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257 如果想要成為夥伴的話
即使和戰鬥經驗最豐富的暴鯉龍相比，利歐路的驍勇善戰也絲毫不遜色。它出生在草係寶可夢極度排外的巨木森林，自幼經曆無數次戰鬥，從來不會畏懼敵人。這樣的利歐路當然擁有著可靠的實力，但是當它嚐試著在小夜的指揮下戰鬥時卻遇到了不小的問題。
它已經形成了自己獨有的戰鬥習慣和判斷，很難再去徹底服從其他人的指示。當然，利歐路本身並不排斥小夜，也想要嚐試聽從指示戰鬥，但是長年累月形成的戰鬥本能卻不是那麽容易逆轉的。
一人一寶可夢從最簡單的指示開始做起，奔跑、跳躍或使用招式，直到這裏的進展都非常順利。不過，一輪到實戰訓練，雙方的配合就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利歐路在小夜的指示下達前本能地閃躲了對方的攻擊，又或者在沒有收到指示時就習慣性地攻上前——這麽折騰了一個小時，連做對手的皮丘都跟著心力交瘁了。
“聽指令真的有那麽難嗎丘？”皮丘的兩隻耳朵都快卷成問號的形狀了，“連噴火龍那麽蠢的家夥都能辦到丘。”
噴火龍一臉茫然地被射了一箭，轉頭看見被如此批判的利歐路臉上竟然寫滿了無法接受，頓時委屈到變形。
利歐路抓耳撓腮地在心中重複了很多遍“聽指令”，然而一開打就又現了原形。戰鬥中的交手節奏是很快的，如何行動都在一念之間，硬是克製著自己的結果就是僵硬成了一根柱子，聽到小夜喊出“發勁”後還沒反應過來，被皮丘的尾巴糊了一臉。
看看已經微暗的天色，皮丘歎了口氣，“真想不到要為了這麽簡單的事陪你特訓丘。你看雪童子都快睡著了丘！”
利歐路扭頭一看，果然吃飽喝足的雪童子已經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我剛才的戰鬥……就這麽無聊？利歐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小夜搖搖頭，輕輕戳了一下雪童子的小手讓它清醒過來，“雪童子，如果困了的話就回到精靈球裏睡覺吧？”
雪童子迷迷糊糊地思考了一會，點點頭，一頭撞向小夜腰間的紅白球。
然後……捂著腦袋呆愣地坐在了地上。
小夜忍不住笑了笑，撿起被雪童子撞掉的空精靈球，“錯啦，不是這個。”
雪童子這下總算清醒了一點，看準貼著小小的雪童子Q版貼紙的那個球撞了上去，化作一道紅光進入球中。小夜正打算去拿精靈球的另一隻手僵在空中，無奈地放下了。
居然急到用頭槌的方式回到精靈球裏，看來它確實是很困了吧。
見旁邊的利歐路已經結束了自我厭棄，小夜鼓勵地對藍色小犬笑了笑。
“那麽……”
話音剛起，小夜聽到輕微的“哢擦”聲從自己背後響起。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沙灘盡頭的樹叢旁。地上散落了不少枯枝樹葉，踩踏上去後便會發出那樣清脆的響聲。
但是，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時，小夜卻本能地感覺到渾身一涼。
所有寶可夢都在她的麵前。在波導探測的覆蓋範圍下，她的背後根本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那麽，這明顯的踩踏聲會是誰發出來的？
腦海中作響的危機警鈴衝散了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小夜毫不猶豫地一彈手裏的空精靈球，將其當做暗器擲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同時借此空當飛快轉身，波導之力的光華已經纏繞上了右手。
然後……然後小夜一臉尷尬地僵在了原地。
銀發青年穩穩地接住紅白球，哭笑不得地說了句玩笑話，“小夜，你就這麽想收服我嗎？”
對上麵前的父子如出一轍的冰藍色眸子，小夜足足語塞了三秒才接話，“是啊，上次沒成功，隻好這次再試試了。”
也難怪星海會說出這樣的感歎。眼前的情景與小夜和星海第一次在彩虹市的地下基地見麵時幾乎一模一樣——同樣是無法感知到對方的氣息，同樣是將空精靈球當做武器砸出去以爭取應對時間，如此一回憶，小夜頓時覺得她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戰鬥套路是不是太單一了。
見小天帶著不解的目光投過來，小夜連忙擺擺手，“抱歉，我白天才剛剛探測過你們的氣息，沒想到現在突然感知不到，還以為是什麽不懷好意的人接近了……星海先生，難道這是您家的祖傳秘術？”
“算不上什麽秘術，隻是隱藏氣息的小伎倆而已。”星海笑著將精靈球還給小夜，“真遺憾，你這次也收服失敗了~”
小夜啪地捂住了臉，“真的非常抱歉，我一定不會第三次試著收服您了……”
早在彩虹市初見時，小夜就知道星海擁有隱蔽自己的氣息，令波導探測無法捕捉的技巧。沒想到連小天也學會了這招，看來以後丟暗器必須謹慎了。
她可不想把精靈球砸在自己隊長的臉上。
星海和小天是探測到小夜還沒有離開後找過來的——小夜沒有問他們為什麽知道自己的位置，蹩腳如小夜都能遠距離探測到神羽父子所在的位置，對於星海而言感知小夜的位置更是易如反掌了。
雖然小夜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其他波導之力從上空掠過，一時有點懷疑星海先生的波導之力是不是也自帶隱蔽效果。
“小夜，還不回去嗎？”小天著實不覺得夜晚是應該在荒郊野外訓練的時間。
“嗯，今天的訓練任務還沒有完成。”小夜點點頭。
小天看了看神情苦悶的利歐路和更苦悶的皮丘，“遇到難題了？”
“也不算是難題啦。”
見小天和星海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小夜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利歐路所遇到的問題。
星海對此第一個表示了理解。許多有經驗的訓練家在收服了非常強大的野生寶可夢後同樣會麵臨這個問題，越是擅長戰鬥，獨當一麵的野生寶可夢越是難以完全接受人類的指令。據星海所說，他自己也曾收服過一個族群的首領，之後花費了數個月的時間才漸漸能夠相互配合。
“不用太著急，石英聯盟開賽前的時間足夠用來磨合了。”星海對著明顯心情不好的利歐路眨眨眼。
“是。”小夜點頭應聲。
在小夜考慮今天的訓練要不要就此作罷時，小天突然出聲，“小夜，來對戰吧。”
“誒？”
“我想對利歐路來說，對手同樣是聽從指示的寶可夢會讓它適應得更快。”小天解釋道，在星海讚同的目光注視下拿出精靈球，“如何？”
小夜想了想，把差點習慣性出口的“那太麻煩你了”吞回肚中，轉而笑著點點頭。
“謝謝，那就拜托啦。”
於是，訓練內容臨時轉變，皮丘終於不用再擔當苦悶的陪練。利歐路的新對手是小天的飛天螳螂。
這隻寶可夢是小天隊伍中的元老之一，小夜早在紅蓮島便已經見過它很多次了。它與小天擁有著無數次作戰後獲得的默契，與不習慣與訓練家配合的利歐路可謂是兩個極端。
他們之間的戰鬥從天空微暗一直持續到星月浮現。利歐路的表現還是那麽糟糕，但是看著對麵的人類與寶可夢統一步調，連呼吸的頻率都相互呼應，利歐路也確確實實感覺到了某些東西。
在訓練結束時，那個銀發的人類走向它，對它說了幾句話。
“如果你真的想要成為她的夥伴的話，就去相信她，把戰鬥的勝負徹底托付給她。”
“——既然你選擇了她作為你的搭檔，就應該做得到才對。”
當慣了獨行俠的利歐路並不能很好地理解“托付”的含義，但它確實認認真真地記住了少年所說的話，並且展望起了不久之後的未來。
它也想要像少年與飛天螳螂那樣，與自己所認同的訓練家並肩作戰——這是早在彼方之地的最後一日時便已經存在的願望。
訓練的時光一天天過去。小夜和小天依舊偶爾會在後山相遇，並且互相對戰以磨練身手。在小天有意無意的協助下，利歐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成長著，已經可以向皮丘炫耀自己成功執行了訓練家的連續十個指令了。
雖然依舊會被電氣小鼠三句話嘲諷得以頭搶地。
十幾天後，暴鯉龍出現在了南邊的海岸。它渾身遍布交錯的傷痕，看起來疲累又狼狽，卻又有了驚人的變化。見識了它所獲得的新能力後，小夜驚訝地詢問它究竟發生了什麽，暴鯉龍卻固執地不肯說出自己的經曆。
好奇心強烈的皮丘被折磨得上躥下跳，用盡了一生的語言能力，還是沒能讓暴鯉龍開口，隻獲得了很多個居高臨下睥睨的眼神——這令皮丘表示它特別想放電。
輕車熟路地阻止了內訌後，小夜沒有再追問什麽。暴鯉龍性格直爽而粗線條，往常從不隱瞞什麽。如果連它都拒絕開口的話，或許說明它這半個月的經曆確實是隻能屬於大海中的寶可夢們的秘密吧。
而且，在其他隊員身上，有新的變化吸引了小夜的注意力。
——她發現噴火龍的抗水能力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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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利歐路：（驕傲）我已經可以連續執行十個指令不出錯了！怎麽樣，厲害吧？
皮丘：（半月眼）這麽說我可以每隔十個指令就嘲笑你一次了丘。
利歐路：……！！！（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