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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無人可替

  冷羽將其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濡沫和月秋。


  兩人聞言,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月秋怒道:「小姐竟被玉芙出賣了!可她為什麼要出賣小姐,小姐待她那麼好,她竟如此恩將仇報?」


  濡沫的心更是悲憤,「一個人若本是狼心狗肺之人,待她再好,也會恩將仇報!」


  冷羽看向兩人,「這件事非同小可。玉芙現在是二皇子的人,她冒充三皇妃留在三皇子身邊恐怕會對三皇子不利。三皇子他……他把玉芙當成了三皇妃,不肯聽我們的勸,這中間想必有什麼緣由。」


  「太過分了!」月秋怒道,「我要告訴小姐去!」


  濡沫嘆了一口氣,心中擔憂著:恐怕師傅和師姐又會分道揚鑣嗎?

  悅詩聽完后,身形不穩地扶著桌邊,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怎麼會?」


  歐陽煦深深地蹙眉,手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扎進手掌心上卻依舊不覺得疼,有的只是滿滿的憤怒。


  月秋心疼地看著悅詩顫抖著的身體,臉上是滿滿的不甘心和憤怒。


  氛圍安靜得有些可怕,月秋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現在恨不得把玉芙碎屍萬段。


  為什麼她也要插一腳毀了小姐的幸福。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下!」悅詩無力道。


  歐陽煦將悅詩扶到床榻上,替她掖好被子,和月秋一同離去。


  「玉芙?你為何要出賣我!」悅詩難過而又不解。回想起她們相遇的過往,悅詩心情極其沉重,讓自己成為廢人就是她的感恩?

  悅詩不能接受自己的人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毀在一個丫頭身上!

  *****

  月秋站在門外,絞手看著門,著急不已。


  歐陽煦垂眉看著地面,表情陰沉複雜,叫人看不出情緒來。


  「月秋,教我做菜吧!」


  歐陽煦低沉的聲音響起,月秋先是一呆,不解地看向他,「歐陽公子?是……現在嗎?」


  歐陽煦點點頭,「蓁兒最喜歡吃的。」


  月秋困惑地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現在提出這個要求,但她想歐陽公子是想給師姐做好吃的安慰她吧。


  濡沫和冷羽對視了一眼,不是剛吃過午餐么?


  過了一會,廚房裡響起了月秋著急的聲音,「歐陽公子,還是我來吧。」


  「不是,是先放油,等油有了一定的溫度后,你再放菜……」


  「不不不,歐陽公子,油開了,你快把菜放下去……歐陽公子,還是我來吧……」


  「快焦了,放些水……啊,水太多了……」


  濡沫外面聽后,時不時搖搖頭,唉聲嘆氣著:原來師傅師傅也有這麼笨的時候啊!


  月秋在廚房裡著急得欲哭無淚,她想拿走歐陽公子手中的鏟子,想把他趕出廚房,她想說像廚房這種油煙滿天飛的地方不是他這般溫潤如玉、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該呆的地方,但看到歐陽煦倔強的眼神,月秋把話咽在肚子里,繼續從頭開始耐著性子教他。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歐陽煦慢慢地掌握了炒菜技能,直至傍晚,歐陽煦做了兩道色澤看起來不錯,味道嘗起來適當的菜。


  看到歐陽煦滿意的表情,月秋這才如釋重負。


  悅詩還沒有從房間走出來,歐陽煦沐浴完后,將酒菜端到悅詩的房間。


  悅詩看向歐陽煦,歐陽煦換了一身衣服,白衣翩躚,美得如謫仙人般,白髮在傍晚餘暉的渲染下,散發著溫暖恬靜的光澤。有那麼一刻,悅詩覺得歐陽煦還是以前那個歐陽煦,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變化。可她卻不是以前的她,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蓁兒,起來吃點東西吧。」


  悅詩沒有什麼胃口,卻被歐陽煦抱起放在凳子上。


  悅詩一間桌上的炒竹筍,詫異地看向歐陽煦,「你做的?」


  歐陽煦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你嘗嘗,做得不如師傅好。」


  悅詩有些吃驚地看向色澤鮮艷的兩道菜,「外形很好看,我嘗嘗!」


  歐陽煦拿過筷子夾菜遞到悅詩的嘴裡,輕嚼了兩下,味道適中,談不上好吃,但至少能咽下,與之前的手藝相比,這已經是突飛猛進的進步了。


  「怎麼樣?」歐陽煦期待地看向悅詩。


  「不錯!」


  歐陽煦喜形於色地點點頭,「喝點酒吧!」


  悅詩點點頭。


  兩人,兩菜一酒,閑聊著以往師徒間的往事。


  酒過三巡,悅詩喝得有些醉意了,她向來很少碰酒,今日卻莫名地想喝,想醉一場。


  歐陽煦看向趴在桌上,臉頰駝紅的悅詩,明眸善睞,水靈而又明亮,霎時明媚動人。抬手欲撫上她的面容,停在半空中時卻停下了,默默地收回手。


  「蓁兒,你打算怎麼做?」歐陽煦溫柔地看著悅詩問。


  悅詩聞言,心一頓,這是一個不可逃避的話題。


  「歐陽煦,我不甘心!」悅詩濕了眼眶道。


  歐陽煦輕輕頷首,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伸手撫上她的眼角,幫她擦掉眼中的淚水。


  「歐陽煦,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欠我的,加倍奉還!」無論是皓翊還是玉芙,可要不是他們的犧牲品,她替他們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她一定會一分不少地奉還!


  「嗯!蓁兒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支持!」歐陽煦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悅詩聽后,心情卻萬般沉重,「歐陽煦……你……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你的人生。」


  「等你,是我這輩子應該做的事情。我的人生,有你才完整。」歐陽煦一字一頓道。


  「可你明明……」


  「噓……」歐陽煦不想和她討論這件事,這是一件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你不能阻止我選擇我自己人生。」


  「歐陽煦……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想要在一起就那麼難?」


  歐陽煦也不明白,大概命運註定了他們需要經歷萬道坎才能走在一起,又或者命運早已註定他們不是彼此對的人……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歐陽煦這輩子的心只給了悅詩一人,僅此一人!

  一輩子等她,值得!


  *****

  蔣軒和雲逸來到木屋時,已經是夜晚了。


  冷羽、濡沫、月秋三人正對月發獃。


  雲逸道:「三嫂呢?」


  月秋忙道:「公主,是專門來接小姐的?」


  「那是自然!三嫂不屬於這裡。」


  月秋聞言,心一疼,小姐和歐陽公子終究是要分開了。


  「可否明日再啟程?」歐陽煦從悅詩的房間里走出來。


  雲逸有些按耐不住,但顧及到悅詩的體力,答應了下來。


  院子中的皓翊抬頭望月,心裡如天上被烏雲遮住的月亮,朦朧朧的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三皇子!」身著紫衣的玉芙依舊系著面紗,手上的托盤放著酒壺和茶杯。


  皓翊轉身看向玉芙,拿過她的托盤,扶她在石凳上坐下。


  「三皇子在想什麼呢?」


  皓翊搖搖頭,看著眼前的女子,總覺得她缺了點什麼?這些日子,他過得很開心,但又很空虛,他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樣,但他的生命中好像缺少了誰?一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可這個人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麼還會如此患得患失呢?


  「三皇子,你看天上的月亮,將近滿月了!」


  皓翊抬頭望天,天上的烏雲漸漸地散去,月亮的光輝頓時明朗了許多,可他心裡那抹道不明的陰霾何時才能驅散?

  「三皇子,今晚如此美麗的月色,不如對月暢飲幾杯?」


  皓翊沒有拒絕。


  玉芙笑意滿滿地斟滿兩杯酒,遞給皓翊一杯,與她碰了杯,一口飲盡杯中酒,看向皓翊。


  皓翊一杯下肚,玉芙不停地在他的杯子倒酒、勸酒。


  不遠處的知嫣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直到皓翊醉倒趴在桌上,玉芙搖晃了著皓翊的肩膀,「三皇子……」


  皓翊沒有回答,玉芙狡黠一笑,聲音輕柔道:「三皇子,我是蓁兒啊?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的。」


  「蓁兒?留下!不走!」深陷睡夢的皓翊緊拉著玉芙的手,緊緊地握住,「不走,不許走!」


  「我不走!你趕我也不走!」玉芙將手疊放在他們緊握的手上。


  皓翊聞言,嘴角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


  「三皇子,你可否告訴蓁兒,你手握多少兵權?」


  「武朝的兵權……全都在我這裡,除了四弟手中的……」


  「那白將軍和蔣江軍是不是站在你這邊?」


  「三皇子醉了,我要扶他回去休息!」知嫣適時地上前站在皓翊旁邊,看向玉芙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你算什麼人?退下!」


  「我?至少不是你這個冒牌貨能頤指氣使的!」知嫣欲扶起皓翊離去。


  玉芙一把攔下,對著站在一旁的侍從命令道:「來人,把她給我待下去杖責十大板!」


  侍從聞言,忙著上前。


  知嫣怒視了侍從們一眼,「誰敢!」


  侍從被知嫣的威嚴嚇得愣住了,頓住了腳步,突然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了。


  「本妃是蓁皇妃,誰敢不聽!」


  侍從聞言,怕得罪了蓁皇妃,忙著上前,知嫣怒視了兩人,「除了三皇子,誰也無權對我頤指氣使,你們敢?」


  侍從聽后,面面相覷著,早就有三皇子最是疼惜這個叫做知嫣的女人。從來沒有看過三皇子讓誰進過他書房,可三皇子卻偏偏將她安排在書房住下,可見這個女人對三皇子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那他們到底該聽誰的?想了想,兩人乾脆跪在地上,「請蓁皇妃責罰!」


  玉芙聞言,怒道:「飯桶,要你們何用!」


  知嫣斜睨了玉芙一眼,扶著皓翊離去,行至半步,側過身子看向玉芙,「天生沒有當鳳凰的命,就別痴心妄想了,就算妝容畫得再像,你也不是她。東施效顰,最終出醜的只有自己而已。」


  玉芙聞言,怫然大怒,甩袖偏過腦袋,免得越看越氣火攻心。


  知嫣把皓翊扶回房間,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看著眉宇微蹙的睡相,知嫣無奈地深吸一口氣,有些納悶,三皇子最愛的不是蓁皇妃嗎?為什麼連真的假的三皇妃都分辨不出來呢?

  「水……」皓翊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嚷嚷著要蓁兒倒水。


  知嫣起身斟了一杯茶,卻聞到一股幾不可聞的花香味。


  知嫣詫異不已,「三皇子不喜歡花香味道的檀香啊?」望向檀香爐里並沒有點燃的檀香,這就更加奇怪了。


  「蓁兒,我要喝水……」


  知嫣望向杯中的茶,是三皇子最愛的普洱茶,難不成茶水有問題,細細地聞了聞,果真問出了花香味,這茶水有問題?這些日子都是玉芙伺候三皇子躺下的,她曾聽冷羽說過,睡覺前都是她倒茶給三皇子喝的。


  三皇子會把蓁皇妃認錯莫非和這茶水有關?知嫣不確定,但不敢讓皓翊喝這有問題的水,把茶壺的水藏起來,吩咐了奴婢去燒一壺熱水過來。


  *****

  翌日清晨,悅詩睡醒后,頂著暈沉沉的腦袋起身。


  歐陽煦扶起了悅詩,端過一杯冒著裊裊茶香的茶遞給悅詩。


  悅詩剛喝下,歐陽煦眼疾手快地點住了悅詩的穴道。


  悅詩極其不解地看向歐陽煦。


  歐陽煦運氣將自己的內力傳至悅詩身上。


  悅詩目瞪口呆地看著歐陽煦,她動彈不得,不能說話,只能通過眼神乞求歐陽煦住手。


  歐陽煦依舊無動於衷地將內力注入悅詩的體內。


  悅詩頓時濕潤了眼眶,眼睜睜地看著歐陽煦一點點地將內力輸入她的體內,邊哭邊道:夠了,歐陽煦,夠了……求你住手……


  歐陽煦,你別對我這麼好?這樣我只會對你越來越愧疚的?這樣,我會越來越捨不得你的……


  等到歐陽煦住了手,解開悅詩的穴道,悅詩已經哭成淚人了,搖晃著歐陽煦的身體,一遍遍地質問,「為什麼?歐陽煦,你為什麼要這樣犧牲自己?你知不知道,這樣我的心有多難受。」


  「歐陽煦,我該拿你怎麼辦?」悅詩緊抓著歐陽煦白得纖塵不染的領子問。


  歐陽煦一把抱住了悅詩,溫柔地叮囑著:「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對任何人心軟,知道嗎?」


  悅詩哭得不能自已。


  「內力沒了我可以再修,可你若沒了,這世上我找不到任何人能替代你。」


  悅詩哭得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蓁兒,我在這裡等你回來!這裡,是我的歸宿,也是你的歸宿!」歐陽煦溫柔地擦乾悅詩眼中的淚水,低頭吻了她的額頭,「去吧!」


  悅詩雙手掩面哭泣。


  門外眾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心情極其沉重。


  月秋聽哭了,濡沫緊握著清風劍,拔尖亂砍樹出氣。


  雲逸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人都是自私的,為了哥哥,她沒有做錯。


  蔣軒和冷羽表情複雜,叫人讀不出情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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