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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歐陽煦(中 )

  悅詩在竹屋裡住了兩天,發現歐陽煦的生活特別清心寡欲,渴了喝水,餓了到山上找野果子吃,吃不飽便去山上抓野雞,到河裡抓魚烤.……

  兩天下來,悅詩算是領會了歐陽煦厲害的武功以及野外的生存能力,也領教了他成天不吃米飯不吃菜的生活。真好奇他這些年一個人是怎麼樣把自己養大的。


  吃膩乾澀野果子和烤焦味苦的燒雞烤魚后,悅詩特別想吃米飯,飢腸轆轆的悅詩看著此刻正吃得有滋有味的歐陽煦,鼓著腮幫子,憋著苦瓜臉,「我想吃飯。」


  「沒有米!」


  「我想吃菜。」


  「沒有!」


  「我要啥啥沒有,好可憐啊!」悅詩可憐兮兮地看著歐陽煦。


  歐陽煦將烤熟的魚遞給悅詩,「將就點,等我病好了送你回家。」


  悅詩聞言,眼神些許失意,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不想回家。


  歐陽煦見她沒有接烤魚,悻悻然地摸摸頭,「要不.……我帶你去偷菜?」


  「這裡有菜?」悅詩聽后,眼神閃爍著矍鑠的光芒看向歐陽煦。


  見到她笑的一剎那,歐陽煦的心有些動容,點點頭,「偷劫匪的。」


  悅詩聽后,如小雞逐米般,高興地點點頭。


  於是,歐陽煦便帶著悅詩偷偷地來到劫匪的寨中,兩人在偷菜的過程中被發現了,歐陽煦施展輕功將悅詩放在樹頂的枝丫上坐著,溫柔地安慰道,「別怕,等我回來。」


  悅詩點點頭,看著歐陽煦飛到劫匪的跟前,三下五除二,一下子打趴了一群劫匪,絕了!悅詩對歐陽煦投以崇拜的目光。美男就是美男,做什麼都覺得帥。


  把劫匪的寨攪得一團亂后,歐陽煦便抱著悅詩飛著離開。


  悅詩興奮至極,她居然能飛。偏頭看了一眼歐陽煦的側顏,心莫名地一緊,臉頰紅得發燙,心快速地砰砰直跳……


  悅詩將偷回來菜做成三菜一湯,歐陽煦聞著香噴噴的飯菜,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嘗過那麼可口的飯菜了?頓時饞得垂涎三尺……


  歐陽煦舔舔嘴唇,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地夾菜,滿滿的三盤菜,悅詩只是吃了幾口,全讓歐陽煦解決了,他簡直就是奔著吃飽去的,連飯都沒有扒幾口。


  但看到這麼嘴饞的歐陽煦,悅詩心裡覺得特別高興,甚至想以後變著法子地做飯給他吃,這樣的想法嚇壞了自己,她不屬於這裡,始終有一天她會離開,那樣的日子近在咫尺……


  歐陽煦清心寡欲的生活因為悅詩的加入而變得有滋有味,他總能享受得到悅詩為他做的每一件事,煲葯,做飯……他經常聽悅詩講山外的世界發生的一些趣事,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常常忘記了孤獨。


  和他獨處了兩天,悅詩發現歐陽煦很喜歡吹橫笛,每次他在竹林樹下吹笛子時,她就站在一旁靜心聽他的鳴奏……


  深山老林有一處美麗的幽谷。那是歐陽煦發獃的秘密基地,那裡有成片的不知名的四季花,常年盛開,不曾枯萎過,也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匯聚成叮咚泉水的小溪。


  悅詩因為一個人,一處美景而愛上了這裡,流連忘返!

  這樣愜意的日子好景不長,很快,葉澤明帶著一群官兵找到這裡,悅詩被葉澤明帶回去。


  歐陽煦只是在一旁目送悅詩的離開……他的生活本應該是清心寡欲、與世隔絕的,悅詩的闖入不過是給他平淡的生活增加了一點調味料而已,他的生活會因為她的離去而平淡如水。


  悅詩離開后,歐陽煦經常一個人坐在幽谷發獃,吹笛子的時候總會想起悅詩。


  抵不住思念的折磨,他竟然生起要去那個與他與世隔絕的世界找她的想法。


  ******

  回到葉宅的悅詩經常對著窗外發獃,想起在深山老林與歐陽煦在一起生活的片段。記憶如同受了魔咒,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在她的腦海里上演著。


  抑制不住想念的悅詩向葉澤明說出了她想拜師學藝的想法,葉澤明只希望悅詩做個溫婉的女子,覓得良人,嫁人生子,過上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一個女子舞刀弄槍的成何體統。


  談不攏的悅詩鐵了心要去找歐陽煦,在夜黑風高的夜晚,打包了自己的行李,偷偷地溜出了葉宅,上山去找歐陽煦。


  夜晚的深山凄凄慘慘,山風呼嘯,陰森得極其恐怖,草叢上時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把悅詩嚇得半死。悅詩害怕得進退維谷,她不想半途而退,可她也不敢繼續往前,於是便找了一顆高大易爬的樹,爬到樹上愣愣地坐著對著月亮發獃,夜晚的山風吹得她身體顫顫發抖,連牙齒冷得瑟瑟發抖地打架……

  悅詩突然覺得委屈,眼酸鼻澀,幾欲哭出來。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沒法怨天尤人,便勸服自己忍到天亮,天一亮她就可以馬上見到歐陽煦了,有他在,他可以保護她,天不怕地不怕!

  頂著疲乏的眼睛,悅詩愣是在寒風和恐懼中熬了五個多時辰。


  雞鳴啼了!晨光熹微,當初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她身上的時候,悅詩終於從恐懼中掙脫出來。她不管不顧身體上的不適和疲乏,背著包袱一步步地邁著步伐尋找著歐陽煦的蹤影。


  在半路上,由於腳速太快被一顆石頭絆倒了,摔倒在地,將下巴磕出血,悅詩疼得想哭,時不時地反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瘋狂活遭這種罪?養父養母對自己有恩,現在卻為一個只相處幾天的男子而逃離對她有恩的父母?

  但就算是如此,她還是不後悔。或許,這就是她所能理解的愛情吧,她不想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傳統下成為一個只會相夫教子的女子,她渴望自由,渴望兩情相悅的愛情。


  就像《孔雀東南飛》中的劉蘭芝與焦仲卿在封建禮教、家長統治和門閥觀念的荼毒下,將他們的愛情推入了墳墓。最後,這對對愛情忠貞不二的恩愛夫婦相繼以殉情而死的方式反抗封建禮教。


  所以,悅詩也不願如此!掙扎地站起身,繼續快步往前走,剛起步,就看到前方有一條青蛇對她吐舌頭。


  悅詩被嚇得目瞪口呆著,害怕得渾身動彈不得……眼看蛇步步向她靠近,悅詩本能地往回退,沒有注意到山的高度,不慎腳下踩空,直直地摔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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