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複雜的人

  沾染了血液的紙張被擺放到了桌面之上，昏暗的蠟燭光線搖曳地在紙張之上晃動，書寫在其上的墨水字體也因為光線的原因變得模糊不清。


  像融入黑暗之中的一個個小斑點，清晰的文字也變得模糊不清。


  看著桌面之上的兩張紙張，卡琳感覺這就像現在的局勢一樣，一切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握，也許是自己將一切都想象得過分美好。存在腦海之中的計劃摻雜了太多自己的主觀臆斷，以及過分的樂觀思想。


  卡琳經過了早上的無面人進攻后，變得迷茫，雙眼到的東西似乎都帶有一絲絲的迷霧，將眼前清晰可見的景物化為了籠罩在迷霧之中的幻覺。


  身處在這樣一座連連發生意外的城市之中，卡琳感覺非常壓抑，非常難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新一起意外。


  「我可以理解成為，你看著我的手下被殺，看著我和我的手下被包圍最後狼狽逃走，而你！」對於未知的未來胡思亂想的卡琳最終還是停止了自己胡亂飄散的思維，眼前這一幕就能夠讓這一個女孩感覺到頭疼，已經不再需要想象那一些不確定的事情來徒增煩惱。


  「無動於衷！」卡琳第一次看到這一個嚴肅的軍人發這麼大的火氣，卡琳非常擔心這一個軍人會拿起身邊的武器，將眼前這一個黑衣男人剁成碎片。


  不知道何時語言的衝突會演變成為肉體上的傷害，但是到目前為止雙方都相當克制。


  「不好意思，瓦西里將軍。」低著頭，像是在誠懇地道歉，但是一個地下人員的道歉到底有多少的成分能夠信任呢？

  「追蹤那一個無面人是我的職責，我沒有阻止對方的陰謀是我的能力的缺陷。不過貴軍戰士的犧牲我認為有其價值的，我和我的手下搗毀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隱患。」帶著悲傷但是滿足的表情，衛宮切嗣引導眼前這一個將軍的視線轉移到桌面之上的兩份紙張。


  「我們獲取了非常重要的消息，這兩份消息如果我們運用得好，安吉坦的局勢將會快速穩定下來。而將軍的軍隊通往前線的路上再也不會遇到任何的阻礙。」衛宮切嗣對上了眼前這一個怒氣溢出的將軍，不明意義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為對方接下來的旅途暢通而高興還是為自己取得的成績而感到滿足。


  砰——


  肉體激烈碰撞額聲音，讓一直擔心兩人暴發衝突的卡琳揪住了心，果然最令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以後，搞這一些陰謀詭計的時候，你事先跟我通知，我不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錯殺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瓦西里指著這一個捂住鼻子的中年男人，警告也算是妥協。


  「放心，以後我會的。」鼻子溢出的血液並沒有讓衛宮切嗣在意，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的流血也是在意料之中，如果對方怒氣積聚在心中，那麼日後大家也難以合作。


  「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看到眼前這兩個男人最終沒有爆發新的衝突，卡琳才感到安心。


  現在兩方算是妥協了，也是時候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了，卡琳煩躁的內心想要制定出一個新的計劃，現在的局勢已經讓原本的計劃變得破碎不堪。


  「我有一個想法，我們現在還能夠進行一些補救，我想希琳雅小姐，利安德爵士和圖裡斯爵士會接受我的計劃的。」卡琳拿起桌面上的一張染血的紙，這一張紙就是衛宮切嗣從黑暗兄弟會的據點之中繳獲的兩份有價值的戰利品之一。


  咚咚咚……


  三人還想要進行密謀，但是急速傳來的敲門聲將三人的行動打斷。


  「請進。」卡琳回復外面的敲門之人，示意對方能夠進入到房間之中。


  不知道在這一個時候，是什麼人想要打擾自己等人。


  「公主陛下，將軍閣下，總管大人。」一名彪悍的北境士兵進入到了光線不足的房間之中，先是禮節性地向在場的眾人逐一問候。


  北境戰士圓鼓鼓的眼睛最後落在了不起眼的衛宮切嗣身上：「克里斯蒂娜大人想要和衛宮切嗣大人見一面，希望衛宮切嗣大人能夠前往。」


  儘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男人先是疑惑不解，不知道這一個「克里斯蒂娜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短暫的思考過後，一段並不好受的普通任務記憶便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哦……我知道了。」這個一直冷靜的男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虛偽卻真誠的微笑變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現在如此失態。


  不知情況的卡琳和瓦西里相互交換了眼神，不知道這一個複雜的男人到底在想一些什麼東西。


  ———————場景轉換之中————————————


  身上的繃帶慢慢被拆除，新生嬰兒一般的皮膚慢慢展示在了世人的眼中。


  克里斯蒂娜撫摸著這一個紫發女孩身上新生的皮膚，這一個現在還處於昏迷之中的女孩身體內部的情況逐漸在大腦之中展現。


  心臟常年錯位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暴力拉扯地糾正雖然能夠將這一個女孩的畸形器官恢復正常的位置，但是卻讓她的身體遭到了非常嚴重的損傷。


  盤踞在大腦之中的一團精神力量無時無刻地侵蝕著這一個孩子的思想，重複的語句不斷在她的腦海之中浮現，長此以往會對這一個孩子的人格造成非常巨大的改變。


  這個女孩現在的名字叫做吉莉，克里斯蒂娜曾經認識這一個女孩，或者說是認識這一個女孩的曾經。現在再次見面，已經物是人非，這一個孩子的身體在某一些方面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開始向著一名魔族轉變。


  如果不是對方身上強行安裝上去的魔族之心被取出來，這一個緩慢的改造依然在進行著。雖然現在這一個改造已經被打斷，但是克里斯蒂娜卻沒有辦法為這一個孩子恢復到往日的狀態。


  「克里斯蒂娜小姐……」克里斯蒂娜還在思考著有什麼補救的措施，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就進入到了自己的耳中。


  熟練地將被子為這一個孩子披上，免得對方在這樣的冬天之中受到寒風的傷害。


  「過來，衛宮切嗣。」克里斯蒂娜命令這一個男人走到自己的身邊，語氣之中沒有任何能夠商量的餘地。


  沉穩的步聲慢慢靠近，最後到達了自己預想之中的位置。


  「漢弗萊的女兒，我想你應該還認識吧？」克里斯蒂娜不善地質問這一個男人，等待著對方給予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裝在口袋之中的手術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手中，不斷翻轉的手術刀隨時準備干一些不屬於自己的工作。


  「最後一任格拉摩根伯爵漢弗萊的女兒，我現在還認識。」盯著這一個在記憶之中熟悉的面容，衛宮切嗣並沒有說出任何的一句廢話。


  「只是現在已經長大了。當初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看著這一個紫發女孩的面孔，衛宮切嗣並不敢與這一個白衣女人對視。


  「當初她看到你的時候，你還在屠殺著她的家人。」並不喜歡對方的這一個補充，克里斯蒂娜從另外一個角度向對方說明事實。


  不堪回首的黑歷史被毫無顧忌地揭露出來，衛宮切嗣發現自己現在無法繼續自己的偽裝，原本還想要說什麼為自己辯護，但是抽動著的喉嚨，顫抖著的嘴唇都不能夠將組織好的語言說出來。


  「你是想責備我那一次的秘密行動，還是想要譴責我當初為何殘忍地讓這一個孩子活在了世間之上？」找不出任何話語的衛宮切嗣只能夠詢問對方找自己來的目的，略微顫抖著的語氣裸露出了主人現在複雜的情緒。


  「……」衛宮切嗣的提問，讓克里斯蒂娜無言以對，看著這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自己疑惑找對方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原因。


  舊友相聚？還是仇人對決？都不是，是為了教會！

  「帝國建立到現在，格拉摩根伯爵這一個頭銜就是一個詛咒，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在成為格拉摩根伯爵的那一刻起，我想漢弗萊本人也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怎麼樣，而自己應該要怎麼做才能夠避免這一個下場。」一些並不見得光的事情半遮半掩地敘說而出，像是在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尋找開脫的借口，也像是在證明這一件悲劇的發生是歷史的輪迴。


  「漢弗萊想要救他被惡魔附身的女兒，居然打開了通往伊思雷偉領域的大門，不知道作為一名大師級法師的他為什麼會產生了這樣一種幼稚的想法，他居然想要和伊思雷偉進行談判！」衛宮切嗣講述著當年發生的事情的種種背景，越說越激動，說得越多就越解脫。


  「問題，當初為什麼要慈悲？」對方向自己傾述的種種，克里斯蒂娜都沒有聽在耳中，找對方來並不是想要質問對方犯下的眾多罪行之中並不起眼的一種。


  「……」沉默，衛宮切嗣並不想要回答這一個問題，這一個問題能夠聯想出更多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回答！」不停翻轉的手術刀，最後架在了這一個男人的頸上，稍微抖動就能夠結束這一個男人的性命。


  「我是一個士兵，我從少就作為一名士兵生存至今。」激動的表情現在已經凝結了，不是生命受到威脅所致，而是對方的步步逼迫。


  「士兵也有錯，但是我們並沒有選擇。」閉上著的眼睛微微顫抖，像是進入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記憶之中。


  「這是我第一次做出的選擇，因為我想起了伊利亞。這個孩子當初跟伊利亞一樣大。」閉上的眼睛在忍耐著眼眶之中的淚水。


  「好。」抵在對方頸上的手術刀慢慢放下，克里斯蒂娜非常滿意這一個男人現在的狀況，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部分。


  「我幫助了伊利亞這麼多，而你又是怎麼樣對待我的？」輕聲提醒這一個男人曾經的所作所為，讓他的負罪感更深一步。


  「我會補償你的。」衛宮切嗣發現自己第一次做出了這一種承諾，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出怎麼樣的補償才能夠滿足對方。


  「好。」步步質問的克里斯蒂娜的眼中開始浮現出絲絲笑意，自己的目的現在已經達到了

  「我需要你幫我收集聖戰期間關於安吉坦境內的所有情報，還有我需要南北兩方軍隊的所有活動消息。」既然對方願意補償，克里斯蒂娜就向對方說出自己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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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聊弄了個書友群：341905195，作者寫到現在已經感覺到非常迷茫了，那個讀者有空的話，可以選擇進來和作者談談心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