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趕早集
漠然間，七星漂突然就消失在水面上。
程霖這下就不再猶豫了，猛一提竿，看見水中竹竿一彎，並且能清晰的聽見咯吱咯吱的響聲。
「嘿，還真不小！」程霖熟練的操控著魚逃竄的方向，避免周圍的石塊把魚線磨傷導致切線：「這根魚竿也有一個學期沒用了，看來是不行了，下次再釣到大魚估計會斷掉！還好，明天要去鎮上，到時候買一根好一點的碳素桿！」
其實程霖手上的竹竿也是好桿，是深山紫竹製作的，並且還趁是新鮮的時候用文火考過，按道理說只要保養的好，用個兩三年完全不是問題。
可這個杆子在程霖手中就遭了央，自從年前父母過世后又趕上開學，周末回來又沒什麼心情釣魚。所以這根杆子就被他隨手一扔就這麼在大門背後孤孤單單的待了大半年，可想而知，農村泥房的地面是泥地，一下雨什麼的就濕漉漉的，別說竹子了就算是鐵也都被鏽蝕了。
再加上今天白天被那條鯉魚折騰的不輕，沒好好的擦擦油做做保養晚上又這麼折騰，不抗議才怪了呢。
鯰魚頭大身長，而尾巴又占整個身體的一半左右，所以後勁很足，基本上比同等級重量的魚類要有力持久很多。
小心翼翼得溜著魚，程霖更加肯定明天換魚竿的決心。
由於是大晚上，視野受到局限，很多障礙物看不間，程霖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條鯰魚搞上來。
這條鯰魚一見到人掙扎的更加劇烈，可掙扎了這麼久也沒力氣了，被程霖一抄網抄了上來。
程霖喜上眉梢的看著還真大抄網裡不停扭動的鯰魚，感覺手中分量不輕：「雖然看去不是很大，可是肯定也有白天鯉魚重，哈哈，又是一筆錢啊！」
既然魚已經釣上來了，而且現在也近十一點鐘了，於是就打算會去了，不管這個窩子還有沒有魚，畢竟魚是釣不完的。
於是右手就這麼提著抄網和魚竿，左手提著水桶，把手電筒往胳肢窩裡一夾，打道回府。
好在這裡離他家很近了，話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家。
到家后把鱉嘴角的鐵絲用剪刀剪斷後就這麼任它卡在水桶里，不去管它了。而鯰魚就不行，沒有水很快就會死，於是就把它扔進了廚房的大水缸里，然後加了一個蓋子避免晚上跳出來。
處理好一切時間也到午夜了，於是程霖就立馬洗漱一下上床睡覺了，夢裡他還夢到釣魚，賺了很多錢。
早上五點就起床了，沒辦法，要是他不早點的話估計程建國就帶著人去收稻穀了。
打開大門，看見外面已經蒙蒙亮了，於是也不吃早飯了，就把鱉用尿素袋裝好，而水桶就打了一點點的水后把鯰魚裝了進去，雖然小了點，可好在農村的水桶還是挺大的，勉強能裝。
提著鱉和鯰魚，迎著霧氣，程霖快馬加鞭的趕到程建國家時發現程建國一幫人已經在屋外吃飯了，於是把裝鯰魚的水桶放在籬笆外，提著鱉走了進去。
農村人家每家每戶門口都會有塊空地，被收拾得乾淨平整，既能曬穀子，平時來客比較多的話可以往上一擺桌當大堂。
今天程建國家有十幾號人，所以吃飯的時候就在屋外吃了，這樣比一大幫人擠在屋內好多了。
「小霖來了啊，快，快，快，來吃飯！」
「沒想到小霖子你今天也這麼早，剛剛還聽建國說你昨天晚上去釣鱉了，釣到沒有啊？」
……
一大幫老爺們看見程霖這麼早過來，紛紛打招呼。
「建軍叔，我不吃了，我還要找建國伯送我去鎮上呢，要不然我走去的話我怕魚在路上死了！」
「嘿嘿，土根伯，當然釣到了啊，還不小呢！」
……
一聽程霖真釣到鱉大夥都感到不可思議，現在鱉的價格這麼高，很多人都嘗試去釣過，可能釣到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可見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釣的。
現在突然聽他釣到了，紛紛放下碗筷讓他打開袋子悄悄，就連程建國聽到屋外的響聲后趕出來湊熱鬧。
在這裡的都是程霖的長輩，他不好拒絕，也沒什麼好拒絕的，於是就放下尿素袋，打開后讓這些長輩觀看。
「嚯，不小啊！」
「咦，還真的鱉！」
……
「小霖啊，你這鱉估計有五斤了吧？」程建國把袋子提在手上跌了跌，感覺分量不輕：「好傢夥，你這一隻鱉可抵得上我一個月累死累活賺的了。」
「那個……我還沒秤過呢！昨天到家后就很晚了，今天早上又這麼早起來，忘記稱了！」程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並不是他忘記了，而是怕和程建國錯過時間，就把這事情放到程建國家來做了，反正農村人家每家每戶都會有把秤的。
「那就秤一下，看看多少斤，這樣你等一下賣的時候就不用在鎮上借秤了！」這時候一旁的程建軍說道。
程建軍一提，大夥都表示現在就秤一下，看看多少斤。
於是程建國就向屋內喊了一聲，沒一會就見程大嬸拿著秤和秤砣出來了。
「嬸嬸好，真是麻煩你了！」程霖見大嬸親自拿著秤出來，連忙上前想接過秤和秤砣。
「麻煩什麼麻煩，剛剛在屋內就聽到你這小子釣到鱉了，本來就想出來瞧瞧，拿點東西正好順手。」
程霖本來還想再客氣一下，可見大嬸根本沒把這小事放在心上，拿著秤就去秤鱉了。
現在的農村氣氛還是很和諧的，尤其在程家村這樣的小村莊，鄰裡間都是親戚，就更加和諧了。
今天你這孩子在我家吃飯去，明天我的雞去你家搶食了，這些小事大夥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更別說只是順手拿一下東西了。
程大嬸熟練的把尿素袋掛在秤鉤上，再掛上秤砣：「喲，五斤八兩，都快六斤了！」
這時候大夥都在旁邊瞧著呢，一看這隻鱉有這麼重大夥紛紛議論能賣多少錢。
最後還是程建國開口對程霖說：「小霖子，我昨天和你說你要是能釣上鱉來我今天就送你去鎮上賣。正好今天是集日，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格！」
對程霖說話又對那一幫老爺們說：「我現在送程霖去鎮上，早點去早點回來，你們等一下和老婆子去地頭，我立馬回來！」
交代完事情，就去後院推摩托車了。
夏天農活基本上都是早晨乾的，要是過了九點半那太陽毒的就受不了了。現在熱鬧看差不多了，大夥都又坐回了八仙桌旁繼續吃飯了。
見程大嬸打算把秤拿回屋內去，程霖一把喊住她：「大嬸，你能不能把秤再給我用一下？」
「怎麼？你還怕我把你鱉秤錯了啊？」程大嬸詫異的看了一眼程霖，不過也沒有不高興：「不會錯的，實重六斤九兩稍多，你這個尿素袋是小袋，減去一兩正好是六斤八兩！」
程霖接過秤和秤砣，笑嘻嘻的對程大嬸說：「不是秤鱉，我昨天還釣了一個鯰鬍子呢！我打算秤一下那個！」
於是一個個大老爺們又端著碗圍了過來，打算看看。
對於鱉這樣好幾百一斤的東西他們可能吃不起，可對於鯰魚這樣十幾、幾十塊的東西偶爾還是會買點的。
可大夥見程霖從門外拎進來的大鯰魚，除了驚奇也都不說話了。
這讓他們怎麼說？
看樣子至少二十斤的大傢伙，這種天氣除了做好事或者像程建國這樣請工的人家會買外根本不會有人買。
不是說吃不起，而是怕壞了，農家人對於不容易賺來的錢都是格外珍惜的！
在程大嬸的幫助下，程霖把鯰魚裝進一個空的大呢絨袋后一秤。好傢夥，比昨天的鯉魚還重，足足有二十五斤多六兩。
程建國拉出摩托車后也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可也不會太驚訝了，有了昨天的鯉魚和剛剛的鱉，現在再加上鯰魚也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程霖這時候也高興，一個鱉有五斤八兩，如果是兩百六一斤的話那就是一千五百零八。現在這個鯰魚又有二十五斤六兩，聽建國伯說大概是十八一斤，那就是四百六，
仔細這麼一算，鯉魚一百六，鱉一千五，鯰魚四百六，還沒二十四小時就賺了兩千一還多二十塊。
在大夥的紛紛擾擾中，程建國帶著程霖出發了。
集市存在已久，程霖小時候就特別喜歡趕集，不為別的，就是熱鬧。
可一個縣城十個鄉鎮，一個月青山鎮才能輪到三次，這就讓程霖很少趕集了。今天能去趕集，瞬間勾起了他心底的興趣。
趕集的地點就是青山鎮街上，不寬的一條街，趕集之際從頭到尾人都是肩碰肩腳蹭腳。
街頭，你賣褲子我賣鞋；街尾，你賣豬肉我賣牛肉。你這左邊買土雞，我就在右邊買野鴨。
不過隨著時代的進步，大夥生活水平的提高，在程霖穿越之時雖然集市還在，可已經失去了小時候的魅力了。
程家村雖然離青山鎮不遠，可山路難行，騎太快的話路面上的坑坑窪窪會把車子從半山腰帶進山底去。
且行且停，經過半個來小時，程霖倆人終於趕到了青山鎮街頭。
一到街頭，程霖就聽見各種熟悉的聲音。
「油果子哎，賣油果子咯！兩毛一個，便宜嘞！」
「包子嘞，餛飩嘞，來吃咯！」
「十三塊錢一斤的豬肉便宜賣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