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隻是唯一的觀眾
賈淵將幾塊屏蔽石靠近衣服上的蔚藍寶石，而後引導其中的力量湧入蔚藍寶石，在又增加相當一部分屏蔽力量後，原本有些黯淡的光芒又耀眼起來，其中光團比之前更大。
賈淵最大限度激發屏蔽力量，將重力變幻規則覆蓋的範圍全部籠罩。
不多時，重力規則再次變幻，由於其他地方皆被屏蔽力量保護，重力規則竟無處可去。
和賈淵設想的不一樣，重力規則沒有變幻到大地上，而是似乎打算“逃跑”，他感覺到屬於規則區的力量在退去。
“規則區開始移動了！”嚴君明顯然也感覺到了，這樣一來，隻要等待規則區移動走，他們就安全了。
看來大地真的和破解這個規則區有關。不過賈淵現下也沒有控製規則區不移動的辦法，總歸是能出去的，倒也不是必須毀滅這個規則區。
或許以後這規則區還能有什麽用呢。賈淵隱隱有所預感。
隨著那株草化為齏粉後，規則區也在快速移動，原本賈淵還擔心會不會波及到趙守煜他們，不過感知著周圍的詭異力量，他明白了規則區的移動並不是有軌跡的，而是突然消失後突然在某處出現。
也難怪這麽些年即便啟元組知道了規則區會移動也無法準確給出軌跡線從而預測下一處出現規則區的地方。
賈淵忽地想到，遇到重力規則區的過程可謂是有驚無險，在屏蔽力量保護下，他根本不會有任何危險，難不成嚴君明的危險預言失效了？
嚴君明見規則區退去，臉色緩和了一些，而後再次發動危險預言，臉上沉重再度浮現。
“等等，危機……還沒有消失。”
賈淵微微點點頭，他預料到了，那重力規則區看著危險，但即便他沒有屏蔽石，憑借油燈也能躲過一劫。
當然，即便嚴君明在這，真到無解地步的時候，他也會用徽章將嚴君明一起帶出去。
既然高階徽章能將他從外界轉移到規則區，那麽當然能將他從規則區轉移出去，這一點他之前已經證實過了。
規則區力量消散後，賈淵忽然意識到，重力規則區是嵌合進環境的，根本不可能屏蔽聲音，其他人雖然沒有被卷進規則區，卻並不意味著他們不能將聲音傳進來。
這一點通過他依舊控製著趙守煜等人的情緒就能推測出來。
“你們以前跟著一起去，但沒進重力規則區的人員能否看見被卷進規則區的人？”賈淵突然問道。
“當然可以，否則我們也沒辦法看到被卷進去的人死去的慘狀……並且規則區裏的人也能看見其他人。”
“那你有沒有發現，從我們被卷進規則區後，其他聲音都消失了，而我那些同學的身影也都…不見了。”賈淵瞬間警覺，那一瞬間連外界的吼聲都消失，就宛若聲音突然被抹除一般。
這是，沉默的效果。
賈淵相信了嚴君明之前說過的話。
“程老師……是你吧。”
周圍嘈雜一瞬間恢複，隨著草叢漸止的窸窣聲，腳步聲也停了。
“果然，你很聰明。”程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看著嚴君明，“你們認識啊，我還以為，你是閻修老師找來的人呢。”
“你有何企圖？明明被譽為天才，身為東城大學最優秀的教授之一，你居然要對你的學生下手？”嚴君明一臉警惕。
“企圖？下手？”程立從容一笑，擺擺手，“你怎地將我說成了反派一般，我不過是對賈淵同學比較感興趣，想試試他的能力而已。”
“你所謂的試試能力就是將危險的東西引過來？”嚴君明似乎猜到了那聲吼聲的來源。
不是噬靈者，那是什麽？賈淵並沒有在書上看過詭異區有其他和噬靈者相似的存在。
“危險嗎？確實，對別人來說很危險，不過對賈淵同學來說，他的天賦靈術不正是那東西天然的克星嗎？”
“你瘋了！他天賦靈術才覺醒多久？靈魂破碎度才隻有百分之二，你要他去對付那個東西！”嚴君明徹底明白了賈淵身上死亡危機的來源。
“他可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程立忽地停住，而後一笑，“不過無論如何，一切都開始了，如果你們想逃走，其他人可就逃不走了。”
嚴君明想拉住賈淵，然而剛伸手，賈淵便上前了幾步，他的手觸碰到一瞬即逝的衣角，而後頓住了。
“程立老師，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嗎？”賈淵深呼吸一口，腦海裏畫麵從與程立見麵的第一天時對方臉上的溫和轉換到現在不帶感情的笑容……
不一樣嗎？不，一樣。賈淵發覺，程立的情緒一直是那樣，沒有半分波動，從始至終。
“是也不是，我隻是個推動者，觀測者。”程立亦走上前到賈淵麵前，“或許現在你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隨著必然的命運之流，你終將到達真實的彼岸，而我，隻是這漫長又短暫的旅程唯一的觀眾。”
賈淵不知所雲，他依舊陷入被欺騙的冰冷，他將自己的情緒也一同剝奪，隨後用著極為理智又疏離的眼神看向程立。
“我隻知道，你將他們陷入生命危險之中。”
“任何發展曆程，都需要必要的犧牲……”程立話音未落，嚴君明卻突然打斷他。
“賈淵，你別擔心，你的同學老師們不會有事。”
“嗯？”賈淵回頭看著嚴君明，眼裏帶著期望。
“之前我就用危險預言看過了，你們那一隊裏，隻有你有生命危險。雖然這次是突發情況，但鎖定還未失效，我依舊能判定到他們不會有危險。”
原來之前嚴君明想推測賈淵的危險來源，便將他隊伍裏眾人全判定了一遍，發現隻有賈淵的命運線有危險。
所以之前眾人在計劃圍殺噬靈者時，他沒有上前，因為他知道，賈淵的危險絕不可能來源於那些低階噬靈者。
“……”被打斷的程立沒有生氣，“原來是你，滿……我早該猜到的。”
“你認得我？”嚴君明皺了皺眉，程立雖然被譽為天才靈者，但確確實實和啟元組沒有半分牽扯，又怎麽可能認得連許多啟元組中人都不太了解底細的他？
“嚴君明，對吧。”程立用很熟悉的語氣說著，卻用很稀奇的眼光看著他和賈淵站在一起的情景。
“不過我是沒想到，原來真的有這種可能……”
“你在打什麽啞迷！”嚴君明目光不善，對方居然真的知道他，那麽對方的底細怕是很不簡單吧。
如果賈淵知道嚴君明在想什麽，一定會無奈地說，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遇到的人，有幾個是真的簡單的？
程立可不管嚴君明有沒有聽懂，他指向東方，那裏依舊沉暗，充斥著不詳的氣息。
“賈淵，去吧，去完成你該做的事情。”
賈淵知道，嚴君明與程立口中的那個東西就在那處，即便程立不說，他也會去的。
至於找程立問個清楚……他知道，程立恐怕依舊會說一大堆讓人不知所雲的話，而雖然嚴君明說趙守煜他們不會有危險，但之前他們被卷進寂靜世界時嚴君明也沒感知到危險。
不會即刻死去，可不是真正的安全啊。
至於攻擊程立？賈淵知道即便控製住了程立，那處的險境也無法解決，畢竟程立或許真的隻是點燃火星的人，而引發的滔天大火，絕非點火人可以輕易控製的。
何況他和嚴君明，也未必打得過程立。
賈淵也不放心單獨把嚴君明留在這裏，他無法保證程立是否會再把嚴君明控製住，而且看樣子程立認識嚴君明，嚴君明卻不認得程立，恐怕程立是暗中做了很多調查吧。
於是賈淵取出高階徽章，瞬間觸發，而後鎖定嚴君明。
來自深淵的力量被觸發，嚴君明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