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雨中魚蹤
路行過半，眼瞅著就快到程老闆說的地頭了，可天公不作美一下就黑了過來。
王振傑把車停在一旁，下車看了看天色對程霖說：「小霖子，這天估計有一場大的啊！」
此刻程霖也打開窗戶，感受到那濃濃的壓抑感，看來這天氣確實要變了。
這條路雖然是省道，可路右側的崖壁很是陡峭，並且沒有噴水泥漿，如果下暴雨或者大雨的話很有可能發生塌方的危險。
剛剛一路過來他就看見好幾個地方有塌方過的跡象，只不過被處理過了，只留下一些痕迹。
「王哥，走，我們找條小路，往那些小村莊過去，別走這條路了！」程霖沉思片刻，感覺還是走那些車流量少點的縣路好。
他們倆都算是新手，這條路上不管是突發塌方或者暴雨來臨視線模糊，他和王振傑都沒有處理這方面的經驗，還不如走那些沒有塌方危險車流量又少的路。
雖然可能會慢上很多，不過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王振傑也瞧出來了，點頭應到：「行！」
重新上路后他還在抱怨：「這路卻是做的不錯，可兩邊的防護怎麼不去管一下啊？下雨多危險！」
程霖以前是建築行業出來的，對於這邊坡防護還是有點知道的。
就給他解釋道：「你以為做這個防護很便宜啊？」
「不就是打一層水泥么，要幾個錢？肯定是這些人裝兜里了，要不然怎麼不做！」王振傑撇撇嘴，不信。
「哈哈，你這就想錯了！」程霖有點渴了，在後座拿來兩瓶礦泉水一人一瓶，喝了一口才說：「你說的也有一部分原因吧，不過我估計這應該是設計出問題的原因！」
設計出問題？
這讓王振傑更不信了，能設計公路的都是什麼人啊？那都是頂尖人才，國家棟樑！
你說他們怎麼可能把這麼危險的地方忽視掉，萬一出什麼問題設計師不是就吃牢飯去了么？
於是搖搖頭對程霖說：「小霖子，你釣魚厲害我信，可這事估計是你想簡單咯！」
「哈哈，王哥，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是天方夜譚？」程霖也知道王振傑想什麼。
確實，現在的設計師說出去都是讓人崇拜的一類人員，現在卻說這個估計是設計師出現的重大失誤王振傑肯定不信了。
於是他就細心的給王振傑解釋：「我說的是可能，不是百分百確定的！其實這很好理解的，剛剛過來你不是看見有些地方是做過防護的么？為什麼這裡卻沒有？」
「是啊，剛剛出市那一段是有的，這段卻沒有了！」王振傑疑惑了一會，然後確認的說：「這麼一說就說的通了，那邊靠近市區，他們不敢偷工減料，這裡算是山高皇帝遠了，他們偷吃一點不出大問題的話也就被他們吃去了！」
「呵呵，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其實我要跟你說的是另一個方面！王哥，你知道出設計圖需要多少人么？」
「不就是設計師么，一個人啊！」王振傑感覺他問的問題像一個白痴問題一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
程霖卻笑了笑說：「錯！至少兩個人！一個是設計師，另一個是繪圖員！」
見王振傑在認真的聽，他又接著說：「設計師是給出概念和數據等等基礎卻重要的方案，而繪圖員則是根據這些畫出圖紙！可你要知道，就算一個人來處理這樣複雜的事情都會出錯，別說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了。因此出現一些忽視掉的東西很正常，這也就是市區那邊有這邊沒有的了！」
「可你還是沒說為什麼那邊有這邊沒有啊，聽不懂！」
「笨啊！市區那邊肯定是先施工的，圖紙也是先出的，那檢查的力度肯定大一點，等後來可能感覺沒啥問題了，檢查力度下來了就出現這樣的問題咯！」
倆人說話間暴雨已經瓢潑而下，不過好在此時王振傑已經把車開到了一條小路上，找了一個比較寬的地方停了下來，並且打開了應急燈。
算是給過往車輛提個醒了，不過在這樣能見度不到十米的大雨里，估計也就做做樣子了。
停好車，王振傑才接著剛剛的話題說：「就算如此，那等發現的時候就不能再補上去么？」
「哈哈，這就回到你說的那個原因上了！估計是那些人吃的吃拿的拿，只把圖紙上已有的結構造價錢留了下來，其餘的都沒了！等發現的時候哪還有錢來弄？」
這些是他當初聽老師說的，那位老師也厲害，本來是一位鐵路上的修理工，可他不甘這麼過一輩子，就去考大學。
硬生生的給他考上了同濟大學並且讀完博士后就留校當了老師，很具有傳奇色彩的一個人。
可能他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對很多門門道道都有一點了解，於是一有空就給程霖這些學生講這些事情。
話題談到這裡也漸漸沒話說了，兩人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鱤魚的事情。
這一說就說了一個多小時，說到大雨漸止。
「好傢夥，這場雨還真夠大的！」王振傑見雨停了，就想下去上個廁所，沒想到一打開門就見路面上的水都夠穿雨鞋的了。
不遠處的一條小河都被灌滿了水，發出轟轟的響聲。
兩人在車上這麼久了，程霖也有點忍不住了，就一脫鞋子，赤腳下了地，急急忙忙的跑到一邊放水去了。
王振傑眼睛一亮，這也行？
不過他並不想拖鞋，於是眼睛一轉，就嘿嘿直笑，想到一個主意！
「靠，你丫的是狗啊？隨地大小便！」
當程霖處理完后回來，就看見這貨居然就開著車門，站在車上解決了，立馬就忍不住了。
馬丹，這是我的車好不好，你丫的居然在我車上做這樣的事情！
一下就忍不住了，連忙把他趕到副駕駛位置上，然後自己仔細觀察，看看有沒有被這貨尿進車裡。
看了好久發現裡面是沒有，可車門上有點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雨還是那啥。
就氣呼呼的對他說：「王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別這樣啊！再這樣你就下去跑步吧，真是受不了你了！」
「別啊！我知道錯了，保證沒有下次！」王振傑一個個尷尬啊，他本來打算火速處理好，然後關上門，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可萬萬沒想到程霖居然回來的這麼快，被抓一個著，尷尬的很啊！
「行了行了，我也是服了！」程霖揮揮手，然後就點上火繼續上路了。
這時候也不早了，快接近四點半了，剛剛又下了一陣大雨，這天明顯黑多了，得趕緊找個地方安頓，要不然估計要露宿荒野了！
可越走越越感覺不對勁，由於沒有導航儀，程霖就停下車和王振傑對起了圖紙。
「我去，貌似我們越走越偏了啊！」
沒有參照物，兩人也不確定自己現在在哪了，只是走到外面發現這條路上一輛車也沒有，而且附近都是荒野，連人家都沒有。
「算了，反正我們車上吃的喝的都有，睡覺也有地方睡，實在不行就在車上將就一晚上吧！」最後還是王振傑一錘定音。
我還會不知道？
程霖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心裡暗自嘀咕！
時間也不早了，他也有點餓了，就對王振傑說：「王哥，晚上吃啥？泡麵還是煮飯？」
「泡麵吧！嘿嘿，感覺泡麵比米飯好吃！」
程霖作為過來人，他實在是對泡麵沒什麼好感。可王振傑卻很喜歡，尤其是對那醬包更是愛不釋手。
他們帶的都是白象速食麵，裡面有三包調料包，其中有一包是很香的醬包程霖不是很喜歡，每次煮麵的時候都不放完。
這下可美了王振傑，他也每次把醬包要過來，就像添糖果一樣，把醬包添的乾乾淨淨的！
程霖有次受不了了，問他，你怎麼這麼喜歡這個味，不怕咸么？
王振傑回到，很香啊，多好吃的味。至於咸嘛，多喝點水咯！
「好吧，那就吃泡麵！」雖然不喜歡，不過煮過的泡麵程霖還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就搬下傢伙，開始煮麵條。
此地人跡罕至，旁邊河裡的水看去滿乾淨的，並沒有被剛剛那陣暴雨給攪渾了。
當王振傑在安裝小煤氣罐的時候程霖就拿著小水桶去打水，打算弄點水煮麵。
哎，這個地方不錯，看看有沒有魚！程霖暗自想著，要不要搞點鮮魚吃一下。
想到就行動，拿著眼睛就往河裡看去。
「靠！」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爆了一聲粗口。
「怎麼了？」
王振傑還以為他滑進水裡去了，連忙轉過身子來看看，卻見他提著水桶站在那裡，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白瞎了一番感情，王振傑就喊道：「你瞎嚷嚷什麼？我還以為你下水了呢！」
「噓！」程霖卻做了一個小聲說話的動作，然後慢慢退了回來，才對他說：「王哥，剛剛我貌似看見河裡面有魚，大魚！」
王振傑一聽也就把聲音放小了，問：「什麼魚？」
「鱤魚！」程霖神秘的一笑，說：「就是程老闆那裡看到的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