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銀河璀璨划天際 雪魄閃耀照寰宇
嚴人英雖說是太湖西洞庭山妙真觀方丈嚴瑛姆的侄孫,家學淵源,但入醉道人門下也才不到兩年光景,目前修為在《九天玄經》第四重中期。平時也是獨自修鍊,醉道人偶爾也會指點一下,但雙方修為差距太大,他從未跟同齡人比試過,看到孫南本身修為不差,且雙方如此投緣,嚴人英不由的手癢起來。
孫南聽后不覺一愣,轉念一想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儘管已經修行一年有餘,然而想象中的飛劍纏鬥還從來沒經歷過,而且對方又是「三英二雲」之一,正好也讓自己看看差距在哪裡。雖說自己今日剛剛御劍飛行,可是這比劍嘛,比得是劍法,自己可不見得輸給對方。當即點頭道:「兄長有命,敢不奉陪?」
二人說定,便相攜來到屋外,來到一片竹林,此時正是初春時節,正是寒風料峭猶未暖,春意已在枝頭鬧。靈犀和仙鶴白兒都跟了出來,懶洋洋的在一旁觀看。
孫南首先持本門劍訣行禮,接著口一張,一道銀光電射而出,在空中盤旋兩圈,在孫南頭頂停住,鋒芒閃耀,煞是逼人。「英哥,此乃小弟本命飛劍雪魄,請賜教!」
嚴人英作揖還禮,大手一擺,袍袖一撫,一道同樣閃爍著星光的銀色無柄飛劍從袖中飛出,緩緩縈繞在嚴人英周圍,精光閃爍,顯是一柄上等飛劍。
人英笑道:「南弟居然這麼早就有了自己的本命飛劍,為兄不及!此乃為兄家傳至寶銀河劍,莫要瞧它外顯銀色,實則不下於任一上品飛劍!」話中隱含提醒之意。
孫南知曉很多前輩高人煉製的飛劍並不遵循金銀白青的檔次來分辨品質,尤其是一些特定飛劍,更是有自己獨有的顏色,像長眉祖師的紫青雙劍就是例子。嚴人英這把「銀河」劍孫南是知道的,是瑛姆在九天之上採集星河砂礫再結合星隕石、月光石、太陽精金等多種材料鍛造而成,劍胚鑄成后又在兩天交界處受那罡風日夜錘鍊九九八十一天才成就劍體,御劍時宛如銀河落九天,威力巨大,是有名的上等飛劍。
不過孫南夷然不懼,自己的雪魄論品質現在還及不上銀河,但是斗劍雙方飛劍好壞還在其次,關鍵是對劍法的臨敵運用以及與飛劍的切合度,這一點孫南自信不輸於人,當即喝道:「英哥小心,小弟得罪了,疾!」
只見雪魄劍陡然銀光大盛,在空中一個翻滾,劍心處一抹橙色夾雜紫意一閃而過,赫然放出三四丈長的寒芒,疾若流星的向嚴人英攻去。
嚴人英一聲清嘯,喝道:「來得好!」手指微微一曲,銀河劍驟然吐出五六丈的銀光,翩若蛟龍,悍然迎上。
只聽「轟」的一聲,兩道銀光交擊在一起,那銀河劍微微顫抖,震退寸許,反觀雪魄劍則驟然空翻,劍光巨抖,差幸真元渾厚如初,顯然孫南真元和飛劍品質俱落下風。
嚴人英大笑:「南弟,小心了,為兄可要以大欺小了!」說完不見他如何做勢,劍光輕輕一顫,呈螺旋形攪動向前推進,瞻之如前,忽之於後,飄忽不定,痕迹詭異。
孫南認得正是峨眉劍法中的「瞻前顧後「,取虛幻無常之意,兼之暗含螺旋力道,可消減對方劍上力道,是威力較大的一招。
孫南也不答話,雪魄劍靈巧的翻了個身,銀光較之剛才更盛,劍氣森然,速度陡然加快,所過之處劃過一道真空,待即將與銀河劍相撞之時,驟然停頓,在銀河劍招式用老之際,繞了一個弧線直奔銀河劍劍脊,卻是要用上駟對下駟之法,避其正面鋒芒。
嚴人英眼前一亮:「好手段!」手中劍訣驟然變換,那銀河劍如同神龍擺尾,劍身陡然傾斜,卻是險之又險的與雪魄劍擦肩而過。
孫南收勢不及,雪魄劍向前飛出一丈多遠方才轉回,孫南眼中閃現興奮的火花,「英哥果然厲害,且看小弟這一劍如何?」
說完孫南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斷變化,一指雪魄:「幻!」,只見雪魄劍瞬間光芒大亮,化成萬千劍影,一時之間,早已分不清哪劍是真,哪劍是假,鋪天蓋地向嚴人英襲來。
嚴人英一見大驚,剛要脫口而出「劍光分化」,旋踵反應過來,劍光分化所需真元過巨,需要到太清境界才可能施展,且孫南所化劍影,雖然同樣變化萬千,但色成虛化,顯然只是幻影。
嚴人英大笑出聲:「險些被你騙到,且看為兄這一式劍法,『繁星皎皎『!」說完一指銀河劍,但見銀河劍陡然一顫,化作十丈方圓銀色光幕,光幕上繁星點點,美輪美奐,與雪魄劍所化萬千劍影對撞在一起。
只聽叮噹聲響不絕於耳,轉眼間兩劍上下交擊無數次,不時迸發出點星火花,雪魄劍色做銀白,疾若驚鴻,光芒閃耀;銀河劍銀色中夾雜星光,迅如閃電,兩劍你來我往,兔起鷹落,虎躍龍騰,方圓數十丈內具是銀芒電閃,讓人見之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嚴人英一時興起。大喝一聲:「南弟,且看這一招!」手指一震,十指上下翻飛,瞬間打出數十道劍訣,只見那銀河劍驟然星光大亮,化作一道三丈寬、八丈長的璀璨星流,衝天而起,豁然落下,聲勢駭人,正是醉道人所傳,銀河劍專屬劍訣第一式「疑是銀河落九天」!
孫南見這一式威力巨大不敢怠慢,猛地將真元灌注在雪魄之中,那雪魄劍本是皎潔如月,得孫南真元附加后居然變換成金銀兩色,化作一條巨龍,飛躍迎上。
嚴人英不明就裡,卻是吃了大虧。卻原來雪魄劍本就是純陽屬性飛劍,只因劍身含月光石,呈銀白色,加之孫南為紀念雪兒才取名雪魄。嚴人英本就以為雪魄劍是陰寒屬性飛劍,因自己銀河劍雖是星河屬性,但也偏陰性,所以一直不加提放。孫南也有意如此誤導,一直收縮真元在劍內,此時才發揮威力!
如今兩劍甫一接觸,嚴人英只聽「轟」一聲巨響,就感覺到自劍身傳來一股純陽熱力,直奔經脈而來,不覺手忙腳亂,差幸本身資質本就非比尋常,連忙潛運真元,逼住異種真力,劍光回蕩,護住全身,這才驚覺已是一身冷汗。
嚴人英再看孫南眼中除了敬佩更多一份認同,心知自己身兼兩家之長,且真元境界高出一籌,卻沒有佔到便宜,應是自己輸了,原來只是與孫南本身性格相合,如今卻是對孫南同道身份的認同。獅子的朋友又怎麼可能是兔子呢?
他長嘯一聲,「南弟好資質,為兄獻醜了!」說罷,劍光一乍,整個人合身一撲,竟是與劍光合為一體!原來只是一丈多寬的劍光霎時成為水桶粗細,鴻蒙蒙、銀亮亮的一道劍氣激射而出!
孫南見此聲勢,不甘示弱,也把劍光一扭,身子一搖,使出「身劍合一」之技,化成一道銀白色光華,盤旋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