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223 聽到冰雪精靈的悲鳴
傍晚的餘暉將暖色灑在潔白的雪地上。紫發的少女在雪中前行，身後留下一串單薄的腳印。
不過，她的旅程並不算安靜。
雖然極地冰原的寶可夢不像巨木森林那般具有強烈的排外性，但總有少數的好戰分子會對進入自己視野的其他生物進行無差別攻擊。
——說起來，其實利歐路也是同樣的類型？
“吼嗚——”
噴火龍深吸一口氣，噴吐出熊熊火焰，亮麗的橘紅在雪原中顯得鮮豔無比。
對火天生的恐懼令小山豬們早早地躲閃開來。還沒來得及用出自己得意的衝撞招式，小夜的下一個指示緊跟而來。
“大比鳥，暴風。”
金色的鳥兒揚起羽翼，狂暴氣流滲入火焰之中，製造出翻滾的烈焰颶風，蠻橫地橫推了過去。
焰風熄滅後，附近的積雪已經完全融化，露出了黑褐色的凍土層。而小山豬群被燙得上躥下跳，立刻逃之夭夭了。
小夜身後，利歐路張大了暗紅色的眼眸，認真觀察著小夜和她的“族群”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利歐路距離小夜不過幾步之遙，乍一看仿佛它也是小夜的寶可夢一般。
利歐路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族群。首領並不經常出手戰鬥，反而非常頻繁地對其他成員下達指示——並不是常見的“你去對付它”的命令，而是精細到戰鬥方法，使用的招式，攻擊的時機等等的前所未見的指示。
而在小夜的指示下，她的寶可夢們確實發出了利歐路從未見過的攻擊。並不是招式本身有多麽強大，而是戰鬥和互相配合的方式非常——
巧妙？熟練？
利歐路很難解釋自己所看到的是怎樣的戰鬥。但毫無疑問，這是生在彼方之地的利歐路從未見過的情景。是它所不了解的，名為“人類”的種族所特有的智慧。
它覺得心癢癢的，忍不住將更加專注的視線投向前麵的背影——它想要知道更多，想要體驗更多。它還有許多許多疑問想要得到解答，所以它才會堅定不移地跟隨到現在。
——當然，最重要的理由還是要一雪前恥。
在打敗那隻討人厭的森林蜥蜴之前，絕不離開！
團在小夜的懷裏的小皮丘突然探出了頭，皺著鼻子嗅了嗅周圍的空氣。
“怎麽了，皮丘？”
“好像有一股燒焦的氣味丘？”
皮丘搖頭晃腦地四處張望。視線掃向遠方低矮的灌木叢時，突然捕捉到了幾點詭異的顏色。
藍色的，飄來飄去的……火？
鬼，鬼鬼鬼火丘？！
小皮丘頓時身體一僵，險些掉進雪地裏，小夜眼疾手快地把它撈了回來。
幽藍的火苗晃了晃，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中，小夜的波導之力沒來得及捕捉到它們的蹤跡。
這個顏色是……寶可夢的招式“鬼火”嗎？或許是雪妖女一類的寶可夢發出的？
還有……
“為什麽怕成這樣子啊。”小夜忍俊不禁地揉了揉皮丘的頭，“你不是每天都和幽靈待在一起嘛。”
——鬼斯通投來了無辜的目光。
“我才沒有害怕丘。”皮丘嘟嘟囔囔地道。
利歐路老神在在地斜視皮丘，叫了兩聲。
“我說沒有害怕就是沒有害怕丘！！”電氣小鼠頓時炸毛，猛地從小夜的領口鑽出來，一指前方，“那種東西有什麽可怕……誒，那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丘？”
在被白雪覆蓋的灌木叢下，皮丘看到了一絲與植物或白雪截然不同的黃色。
夕陽西下，天光漸漸暗淡下來。
小夜的背包被隨意地放在灌木叢下。噴火龍一臉嚴肅地抱著傷藥和繃帶等療傷用品，隨時等待小夜取用。
望著小夜忙碌而毫不猶豫的動作，利歐路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情。它若有所思地看看小夜手中的傷藥，又看看自己拿著的一模一樣的小瓶子，欲言又止地保持著沉默。
“Master，它沒事吧丘？不會死掉吧丘？”
“嗯，雖然傷得很重，但不致命。放心吧。”
小夜出聲安撫團團轉的皮丘，將清涼的灼傷藥小心翼翼地敷在躺在雪地中的小家夥的傷口上。
它的身材很矮小，米黃的鬥篷覆蓋在身上，原本美麗的色彩被斑駁的血汙掩蓋。本應冰涼的皮膚上有不少燒傷腫脹的痕跡，即使還處於昏迷中，小小的寶可夢依舊皺著眉頭，身體也緊緊地縮成一團。
[雪童子，雪笠寶可夢。隻靠吃雪和冰為生。有這樣的傳說，雪童子到訪過的家會世代繁榮。]
“為什麽它會倒在這裏丘？而且還受了傷……該該該不會這裏也有像化石翼龍那樣超級超級凶的寶可夢群吧丘？”皮丘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瞪大眼睛豎著耳朵左右環視。
“我的波導探測沒有發現附近有其他寶可夢，不必擔心。”小夜道。
因為之前被化石翼龍襲擊的經曆，這次小夜早早地將波導探測張開到最大範圍，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她仔細查看了倒下的雪童子身上的傷勢。大多數都是嚴重的灼傷，或許是之前隱約看到的鬼火造成的。
能使用鬼火的冰係寶可夢似乎隻有雪妖女，難道說這隻雪童子是被同族打傷的？
不，也並不一定是冰係寶可夢。
將未果的思緒拋在一邊，小夜拿出了補充體力的藥劑，令雪童子服下。燒傷會令寶可夢持續損失體力，這隻雪童子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再不加以治療的話恐怕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藥劑的效用一點點滲入雪童子的身體中。它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雪童子的瞳色是很清澈的淺藍，眼中流露出幾許茫然和下意識的惶恐。
“已經安全了。沒事吧？”小夜輕聲問道。
話語出口，小夜才想起最初為利歐路治療時它的警惕反應，立刻退開幾步，以免驚嚇到雪童子。
下一秒，看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從那雙淺藍的眼眸中滾滾流出，小夜後退的步伐頓時僵了一下。
剛剛清醒過來的雪童子還有些發懵。燒傷帶來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令它愈發難以清晰地思考。
陷入昏迷之前的恐懼和驚惶還深深刻印著。支離破碎的影像打著轉，盤旋在腦海之中。無瞳孔的黃色眼睛，灼燙的幽紫火焰，還有震耳欲聾的慘叫與悲鳴——而在被令它戰栗的回憶徹底淹沒之前，它看到了一雙充滿關切的，絲毫不暴戾的淺紫色眸子。
當那雙眸子的擁有者後退時，小小的雪童子幾乎是下意識地抓緊了小夜的褲腳，終於無法抑製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傷患突如其來的哭泣令小夜頗為手足無措了一陣。一通人仰馬翻後，小夜好不容易才和皮丘一起勉強使它鎮定下來。
雪童子坐在雪地上，時不時地抽噎著，小手依舊緊緊抓著小夜的褲腳不肯放開。
這孩子……看起來年齡還很小呢。
小夜察覺到，眼前的這隻傷痕累累的雪童子身高遠遠沒有到同族的平均值，顯然還是個尚未成年的幼子。
少女輕輕蹲下身，對雪童子露出一個微笑，“發生了什麽事，可以告訴我嗎？”
雪童子抽抽鼻子，對小夜點了點頭。
或許是因為剛剛經曆了過於可怕的事，這隻年幼的雪童子的講述有些混亂。借助皮丘的翻譯，小夜花了不算短的時間，才艱難地搞清了事情的部分全貌。
雪童子居住在極地冰原北部，雪山的山腳下的族群中。它們的生活向來安靜平和，而前一陣的突發狀況令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數天前的清晨，雪童子和它的族群夥伴們看到，有一個奇怪的生物從山上飛快地衝了下來。
那個生物渾身包裹著紫色的雷光，令人看不清它的麵貌。迸裂的電弧與它的步伐同步，每踏出一步，都會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焦痕。
當滾滾雷霆從山上降下時，一大群身形圓滾滾，有著長手臂，渾身燃著火苗的陌生寶可夢隨之出現。最初，雪童子僅僅以為“那是新來的夥伴”，和族群成員一同新奇地想要上前迎接——
然而，這群寶可夢並不是它們的夥伴。
擁有火焰屬性的惡魔在山腳下釋放出了它們的可怕力量。在肆虐的烈焰麵前，冰雪的精靈們顯得太過脆弱了——惡魔無情地連續摧毀了眾多棲居與山腳下的族群。紫色的火焰中蘊含著魔力，當它們晃動著火苗翩翩起舞時，目睹這一場景的冰係寶可夢們漸漸失去神智，成為惡魔手下的傀儡。
年幼的雪童子幾乎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當變成敵人的昔日同伴和火焰的惡魔一同對它發起攻擊時，它隻能一邊哭泣，一邊遵從本能拚命逃離。
在敵人們的追殺下，雪童子不知竭力奔跑了多久。僥幸沒有被殘殺的它已經傷痕累累，終於力竭地倒在雪地上——如果它沒有得到小夜的救治的話，現在或許已經瀕臨死亡了。
“居，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丘……”皮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你雖然是個愛哭鬼，但是還挺能幹的丘！能從那些家夥手裏逃出來真是厲害丘！”
雪童子眨眨眼，茫然地歪頭。
“可能是因為雪童子進化後能夠擁有幽靈係的屬性，所以進化前的體質和幽靈係寶可夢也有共同之處，對催眠一類的招式抗性比較高。”小夜解釋道。
圓形的身體，長長的手臂，加上紫色的火苗，可以猜出雪童子所說的多半是引誘寶可夢水晶燈火靈。據說，水晶燈火靈可以通過搖擺手臂來催眠敵人，沒想到竟然能達到精神控製的地步。而且……
陌生的生物，還有紫色的雷光——這令小夜無法避免地想到了在神嶺山曾經見過的人影，以及重創巨大龐岩怪的那場雷暴。
這件事會和那個身份不明的人類有關係嗎？
褲腳上傳來的細微力道令小夜的思緒轉回現實。
雪童子抓著小夜褲腳的小手有些顫抖。它的神情緊張而無措，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憐巴巴。
對於這隻還太年幼的小家夥而言，這幾日的經曆實在太過可怕了。強敵來襲，族群受創，友人反目——它的意誌力早已瀕臨極限，所以，它才會將素不相識，隻不過順手搭救了它一次的小夜當做救命稻草，像一個絕望的溺水者一般祈求著奇跡發生。
小夜思考了片刻。
望著小小的雪童子的樣子，她溫和地笑著，說出了令一旁的利歐路驚訝瞪眼的話。
“雪童子，你可以帶我去你的家鄉看一看嗎？”
“——我想，我能夠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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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利歐路：（震驚）為什麽這家夥總要做這麽麻煩的事……我知道了，她身上一定有係統！能顯示出支線任務圖標！！
係統提示：找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