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升堂
京城內，知府兒子被殺一案被傳得沸沸揚揚，街道百姓一個個津津樂道地數著知府兒子的罪狀：
京城惡霸張天賜，欺壓百姓貪便宜。
侮辱婦女無良德，飛揚跋扈臭萬年。
**不成反被殺，武功高手一刀斃。
冤枉少女陷囹圄，死有餘辜不足惜。
「自作孽不可活，老天爺真是開眼啊。」
「惡人自有天收拾，死有餘辜！」
「就是，仗著自己是知府的兒子，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和良家婦女，真是死有餘辜！」
「殺他的人是誰啊？真多虧了他才會讓這個張揚跋扈的惡霸落得這樣的下場。」
「聽說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
「那可如何是好，知府會放過她嗎？」
「不知道，聽說辰時就要升堂問審了，這小姑娘可真可憐，咱們去瞧瞧。」
……
縣衙大堂有一個向前延伸較遠的大台基，為「月台」。月台的正面有三路台階，中間的台階一般不使用，上下月台的規矩也是東上西下。當事人就跪在月台上受審，也是在月台上挨打受刑訊。月台的地面上有兩塊石板，東面的一塊是原告跪的位子，西面的一塊是被告跪的位子。大堂的正面是全部可以向內打開的格門，格門的上半部分是糊上窗紙的直欞窗，下半部為板門。格門外又有可拆卸的半人多高的木柵欄門。
大堂中央用固定的屏風攔出一個三面隔斷、正面開放的「暖閣」。屏風一般畫有藍天紅日的圖案。暖閣上房懸挂著題有「明鏡高懸』的匾額，地面比大堂鋪著青磚的地坪稍高，鋪有地板，正中位置擺放著長官的公案、公座。長官坐堂時，公案上放著文房四寶，一支硃筆、一支墨筆、一個簽筒，簽筒上插著幾十支漆成紅色的竹籤，稱為「火籤」，權力的象徵。當長官在審理案件時，覺得有必要動用刑訊，就抽幾支火籤扔下去，這叫做「灑簽」，每根簽表示責打受訊人5下。審案時公案上放置著一塊紅木塊，為「驚堂木」（亦稱「氣拍」或「怒棋」），斷案時用來拍桌子威嚇受訊人。
大堂兩邊各放著寫有『肅靜』和『迴避』的大木牌。兩邊各站立著一群帶刀的捕快。
檐廊和主體建築聯結，內部一般作卷棚頂，也叫「卷棚」。一般人不得進入大堂，只能到檐廊的卷棚下聽命。
卷棚下站著一**頭接耳的平民百姓，如鴨子般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見。
不會兒，隨著捕快們一聲「威武~」，堂內出現一位身著藍袍官服的大人坐在案桌前。
「見到大人還不下跪！」捕快喊道。
百姓們聞言，不情不願地紛紛跪在地上。
「起身，昨日我兒張天賜被賤人殺害，今日親自公審殺人犯，快把犯人帶上來！」驚堂木憤怒一拍，手勁之大驚起一陣塵埃，似乎要將案幾拍斷才能解恨。
這時，差役將手上帶著手鐐的月秋帶上庭，重重地推了一把，「跪下！」
月秋看著堂內的知府，「民女參加大人。」
蓄著山羊鬍、長得尖嘴猴腮的師爺拿著訴狀道，「罪婦關月秋，昨日勾引李知府公子李天賜，被拒心生怨氣，產生報復心理將隨手攜帶的匕首刺向李天賜胸前，一刀致死，人證物證均在，證據確鑿，請如實招來！」
悅詩聞言，激動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在人群中的清瀝率先呵斥道，「大人有眼無珠，冤枉好人！」
百姓們紛紛附和著，「大人有眼無珠，冤枉好人！大人有眼無珠，冤枉好人！」
「京城惡霸張天賜，欺壓百姓貪便宜。
侮辱婦女無良德，飛揚跋扈臭萬年。
**不成反被殺，武功高手一刀斃。
冤枉少女陷囹圄，死有餘辜不足惜。」
……
百姓激動的吶喊聲一浪蓋過一浪，擾得知府根本就無法審問。
月秋看著支持著自己的百姓，哭泣著，她知道是悅詩安排的，她一直在努力幫她脫罪……
「大人！民女有話有說！」悅詩望著堂前的知府道。
知府看到悅詩后，怒道，「本大人審問，你區區一平民百姓插手做甚！來人，將刁民都給我轟出去！」
「慢著！」悅詩厲色道，「大人，武朝《職事門》有規定：諸職事相干，或統攝有親戚者，並迴避。《斷獄門》也有規定，諸被差請鞠獄錄問檢法而與罪人若干系人又親慊者，自陳改差。大人你與被訊問人有親屬仇嫌關係，應該自動迴避，大人逾越了。若大人不按照武朝的法規辦事，我不服！」
「混賬！」知府拿起驚堂木拍著桌子怒道，「來人，將此等好管閑事的刁民驅逐衙門，要是不走，杖打十大板！」
捕快走到悅詩跟前，月秋乞求著知府，「大人饒命。小姐，你快走，不用管我。」她不過是低等婢女而已，哪敢讓小姐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清瀝上前拉過悅詩，「悅詩，這裡交給我們吧，今日一定不會讓貪官得償所願。」
悅詩怒瞪了知府一眼。
「大人枉法裁判，我不服.……」
百姓紛紛喊道，知府和師爺見狀，知府大聲呵斥，「來人，將這等刁民全都趕出去，關門！」
捕快聞言，紛紛拔刀相威脅，百姓們被嚇得欲逃開，清瀝喊道，「別怕，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別怕！我們倒是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膽量在我們身上開刀。」
清瀝的話一處，百姓們鼓起勇氣，一字排開，誓死不出去。
捕快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看著怒瞪著他們的平民百姓，其中不乏是他們認識的人，下不了手的捕快看向知府和師爺。
知府怫然大怒，生氣地將案上的東西全都掃在地上，「今日到這，明日問審！」便甩袖離去。
師爺善後，大聲道，「來人，將犯人關回牢中，明日再審！」
月秋被差役帶會牢中，眼巴巴地看著悅詩。
悅詩對她輕輕頷首，直到見不到她的蹤影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悅詩，你看起來很疲憊，要不回去休息一會吧，月秋這邊我會看著的，我會想辦法買通差役，讓他們善待月秋，不讓她受一點委屈的！」清瀝關心道。
悅詩點點頭，「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