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是誰在敲打我窗
袁承志和歸老二有隔閡,他現在還不便出場閃耀他的主角光環,和他一桌的駱印已經在悄然間往孟錚身旁走去。
殷水流的目光落到董開山作為壽禮敬獻的壽桃上,那裡面藏有四十枚茯苓首烏丸。
殺奴黨人對這個沒興趣,他們本就有了,其他人歷劫者敢趁亂而奪,他手裡的冰魄銀針會教對方好好做人。
「好哇,歸二爺瞧得起,老夫便來領教領教。」
孟伯飛已給歸二娘氣得站起身來,孟錚忙上前攔住父親,他讓家丁奴僕將廳中桌椅移開,露出一塊空地。
「你們要攪我父親的壽誕,那便索性攪得更大些,歸二爺,請顯顯你的神拳無敵。」
孟大少爺的意思顯而易見,歸二娘冷笑道:「你要和我們當家的動手,再練二十年,還不知道成不成?」
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遭人上門欺辱,孟錚這個縱橫北方,鮮有敗績的孟二代哪裡能忍,臉上都能刮下一層鍋底來。
「歸二爺,你強凶蠻橫,到這裡來撒野,我姓孟的只要拳頭上輸了給你,任你找董鏢頭的算賬,我們孟家可沒能耐管這件事了,倘若是我贏了你,卻又如何?」
「你接得了我三招,我給你磕頭。」
歸老二不愛多言,只低聲說道了這麼一句,拉開了三招之約的戰幕。
歸二娘、孫仲君等華山派門人縱橫碧血劍江湖,動輒殺人滿門的囂張氣焰從何而來。
低調寡言的歸老二這裡。
歸老二的這句話說得很低,許多人不曾聽清,紛紛詢問旁人時,孟錚怒極而笑道:「歸二爺,你實在狂得沒邊沒影,你確定對付我姓孟的只要三招?」
「不錯,接招吧。」
歸辛樹說打便打,呼地一聲,華山派破玉拳【泰山壓頂】便猛擊而下。
殷水流往壽桃那裡靠近。
他暗忖歸老二這一拳打來,倘若是他在迎敵,必要避其數十年混元功鋒芒,以四兩撥千斤之道從側位取他腰腹。
《碧血劍》位面,武力值兩極分化十分明顯,歸老二是少見的一流境人物,而孟錚內息二流,外技之道也是稀鬆平常,殷水流敗他都不需幾招。
孟錚卻自持他的《快活三十掌》縱橫北方的火候,對歸辛樹的掌法,選擇的是硬接招架。
兩人雙臂一交。
孟家的《快活三十掌》最重馬步下盤,孟錚巍然不動,再接歸辛樹一拳,身體硬撐著,只是晃了兩晃,內里卻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歸二爺何必下此重手……」
歸辛樹二招沒有撼動孟錚,足能將孟錚一掌拍死的第三掌正待打來,駱印從旁躍至,一雙綿掌以輕飄飄之勢奔來。
砰。
孟錚倒地。
強撐兩招,只是歸辛樹的掌風劈來,他便已經有些不支。
大廳一片驚呼之際,駱印的綿掌和歸辛樹的破玉拳一觸即分,對比孟錚的硬撐,駱印連連御力,騰騰騰連退七、八步,咽喉發甜,一口血禁不住噴出。
歸老二畢生的功力在這一掌上顯示無疑,這個位面能強撐他十成十混元功功力的原著江湖人,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殷水流以二流中期境內息修為,依仗古墓派劍法的外技之道欺歸老二一雙肉掌,即便有利刃在手占足便宜,也不一定百分百勝得過碧血劍位面的武痴歸老二。
「歸老二,我孟家與你拼了!」
孟錚慘然倒地,所幸沒有像原著里那樣暈厥過去。殷水流舒了口氣,駱印也舒了口氣,孟家人則不依不饒了。
大廳里頓時亂成一鍋粥,孟伯飛急行幾步上前給兒子推宮過血。
他孟家人在北五省偌大的聲勢,怎堪歸老二如此上門欺凌,尤其還是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孟府次子低吼一聲,眼中早已冒火,領著一堆人便沖了上去。
一片混亂里——
先是有人在喊:「董鏢頭跑了,他往大門那裡跑了。」
繼而有人在叫:「那個混賬打我?」
接著有人在嚎:「誰射我屁股?」
烏煙瘴氣里,大廳忽然起了一種奇怪的霧氣,居然北風吹來都不散去半點——
接著許多人瘋狂了。
殷水流手捧著二十個壽桃,一邊走一邊將裡面的茯苓首烏丸取出,待翻出牆外時,仍然可以聽到孟府裡面的一片鬼哭狼嚎。
「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已到,爾等還不跪拜迎接……」
「袁大哥,我愛你,我再也不對你使小性子了……」
「是誰在敲打我窗……」
孟府壽誕劇情在這個位面以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方式結束。
位面之子袁承志再次成為英雄,因為他是不受五石散影響的幾人之一。而在這之前,胡桂南和原著里一樣,已經和他悄聲說過壽桃當中的秘密,那裡殷水流為了避免因果纏身,留下二十個壽桃,足夠歸鍾續命的。
可惜歸家寶貝兒子把命續了,到了《鹿鼎記》時代也是一個傻子。
殷水流在知府別院看到高陽回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
這個曹家的副手眼睛裡面還帶著許多的驚悸,顯然給能迷亂心智的五石散嚇得不輕。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孟府那邊不順利嗎?」
「大哥,孟錚倒是沒事,二哥為他擋下了歸辛樹的第三掌,孟錚只是受了一點內傷,並不致命,修養一段時間便會恢復如初,孟府的壽誕劇情也沒有出現很大的偏差,袁承志成了孟府英雄,歸鍾得了茯苓首烏丸續命,他們現在正在孟府……」
「事情既然是順順利利,你怎麼會是這個模樣?」
「大哥,孟府里出現一個我們的同類,四十枚茯苓首烏丸被他拿走了二十枚,而且這個不知深淺的同類,居然擁有能讓人為之癲狂的毒煙,我們許多人都中招了。現在二哥正派我們的人大肆搜索保定府,看看能不能搜索出來一點對方的線索。」
殷水流故作眉頭大皺。
高陽有些緊張兮兮道:「大哥,這個同類深不可測,他在我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拿走茯苓首烏丸並不可怕,因為我們本來就不把注意力放在那裡,可怕在於這個同類他竟然懂得規則之力,又有那種恐怖毒煙……」
殷水流望著他道:「你的意思是?」
高陽進諫道:「大哥,要不咱們在保定暫時停留一段時間以防萬一,二哥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