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自己裝的b，跪著也要····

  我不知道我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現在的林芊笑，我的臉色肯定不太好看。


  「那個，芊笑啊···」


  「不用安慰我啦，江夜，不用安慰了，我都想明白了。」芊笑垂下了眼眸，搖了搖頭。


  「嗯，我知道啦，你情況穩定了，出院之後，有什麼想吃的么？」我不清楚林芊笑想清楚了什麼，「我想吃媽媽做的菜。」林芊笑的眼眶又紅了。


  「你這傻姑娘，才讓我不要安慰，自己又好端端的說這些。」我想去找紙巾，但偏偏在林芊笑哭泣的時候，連一張紙巾都沒有了。


  芊笑就這樣任憑自己的眼淚留著，手一動不動，我實在是看不過去，幫她輕輕揩去了淚水。「只要一想到，總歸還是，還是難受的。」林芊笑的聲音依舊有些哽咽。


  「芊笑，好好保重你身體啊，你現在才21歲，未來還有無數的可能。」


  「我知道的，江夜，我不能死，至少不是現在，我媽媽在夢裡都告訴我了，她都託夢給我了。」林芊笑對於這一點倒是相當篤定。


  「是的，你看，你媽媽肯定是要你好好的活著，她不想拖累你，她更不想自己在癌症晚期痛苦的死去活來，你要理解，雖然死亡是一種逃避，但像你媽媽，應該是能去天堂吧？」關於託夢這一說法我覺得也很靠譜，我小時候就被家中已故的長輩託過夢，那種無比清晰的夢境，每一句話都記得。


  「是呢，但最主要的是，我也怕死，江夜，我真的很害怕，媽媽死的時候，我想過各種各樣的辦法，死真是太容易了，從那高高的山崖跳下去，隨便買瓶農藥喝掉，或者拿把水果刀捅死自己，但我沒有這個勇氣。」


  「要是你真自殺了，黃泉路上你都不好交代。」


  「有你這樣子安慰人的么！」林芊笑難得的嗔怪了一次，臉上的表情，終是溫暖了一些，「不過你說的也對，我很早就答應過我爸爸的，要出人頭地。」


  這種理想，就跟以前的毛頭小子想著我要成為武林第一大俠一樣，都是夸父逐日的行為，我年少的時候，也想仗劍走天涯，像李逍遙，李尋歡這些人一樣，馳騁江湖，當然，上高中玩了dota之後，我就對仗劍走天涯不感興趣了，有dota玩，那就是江湖。


  「出人頭地要做什麼呢？」我還是問了林芊笑一句。


  「修路，建新的校舍，建祠堂。」


  「你還是想恩澤故里啊，芊笑，你真的心地很善良呢。」


  「不是這樣的，我想讓我父母的牌位，永遠被供奉在村子的祠堂里，所有我新建的路和學校，都要冠上我父母的姓名，我要這片大山裡的孩子生生世世都記得我的恩情，知道貧困終結為止。」林芊笑這傢伙，這，能說是野心，還是應該稱之為善念？

  「有目標就好，既然你不選擇死，那就不要在悲傷了，現在只剩下你了，芊笑，我會幫你，但還有很多事情，得你自己去做。」我點了點頭，只要林芊笑不抱著必死的決心就好，只要林芊笑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這種巨大的悲傷，估計跟她父親從小的教育很有關係，「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是啊，他們一家都等著林芊笑出人頭地，出人頭地不是為了自己的家庭財富的積累，而是修路，修祠堂，修學校，這算不算是藏富於民？

  「江夜，我本來以為，你跟那些男人沒什麼區別，聽別人說，你是個處處留情的人渣，就算那時候救我，也只是，圖一時歡愉和新鮮感，只不過把我當做一個精緻些的玩物，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好。」林芊笑似乎找不到可以形容我的詞語。


  「嗨，說這個幹什麼，人總是要有點良知的嗎。」我笑了笑。


  「這不是良知的問題啦，可是我一無所有了，除了身子，沒有什麼好回報你的，但以身相許似乎太淺薄了，你身邊的姑娘都冰清玉潔，鍾靈毓秀的，我可能連跟你的資格都沒有把。」


  「那你以後出人頭地了，記得報答我就好啊。」


  「我爸爸告訴過我的，不能用未來的虛妄來許諾現在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保羅戈埃羅的牧羊人少年的奇幻旅程？裡面有個在街邊賣爆米花的小販。」


  林芊笑的思維跳躍之快，我剛剛好跟上，「你是說，那個聖城之主麥基洗德.安拉偽裝的爆米花小販？」


  「對的。就是他跟牧羊人少年說的，以前我爸爸給我講過這篇文章呢，你居然也知道？」


  「剛好讀到過，這篇文章還是相當有意思的。」裡面的故事就不必要贅述了，但確實，用未來的可能存在去許諾現在，是有點空談了。


  「所以呀，只是覺得我於你來說，錦上添花都算不得···」


  「說實話，芊笑，我對你的身子還是挺感興趣的，我其實是個色狼，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忍心對你下手，老吳跟我也是一個心態，我們總是要做一些看上去沒什麼意義，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吧，這輩子也應該做一件，你老爸能二話不說跳下山洪去救人，我這個在紙醉金迷生活中的人，就不能浪子回頭讓金錢擁有其真正的價值么？」


  「反正，1000次，那個，還作數的。」林芊笑湊到我耳邊，輕聲的說道。


  我的內心波瀾起伏，強裝鎮定的說了句，「作數什麼，那都是當時的權宜之計，你這貨油鹽不進的還不接受別人的好，我哪裡會要你這1000次，反正你好好上學，好好的學習文化知識，啊，這個，為了你出人頭地而讀書嗎，對不對。」


  林芊笑點了點頭，「那，江夜同學，你的意思是1000次就算了，錢你還是會給我的，對么？」


  「是這個意思。」我自然大義凜然毫不做作的一口咬定。


  「哦，那真的謝謝你了。」林芊笑安安靜靜的看著我，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我等了半天，林芊笑看著面色古怪我，愣是沒說一句話。


  我擦，這貨，我就是客氣客氣啊，1000次，不是，給我留一次也好吧，天啦嚕，我以為林芊笑會有斯德哥爾摩情節，直接愛上我，在我耳邊說什麼，沒關係的我不要名分你怎麼樣都好，穿你最愛的黑絲陪著你，江夜我只有你了這些話云云。


  但這貨居然三言兩語就給我弄沒了，那可是，我心中五味陳雜，主要我還不能說，我總不能恬不知恥的說，芊笑啊，給我留一次吧，其實我是裝逼的，我是個色狼。


  說是說大恩不言謝，說是說不圖回報，老吳的話很對啊，如果你內心不是喜歡林芊笑，喜歡這種感覺，你會做得這麼盡心儘力么？

  但大話都說出了口，還是得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沒辦法，誰讓我犯賤呢？自己裝的b，沒辦法，跪著也要裝完。


  「沒關係，不客氣，芊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