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爆菊的滋味

  小時候，希琳雅還沒有重新擁有前世的記憶，對世界的好奇心使得她對任何事情都會充滿好奇心不斷地學習任何東西。但是她那時候永遠不明白自己為何害怕各種各樣的測試和書籍，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是前世的教育方式埋下的禍根，影響到了現在。


  「回來了。」強光照射之下，使得從黑暗中走到光明的眼睛重新閉上，希琳雅看著陌生的帳篷頂發出了一聲荒漠中的旅人看到綠洲的感慨聲。


  不知道現實中的世界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希琳雅在「知識的海洋」之中重溫了前生教育方式的恐怖。那一些觸手怪為希琳雅安排了大量的書籍知識，並為此設計了大量的考試。在哪裡沒有休息，沒有娛樂，只有不斷地讀書然後考試，兩點一線的生活比前世中的教育方式更加過分極端。


  希琳雅想過反抗，但是她面對的不是一隻觸手怪，而是一大群觸手怪，每個觸手怪都是專家級別的魔法師！第一次忍無可忍的希琳雅反抗片刻就被對方用一個念力爆破炸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


  觸手怪們為希琳雅設計了一整套總共一百張的考卷，如果不能完成合格就不允許出去。經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努力，最終完成任務的希琳雅馬上逃離了這樣一個見鬼的地方。


  重新回到現實中的感覺非常微妙，這裡沒有那些鬼畜的章魚觸手，也沒有那一些讓人發瘋的書籍，更沒有那一些令人神經質的扭曲雕塑，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考試！連考一百科不同的科目，少女的精神幾乎要崩潰了。


  希琳雅醒來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一直在一旁照料的戴爾菲爾馬上進行了各種搶救——少女那一種生無可戀的眼神把這一位女法師嚇壞了。


  「戴爾菲爾，你怎麼在這裡？」清涼的感覺從對方的手中傳入自己的大腦，使得希琳雅開始重新觀察這樣一個熟悉的物質世界「我睡了多久了。」


  「我發現你到現在，一直都在睡覺，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七天了。」戴爾菲爾輕聲地回應對方的問題，拿過一旁的手帕擦去對方口角處流出的晶瑩液體，如果不是戴爾菲爾一直在這裡看護對方，戴爾菲爾絕對相信這一位大小姐是被人輪幾遍被玩壞了。


  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希琳雅也慢慢地恢復自己正常的身體本能，起碼不要再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看到對方逐漸正常起來，戴爾菲爾才拿起桌子上的藥水灌入對方的口中。


  精神穩定藥劑，專門給哪一些遭到重大精神打擊的人使用，味道跟焚燒塑料的氣味有異曲同工之妙。被狠狠地灌了這種東西一口，希琳雅原本蒼白的面孔馬上發綠——誰被灌了這一種東西都是這一種快死的姿態。


  畢竟是做煉金出身的，那一種根本不是人喝的東西，希琳雅還是綠著面將其咽下去，這種東西雖然不人道，但是某些鍊金術士可是能夠為了了解材料的特性還敢生吞巨人的腳趾——相當於前世那種一輛小車一般大小的腳趾。想想都感覺到胃口全無。


  「咳咳……」用書籍之中的鍊金術士作為榜樣勉勵自己后，希琳雅才能夠將口中的那一種不人道的東西咽下去，雖然勉勵的過程中差點被榜樣們的行為進行第二次催吐。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平復下來，希琳雅才回想起自己的經歷，不過片刻后就大驚失色起來「戴爾，我當時候只有一個人嗎？我背著的書你有看到嗎？」


  「我和偵查兵是在一個蜘蛛洞的出口發現你的，當時你只有一個人在那裡。」不解地看著原本恢復過來的少女為何有著如此之大的反應，作為一名法師的戴爾菲爾只是認為對方關心那一本打得可以當做盾牌的書「如果你是說那一本書的話，它被公爵大人拿走了。現在應該在凱恩法師那裡吧？」


  「請務必現在帶我去見父親還有凱恩法師！」身體還是比較虛弱的希琳雅馬上從軍用摺疊床上跳了起來抓住了對方的手臂，擺出了一副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姿態。


  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那就說明那個刺客已經逃跑了，臨走時候既沒有補自己一刀又沒有將自己扔下已經是非常仁義的好人了。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則是，那本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可以當做盾牌使用的書！


  凱恩作為阿蘭的戰鬥法師頭子，同時也是阿蘭的宮廷法師，更重要的是對方是一名專家級別的法師！專家級別的法師已經擁有了破解神靈的道具的能力了，現在那一本書落入對方的手中，一旦出了什麼事情，那個觸手神還不把自己扔到什麼鬼畜的地方嘗試一下什麼是無孔不入啊？

  「但是現在外面很危險啊！」希琳雅的要求讓戴爾菲爾感覺到相當的為難，因為現在外面真得很危險——外面不遠處就是戰場了，而且是戰鬥進行到白熱化的戰場！

  厚重的白雪才剛剛融化在大地之上，但是紅色的雪水馬上就染紅了這一片白色的大地。這裡原本是一片麥田，廣闊平坦的地形還有一旁的一條小河流使得這裡是聞名於附近的糧食出產地，但是今天這裡卻成為了一片拼殺的戰場。


  一方是人數較少但是士氣高昂裝備精良進退有序的士兵，一方則是士氣地下拿著各種長矛草叉一哄而上的徵兆兵，除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雙方統帥都漠視戰場上那一群戰鬥力絕對有限的農民徵兆兵被單方面地屠殺，兩方的側翼的騎兵也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這樣一場壓倒性的殺戮不為所動。


  阿蘭站在後方的高地上，看著自己剛剛從惡魔哪裡吃了大虧的重裝步兵不斷地收割著對方的那一些毫無戰鬥力的農夫。不管是阿蘭還是與之對陣的軍隊，都沒有想過要把戰鬥馬上結束，作為高戰鬥力的兵種如法師和重裝騎兵都沒有任何投入戰鬥的意思可言。


  對方的目的只是在拖延時間，阿蘭的目的則是儘可能地消滅對方的軍隊數量以此來達到用最小的時間殲滅對方的有生力量——那一些龜縮在後方的重裝騎士、重裝步兵和法師。


  幾天前，還在為自己的女兒昏迷不醒而操心的阿蘭突然得到了一個令其菊花一縮的消息。


  帝國國內不斷暴發的叛亂使得兵力嚴重不足，而在莫里斯地區的兩個衛戍的軍團也因此要調回國內進行內戰。結果就出事了，兩個衛戍軍團調走不久后原本的莫里斯王國的統治者克努瓦耶家族馬上集結軍隊以重建莫里斯王國和收復莫里斯王國的法理領土為理由對阿蘭進行宣戰——那一份宣戰書足足遲到了半個月，什麼戰機都全部錯過了。


  現在整體上的戰爭對於阿蘭的來說非常不妙，克努瓦耶家族的族長為了這一次戰爭下了重本——動員出了一支包含著常備軍、徵兆兵和雇傭軍的四萬軍隊，雖然其中有著很大數量的像眼前這一種單純被屠殺的農民徵兆兵，但是別人的動員數量可是實打實的在這裡。


  而反觀阿蘭一方則是幾乎是陷入了絕境之中，得不到即時信息的各個封臣都被分開擊破，雖然有著封臣進行組織反抗，但是零星的反抗在對方的絕對實力面前顯得蒼白無力。拉羅斯的父親，冷溪伯爵集結了一支四千人的軍隊意圖和安吉坦城內的軍隊會合，結果被對方全部包圍殲滅，而這一位伯爵也在克努瓦耶軍隊的帳篷里享受著貴族待遇。直到現在為止，克努瓦耶的軍隊以經將阿蘭的大本營安吉坦城包圍起來了，安吉坦城內有著臨時組建起來的軍隊和當地的軍隊總共八千人進行著抵抗，而安吉坦城曾經是帝國侵略莫里斯的橋頭堡，防禦上擁有著絕對的保證可以堅守一段時間。


  雖說可以堅持一段時間，但是阿蘭還是希望自己能夠馬上回到安吉坦，如果克努瓦耶家族的人不顧一切傷亡進行強攻，四面楚歌的安吉坦城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自己手上的六千多精銳部隊可是扭轉戰局的重要因素，在前線身經百戰並且得到了帝國軍團的強有力的支援的軍隊絕對不是那一些東湊西湊出來的軍隊能夠相比的。最直接的體現則是眼前的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畢竟是被領主們從家裡抓出來的農夫，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卻沒有對對方的那一些鐵罐頭造成任何的傷亡，意志不堅定的農夫們紛紛扔下自己的武器往回跑，也有一些比較聰明的向戰場兩方逃跑，希望避開後面的那一些督戰隊。


  農民炮灰的逃跑並不出乎雙方的預料，敵人只是希望用炮灰消耗對方的軍隊的體力，而阿蘭則是無奈之下才把敵人當成寶貝的重裝步兵來頂住敵軍的炮灰——計劃中的殲滅敵人後的追擊戰中重裝步兵完全排不上場。


  「怎麼過了這麼久都沒有開始？」無聊之下的阿蘭向一邊的凱恩詢問道，在計劃之中圖裡斯是帶著臨時組織起來的馬弓手和一些輕騎兵在白熱化期間進行繞后爆菊的，現在敵方的農民全線崩潰了，對方還遲遲沒有動靜，一旦對方統帥扔下拖累自己


  農夫撤退那就前功盡棄了。


  「對方的法師進行著偵查，圖裡斯可能是想穩重起見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而已。」隨時觀察著戰場所有動態的凱恩回答著自己的上司，多年的合作大家都知道圖裡斯謹慎的性格，但是時間在脫下去難保敵軍撤退。


  阿蘭一方六千人，真正投入到戰場的只有一千六百人，全部的持盾重裝步兵接近五百人壓在前線，為了防線的密集還有三百多的持戟重裝步兵進行配合，在後面還有三百名弩手在交鋒前來了一頓齊射就退歸幕後，兩翼各有一百餘名看戲的輕騎兵，還有作為預備隊的四百看戲輕裝步兵，真正打起來的只有隻有八百人，其他全部處於看戲狀態。


  而敵方第一次就壓了差不多四千的農民徵兆兵上來，還有敵方統帥的一千多較為精銳的親衛軍一動不動，除此以外還有三千多的預備炮灰在後面。


  阿蘭拿起手中的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對方的統帥，喬利佛伯爵曼恩，一個在莫里斯聞名的膽小鬼。在十多年前，對方曾與阿蘭進行過戰場對壘，阿蘭在戰鬥白熱化之時帶領手下的重裝騎兵發起側翼衝鋒的時候，對方居然直接逃跑，這留給了阿蘭很深的印象，也留給了世人一個很深的印象。


  對方作為一名伯爵，手下的法師也不是多麼高端，從望遠鏡中，阿蘭看到了對方的那一名戰鬥法師首領，一名高級法師。對方的法師現在正全功率地觀察戰場上的一舉一動，但是戰場的廣闊真得是難為對方已經一把年紀了，同時對於只是高級法師而言負荷非常大。


  徵兆兵的潰退使得交戰的場地為之一空，只留下了一堆的徵兆兵屍體在地上展示著重裝步兵們的強悍實力。


  在戰場上沒人頂上的時候，喬利佛伯爵命令手下的弓弩兵對敵軍進行一次壓制射擊，但是除了聲勢浩大意外並沒有任何的建樹，步兵們的盔甲盾牌完美地將射來的箭支全部格擋開——軍事白痴的敵軍統帥完全沒有讓射手們先行靠近縮短距離然後進行後退。


  弓箭射完后剩下的全部徵兆兵一起壓上，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視覺上非常震撼，但是對方畏畏縮縮的行進速度完全沒有為其人數帶來一絲一毫的氣勢加成。


  「圖裡斯已經到位了。」一直在在觀察戰場和負責聯繫各個基層軍官的凱恩終於說出了阿蘭最希望聽到的消息。


  「那就好了。」阿蘭終於放鬆了下來，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能夠因為對方是一群渣渣而有絲毫的放鬆，儘管對方名義上是來拖延自己的行進速度，為其後方的軍隊爭取時間，實際上就是來送人頭的。


  「命令前方的步兵馬上推進，騎兵從側翼包圍那些農民。」阿蘭也不想陪對方進行各種消磨時間，向一旁與前線聯繫的戰鬥法師下命令。


  「戰鬥法師全部就位，進行轟炸，目標是敵方的法師群和弓弩手。」法師部隊的數量和質量完爆對方的情況下就是能夠這麼任性。


  戴上覆面頭盔的阿蘭拿過一旁隨從們送來的長騎槍，帶領著身邊的重裝騎兵和輔助的輕騎兵和剩下的絕大部分步兵開始繞過前方的正面戰場直衝對方的大本營。


  阿蘭的大規模軍事調動根本隱瞞不了敵軍的，已經有了心理陰影的喬利佛伯爵曼恩立刻被嚇得全身抖動，但是克努瓦耶家族派來保護他安全實際上充當督戰隊的十餘名家族騎士杜絕了對方的這一種想法。


  「伯納德騎士長，請你們馬上增援前線，我把我的全部部隊交予你來指揮。」一心想要逃跑的喬利佛伯爵使出了絕招調開站在身後的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


  沒有任何反駁理由的伯納德騎士晦氣地接過對方交予自己的指揮權，開始整合剩下來的一千多人軍隊往身後的山坡上組織防線，意圖拖延一下時間。


  不管是喬利佛伯爵還是伯納德騎士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安全撤退，一方面是前面阿蘭的軍隊的追擊，另外一方面是克努瓦耶家族戰前許下的增援部隊的承諾和威脅。


  紀律上比徵兆兵要好的伯爵親衛軍有序地退往山坡，意圖用塔盾長槍和弓弩搭建一條阻止對方前進的防線。


  但是實際上表明自己的做法完全是在做著無用功，前線的徵兆兵並沒有任何的抵抗意志，稍微的接觸就效仿了前一批的徵兆兵，而且比他們的前輩更加不如。同時一直在後方養尊處優的法師部隊也全部壓上，五十名的戰鬥法師雖然等級上從學徒到高級都有，但是如果在開戰前就把全部的戰鬥法師一次性壓上，那麼戰鬥在開始后的十分鐘里就會結束。


  大量的大規模殺傷性法術不斷地轟擊在對方的親衛隊上，意圖反擊的伯爵軍隊的法師被壓製得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數十秒的時間裡面，原本擁擠的軍隊列陣就變得稀疏不少，除了腦袋靈活尋找掩護的士兵、閃躲得快的士兵和能夠支撐起足夠強大的法術盾的法師外，其他的人員或是戰死或是重傷，雖然還有著絕大部分的人沒有被波及到，但是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信心。


  阿蘭帶領著的部隊還沒完全進入到戰場就，戰鬥就已經結束了。不管是作為炮灰的農民還是略有實力的軍隊現在都不斷地向後方逃竄。


  但是在山坡上出現的軍隊卻把對方的逃跑慾望打消乾淨。最後出場的有圖裡斯帶領的部隊，並沒有按照計劃繞後到對方的後方配合前線的軍隊進行夾擊，只是剛剛一露頭對方的抵抗意志和逃跑慾望就消失殆盡。


  「我投降。我是喬利佛伯爵我付得起贖金，我要貴族的待遇。」後路被堵的軍隊無奈地停住了自己逃竄的步伐，而穿著最為顯眼的喬利佛馬上從擁擠的人群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