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第423章
蘇雲聽了之後點頭,大約已經知道今日宋安真請自己過來事情還是和她同父異母的兄弟有關。蘇雲先是見到了岳奇,注意到這男人手中斷指三根,這是一個賭徒?
「大師您來了,我想要知道這封信真偽。」蘇雲剛到,宋安真就將一封信交到了蘇雲的手中。
蘇雲拿過信,看了一遍,信紙和字跡看上去都有些念頭,上面字跡很是潦草,很多字寫得都不太全,還是錯別字。由此可見寫信之人並沒有讀過多少的書。
但上面卻是字字驚心。
信上的意思大致就是她發現了嫡姐親生的孩子死了,她被人軟禁了起來,嫡姐以折磨她為樂,隔三差五的要去鞭打她一頓。她覺得命不久矣,她想要在姐姐搶走孩子之前,最後看一眼那孩子,寫這封信是希望有一日那孩子知道她的存在。
「我娘子見到那女人時候,身上很多鞭痕,她的臉都是爛的。聽我娘子說,從奶娘女兒的屋子出來,那人就這麼撲了上來差點將她給嚇死。那人將血書塞到我娘子手中,還給了她十兩的銀子。
娘子也不認字,她因為偷換了孩子的金鎖關係,更是不敢再去好友那邊打聽。
後來找了一份學堂里打掃的工作,尋機會讓學堂中念書的小孩讀了信中內容。
她不敢生張,直至等到臨死,見我一事無成,我們還有一個孩子要養,就讓我來觴城碰碰運氣。」
「他並沒有說假話。」
在兩人聊天當中,蘇雲一直在觀察著岳奇,見他神色自若,心跳呼吸都是正常,也就斷定這位所言屬實。
蘇雲對宋安真微微點頭。
「這封信對我而言相當重要,你說吧,要什麼?」
「我想要拿著銀子回家,去好好的養兒子。」這次他再沒有說要吃食不要銀子的話了。
有了銀子,他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路上才是最為危險的。
「派人送你回家不太可能,這樣,我和相熟的商隊打一個招呼,到時候你就混在其中,這樣比你孤身一人回家要安全很多。」
隨後宋安真轉向了蔣叔:「蔣叔,你拿三百兩銀子給他,其中二百五十兩都給他五十兩一張的銀票,剩下的五十兩都給他碎銀子。」
「小的謝謝宋小姐,感謝宋小姐!」岳奇對著宋安真連續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他是真沒有想到宋安真居然會將他安排的如此好,還能在銀子上幫他想周到了。
銀票拿出來會招來賊,就給他變成小額的銀票,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面。
而且碎銀子拿出來會方便許多,要是他自己去外面換碎銀子,拿出這麼大額的銀票,也會招人眼,根本拿不出手。
他知道這樣的安排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這次蔣叔也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封信確實相當重要。
而且只要蘇雲看過這信不假,他也就安心了。
隨後蔣叔就帶著岳奇離開,院子里,就剩下了蘇雲和宋安真兩人。
宋安真看向蘇云:「蘇大師,您怎麼看?我這個時候能不能將這封信給宋安華看?」
「相信宋小姐心中也已經有了計較,上次連續兩此都不成功,你擔心這次宋安華不會相信,這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該如何做?」宋安真皺眉。
「我覺得現在著急的人不該是宋小姐,這次比試你已經在家族中證明,只要你不成婚,那就能為家族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你宋家就不會放棄你這樣的一顆搖錢樹。而你在家族中地位越來越高,越來越得你爹的看中,你說著急的會是誰?就算彥氏利用宋安華,也對你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你說的對。是我鑽進了一個死胡同,不想宋安華再被利用,所以才急著想要一個真相。」她嘆了一口氣。
「這個階段,還是要注意身邊的人,對方一旦著急,就會從你身邊的人下手,斬掉你的左膀右臂。」蘇雲提醒。
「大師您這是看出了什麼?」宋安真心驚的問道。
她沒有想到在查彥氏過往的時候,這個彥氏也已經要針對她了。
如果蘇雲不提醒,她還真沒有防備。
蘇雲微微一笑:「確實是看出來了一些,回頭讓蔣叔管好兒子,最好這段時間讓蔣叔兒子不要出去吧!?」
宋安真皺眉說道:「那小子也不是一個省心的,蔣叔這些年還花大把的錢將其送去武館,希望去搏一個前程,不過他到現在也就是在初級武者二層徘徊。
想讓他不去了,出來做事,他現在反而較上勁了。蔣叔到底只有他一個兒子,就想著隨他了。我那繼母要從他那邊下手,還是很容易得手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孩子大了就開始不聽話。一味地護著也不是好事。」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要做到就太難了。」像是她的大哥那樣,她不去護著誰護著?她可以嫁人一走了之,但大哥還要在這個家裡生存下去。
就在宋安真和蘇雲聊著的時候,宋安真的心腹卻是匆匆進來。
「怎麼了?」
「是大少爺吐血昏迷了。」
「什麼?我現在就過去。」宋安真最怕的就是大哥出事,大哥怎麼會出事?
她最後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了蘇雲的手:「大師,您幫幫我,一起去看看我大哥行嗎?」
蘇雲點頭同意。
她也是奇怪,並沒有看出宋安真面像上親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她大哥怎麼就吐血昏迷了?
以她現在的修為,給普通人看相輕而易舉,不會看錯才是,所以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宋安真不開口,她也會要求過去看看。
宋安真帶著蘇雲來到宋家,已經有人將這件事通報給了彥氏。
「隨便她們,讓管家去處理,我們過問過了,就好了。都幫忙請醫問葯了,每個月的藥材都是流水一樣的花銷出去,也不見得別人來說一句好。」
彥氏端著茶杯,用杯蓋撇開了浮沫,喝了一口茶。
她今年也就三十齣頭,古人成婚早,生孩子更是早,現在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
宋安真匆忙的跑進了大哥的院子,這時候院子已經滿滿當當都是人,一個大夫正在給宋安承看病,一邊不斷皺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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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夫,我大哥這是怎麼了?他的病可一直是您在看的,前不久您不是說他的病情已經穩定不少了嗎?怎麼現在還吐血昏迷,這是什麼原因?」宋安真抓著大夫著急問道。
「宋小姐抱歉,我醫術所學有限,實在看不出什麼來。要不你們宋家還是另請高明。」白髮的老大夫連連搖頭。
邊上的小葯童也已經幫老大夫收拾了藥箱準備要離開。
「姚大夫,您已經是觴城最好的大夫了,要是您都不知道我哥的病,那我哥還能有救嗎?求求您幫忙想想辦法。」宋安真此時方寸大亂,淚眼婆娑。
「哎,宋小姐,恕我無能,不過我以前也遇上過宋大少這樣的病,他這樣不像是生病,反而有些像是中邪了。」
老大夫說完就已經帶著小葯童離開。
「這裡太亂了,對病人休息不利。」蘇雲眸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角落一個正在垂淚的婦人身上。
「是呀,大嫂,您讓下人都下去吧,這亂鬨哄的都擠在大哥的房裡面算什麼?」宋安真這時候才注意到周圍環境,並不利於大哥的休息,剛才她也只光顧著大哥的病忘記留意周遭環境了。
「我,我剛剛也沒有想到,你大哥忽然吐血昏迷,把我嚇到了,嗚嗚嗚嗚!」女子一邊說一邊哭。
見此情景,宋安真只能是開口,先讓下人都出去,房間空氣這才順暢了不少。
而宋安真的大嫂這時候還在哭。
「大嫂,你先不要哭了,我有事先問你,最近大哥有沒有去外面?」既然大夫說大哥不像是生病,像是中邪,她自然是要問清楚大哥這幾日的行蹤了。
「你大哥一直病懨懨的,會去哪裡?嗚嗚嗚!」
宋安真:「……」她無語問青天,大哥怎麼會找哭包的大嫂?她現在都有些想要哭了。
但這樣的情況,吼又不能吼她,宋安真這時候只能是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蘇雲。
實在她看來蘇雲過於神奇了,大哥身上要是邪祟作祟,那說不準蘇雲就能看出來,也無需東猜西想了。
事實蘇雲還真是看出來了一些東西。宋安承現在模樣還真有些像是中邪,可身上並沒有什麼邪祟。
蘇雲拉著宋安真到外面開口:「你大哥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修鍊者?」
蘇雲這時候也是實話實說,而且宋安真大哥施法的人等級並不低,不過和她比起來還有些距離,但現在她特殊時期不能使用靈力,所以還是先問清楚好點。
「修鍊者?我大哥常年在病床上,如何能得罪人?大師,您能幫他嗎?」宋安真著急問道。
「我能讓你大哥馬上醒過來,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要是沒有找到那人,就算我救治了你哥,那人說不準馬上就會報復過來,而我們也不能整日整夜的守在這裡,所以還是要抓住這人,問清楚前因後果才是關鍵。」
「這人會不會是我繼母找的?她知道我最在乎的是哥哥,所以她就先從哥哥這邊下手,要是哥哥死了,這個家業就會落到宋安華的手中,而落到宋安華的手中就等於是落到了那個可惡的女人手中。」宋安真痛苦的說道。
「不太像你繼母的手筆,你繼母要是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直接對你動手就是了,你要是出事了,你哥根本就沒有人為他撐腰,在我看來你繼母恨你只怕大過你哥。」
「這我真的想不出來了,會不會是我爹做的?他想要讓宋安華繼承家業,他要是這麼做,我就將宋安華的身世曝光出來。」宋安真此時有種想要魚死網破的心理。
「你就算是爆出來她也有很多種方法應對,要是她認了說自己的孩子死了就養姐姐的孩子,就算是拿出這封血書又如何?別人會相信嗎?別天真了。」蘇雲勸道。
「那我怎麼做?大師能不能將此人抓出來?求求您了,您需要什麼儘管和我說,只要能辦到的,我一定去辦。這時候忽然宋安真眼神一邊,看向了大哥的屋內,剛好對上一雙惶恐的眼睛,不是別人的眼睛,這雙眼睛正是剛才不斷哭泣,像是受驚小白兔一樣的大嫂。」
「大師,你說我會不會是錯覺,我覺得大嫂眼神很不對勁。」雖然說現在這時候她和人談論什麼,一般都是和宋安承有關的,可是她也不該偷聽。
而且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大嫂的眼神很不對勁,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大嫂什麼,只是就是剛才房間裡面的亂局,就讓她很費解。
「女人的感應一向很少出錯,你感應的沒有錯,那人和你大嫂認識。說說你這個大嫂如何來的?」
「我大哥從小體弱,母親去了之後,大哥的身體那是一日不如一日,父親就想著找個人給他沖喜,然後有人介紹了大嫂。
一般沖喜新娘女方都不願意做,但大嫂家不一樣,大嫂娘家剛好出事,她爹從山上摔下來斷了腿,需要一大筆銀子看腿,而她是家中老大,底下還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負擔很重,當時她就將親事託付給媒人,只要誰能給她一筆錢,她是死的都嫁。然後媒人就將人介紹到我們家來了。嫁過來一年多,大哥病情也趨於穩定,我原本還盼望著大哥能夠快點生下孩子,這樣以後家業就由那孩子繼承。」
「咱們與其在這裡猜,不如就去問問你大嫂。」蘇雲直接了當的說道。
她做人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能直接問的,那何必要去猜這麼麻煩。
當兩人進屋,目光同時鎖定了邱秀,後者整個人都是坐立不安。
「妹妹,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哥的事情?」
「沒有,我真的沒有。」邱秀搖頭。「我是他的妻子,怎麼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害他呢!嗚嗚嗚!」
「那你們最近做過什麼?或者說你做過什麼事?」宋安真逼近了邱秀問道。
「我,我,我就是近期和你哥哥一起去了道觀求子。」她小聲說道。
「去道觀求子你這麼心虛做什麼?」
宋安真看向蘇雲見蘇雲點頭,那就更不理解邱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