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再見一面
「不要,二哥,不要啊……求你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雲逸抱著皓鑫的腳苦苦哀求道。
「別求他!」悅詩無力道。雲逸那麼傲嬌之人,向來仇視皓鑫,現在竟為了她苦苦向他哀求,不值得!
登時,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出現在皓鑫跟前,皓翊圓目怒睜地看著他,手死死地扼竹他的喉嚨,使他動彈不得。
繼而,蔣軒也隨之而入,看到倒在地上的雲逸,心一頓,忙著上前扶起她,將她抱在懷裡,對著站在門口的幽蘭喊道,「快叫郎中過來。」
「二哥,你別太過分了!」皓翊看著身受重傷的兩人,心疼不已,也為自己沒能保護好她們而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三弟來得可真及時啊!看到如此觸目驚心的場面,此刻是不是很想殺了為兄啊!」
他最在意的人他傷得遍體鱗傷。皓翊恨得想把此刻張牙舞爪、目空一切的人千刀萬剮。
「現在,你該做的不是殺我,而是救她!」皓鑫拿開了皓翊扼住他喉嚨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痛苦不已的悅詩,額頭上冒出一層層冷汗,渾身卻瑟瑟發抖。
語畢,皓鑫哈哈大笑地帶著下人離去。
皓翊暗叫不好,寒冰蠱又發作了!忙著扶起悅詩,渾身冷如冰,「蓁兒?」
悅詩面色蒼薄如紙,抓著皓翊的衣服,無力道,「冷!」
皓翊顧及不了其他,就地運氣為悅詩灌輸內力。
不會兒,悅詩的身子漸漸地暖和起來了,只是寒冰蠱所帶來的絞痛以及身上的傷讓她疼痛難耐,額頭緊蹙冒出涔涔冷汗,嘴唇無色緊抿成一條線。
「蓁兒?」皓翊緊緊地摟著悅詩,因無能為她承受身體上的疼痛焦急而又不安著。
「我累了!」悅詩疲乏道。
「三皇子,讓民女為三皇妃包紮傷口吧!」幽蘭擔憂地看著悅詩受傷的手背和后肩道,疼惜不已,她又逞強了!。
皓翊遣散眾人,只留下幽蘭。
澤恩幫雲逸包紮完傷口后,雲逸一直站在門外不肯離去,蔣軒陪在身旁。
華竹看到雲逸沒事後,箭步跑上前,噗通一跪下,「公主,你沒事就好了!」
蔣軒詫異地看著華竹,問道:「今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何會得罪二皇子?」
「都怪奴婢,是奴婢的錯!」華竹自責著。
「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站在一旁一直未吱聲皓翊冷淡道。他離開明雅樓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為什麼她們會得罪二皇子?
華竹將禍端的原委說清楚:「奴婢不小心踩碎二皇子的平安扣,二皇子要奴婢以命相抵,公主為了救奴婢,二皇子讓公主當眾跪下給他磕頭,並讓公……公主說……說……」
「說什麼?」皓翊怒問。
「說……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憚於皓翊的怒意,華竹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雲逸看向皓翊鐵青的臉色,緊抿著嘴唇。
「說下去!」
「雜……雜種!」華竹鼓起勇氣說完后,忙著向皓翊磕頭道歉,「三皇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皓翊聞言,怒不可遏地緊握雙拳,劉皓鑫,你竟如此當眾侮辱逸兒,罪不可恕!
雲逸看到皓翊眼裡的殺意,上前抱住了他,「三哥~」
皓翊摸了摸雲逸的頭髮,疼惜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三哥,二哥欺人太甚了!」雲逸委屈道。
「嗯,三哥向你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雲逸紅著鼻子點點頭。
蔣軒在一旁看得極其不是滋味,他早有耳聞三皇子因為是草包不受皇上待見,與眾位皇子更是不合。後來才知道天賦秉異的他裝傻不過是為了在爾虞我詐的皇宮裡自保。
看到他如此愛妹心切,心裡有些動容。這對兄妹這些年來在舉步維艱的皇宮應該生存得很艱辛吧,所幸他們還有太后撐腰。
「三皇子,夜色已晚,公主也累了,讓微臣帶公主去寒舍歇息吧!」
皓翊允諾了。
此時,幽蘭已經幫悅詩包紮完傷口了,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皓翊扶過悅詩,關心道:「身體還難受嗎?」
悅詩搖搖頭,與皓翊並肩而行,剛走出明雅樓,在夜色昏暗的拐角處,看到兩道頎長的身影落入牆上。
皓翊與悅詩頓住腳步,對視了一眼,輕聲藏在牆角處,屏氣凝神靜聽。
「見過二皇子!」
「本殿的平安扣呢?」皓鑫對下人伸出手掌。
下人從衣服里拿出平安扣放在皓鑫手上,皓鑫用指腹摸了摸平安扣,狡黠的眼眸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精亮:「今晚有什麼收穫?」
「屬下無能,三皇子和蔣軒發現有人跟蹤后,起了疑心,屬下怕被他們發現,所以……」
皓鑫斜睨了下人一眼,冷哼一聲,「無能!」
「屬下知錯,二皇子輕饒!」
「本殿就暫時饒你一命,下次還不知好歹,別怪本王不近人情!」皓鑫一甩袖,將手背在身後。
「是!」
「起身,回殿!」
「是!」下人畢恭畢敬道,跟在皓鑫身後離去。
直到那兩道身影離去后,悅詩和皓翊才走出來。
皓翊的表情冷漠到極點。
悅詩的心情極其沉重,二皇子的陰鷙狠決超乎她的想象。今晚她已經把他給得罪個徹底了,日後她只能和皓翊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一想到未來水深火熱的生活,悅詩心累,望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樣心累的生活何時才是盡頭?
真想念和歐陽煦在深山老林的隱居生活。如果一開始她就沒有下山,現在她是不是和歐陽煦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歐陽煦,你在哪?真的好想再見你一面!
皓翊望著悅詩對月發獃而又迷茫的表情,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麼?只是知道此刻的悅詩一定是不屬於他的,哪怕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明明兩人的距離那麼近,心卻隔得那麼遠……這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該如何去縮短?
按照禮俗,新婚夫婦省親,留住數日時,不同宿一室。
悅詩在自己未出嫁的閨房裡休息。一夜輾轉反側,臨近半夜時,寒冰蠱再次發作,悅詩渾身如被丟入冰窖般,五臟六腑冷得瑟瑟發抖,裹著被子縮在牆角里,額頭上冒出豆點兒大的汗珠。被蠱毒侵蝕的地方錐心地疼著……
門外站著一頎長的身影,不知道駐足了多久,遲遲沒有推門而進,直到聽到裡面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才不顧後果的推門而入。
悅詩聽到聲音后,痛苦地抬頭看向來人,震驚得忘記身體上的不適,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髮紅衣的男人,悲喜道:「歐陽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