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7 蘊藏危機的草原戰場
次日清晨。
綠野杯上的事故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大騷動，彩虹市各大電視台紛紛播放了相關新聞。而這些風波自然沒有卷到“裏當事人”的小夜身上——天空剛剛微亮，小夜便從寶可夢中心動身，向彩虹道館走去。
彩虹市作為超級大都會之一，自然聚集了大量的訓練家。與金黃道館相同，彩虹道館同樣需要提前預約才能進行挑戰。小夜預約的時間正是今天，3月10日，上午八點。
彩虹道館【日文：タマムシジム，Tamamushi_Gym，英文：Celadon_Gym】位於彩虹市的主幹路之一“花園大道”。這裏匯聚了眾多香水店，其中名聲最盛的一家擁有館主莉佳親自提供的香水配方，可以增進訓練家與寶可夢之間的親密度，是非常優秀的道具。
而彩虹道館的斜對麵，則是大名鼎鼎的“訓練家四大院”之一，彩虹公立大學。
對於想要走學術路線的訓練家而言，彩虹大學可謂是聖地般的存在。不少人在挑戰彩虹道館之後，都會選擇去彩虹大學參觀一番，感受全國頂尖的高等學府的氛圍。
不過，小夜對所謂“學術”實在是苦手。遠遠地看了彩虹大學的校門一眼後，小夜便收回視線，敲響了彩虹道館的大門。
身穿和服的少女打開門，確認了小夜的預約憑證後，將小夜引入室內。
彩虹道館的建築整體是一座溫室，外圍護結構全部由玻璃幕牆組成。自然光穿過半透明的玻璃，將能量帶給溫室內鬱鬱蔥蔥的植物。
行走在彩虹道館內，恍然間有一種置身於森林的感覺。花草灌木在小路兩邊茁壯生長，連呼吸的空氣中都帶有絲縷香甜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在被玻璃隔斷的另一邊，小夜隱約看到了身穿相同顏色和服的少年少女們正端坐在花叢中，與自己的寶可夢一起閉合雙目，仿佛在冥想。
“那是我們草星流的日課。”引路少女微笑著解釋道，“在植物的懷抱中冥神體悟，感受草係的真正奧義。”
說起草星流，不僅在彩虹市，在整個關都地區都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眾所周知，官方道館的前身原本是“道場”——古時的人們拜強者為師，代代傳承師者的技藝，因此出現了名為“道場”的培訓機構。而名聲顯赫的道場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最終演化為“流派”。
而在當今，盡管已經進入現代社會，形形色色的流派依舊層出不窮。實力和影響力位於頂尖的一流流派共有七個，而草星流正是其中之一，彩虹道館的館主莉佳則是當代草星流掌門。
在彩虹道館後方有一座麵積廣闊的花園，與彩虹道館一同作為學員訓練的道場。草星流走的是精英路線，學員的數量不算多，這座溫室的麵積便足夠所有學員一起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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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曆996年。
“所以，這就是你的答案嗎，莉佳？”
“正是。”
身穿橘色高雅振袖的女子溫和地彎起眼眸，以平穩的腔調應對對麵長輩的質問和來自四麵八方的異樣目光。
“是嗎。我感到很失望。”
正在講話的老婦人閉上眼睛，不鹹不淡地道。
這裏是德大寺家族的本家會堂，家主和幾位年輕的繼承人候選者都聚集在中央。
與其說是會堂，用“花園”來形容或許更合適——在青草茂盛的土地上，無數新奇豔麗的花朵朝天綻放。對於將插花作為必修課的德大寺家而言，這便是他們最熟悉，最喜愛的環境。
而說起彩虹市的古老貴族德大寺，所有人都會想到三個詞語——插花，香水，草星流。
在訓練家界，德大寺家族因為精通草係寶可夢的培育，創造了頂級流派“草星流”而廣為人知。而作為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德大寺名下亦擁有著眾多知名香水產業。因此，擁有德大寺的之姓的貴族多半既是優秀的訓練家，也是優秀的商人。
“你是我一直以來最看好的學生。但現在看來，我的眼光似乎不太準。”
老婦人歎了口氣，“莉佳，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要選擇草摩家為合作夥伴嗎。”
“當然。”莉佳輕笑著點頭。
“我知道草摩時茂曾經有恩於你，但是因此就……”
老婦人搖搖頭，“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從今以後，家族不會再給予你像以往那般的援助。既然你做出了選擇，就要自行承擔後果。”
莉佳看到了老婦人眼中的失望，同族友人或驚訝或擔憂，或竊喜的神情。
而她依舊笑得從容。
“謹遵您的指示。”莉佳彬彬有禮地欠身，“不過，請允許小女子糾正您的一句話。”
“小女子並非因時茂先生的施恩而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令小女子選擇他們的，是草摩家的可能性——小女子看好他們的未來。”
回想起那個人丁稀少卻團結一心的小家族，身處低穀也從未舍棄的貴族風骨，兼具智慧與仁德的英明領袖，以及那個未滿十歲的孩童平靜卻決然的誓言——莉佳揚起了唇角。
草摩之姓必將發光——莉佳如此堅信著。
“老師，不必失望，您的眼光向來準得很。”莉佳對自己敬重的師長有些調皮地眨眨眼。
她的語氣中包含著堅不可摧的自信和驕傲——這令老婦人又一次地確信，這個剛剛做出驚人抉擇的年輕人確實是自己那個優秀的，從不甘居人下的弟子。
“小女子定會不負您的期待。無論是彩虹道館館主的位置，草星流掌門的位置，還是香水產業的經營權——”
優雅的年輕女子的聲音傳遍會堂。
“小女子都會憑借自己的力量，將它們全部得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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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廊道盡頭，領路的少女停下腳步。
“到了，莉佳老師正在等您。”
“有勞您了。”
推開門，呈現在視野中的依舊是充滿綠色的玻璃房間。草坪對麵，一身橘色高雅振袖的女子轉過身，優雅地對小夜行禮。
“小女子恭候您多時了。”女子微微欠身，墨色發絲親吻著脖頸，“小女子名為莉佳，是彩虹道館的館主。”
莉佳是貴族出身的大小姐，對禮儀非常重視。雖然使用著有些晦澀的說話方式，但每一個音調都如同琴弦上的旋律般動聽。
“您好，莉佳小姐。”小夜向莉佳回禮，“我是之前預約挑戰的小夜，道館戰就拜托您了。”
莉佳用衣袖掩口，雙眼彎彎，“您的對戰履曆小女子已經有所了解，很期待您的表現。那麽，”白皙的手指在虛空中輕點，“請。”
“是，請多指教。”
彩虹道館的戰鬥場地以草叢為主，中間點綴著零落的岩石和樹木。生長旺盛的青草足有近一米高，足以令小體型的寶可夢完全隱沒其中。
裁判揮下手中的彩旗時，小夜派出了自己的第一隻寶可夢，鬼斯。
這隻小家夥剛入隊不久，實力也不算過硬。但是，經曆道館戰的洗禮對於每隻寶可夢而言都是重要的成長過程，此時隻有逆流而上一條路而已。
當然，如果它沒有一出場就咬住小夜的頭就更好了。
彩虹道館的規則是三對三，在成員選擇上比較靈活，就算鬼斯這家夥玩脫了也不會導致整場比賽輸掉。
對麵，莉佳的第一隻寶可夢則是臭臭花——據說這一種族的寶可夢是莉佳最擅長培育的。矮小的臭臭花身形被草叢掩蓋了大半，隻能隱約看到鮮豔的紅色花瓣在草葉尖搖擺。
“您先請。”莉佳淺笑著道。
“謝謝。”小夜點頭，伸手把鬼斯牌帽子摘下來，直截了當地下達指令，“黑霧。”
深紫色的小鬼晃晃悠悠地飄到草叢間，灰黑的煙霧從周身彌漫而出。
黑霧是鬼斯的遺傳招式，熟練度也勉強過關。霧氣很快便充斥了半座場地，將鬼斯的身形和氣味完全掩蓋。
幹擾招式起手，這算是鬼斯慣用的開場方式。在草叢中的臭臭花感知力遠強於鬼斯，即使隱身也有被察覺動向的可能性，而黑霧的作用正是幹擾臭臭花的五感。
在之前的綠野杯上，火恐龍使用同樣的方式開局時，桐葉的大菊花用甜氣招式平和而巧妙地化解了煙霧。而此時此刻的道館戰中，莉佳采取的措施卻出人意料地銳利。
“落英繽紛。”
輕巧的字眼吐出，以臭臭花為中心，鮮花的風暴平地而起。五色花瓣卷起強烈的氣流，不堪一擊的黑霧幾乎在瞬間便完全潰散。
“上升！”
鬼斯胡亂地發出慌張的叫喊，動作倒是絲毫不慢。輕盈的身體乘著風飛快飄起，避開了迎麵而來的花瓣的襲擊。
下一秒，天空微亮。不應出現在清晨的熾烈日光傾斜而下，令不喜日光的鬼斯連連慘叫。
大晴天？難道是和剛才的落英繽紛一起……？
盡管始終維持著波導探測，小夜都沒能在混亂的能量中捕捉到大晴天招式的痕跡。但現在的戰況已經不允許小夜思索這個問題。
那一點鮮豔的紅色在草叢中飛快閃動。那是人類的目光所追之不及的速度——臭臭花的特性“葉綠素”發動了。
隨著臭臭花的動作，碧色的光線洋洋灑灑地掃向天空。僅僅是最基礎的草係招式“吸取”，卻被用出了驚人的效果——彎曲的光帶在空中亂舞，完全封鎖了鬼斯躲避的道路。
“鬼火。”
盡管小夜的指令很及時，但聲音依舊沒能超過光線的速度。鬼斯被鞭子般的光帶狠狠抽擊了兩下，七扭八歪地墜落下來，忙不迭地施展出鬼火。
雖然攻擊力不強，但鬼火中蘊含著部分火係能量，對吸取會產生一定克製作用。幽藍的火焰環繞周身後，光帶終於無法再靠近鬼斯，逐漸消散在空中。
但是，在物體急速逼近的沙沙聲中，即使是一副傻相的鬼斯也不覺得自己算是扳回了一局。
臭臭花，或者說莉佳，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靠吸取招式打出傷害。她們的目的最開始就是——
把飛在高空的鬼斯拉進草叢裏，拉進臭臭花最擅長的領域。
波導之力緊緊鎖定臭臭花移動軌跡的同時，小夜心底也升起了些許疑惑。
如果她的判斷沒錯的話，莉佳現在所使用的，充滿淩厲氣勢的戰鬥方式……
根本不是指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