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借勢
“氣乃天地萬物之根本，是風水之精華，氣從未消失，時長日久，便如同水流匯集，自成江河。”
“那為何今日才成流水，千萬年來毫無動向？”
李雨濃與王健切磋琢磨，良才遇對手，研磨著這天地風水變化的大局。
“兩個可能！”
“哪兩個？”
“一為氣今日才起！”
李雨濃正色道，他是不相信這個論斷的，因為這代表著這千年來的風水之說就是個笑話。
也代表著世間有一隻恐怖的大手在操縱一切，誰有這般能耐？
“另一個呢？”
王健已經白透的雙眉緊皺，第一個想法太過於可怕，他覺得過於虛言。
麵對王健的疑問，李雨濃抬起頭雙目閃著異樣的光彩，一字一頓道：
“龍、脈、被、斷！氣、脈、四、散！”
李雨濃知道他說的有多驚世駭俗，但是這也是他一直盼望的情況，如他所想，此世當為千古未有之變局！
“怎麽可能？剛剛山川新成之地脈，你可斷之嗎？”
王健心中滿是驚駭。
這個想法！
真是大膽啊！
氣脈何等雄渾，若匯成龍脈，更是勢同龍虎，威若雷霆，奔騰若長江大河，人力如何能斷之？
不過如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罷了！
“我不可！但古人未必不可！”
李雨濃看著王健雄厚的聲音之中帶著略微的沙啞，那是神情激動所致。
“古人嗎？”
王健低頭陷入了沉思之中，古代風水中人才輩出，不乏左右天下時局之人，諸如袁天罡、李淳風、劉基之輩，無不天下英才。
他們通陰陽風水，修算術、相術，上知天象下知地象，比王健這種隻知地脈的半通風水師高出太多。
上乘風水師看星鬥，中乘風水師看水口，下乘風水師隨山走。
大夏存在近萬年，而在大夏之前還有王朝存在，有些曆史隻有寥寥數筆，更甚者早就泯滅在時間的長河之中，在這漫長的歲月中，能夠青史留名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他們無一不是人中龍鳳，都獨領風騷的風水師！
如果說是這些人的話，說不定還真有一線希望。
但是還是太渺小了，人力難敵天地之威啊！
“我還是不太相信，若以今日山脈之勢觀之，幾乎不可能，除非真的是仙佛之流！”
“如果說真的是呢！”
李雨濃笑了，他看著眼前的這位耄耋之年的矍鑠老者問道。
“真的？吸～”
王健細細思索之後，倒吸了一口氣，他一瞬間思緒萬千。
沉默半晌後，王健才吐出一口濁氣，道：“即使是，那也不是我們能揣摩的，隻是說有這種可能。”
“也是，那與前輩論一論可以論的。”
見到王健對此話題諱莫如深，不願多聊，李雨濃笑了笑，主動叉開了話題。
他是晚輩，長輩不想聊的，便不聊！
李雨濃伸出手，在眼前青坡之上微小的氣脈上截出一縷氣脈，在手心之中一轉，截斷了這青坡一片約一丈方草木的生機。
“好，我也早想和人論一論了！”
王健看了看李雨濃，笑道。
他反手也截取了一縷氣脈，斷了李雨濃的圍截，盤活了其中一片草木。
這便是借勢，風水之中借勢是最為重要的一步，天地之勢法天成，但少有天成勢法符合人的要求的。
要想達到人想要的勢法之時，便要借勢，雜取山石水流，勾連地脈，人為布置陣勢。
這便是風水之術之中的秘術之一，天地山川無有完全相同之地脈，所有變動都要因地製宜，隨機應變。
但是眼前這微小的氣脈就不用了，隨手可取，就如長江大河要想斷流分流，便是浩瀚無比的工程，而路邊不過半寸的溝水隨手便可取之。
青坡之下，一老一少兩人不停的挪移著氣脈，輾轉騰移，如博弈鬥棋。
地脈改動，不停的有草木逐漸伏倒，這是比弈棋更加寬廣的局勢，無邊無際的棋局。
沒有固定的規則，天地為法。
暮色越發深重了，最終天地已然昏暗下來後。
王健開口了。
“不行了，人老了！”
王健笑了笑，見草木伏倒成一片，不再出手，反而笑了。
輸贏不重要，獨行的行路者是孤獨的，棋逢對手才是一件開心的事啊！
“前輩謙虛了，我殺，前輩救，救比殺更難，我先天起手便占據了大優勢！”
李雨濃也笑了，這一局他受益良多，借勢借勢，借挪勢法，這其中也算是妙用無窮了！
“不來了，回家了！天色晚了，家人要擔心了！”
王健看看天色，站起身來笑道。
今天他算是開懷了，煩惱事且不想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他也逍遙一回！
“那晚輩也告退了，明朝再來叨擾前輩！”
李雨濃彬彬有禮，做了個告退禮，他沒有提送老人回家的話，他可以感覺到這位老人似乎不想讓他去家中。
“好，明日淩晨八點，我在此等你！”
王健轉過身，背著身揮了揮手，向遠處走去，不一會便人影便消失在了蒼茫暮色之中。
李雨濃站在原地，目送老者離去後，才轉過身離去。
他在夜色之中身形如同鬼魅，在暮色之中，白衣如同在地麵之上飄動。
半個小時後，遠處的山間公路之上的一輛低奢的大眾車前，李魁首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大眾是個神奇的車輛生產商，它有著布加迪威龍這種最頂級的超跑品牌，也在中低消費者之中很是暢銷。
是很多喜歡低調的人不錯的選擇！
“老板，哦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啊！”
“是啊，不錯啊，尋龍千裏終見龍，怎麽能夠不開心呢！”
李雨濃笑了笑道，今天他遇到王健，頗有一種吾道不孤也的感覺。
此番論道更是受益良多，讓他對於天地風水之變化認知更加清楚了。
“走吧，回去，明天早上再來！”
“還來？”
司機一驚，看來自家老板找到自己想找的了，這一年多，他可沒有一個地方去兩次的時候。
“自然，好不容易逮住一隻羊，我怎麽能不把羊毛擼到死呢！”
李雨濃難得不再嚴肅，不大不小的開了個玩笑，他打開車門，上了車。
盤山公路之上，一輛車向遠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