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潛伏中的危險
嚴寒剛過的早上,盧鷗鎮多年來的平靜在這一天打破了。
一小隊裝備精良的騎兵兵出現在了盧鷗鎮鎮民的眼中,絕大部分正在打掃著厚厚積雪的居民此刻都扔下了手中的工具,退到了道路的兩邊,為這一支來路不明的軍隊讓路。
丹爾頓作為鎮里的自衛隊的隊長,他可不能夠像那些居民一樣為這一支軍隊讓路。跟隨在丹爾頓身後的一眾自衛隊民兵迅速地在道路間排成三排攔住了軍隊的去路,儘管他們能夠在這麼一群士兵面前列陣,但是未經戰事的他們表現的相當勉強。陣列中的不少士兵更是在不斷地發抖。
「這裡是盧鷗鎮,是嘉林伯爵的直轄地區。請表明你們的來意。」丹爾頓走出列隊,一人徑直走向了這一群軍隊。相比起哪一些見識狹隘的士兵而言,作為隊長的丹爾頓可是對於帝國的法律有著相當程度上的了解,知道自己的背後可是有著嘉林伯爵這一後盾。
「給!入城費。」為首的一名騎士熟練地拿出一個錢袋拋向了丹爾頓,錢袋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落在了丹爾頓兩腳間的雪地上。儘管是一個交入城費的動作,但是其中的嘲諷意思並沒有任何的掩蓋
「這一幕怎麼那麼熟悉的。」彎腰撿起這一個錢袋的丹爾頓不自覺的浮現出這樣一個想法,往日自己的身份可是備受他人尊敬的,今天則是兩次遭到這一種嘲笑式的交入城費兩次,這如何不會讓他感覺到惱怒呢!
「各位先生,按照法律,進入城鎮和別的領主的領地的軍隊都是需要報上自身的部隊番號和此行的目的。」丹爾頓收好那一袋入城費后,馬上從腰間的拿出了記事用的簿子和吸水筆做記錄,對於這麼一些自己惹不起的大爺,自己還是老實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管他囂張呢!這一種自覺丹爾頓自己還是有的。
「我們是隸屬安吉坦公爵領的親衛隊,來到這裡是尋找我們的君主的。」騎士不以為然地向丹爾頓說道。
教堂的休息室里,氣氛變得怪異起來。希琳雅沒有想到阿蘭會如此果斷地拒絕自己的這麼一個要求。而其中提到的有關於自己的危險這個消息,更是令她感覺到無比的疑惑,自己很可能莫名地捲入到了什麼陰謀之中。
「什麼危險?我不懂。」希琳雅此刻的語氣變得有店緊張不安,剛剛阿蘭說道『你暴露了,有危險。』這說明了自己的安吉坦公爵的長女的身份讓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而什麼人敢於對一個公爵領的合法繼承人動手呢?
對於希琳雅提出來的疑問,阿蘭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而是馬上地打開窗戶檢查窗外,完畢后關上並把帘布拉上,門也是這樣處理。當做完這一切后,阿蘭才坐到原本的位置上,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你知道前任皇帝尤蒙內德嗎?」
「知道。」希琳雅對於阿蘭表現出來的謹慎感到非常的緊張,而前皇帝尤蒙內德的事迹任何一個帝國人,或者是大陸上的每個人都是非常的熟悉。
尤蒙內德皇帝是一位非常偉大的皇帝。他在位期間將帝國的疆土和影響力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沒有的高度,不但整合了人類陣型裡面的眾多獨立王國使他們併入帝國版圖,更是發動了多次的遠征,將獸人部落的糧食產地收入囊中,將暗精靈的城邦聯盟打成了帝國的傀儡。這一些都是幾千年來任何一位帝皇都不能夠做到的成就。
但是在五年前針對高精靈政權神聖之星的戰爭中戰死。在他死後,他建立起來的龐大帝國也開始崩潰,開始只是被征服地區的獨立,發展到現在帝國內部的局部性的地區叛亂。除此以外,皇帝更是不斷地更換,每一位皇帝都是在位不久就死於各種各樣的事故之中。在這一中大環境之下,才會導致原本世外桃源般遠離鬥爭的盧鷗鎮在軍團的徵召令下逐漸走向衰敗。
通過這樣一來的提示,結合剛剛阿蘭透露出來的關於自己母親的身份。希琳雅馬上想到自己的危險所在:自己的母親是皇室成員,那麼自己就是皇室的旁支成員,理論上在這一種混亂的局勢中自己擁有登上帝位的可能,而且自己擁有一位實權的公爵父親作為後盾,那麼自己很可能會成為很多人的清理對象。
「尤蒙內特戰死時並沒有立下任何的遺囑,根據帝國長子繼承法的規定皇帝的位置應該是由大皇子繼承,但是大皇子成為了那些長耳朵雜種的俘虜。在這種情況下就出現了各種奪取皇位的陰謀,這些年來,坦尼艾林家族的成員不斷的登上帝位,並且不斷地死於各種事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個針對皇室的陰謀。」阿蘭此刻變得無比的凝重「直到現在,坦尼艾林家族的成員中,血緣關係最為接近尤蒙內德皇帝的就是您了,我的女兒。就連當下的巴格皇帝也只不過是尤蒙內德皇帝的侄子,血統上比你更加疏遠。」
頭疼,這是希琳雅現在的第一反應。強勢的皇帝突然陣亡導致的權力真空,在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后,帝國皇帝已經成為一個高危職業了,而與之相關的皇室成員現在更是朝不保夕。
「不過,要不是個原因,我也不會找不到您呢。」阿蘭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嘆息道「現在各種密探四散而出,正是這樣我才能找的到你的。「
「有人要對我或者是我的母親出手了嗎?」希琳雅很快讀出了阿蘭隱含其中的信息,看來就算自己對這個皇冠沒有任何想法,也有人不介意順手送自己去見自己的母親。
「是的。」在這一種一點都不好的事情上阿蘭表現得相當的自信「我的親衛軍已經在路上,我的軍隊剛剛從前線撤下來,就在附近的嘉林伯爵領修整,很快就要返回領地。嘉林伯爵是一位忠實的皇家擁護者,對於這一件事情上,他是相當支持你的。這也是你和艾麗能夠安穩地在這裡生活的主要原因。」
「看來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希琳雅無奈地想到,同時自己的要求在現在看來已經變得相當不合時宜了「給我一段時間收拾東西。」
「好的。我也會吩咐神父馬上進行儀式——」阿蘭現在對於希琳雅的果斷感到很滿意,而在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覆后,也想到了自己來到這裡的最初目的「我要帶走艾麗的遺體。」
生死輪迴之神萊佛狄恩是帝國境內除去主神時間之神瑟夫羅特外,最令人畏懼的神明。沒有人不會對自己的生命和死後的歸宿漠不關心,而萊佛狄恩則是主管這麼一個方面的神明。
拉羅斯和圖裡斯則是此行跟隨阿蘭來到盧鷗鎮的林外兩個黑衣人。拉羅斯是安吉坦公爵的一位封臣的繼承人,圖裡斯則是阿蘭的副官兼家族守護騎士。不過現在,他們兩人正在萊佛狄恩的神像面前下跪懺悔。剛剛被架出來的教士正在一邊念著手中的教義,為他們兩人溝通神明。
「拉羅斯·韋恩斯,您是否對自身的行為感到懺悔?」在念完一大段冗長的教義后,教士微微喘氣地問道這兩位下跪的騎士。這麼一大段冗長的教義一次性念完,對於這位教士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致偉大的,仁慈的神明萊佛狄恩,我,拉羅斯·韋恩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並在此發誓以後的日子中會給予神明的僕人應有的尊重。」拉羅斯齊虔誠地回應道。現在的他沒有在自衛隊民兵面前怒斬長槍的氣勢,只是作為一個虔誠的教徒向自己的神明懺悔,請求神明的原諒。
「圖裡斯·艾佛林,您.」
同樣的言辭和行為在另外的一個人身上上演。
阿蘭現在默默地站在教堂的神像的前面,望著兩人的懺悔,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現在還沒有時間向神明懺悔。不過想到現在的時間緊迫,只能夠將這麼一個儀式往後退。殺手已經在路上或者是已經來到鎮上等待時機,自己的女兒現在處於危險之中,這可不是自己能夠放鬆的時刻。
希琳雅當時可是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現在對神明的懺悔這一件事情上,阿蘭表現得出遲疑,這無疑讓希琳雅感到感動。
「父親,時間還有很多,我們不必在乎這一點的時間。」希琳雅在一盤勸說道。
「好的。父親會適當地安排時間的。」摸著希琳雅的秀髮,阿蘭微笑著說道。
「教士,請問現在這裡的神父有空嗎?」懺悔儀式很快就完成了,阿蘭在這一個空擋期間就來到教士的身邊「我是艾麗西亞·羅蘭的丈夫,我希望艾麗西亞的遺體和靈魂能過回到家鄉。」
拉羅斯是一名年輕的貴族青年,擁有著一頭耀眼的金色頭髮。穿戴著一副精美的騎士鎧的他,說是那種騎士小說裡面的龍傲天主角一點都不為過,當然這個說法僅僅是從他的自身相貌而言。
「小姐您好。拉羅斯·韋恩斯在此為您服務。」比希琳雅高出一個頭的拉羅斯帶著一個迷人的笑容做了一個標準優雅的騎士撫胸禮「有什麼吩咐嗎?」
「騎士先生您好,我是希琳雅·艾利安。請跟我來,幫我搬東西。」面對這麼一個男神級別的年輕騎士,希琳雅根本提不起任何的興趣,前世的男生意識在這個世界以女生身體生活了十多年後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不過一些基本的貴族禮節還是做到位。
「好的。這是我的榮辛。」遭到冷遇的拉羅斯只是尷尬片刻后就恢復到了那優雅的笑容。對於希琳雅的表現沒有任何不滿,畢竟是出身貴族,這一些基本的修養還是有的。
「您好,先生。」希琳雅在應付完拉羅斯后就面對著普通中年人的圖裡斯禮節性地做了問候和貴族禮節
「您好,我的女士。圖裡斯·艾佛林在此為你效勞。」圖裡斯面對希琳雅的禮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同時也對夫人艾麗西亞的教育相當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