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 初春臨近之時少年即將啟程

  （2018.10.17 已重修）

  結束了一天的鍛煉，小火龍坐在屋頂，倚靠在小夜身邊享受著愜意的涼風。


  悠遠而清亮的笛聲從小夜手中的淡綠色竹笛之中緩緩流淌而出。倘佯在平靜柔和的旋律之中，橘色的幼龍不禁愉悅地眯起了眼睛。


  果然，最喜歡主人的笛聲了。沉浸在悅耳的旋律中，小火龍疲憊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小火龍一直覺得，小夜的笛聲中有一種能讓人靜下心來的溫暖的力量，如同冬日的陽光一般，將那份溫度沁入心靈。而小夜本人的氣息也有著和竹笛的旋律同樣的感覺——平和，溫暖，給人以踏實的安全感。


  因此，小火龍自出生起就毫無保留地相信並依賴著小夜，隻要小夜在身邊，即使麵對鑽角犀獸一般的可怕敵人，小火龍也不會有一絲畏懼。


  雖說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主人比自己還能打。


  在全心全意地信任小夜的同時，天性好鬥的小火龍也渴望著有朝一日可以與主人並肩而立。現在的自己還太過弱小，光是自己身邊就有很多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存在，根本無法與真正的強者相比。


  所以，要變強！

  強到可以打敗炎，打敗鑽角犀獸，強到能夠成為主人的力量！小火龍望著天空，很有氣勢地握了握拳頭，給自己立下目標。


  笛聲悄然停下，小夜偏過頭，微笑著看向橘色幼龍，“再過一周就要出發旅行了，做好準備了嗎？”


  “啊嗚！”小火龍鬥誌滿滿地揮了揮小拳頭，天藍色的眸子閃閃發亮。


  十歲之後就可以結束小學生涯，作為訓練家出發旅行，這件事小夜早已告訴過小火龍。這個活潑好動的小家夥一點都不擔心會不會不適應環境的突變，對外麵的世界和外麵的強敵充滿了期待。


  出發旅行，收服寶可夢，挑戰道館，收集徽章，然後參加聯盟大賽——每個訓練家都會進行的，平凡卻不普通的旅程。對於在屏幕中見證過某個永遠十歲的少年成長史的小夜來說，即將到來的時間既真實又充滿了虛幻感。


  在真新鎮的一年時光平靜到不可思議。結識朋友，學習知識，培育小火龍，仿佛小夜真的隻是個等待出發旅行的年輕人一樣。


  但是，小夜每天都在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不要沉淪於不屬於自己的安逸，提醒自己成為訓練家最原本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即使這個世界美好到不可思議，即使與寶可夢相處是如此令人愉快的體驗，即使成為訓練家確確實實是小夜所向往的生活，即使這邊有小智，小茂，小雲，大木博士，還有小天；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小夜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到原來的世界。


  那是她的責任，也是願望。


  ——不過，在見到那隻夢幻之前，這個目的大概是無法達成的吧。


  白衣女孩注視著遠方的天際線，任由思緒流遠。


  感覺到袖口被輕輕拉拽，小夜回頭看向小火龍，麵上依舊是標準而溫和的微笑，“怎麽了？”


  小火龍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呆萌的大笑臉，抓著小夜袖口的手漸漸攥緊。


  又是這種感覺。


  笑得燦爛的小火龍內心卻沒由來地湧出一絲不安。雖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擔憂，或許是寶可夢天生的敏感令小火龍察覺到了某些細微的違和之處。


  主人很強，或者說，過於強大了——並不是指實力，而是指「心靈」。總是那樣平靜穩重地微笑著，仿佛一切困難都可以輕鬆解決一般。被小夜護在身後長大的小火龍看不到小夜的思緒，隻是偶爾覺得，主人和這個世界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會離開不知所蹤——這是隻有從出生起就和小夜在一起，近乎心靈相通的小火龍才能感覺到的細節。


  揚著笑臉胡思亂想的小火龍被天降的一隻手用力地揉了揉頭，頓時被打斷了思緒，茫然不解地看向小夜。


  “你可是我的第一個搭檔，以後也要拜托你了，小火龍。”微微笑著的白衣女孩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橘色幼龍呆愣了一秒。


  然後，像是在立誓一樣，它認真而鄭重地點頭。


  出發之日臨近，小學的課程也已經結束。終於從義務教育中畢業的十歲的少年少女們都耐不住心中的興奮，期待著成為訓練家的那一刻。大木博士收到了五張清一色寫著“自由訓練家”的進路調查表，於是盡心盡力地為這一天精心做了準備。


  自由訓練家，即為沒有固定行程和工作，以旅行和挑戰擂台賽、各大道館和官方聯賽為主業，賺取獎金維持生計的訓練家。這一類人在訓練家中占大多數，多為年輕人，如真新鎮一般的小鎮出身的孩子大多都樂於孤身踏上旅程，體驗作為訓練家的樂趣。


  而與之相對的是“職業訓練家”——他們以訓練家的能力就職，且大多擁有固定的職位和薪水，如聯盟搜查官便是許多職業訓練家夢想的職位。


  職業訓練家的收入比一般的自由訓練家高得多，但門檻也相應有所提高。隻有在聯盟創辦的寶可夢訓練家培育學院就學並畢業，才能夠拿到職業訓練家的認證；而訓練家培育學院大多學費昂貴，至少對於小夜而言是個隻可遠觀的可怕數字。


  即使是以職業訓練家為目標的人，通常也都會進行一段時間的旅行來磨練自己。這股數百年前便已開始的少年旅行熱潮至今也從未冷卻。


  “小夜！”綠發女孩向坐在屋頂的小夜揮手，“一起去大木博士研究所吧！”


  “好。”


  小夜應了一聲，抱著小火龍從屋頂一躍而下。


  近期，大木博士和他的助手們每天都會向即將出發的五個孩子傳授一些旅行的必備知識。比起獲得怎樣的成績，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更加重要。


  小雲和小智早已開始興致勃勃地討論選擇哪隻初始寶可夢。小天已經有了炎，不需要再領取；而本來會被培育成新手專用寶可夢的小火龍的蛋已經被大木博士贈送給小夜，小夜自然不會再挑選一隻。小茂倒是對水係的傑尼龜比較感興趣，於是多出的一隻想必會被小茂領走。


  一如原作劇情的發展。


  而小夜也開始為一周後的旅行做準備。認真聆聽大木博士的行前指導，準備旅行所需的行李，並且——和後山的寶可夢們告別。


  最後一次走進後山，小夜本是想邀請鑽角犀獸一起去旅行的。那隻性情寬厚的大家夥是小夜來到這個世界後結識的第一隻寶可夢，一年的相處令一人一獸早已互相默認為朋友，連小火龍都習慣了這個夥伴的存在。


  但是這一天，小夜沒能在後山遇到鑽角犀獸，倒是見到了鑽角犀獸的那一群好友們。看著烈雀連比帶劃的肢體語言，再聯係寶可夢們有些失落悲傷的神情，小夜明白了烈雀的意思。


  就在前幾天，鑽角犀獸被另一個人類收服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小火龍沮喪異常，甚至不甘心地拉著小夜去了鑽角犀獸的住處一看究竟——本來以為大塊頭一定會跟著小夜一起走，沒想到竟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朋友。


  小夜雖然感到十分遺憾，但也無能為力。


  無論是空空如也的洞穴還是洞壁上技能碰撞留下的深深淺淺的痕跡都說明，烈雀所言並非虛假。


  希望鑽角犀獸可以遇到一個好的主人——小夜如此想著。


  說不定待她出發旅行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還能再見到它，和那個收服了它的訓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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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升月落，鍾表的時針緩慢而堅定地轉過七圈。


  清晨的陽光一如既往地灑向這座純白的城鎮。白衣的少女推開門，與橘色幼龍一同走向大木博士研究所。


  精靈曆一零零零年，一月一日。


  他們踏上了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