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連桿小石斑
本來青魚在青山鎮也就十三塊錢左右，不過青魚越大越肥價格就越高，這四十多斤的青魚青山鎮估摸著要達到十八左右了。
現在大青魚越來越難求了，雖然價格高點，但是把這魚養在大堂里也是很吸引人的。
草魚就比較普通了，二十幾的草魚也就八塊錢一斤而已，和小草魚一個價。
程霖和程建國聽到兩個魚的價格，很滿意，表示下午就送魚過來。
可是臨走前程霖想起一個事情，問朱老闆：「朱老闆，銀魚你這多少錢一斤！」
「活魚我給四十六，死魚給三十二，魚乾一百！」朱老闆聽程霖問起銀魚，還以為他手上還有銀魚，就說道：「小兄弟，你要是手上有銀魚價格好說，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銀魚不是本地物種，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或者哪個養殖公司帶進青山湖的。
可沒想到這被莫名其妙放進去的魚，卻很受本地（整個縣，及附近幾個縣）歡迎，經常有外地人專門來青山鎮買銀魚。
供不應求，漸漸的青山湖的銀魚也被過渡捕撈，現在青山湖的野生銀魚價格已經有點虛高了。
過渡捕撈導致野生銀魚在市面上不多了，就連朱老闆這個酒店都很少能收到，所以他對此非常熱心，如果有大批量的銀魚對於他的酒店幫助還是有點效果的。
「看到過一群，今天打算去看看能不能搞到手！」嘴上這麼說，心底卻對朱老闆一天一個稱呼很是不屑。
第一天看他一個小孩子就叫「小後生」，後來聽說是個釣魚能手就叫他「小夥子」，現在以為他手上有銀魚就叫他「小兄弟」！
「哎呀，小兄弟，你要是能弄到就給我送來，要是你不方便我叫人去你那也行！」
「行，我如果弄到了明天就給你送過來！」
聽到程霖這麼說，朱老闆也放心了不少，於是又客氣的遞上了他的名片，說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這個電話給他。
程霖也客氣的接過名片，然後跟他道別後就和程建國出了酒店。
「建國伯，走，我先去買個手機，要不然還真是不方便！」程霖用手機習慣了，這倆天沒手機可把他憋壞了。
這種習慣在後來叫手機癌！
這次程建國居然沒有反對，這讓程霖很奇怪。
「建國伯，我買手機你不意外啊？」
程建國本來在想著事情，聽到程霖的話后想都沒想的說：「意外？我怎麼會不意外！好小子，今天我給你算了一下你又有九百塊錢賺。別說買手機了，就過幾天突然和我說你要買汽車我都能接受了！」
「哈哈，建國伯，汽車我也想買啊，不過現在沒有錢，而且我才十五歲還不能考駕照呢！」程霖聽到程建國居然這麼說，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錢可以慢慢賺，總有一天你能賣汽車的。」程霖下學期就讀高中了，憑他的成績程建國認為他肯定能考上大學，而考上大學就是有出息的人，放在古代至少算是個舉人了，於是又對程霖說：「十五歲怎麼了？我們鎮的那個主任他兒子不是說也才十五歲么？還不是經常開著他爸的桑塔納出去逛！我可是聽說了，他那是在衢州那邊花錢買的，不過貴了點！」
對於這個和他同歲的年輕人他也有耳聞，雖然為人算是比較張揚，可人畢竟還是青山鎮的人，性格很實在。
不過對於他現在就能開車出來還是有點意外，於是問到：「建國伯，真的可以買來駕照？證是真的么？」
「當然是真的咯，我那個摩托車證就是那邊買來的，經常被交警攔也沒出什麼問題！」
一聽證居然是真的，程霖就動了心思。
他估計等開學的時候就會到外地去，不是去讀書，而是直接輟學去釣魚。到那時候三天兩頭跑，肯定沒空閑的時間來考駕照，如果現在就買一本駕照，那等以後有錢了就可以買輛車，開著車去看看這個時代的世界了。
想到這，程霖就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對程建國問到：「建國伯，買本證大概要多時間？」
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這個問題，程建國詫異的開了他一眼：「半天時間都不用，你過去的時候只要開著車逛一圈，只要不撞車什麼的他們就會給你拍照發證，很快的！怎麼？你想買一本？」
「嘿嘿，是啊，現在能買就早點買，以後真想買車了也方便點！」
「行，哪天你想買大伯帶你去！」
……
很快，倆人邊走邊聊間就來到了鎮上唯一的一家手機店。
進去后程霖也不多問，直接叫老闆拿一個諾基亞3200給他。
諾基亞3200是03年出的手機，剛出的時候要三千多，現在也要兩千八。
程霖不覺得貴，雖然這時候的近三千塊錢是很多了，不過也就是他釣兩三天魚的事情。
買好手機辦好卡，才發現原來所有家當只剩下三百多一點了，他才明白三千真是不少這個道理。
出了手機店，又馬不停蹄的回到漁具店。
跟漁具店老闆一番閑扯后買了一張網，密眼網！
這網可不是流水網，而是有點像工地上的防護網。線有頭髮粗細，眼孔也就是比線稍微大一點而已。
當地捕銀魚就是用這種網四個腳扎在竹條上，做成一個網兜。然後在晚上的時候把整個網放在水裡，裡面撒點餌料，然後就用燈光照在網兜內，這樣捕撈的。
餌料有聚魚的作用，而燈光也是吸引銀魚的一中手段，只要成批的銀魚進了網兜範圍，邊上的人就把網兜一提，簡單實用！
買好網，當然忘不了餌料。
錢也花的七七八八了，事情也辦的差不多后倆人就回到了程家村製作起網兜。
有著程建國的幫忙，網兜很快就做好了。
只不過別人捕銀魚都是開著船的，只要在網兜的竹片上吊根繩子就可以，可程霖卻在岸邊，於是就把繩子換成了一根長長的毛竹，這個就好操作了。
吃過早晚飯，當程建國把他送到釣點后，已經快六點了。
本來程建國還想瞧瞧程霖是怎麼釣魚的，居然這麼厲害，可想到還要給朱老闆送魚，就不多逗留，風風火火的裝起魚就回去了。
看看天色還早，捕銀魚還是不到時間，程霖就把昨天剩下的一些玉米煮了點，給手竿窩點續了點窩料。
「幹嘛呢？釣手竿？」程霖瞅了瞅手竿窩，感覺告訴他裡面好像有魚，可不是很強烈，讓這兩天釣慣了大魚他來說有點看不上。
不過拋竿也已經打下去了，閑著也是閑著，就重溫一把小魚的樂趣吧。
經過這兩天賣魚的總結，程霖發現食肉型兇猛魚類價格更高，所以這次買回來的餌料里就有如魚骨粉之類各種帶腥味的餌料。
拿出餌料盆，和了點腥味很重的餌料，就一屁股坐在釣位上開釣了。
餌料一下水，他就感覺到輕微的頂漂，可打了好幾桿卻沒釣到什麼東西。
這時候他才想明白，原來是他的線組還是昨天釣青魚時的線組，難怪釣不到魚了。
知道原因后，他就跟換到剛開始時的線組——一點零的主線，零點八的雙溪流鉤子線組，一號短腳漂。
這一次餌料下水后漂上的信號就明顯了，隨著漂立起來緩緩下沉（短腳漂特點就是介面明顯），能清晰的看到在中上層有介面。
明白魚所在的水層后，程霖適當的調整了深度，讓漂信號更好點。
一調整，效果斐然。
餌料入水后漂也很快到位，一到位就一個黑漂。
程霖立馬提竿打魚，只感覺手竿微微一歪，一尾還沒有巴掌大下的魚就被釣了上來。
「小魚真是輕鬆啊！」
也不用抄網，直接把魚抓著手裡。
「咦！這不是石斑魚么？」看著手裡的小傢伙，發現它體態圓長，身上又有幾條深色的條紋，程霖立馬就認出來這是石斑魚。
石斑魚不止是海里的石斑魚，在國內還有淡水石斑魚，不過具體是不是本土魚程霖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不要緊，只要知道石斑魚值不值錢就可以。
程霖記得，在一幾年後人工養殖的淡水石斑魚都達到十五六塊錢，野生的就不知道多少了，估摸著應該是不下三十了。
現在雖然相差十年，可野生石斑魚價格應該也不會差。
「哈哈，這個可以有！這麼密集的石斑魚，這是要連桿的節奏啊！」釣大魚是每個釣魚人的追求，可連桿卻是每個釣魚人的夢想。
想到這個窩裡聚集了成群的石斑魚，程霖心裡就像吃了蜜似的。
於是把手上的小傢伙放進魚護后立馬下桿，這一下就瘋狂連桿起來。
「哈哈，第三尾！」
「破紀錄了，第六尾給我上來！」
……
瘋狂上魚持續了進一個小時，隨著暮色的降臨，石斑魚漸漸的也不開口了，程霖從未感覺如此幸福，居然瘋狂連桿一個小時，中間最多連桿居然達到了十三尾。
這除了黑坑，在野外這樣的連桿數據夠他吹幾年的了。
當然，這如果是他以前，現在他有金手指，估計這樣的數據只能算閑聊的話資而已。
天黑了，石斑魚不開口了，估計銀魚也快出來了。
程霖拿出下午做的網兜放在窩點邊上，窩點裡他可感覺又魚，不能放裡面，要不然這一天的效果就白費了。
然後把手電筒的燈光打在網兜上方的水面上，最後撒了一點蝦粉進去，就靜靜的在一旁等待了起來。
青山湖水質清澈，只要選對角度不讓燈光反射眯眼，就能看見銀魚在水面下遊動所閃動的銀光。
夜色里，蚊蟲在燈光前飛舞，時不時傳來的蛙聲，讓此處顯得格外空曠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