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夜襲（上）
「那當然沒問題……」布魯諾只是愣了瞬間，自然的回答道：「不過不能很久，我還有很多東西要整理。」
卓影沒有回答，他瞅了一眼屋角，那個女人也在看著他，臉上還有幾分疑惑。
正巧此時喝酒的兩個人結束，結過賬后搖晃著身體離開了酒吧。
此時屋裡只留下他們三個人，氣氛很冷。沒有人發出聲音，甚至三人連任何動作都沒有。
「布魯諾，你覺得……當海賊怎麼樣？」卓影端起水杯，在手裡緩緩轉動，透過杯中倒影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當海賊啊……」布魯諾眼睛一如既往的半開半合，總是一副沒睡醒的表情。
「那有什麼意思。」
卓影輕輕抬起頭，饒有興趣的盯住布魯諾的牛角：「那……你覺得當海軍有意思么。」
「……海軍象徵著正義啊！」
「正義？」卓影挑著眉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布魯諾也沒有再開口，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兩人的對話很奇怪，像是閑聊，但又處處透漏著其他意味，反正讓人聽了不是太懂。
羅賓坐在角落裡，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白色頭髮的青年，雖然猜不到對方到底有什麼意圖，但她隱隱感覺，對方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聊聊那麼簡單……
不過……怎麼說呢，羅賓覺得這個傢伙，很有趣。
時間一點點流逝，酒吧內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三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沉默在自己的思緒中。
……
另一邊，一號船塢里的卡雷拉公司。
霍亂跟在巴利身後走進了阿斯巴古的書房，卡莉法不知去向，阿斯巴古正低著頭研究霍亂帶來的設計圖。
「哦！是你。」
敲門之後，巴利帶著霍亂走了進來，阿斯巴古看見他身後的霍亂，急忙招呼道：「我正說不知道怎麼聯繫你呢。」
霍亂笑嘻嘻的謝過巴利，拉了張椅子做到阿斯巴古面前。
「怎麼樣，這份設計圖，以你們船塢的實力能造出來嗎？」
對於製造方舟霍亂一直都很有想法，這艘船與目前海上的所有船都不同，他擁有制空權！但缺點也很明顯，太過於醒目，容易吸引他人注意力。
「有點麻煩！」提起造船，阿斯巴古顯然擁有超出以往的熱情。造船，他是專業的。以他的造船技術和一號船塢的造船能力，按道理來說應該已經沒有技術難度，但說起方舟，卻讓他感到異常棘手：「船這方面沒什麼問題，但這設計圖上的某些地方……」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方舟已經脫離了船的範疇，它更像是一個飛行器。雖然霍亂看不懂設計圖這玩意兒，但也知道製造它很麻煩。
就比如如何騰空就是一個難題。
「這裡面很多東西在水之都都很難造出來，除非有一個專門研究科學技術的機構。」阿斯巴古有些遺憾的把設計圖遞向霍亂，像他這個等級的造船師，每一艘無法從圖紙上搬到海洋里來的設計，都是嚴重的損失：「不然我倒是很有興趣親手把它造出來！」
霍亂沒有接手，倒是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巴利接過了設計圖。他聽兩個人對話，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到底是什麼樣的設計，竟然連卡雷拉都造不出來？
「要是暫時忽略那些東西，可以造出來嗎？」霍亂問道：「我是說……可以在海上航行？」
「那倒是沒問題。」阿斯巴古很乾脆的回道。設計圖中雖然有些缺陷，只注重了空中能力，但這對他來說完全沒什麼難度，畢竟這是他的專業。
「……」霍亂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讓他幫自己造船？自己手裡也沒有什麼經費，兩萬塊錢可以造船嗎？
「怎麼了？」阿斯巴古看出霍亂眼中的糾結，開口詢問。
「如果……交給你們來做，大概需要多長時間？」霍亂還是忍不住問道，他現在是一個船長，作為一個船長，沒有一艘自己的船……還長什麼長。
「正常情況下要兩個月的時間。」阿斯巴古皺著眉：「趕工期的話……一個月應該差不多。」
「費用呢？」這才是重點。
「設計圖上的東西我們公司無法提供，只能造出一個大概的輪廓和一艘船所需要的必備硬體……價格……在十億左右！」
「多……多少？」霍亂懵圈了，十億？他數學不好，但也能估算出摺合人民幣將近一億，而他手裡，只有幾千塊。
巴利放下設計圖，犀利補刀：「這還是打過折的價格，按照設計圖上的大小，單單是一艘普通的船都要十五億還多。」
霍亂感到一陣抽搐，表情僵硬，放在桌子上的手都有些輕微抖動。
他現在有一種拿著設計圖離開的衝動！不是造不起，是壓根就沒可能。
讓他找十五個億出來？起碼要幹掉十五個路飛……
「如果我能幫你解決一下麻煩……能不能免單？」霍亂試探著說道。
「呵呵呵……」
「解決……那件事呢？」
阿斯巴古陡然變色，目光凝重起來，渾身散發出一股壓力：「巴利，你先出去。」
巴利有些不情願，但他也能猜出來兩人接下來要談一些嚴肅的話題，他只是一個船工，不方便，也沒必要聽。
所以他還是走了出去，臨走前順手關上房門。
「你知道些什麼？」阿斯巴古很認真的看向霍亂，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些什麼消息。他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近期時間政府人員三番四次上門，今天更是發生了被襲殺時間。無形中像是有一層陰雲籠罩在水之都上空，正在醞釀著毀滅。
「你身邊有政府的人。」
「……」這件事情他知道。阿斯巴古沒說話，繼續聽。
「你聽說過CP9吧？」霍亂這才步入正題，把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轉化成自己調查來的信息，一點點講給阿斯巴古。
……
夜色漸深，船塢內已經沒有了方才熱鬧的畫面，偶爾有幾個值班的人巡邏，別無他聲。
黑暗逐漸侵襲，腐蝕著微弱的燈光，海風呼嘯，像是危險的信號。
兩個人影穿過牆壁出現在船塢內，沿著漆黑的牆角，向著卡雷拉公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