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質疑她的價格
自動忽略了冰山美人瞬間黑掉的臉色，半分鍾後，沈曼曼站到了“楚總”的麵前。
“你好，楚總是嗎？”她伸出手，點頭示意，“我姓沈，沈曼曼。”
男人眉梢微動，若有所思握了握她的手指：“沈小姐有何見教？”
“見教談不上，隻是有必要解釋清楚。”，沈曼曼努力梳理自己還算清晰的邏輯，“第一，剛才拐彎的路口是我有點走神，沒注意避讓，我和您道歉；第二，我絕對沒有一星半點碰瓷的意思，絕對，沒有。如果您不信……”
男人點了點頭，似乎真的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嗯，如果我不信呢？”
沈曼曼一時被噎住。
她說最後一句話隻是為了加強自己的可信度，沒想到他會真的順口就往下接。
堂堂一個總裁，不是應該日理萬機嗎，還有時間在馬路上和她計較這麽一句話的後果？
“您看，我沒有訛詐您。”她攤了攤手，覺得一切不言自明，“我不要錢，如果您不信……看我真誠的眼睛。”
她抬頭對上男人淡笑的目光，隻覺得那雙黑色的瞳仁有如深潭，明明不見一絲波瀾，卻莫名讓人覺得別有深意。
接著，男人低低地了一聲。
沈曼曼心頭的莫名其妙一蹦三尺高。
信不信一句話啊，笑什麽笑，仗帥欺人！
她開口：“您不相信我，還是質疑我的真誠？”
“不是，沈小姐的真誠都寫在臉上。”男人的笑容裏多了一絲揶揄，“我質疑的是——你的價格。”
……她的價格？
她的……價格！
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楚臨江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糾結的姑娘，如果他沒有記錯名字，這個是昨天才決定升職調任到總公司的員工，調任申請上寫著“想法不落俗套，策劃思路新奇，外宣經驗豐富，有多次新品成功推廣案例，建議調任”的讚美之詞。
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
他一邊慢悠悠地想著，一邊慢悠悠地打量著眼前的沈曼曼，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以沈小姐的有意思程度，堪稱有價無市。”
沈曼曼隻覺得一股血氣往腦門上衝，她剛才說了什麽？
她不收錢？
還讓他看她真誠的眼睛？
多麽正常的一句話啊，然而這麽一回想，怎麽就給人感覺是……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色誘一個陌生美男呢……
沈曼曼有些承受不住男人突然變得饒有深意的目光，讓她有些後背發涼。
不過是擦著他的車摔了一跤，車沒事，人也沒事，她都不計較了，他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是打算幹什麽？
總不至於真的在想她的價格吧！
沈曼曼用餘光瞄了一眼保時捷的後視鏡，嗯，何止是不至於，絕對是相當不至於。
她現在的樣子……頭發散亂，衣衫帶灰。
而對方……高大偉岸，氣質拔群，自帶香車美人。
這要是能一眼看上她車前一摔的風采……那絕對是眼瞎不解釋。
“那個，”她低頭避過男人的視線，轉身和冷若冰霜的林助理擦肩而過，“林助理，我人沒事，也不索賠，今天的事就當做是個不怎麽美妙的誤會，您和楚總繼續走您的陽關道，我先去忙活我的獨木橋，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哈~”
“借沈小姐吉言，”林清淩的笑容浮在臉上，“但願如此，後會無期。”
沈曼曼站在原地，看著林清淩幾步走回“楚總”身邊的位置，又見男人低頭和她說了句什麽，林清淩突然回過頭來，朝她的方向投來神色複雜的一瞥。
這一瞥來得莫名其妙，不過，隨著奔馳600的呼嘯而過，一切顯得都不那麽重要了。沈曼曼揉了揉眼睛回過神來，繼續哼哼著小曲到公司取回個人用品，約上閨蜜走上胡吃海喝的康莊大道。
在約好的飯店門前，陳菡萏跳起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我說沈曼曼你走了什麽狗屎運啊，才幹兩年就從分公司跳到總公司主管，嘖嘖嘖，人都說職場得意情場失意，你可要小心……”
沈曼曼哭笑不得：“我一隻單身狗小心什麽，倒是你，和周大律師恩恩愛愛，萬一有一天……”
“呸呸呸，烏鴉嘴！”陳菡萏熟門熟路地來到訂好的卡座，嘩嘩嘩地翻著菜單，三下五除二從餐前涼菜到餐後甜點一一點完，這才神秘兮兮地拉著沈曼曼的手腕子。
“曼曼我和你說哦……”
“啊哈？”
“據說，江岸集團總公司有三大特產：工作狂，技術宅，以及腦殘粉。”
沈曼曼會心一笑，對於這種奇聞八卦，她自問比不上學新聞出身的陳菡萏。江岸集團作為西京最大的電商集團，擁有龐大的工作狂和技術宅陣營不難理解……
不過腦殘粉又是哪裏來的？
她正要開口問，突然福至心靈地想起流傳在江岸集團內部的一個傳聞。
“傳聞江岸的總裁……”
“你知道啊！”陳菡萏八卦的欲望頓時下降了一個層次，“楚地臨江有美男，說的就是你們總公司的楚臨江楚總啦，傳聞中，那是一個冰山腹黑攻，絕頂聰明，絕頂魅力，卻注定不屬於女人……”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不過說到楚總，她今天不是剛剛好撞到了一個……
“哎不說啦，總之，慶祝我們曼曼事業晉級，下一步就是愛情豐收了……幹杯！”
沈曼曼看了看正在興頭上的閨蜜，笑著配合地舉起了手中的紅酒杯，清脆的碰杯聲輕輕響起，暫時把心頭那份突然生出的不祥預感排除在外。
也許，隻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