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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挨打

  雖然現在下課了,但是大家都沒有離開教室,因為他們在商量假期的安排。此時的張達比誰都興奮,他坐在桌子上,向子楓問道:「子楓,中秋節去看你女朋友嗎?」


  「嗯,火車票都已經買好了。」子楓笑著答道。對於子楓來說,把自己的女朋友放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他又怎能放心呢。雖然他們每天都在打電話,但是又怎麼能夠抵擋各自不在身邊的孤獨呢。


  「好,子楓已經有目的地了,你們誰還有要離開這個城市的計劃?」停了一會,見沒有人說話,張達繼續說道:「那好,那我們商量下去哪裡玩吧?」


  「我們去南湖廣場賞月吧。」


  「嗯,嗯?」張達剛覺得這個建議提的挺好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因為這個提建議的人是個女孩兒的聲音。張達趕緊順著聲音,向自己的身後看去。此刻,馮燕站在他的身後。至於馮燕何時站在他的身後的,大家都不清楚。因為,一是大家都在思考去哪裡玩的問題,沒注意。二是張達在桌子上一坐,他魁梧的身體在身後製造了一塊盲區。


  見到馮燕的參與,大家都很驚訝。但是馮燕卻很平靜,她已經不拿自己當這個宿舍以外的人了。看著大家都盯著她,她便說道:「怎麼,不歡迎我的加入?不要忘了,你們都欠我兩頓飯了,我現在就是你們的債主,有你們這麼對待債主的嗎?」說完,她笑了,也許是看見大家被她說的更暈了,他笑的很開心。


  「歡迎,當然歡迎。」還是張達的反應速度快,他趕緊說道。


  「嗯,鑒於張達的態度,我給你們舍掉一頓飯。」有點得意的馮燕繼續說道:「剩下的這一頓不能省,你們自己安排,買啤酒、零食、飲料等等。然後,在15號的晚上,我想看到這些東西出現在南湖廣場的草坪上,聽明白了嗎?」此時的馮燕又耍起了班長的架子。


  「明白了,班長,一切都按您老人家說的做。」張達又使用起了他的張氏幽默。馮燕並沒有介意張達把自己說老,她又開心的笑了。這時的張達又想起了一個問題,趕緊問道:請問班長大人,我們缺一塊鋪在草坪上的布,您看怎樣解決。


  對於這個問題,馮燕也犯了難,她想了一會,便走到了玉龍身邊,對他說道:「玉龍,要不這樣吧,你把你的床單拿上吧。」


  對於馮燕的這個決定,不管她是故意的還是開玩笑,不單玉龍不想答應,張達首先就不同意了,他對馮燕說道:「班長大人,您是沒有見過玉龍的床單啊,那叫一個臟啊,那真的。。。,我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我都得吐了。」說完的張達直搖頭。


  玉龍並沒有反駁張達,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床單不是臟,只是在床單上有兩塊補丁。但是,現在張達將自己的床單說成了臟,要好過讓馮燕知道自己的床單上有補丁。


  「很臟嗎?玉龍。要不你給我拿出來,我幫你洗洗吧。」馮燕的這句話一出口,大家的表情可想而知。就連一向喜歡發獃的楚涵,都覺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玉龍的臉瞬間變紅了。


  「你們這群老封建,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我給玉龍洗床單,不是為了我們要使用嗎。」馮燕看出了大家的想法,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熱,便急忙說道。


  「對,對,你看你們這幫人總是瞎想,你們太封建了。」一晨似乎想把自己從封建的行列里給摘出來,便教訓起了大家。說完,他又轉頭笑眯眯的對著馮燕說:「馮大班長,是這樣的,我的床單比玉龍的還臟,您看,您能不能也幫我洗洗啊。」


  「討厭,不和你們說了,你們自己解決吧。」說完馮燕跑出了教室。


  「你看看,你看看,說你們這幫人什麼好,把馮大班長都氣跑了。哎!朽木啊,朽木啊!」一晨這話把自己的錯誤推得一乾二淨。


  「好了,不要說了,咱們買飲料和啤酒的時候,順便買塊桌布,就行了。」楚涵說話了,他想如果自己再不出來給玉龍解圍,玉龍真的會害羞的將自己臉燒壞的。


  「嗯,就按楚涵說的辦。」張達從桌子上下來了,繼續說道:「還有啊,你們多帶點人,像若君啊,林熙啊,韓雪啊,能帶的都帶上,咱們來個大聯歡。」


  「那你豈不是要眼巴巴的看著我們成雙成對了。」一晨笑著調侃道。


  「沒事,我有國強啊,哈哈。」張達說完開心的笑了,國強卻顯得很尷尬。


  事情就這樣商量下來了,雖然張達要求楚涵將韓雪帶上,但是楚涵的心裡早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是不邀請韓雪,因為他不想再將誤會繼續下去了。對於玉龍來說,張達的這個要求正是他想做的。他一直想找個機會約林熙出去,將那本英漢字典送給她。


  就在大家都在盤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從教室門口進來了一個男孩子,他不是這個班的學生。因為他進門說的第一句話,便暴露了:「請問你們班有個叫楚涵的人嗎?」


  門口坐著的正是軍訓順拐的馬海東,聽到這個陌生人一問,他便站了起來,回道:「有,後排那個穿白色T桖的那個。」海東說著,向楚涵的方向指去。


  「哦,謝謝了。」這個陌生人道完謝,順著海東指的方向走了過來。此時的楚涵,在習慣性的發著呆。見一個陌生人走過來,大家都很奇怪。此時,陌生的男孩子看著楚涵,開口了:「你叫許楚涵吧?」


  「恩,是的,你有事嗎?」看見這個陌生人是來找自己的,楚涵趕緊站起來說道。在楚涵回答后,陌生人也確認了自己沒有找錯人,便說道:「大門口有個叫萬飛的找你,他讓你現在就去。」說完,陌生人轉身走了。


  聽到萬飛這個名字,吃驚的不只有楚涵,也包括他的各個舍友。此時大家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萬飛來找事了。不過,此時的楚涵還是顯得很鎮靜,對著大家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吧。」


  「那怎麼行,要去一起去,我們不能扔下你不管。」此時第一個站出來的是張達,對於他來說,舍友們喊自己老大的責任也許就在於此。


  楚涵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子楓打斷了:「別廢話了,走吧,兄弟們不會拋棄你的。」


  對於大家的態度,楚涵心裡熱熱的,他也沒有再拒絕。就這樣,幾個人便出了教室,走向了學校大門口。


  在門口外,萬飛還有那兩個平頭站在那裡,楚涵遠遠就看見了。楚涵加快了腳步,大家在後面跟著,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門外。楚涵走到萬飛的面前,剛剛站住,連話都沒有來的及說,萬飛便一拳沖著楚涵的臉打了過來。這一拳是如此的突然,再加上速度之快,楚涵哪裡來得及躲,這一拳便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楚涵的臉骨上。楚涵瞬時感覺到臉上有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自己的頸椎都要扭斷了,他極力的控制住了頸椎,沒有讓它再繼續向反方向扭去,但此時卻從嘴裡和鼻孔里淌出了血。


  這一幕大家都看傻了,因為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等大家反映過來的時候,楚涵已經血流不止了。見到捂著鼻子和臉的楚涵,子楓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當然,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楚涵面前不再那麼鎮靜。子楓就要衝上去,卻突然被捂著鼻子的楚涵用另一隻手拉住了,楚涵顯然有點神志不清,但他還是努力的說道:「楓哥。。。不要。。。打架,校務處。。。」楚涵可能是由於太疼了,他終於說不下去了,但他並沒有鬆開子楓的胳膊。


  對於楚涵的話,雖然他沒有說完,子楓也聽明白了。但即便聽明白了又能怎樣,現在的子楓早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用儘力氣想甩開楚涵的手,但卻發現剛剛將楚涵的手甩開的時候,楚涵卻又重新拉住了他。就這樣幾個回合下來,子楓終於不再掙脫了。並不是因為他累了,而是楚涵那一次次不放棄的拉他,讓他明白了些什麼。


  本來萬飛等著有人上來和他打架,但子楓卻被拉住了,並且楚涵還阻止了其他人。萬飛也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再打的話,楚涵已經那樣了,不打的話自己的氣怎麼出啊?想到這裡的萬飛,決定用狠話給自己出出氣,便說道:「楚涵,我警告過你,不許欺負韓雪,但是你沒有做到。」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今天這一拳我是為韓雪打的,以後我要是再知道你欺負韓雪,你就沒有今天這麼幸運了。」說完,萬飛帶著兩個平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靜,此時的安靜也只屬於站在原地的楚涵和他的室友。議論,這樣的議論則屬於觀看了這場精彩表演的人們。也許這些觀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宿舍輸了,而且其中一個人還挨打了。對於這個挨打的人來說,他將在全校出名,不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他被人打了,而且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的楚涵,哪裡還顧得了丟人,更顧不了自己的丟人還連累了舍友。血一直在流,但是比起在他心裡流的血,這又算什麼呢。他不解,他想不明白韓雪為什麼會讓萬飛來替她出氣,因為,她完全可以自己來出氣的。


  「楚涵,趕緊去醫務室吧。」張達見楚涵一動不動,便怕楚涵出什麼事情,趕緊說道。


  「我沒事,達哥,給我幾張面巾紙吧。」楚涵不再想了,因為就算再想下去,他也不會怪韓雪,因為只要是和韓雪有關的錯誤,他都會攬到自己身上。


  「我這有。」國強說著,從口袋了里掏出面巾紙,打開包裝,抽了幾張趕緊遞給了楚涵。楚涵接了過來,將自己的鼻子堵上了,然後擦了擦嘴角的血,此時嘴裡的血已經不流了。他活動了下自己的脖子,只有一點點疼,但此時他的臉已經腫了。


  你們去吃飯吧,我回宿舍了。做完上面一切的楚涵說道。他沒有等舍友們的回答,便大步向宿舍走去了。伴隨著楚涵的離去,舍友們也離開了。當然,看熱鬧的人也離開了,因為主角們都走了。


  跑回宿舍的楚涵,關上門,上了自己的床,他一頭扎進了自己的被卷里。他想不通,為什麼女孩子的性格會這樣的不同,就算自己對夏嵐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夏嵐也只是默默的離開了。也許是由於臉上的疼痛,或者是由於心裡的疼痛,他哭了。在這個沒有人的宿舍里,他喊著夏嵐的名字大聲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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