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興師問罪
「啊……三皇子……來人啊,左統領呢?這些人都幹嘛去了?」榮側妃帶著丫鬟來到院子后,看到劍尖刺進皓翊的身體,明黃色的衣服被鮮紅的血染紅了,成片的血跡氤氳成一朵花的形狀,凄涼而又唯美。
將領帶著護衛再次上前,看到皓翊胸前的那把劍,踟躕不前,左右為難著。
榮側妃怒道,「還愣在原地幹嘛?快把刺客拿下。」
為首的將領小心翼翼地看著胸前流著血、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皓翊,上前一步。
「退下!」悅詩手腕一伸,將劍尖又刺進了一點,新鮮的血液再次汩汩下流,皓翊依舊眉頭不皺地望著悅詩,眼神疼惜而又溫柔。
榮側妃看得怒火中燒。怒瞪了一眼欲往後退的將領,對他使了顏色。
將領面露為難之色,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趁悅詩不注意,倏地手腕快速一偏,手上的劍欲刺進悅詩的身體,皓翊拿開清風劍,用力一拽,悅詩身體向前傾,皓翊伸腿踢開欲刺進悅詩身體的劍,哐嘰一聲,將領的劍掉到地上。
皓翊眼疾手快地點了悅詩的穴道,將悅詩護在懷裡,怒瞪了擅自行動的將領,將領和身後的侍衛忙著跪到在地,「屬下無意傷害三皇子,三皇子恕罪。」
皓翊眼眸冰冷地望著跪到在地的眾人,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頓時比寒冬臘月還要冰冷幾分,地上的侍衛冷不丁地打了幾個寒顫。
「全都給我下去領罰。」
「是!」眾侍衛受命離去。
榮側妃看向皓翊懷裡的悅詩,怒得嘴角彎向一邊,又是因為她?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三皇子三番兩次因她而遷怒他人?
「你也下去。」皓翊瞥了榮側妃一眼,冷聲道。
「三皇子,你的傷口流血不止,臣妾為你包紮傷口要緊。」
「下去!」皓翊神色不悅道。
「可是……」
「來人……」
皓翊的話還沒有說完,榮側妃道,「臣妾先行告退。」語畢,眼神擔憂地看著皓翊流血不止的傷口,又恨恨地怒瞪了其懷裡的悅詩,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吃到苦頭的。恨恨地轉身離去。
此時,院落有隻剩下悅詩和皓翊兩人。
此時的悅詩哀莫大於心死,剛才充滿怒意的眸子頓時變冷漠了幾分,皓翊的心咯噔一跳,冷漠?現在的她連恨他都不願意了嗎?
皓翊忽略了胸前傷口的痛楚,點開悅詩的穴道。
悅詩冷笑了幾聲,失魂落魄地轉身離去,連一句苛責的話都沒有,此刻他有多希望悅詩能像一隻炸毛的野貓,氣急敗壞地對他興師問罪,要殺要剮,他悉聽尊便,千萬不要對他冷漠……
他真的很害怕目光渙散無神、背影冷漠孤寂的悅詩。那不是她應該有的模樣,她應該眉宇含笑、心平氣和、光芒四射的……
皓翊伸出手,從後面將悅詩抱在懷裡,在她的耳邊苦苦哀求道,「蓁兒,對不起……留在我身邊,我一樣能給你想要的幸福……蓁兒,求求你,別走……我錯了……」
悅詩緩緩地抬起沉重疲乏的眼眸,眼眸暗淡無光,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用極其無力的聲音說,「放開!」
皓翊緊緊地抱住悅詩,死活不願放開。
悅詩提劍放在自己的喉嚨間,皓翊登時快速放開悅詩,她居然用自殺威脅他?
皓翊與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看著她瘦削孤寂的背影。
悅詩沉重地邁開步伐離開,每一步顫顫巍巍,搖搖欲墜……
皓翊心疼死了,想留住悅詩,可留在半空中的手僵硬著,不敢觸碰……
一個敢拿命相威脅的人無所恐懼!她已經生無可戀、生不如死了,所以才毫不在意地拿死威脅他,這簡直要了他的命。
*****
澤恩三人來到城門下,看到站在城門下的冷羽。
冷羽道,「悅詩姑娘已經離開了。」
「師姐去哪裡了?」濡沫問。
冷羽搖搖頭。
濡沫擔憂地蹙著眉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澤恩冷靜地說,「我們分開找。我回葉宅看看悅詩回家沒?濡沫、清瀝,你們去有關歐陽煦的地方找。」
清瀝帶著濡沫上山,那裡是悅詩和歐陽煦待得最久的地方。
冷羽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悅詩離開了太和殿,迷茫得不知道該往哪走,她只想去找歐陽煦……有歐陽煦在的地方,才是她該呆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歐陽煦……歐陽煦……
悅詩眼裡含著熱淚、嘴裡不斷地喃喃自語著,失魂落魄地去找有關歐陽煦的地方和記憶。
夜晚的寒意如刀削般凌厲地掛在悅詩毫無安全感的身體上,慢慢地滲透人心,全身冰冷得瑟瑟發抖,她環抱著自己的雙臂,企圖給自己一絲溫暖。她極其渴望擁抱,混雜著藥草香味的擁抱,能給她安心和溫暖的擁抱。
悅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走著,一路上喃喃自語地喊著歐陽煦。
詩突然歇斯底里地仰天長號,放聲痛哭,「歐陽煦……」
有關歐陽煦的回憶如今日重現,歷歷在目。
「歐陽煦……」
「是師傅。」歐陽煦好聲好氣地糾正道。
悅詩偏偏不依不饒,「歐陽煦……」
歐陽煦無奈地扶額,「喊師傅。」
「歐陽煦歐陽煦歐陽煦……」悅詩賭氣連喊幾聲。
歐陽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還學不學武功了?若是想學,必須改口喊我師傅。」
「我不,歐陽煦,你教我輕功吧。」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在你父親面前發過誓的。」
「哼,我不管,歐陽煦,你今日教我輕功吧。」
「你連為師的話都不聽?」
「歐陽煦,你別端著態度和我說話,你不過比我年長几歲而已,我不要你當我師傅,喊你『師傅』不過在我爹娘面前做做樣子而已,現在我爹娘不在了,咱們還是和以前那樣,好嗎?」
「你今日要是不打算喊我師傅,那今日也別想學輕功了。」
「歐陽煦……」悅詩固執而又帶著撒嬌的語氣喊著。
「哼,等你哪天願意改口,我再教你輕功。」歐陽煦看了一眼悅詩,生氣地拂袖而去。
悅詩鼓著腮幫子,看著歐陽煦決然而去的背影,望了一眼碧藍如洗的天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歐陽煦真是榆木腦袋,為何要如此墨守成規呢?
歐陽煦可比師傅好動聽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