅的話。
「你們是我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