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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回馬槍

  潛行刺殺,武元慶沒學過,但前世電視上看到過不少,照貓畫虎不管像不像總歸有那麼點意思。


  再說小時候和小夥伴玩打仗遊戲,誰還沒趴在草叢裡,鑽進樹林里隱蔽過,山林天然是武元慶熟悉的主場。雨越下越大,洪水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衝擊在河道中突起的石頭上,濺起浪花朵朵,武元慶看不到卻能聽到那激昂破碎的聲音。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河邊獨行。武元慶感覺不到害怕,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會害怕再次死去呢。


  不害怕卻不代表不緊張,緊張是為了弟弟妹妹以及認識的朋友們。


  一路走得小心謹慎,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能看到驛站燈光的地方,應該是張成那些人進去重新點起來的。


  武元慶心中狂喜,對於張成留在驛站的把握更大了。


  一直潛行到直對驛站的河邊,武元慶才小心抓住樹枝爬上了平地。


  距離驛站有兩百多米的距離,中間有五十多米的距離是小樹林,小心躲避著樹梢斷枝出了小樹林,立刻匍匐到地上,借著荒草的掩護,武元慶一點點的爬向驛站。


  一邊爬著一邊還要忍受著胳膊上臉上陣陣的刺痛,那是在鑽葛針窩的時候被上邊的一種綠色的長毛蟲蟄的。學名叫刺毛蟲,土話叫麻澤辣。顧名思義就是這種蟲子蜇了人會讓你感覺到腫脹麻辣辣的疼,奇癢難忍。


  在無盡的疼痛摧殘下,武元慶悄無聲息的爬到了草叢邊。


  前邊就是平整的路面,隔著土路幾十米遠就是驛站的大門庭院。


  驛站的大門敞開著,可以看到裡邊人影綽綽。門口還有兩個人守衛著。


  就在武元慶猶豫著該怎麼進去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哼著小調走了出來轉到門邊牆腳開始脫褲子。


  竟然是跑出來撒尿的。在下雨天還跑外邊來撒尿真是有病,裝什麼斯文人,瞎講什麼衛生嘛。


  要老子就直接在屋檐下沖著院子尿就行,武元慶不要臉的想。


  天賜良機!你自己作死怪不得我了。


  武元慶悄沒聲的從草叢站了起來,貓著腰,踮著腳尖高抬腿輕落腳在嘩嘩的聲音掩護下來到了這個人的背後。


  緩緩從左邊袖子抽出匕首,微張雙臂,呈半環抱狀,好方便接下來的動作。


  撒尿的這個人恰好尿完,打了個哆嗦,手還捏著抖了抖,整個身子都跟著抖動。


  一套熟悉的動作逗得武元慶差點沒笑出來。


  他擺好姿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捂住撒尿之人的嘴巴,右手的匕首在他的胸口不停歇的捅了十來下,直到徹底感覺不到口鼻的氣息。


  就如同韓國動作片里那種簡潔快速的匕首殺人一樣,快准狠,白刀子進去瞬間紅刀子出來,離肉幾公分,就再次快速插進去。


  插拔插拔插拔……

  嗯,一件好好的血腥事情被我這麼一解釋給弄的貌似有點肉戲的感覺,好吧,描述的不太好,就這麼著吧。


  為什麼武元慶沒有把他抹了脖子那樣還不會造成大的聲響,反而選擇了捅胸口這樣一個動作幅度更大更容易發聲的方法呢?


  怕疼!


  原因就這麼簡單。


  武元慶是一個非常怕疼的人,前世的時候他姥姥家的鄰居是個醫生,他從來都是躲著人家走,因為怕給他打針那樣會屁股疼。也會在碰的腦袋流血的時候寧願留疤也不願意縫針,只因為醫生說縫針會特別疼,對了,醫生還是姥姥的那個鄰居。


  但同樣,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非常怕疼,又非常能忍疼,有一次指甲蓋上不知怎麼扎進去了刺,他不知道,時間一長半個指肚都化膿了,火燒火燎的疼,脹。每天折磨的他要死,於是他找一個爸爸是木匠的同學借了一把裝潢刀,生生削掉了多半個指甲以及小半個指頭的肉,然後硬生生的將膿水擠了出來。


  剛才忍著疼爬過草叢,結果準備殺人的時候他不合時宜的矛盾了,思維跳躍太大,誰知道會想到什麼,他想自己雖然殺過人,但是依然是個生手,要是抹脖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到自己捂嘴的手可怎麼辦,那不得疼死啊。


  於是就有了上邊事情的發生。


  匆匆脫了自己的衣服換上死人的衣服,哪怕褲子上隱隱有尿騷味,武元慶也顧不上在意。


  雖然衣服胸口的位置已經快要被捅爛了,但好在顏色是青黑色的,血跡在濕透的衣服上並不顯眼。


  換好裝,深吸一口氣,他大步往驛站里走。


  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武元慶低著頭,用手在腦袋上一抹,用力的甩著手上的水,嘴上破口大罵:」草,他娘的真晦氣,下這麼大,害的老子都尿手上了。「


  原汁原味的遼州城方圓的方言,讓兩個守門的沒有絲毫懷疑。反而是武元慶的動作,引得他們罵罵咧咧:」吳老三,你他娘的故意的吧,尿手上還往老子這甩「。


  」滾,再惹老子尿你一臉「武元慶故意怒沖沖的喊,引起笑罵混亂了才不容易被發現聲音的不對。


  無驚無險的進到大廳,那些被砍掉腦袋的死屍都已經不見了,砍成人棍的張湯自然也不在這裡,應該是被張成妥善安置起來了。


  大廳里除了有三個人趴在桌子上打盹就沒別人了,張成也不在這裡。


  武元慶知道張成在哪裡,驛站條件最好的房間就是李承乾之前住的房間,張成是這裡最大的,沒有道理不住最好的地方。


  雖然那三個人都趴著打盹,不會看到自己,武元慶還是靠著牆根走在燭火不亮的陰暗處。


  摸到二樓走廊拐角處,武元慶小心的探頭看去,果不其然,李承乾之前住的房子外邊有兩個人守著。


  想了半天,武元慶也沒想到能把兩人引開的辦法。扔東西吸引他過來查看吧,武元慶覺得人又不傻,好好的沒有人怎麼會有東西掉落,不知道喊一嗓子啊。


  苦思無果,算逑了,乾脆直接上去干吧。


  武元慶深吸口氣,也沒低頭,反正走廊的光線挺暗的,快速卻又小聲的走了過去。


  武元慶走出來的時候,兩個守衛就已經看到了他。


  」誰「


  」我啊,大人在嗎,有消息了「


  」是嗎,可算有消息了,抓到了嗎,大人在休息不讓打擾「


  用土話說著,沒有引起一絲懷疑,輕聲對話間,武元慶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


  隨著武元慶的靠近,光線更是受到影響,右手橫著向左邊一揮,匕首鋒利的刃口劃過了靠右邊的守衛的脖子。


  不待左邊的有反應,武元慶已經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按到了牆上,匕首連捅幾下,這次又是胸口上。


  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兩個護衛,武元慶小心的推開了房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裡邊亮著燈呢:」大人,有消息了,那些人都被抓住了」。


  武元慶一邊輕聲說著,一邊把門縫推大,等能容一個人進去的時候,他快速閃身而入。


  進到屋內,背靠牆壁,左手搭在額頭,以防光線刺眼,眯著眼四下一掃,然後注意力集中到了床上。


  守衛說張成正休息,床上正好有個人平躺著,應該就是他。


  武元慶上前兩步走到床邊就要伸手抓人。


  「啊,卧槽」武元慶低聲驚叫一聲,瞳孔瞬間緊縮,人下意識的就往後跳。


  「卧槽,嚇死我了」武元慶呼呼喘著氣,用力的拍著胸脯,驚魂未定。


  再看床上的人哪是張成,分明是一具屍體,還是一具拼湊縫起來的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張成的兒子被武元慶親手碎屍砍成人棍的張湯。


  不怪武元慶被嚇了一大跳,反應這麼大,誰見到這一幕也得嚇個半死。


  「媽的,兩個護衛不去守活人,卻他媽在這守個死人,晦不晦氣啊,怪不得死在我手上呢,該」武元慶低聲怒罵。


  這尼瑪去哪找張成這個老東西啊,不是說就在樓上休息嗎?

  武元慶很煩躁,眼瞅著要成功了,卻出現這麼個狀況。


  二樓左右走廊,一共有九間房。正對著樓梯口的房子應該不可能,那裡沒遮沒欄的,沒有一點私密性,有身份的人都不會選那地方。


  剩下左右兩邊各四間,武元慶覺得左邊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他現在的位置就在左邊靠里的一間。


  這裡還有兩個人守著,總歸要比右邊沒人守著的房間安全些。


  想著武元慶邁步就走,出到門口了,突然他又止步返了回去,走到床邊,拽著張湯的頭髮用力一拉,縫合的皮肉哪能承的住這勁道,噗嗤,張湯的腦袋直接被拽了下來。


  「嘿嘿,張成你個老東西,還想給你兒子留全屍做夢去吧,老子不用你這雜種兒子嚇死你才怪」武元慶拎著張湯的腦袋晃蕩著嘀咕。


  推門而出,跨過地上兩具屍體,武元慶站到了對面的房門口,剛才只顧著關心兩個人守著的門口了,竟然沒有發現到這個房間竟然也亮著燈呢。


  沒的說,張成八成就在這個房間了,還真節省,兩個人既守衛了他兒子又守衛了他。


  蘸著唾沫在窗戶紙上捅開個窟窿,湊上一看,一個人坐在桌子旁正在擺弄什麼東西,這個人正是張成,外邊發生的事情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沒睡著啊,那就直接點闖進去好了。


  「咣當」一聲,武元慶踹門而入,拎著的張湯的腦袋也甩向張成。


  而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拿著的東西上的張成,被踹門聲一驚嚇,抬頭又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來,手一哆嗦好死不死的伸到了油燈上。


  「卧槽」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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