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是不會知道的，在這個晚上借著月色感到山寨外圍的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同樣也沒有人看到那個從高高的樹木之上一躍而下落入圍牆之內乾草從中的人。
只有藥房內的淼淼煙氣中的一聲嘆息。
竹取已經蘇醒了，道法幫助他穩固了魂魄，只是患者鐵了心不會聽從醫生的建議。
他不會從殺戮之中離開的。
蘇蘇與葉宣相處的時候更加自然了，自然到給了葉宣一種未婚妻子的感覺。
這個感覺很微妙。
在葉宣幫助下各項事宜的處理變得輕鬆了很多，但實力的差距在那裡，蘇蘇做到的不可能有涵方做到的那樣全面，葉宣的心思也全部用在表面工程上。按照他的猜測大當家的並不在意這邊的布防究竟是不是非常嚴密。
「……你東拉西扯的說了這麼多，聽著怪累人的。直說吧，也沒有外人。」坐在梳妝鏡前蘇蘇試著新要來的幾種藥物。
「大當家的想要對二當家的動手？」葉宣略微壓低了聲音。
蘇蘇莞爾一笑，「這座山寨內最不清楚形式的或許也就只有那個對兄弟看得過重的涵方了。他或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九鹿身邊的狗。」
「他誰都不會相信的，那個男人除了賭桌上的骰子不會愛上任何人。」蘇蘇瞧一瞧鏡子內的自己，伸手擦去嘴唇上的紅色。
蘇蘇的勢力能夠成型只是因為大當家的需要一個處理二當家的理由，二當家的練兵有自己的一套，他手中的力量現在就處於那個界限上，再進一步他的力量或許就會膨脹。作為一個賭徒他明白自己的賭桌上有哪些籌碼，他看的清楚每一個參與者的動作。在進攻的時候他足夠的豪氣，在防守的時候他不能容忍任何阻礙。
偏偏是涵方這樣一個情商不夠的。
一直到現在涵方都在退讓，如果他聰明的話就應該認同自己的處理，放任所謂的三當家的起勢任由自己的勢力被削減。
可他無法明白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到底意味的是什麼，他還一門心思的想要對付那個魅惑眾生的女人。他還以為當年的兄弟誓言依舊像當年那樣穩固。
蘇蘇含著笑意，感嘆著那個男人的的強大，感嘆著那個男人的愚蠢。
葉宣對於三方勢力的解讀也算有了一個片面的理解，他看得出來大當家勢力的穩固，看得出最核心的精銳是怎樣的實力等級，所以當他知道蘇蘇明白那個男人的多疑與無情之後他產生了疑惑，然後隨著疑惑出現了猜測。
那個猜測讓他決定問出原本並不該問的問題，也幸好他問出了這個問題，不然在之後的混亂中他不再會有機會獲取這一條極為重要的信息。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平鋪開一直在手裡把玩的頭髮葉宣低下頭，從這個距離上能夠最清晰的嗅到她的體香。
那雙眼睛盯著鏡子里的一雙美目。
深呼吸，蘇蘇側頭的動作間嘴唇在葉宣的臉上劃過，那嘴唇在葉宣的耳邊喃喃輕語，從外人看來不像是在說話，更像是在親熱。
「復仇，我要九鹿的命！」幾乎是擠著牙縫說出的話語不含一絲溫度。
一切疑慮似乎都消退了，對於眼前女人的膽大與製作葉宣又多了一層認識。
對於這個npc的喜愛同樣更加濃厚。
不過對於對方會如此簡單的就說出自己的願望葉宣還是有些好奇的，試探是必要的，「你就這麼信任我嗎？」
「從我枕邊爬起來后在我熟睡的這幾個時辰內短暫的時間中你做了多少事情？我手下那幫沒用的現在將近一半變成你的人了吧？」
葉宣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反應過來。在完成壓制后立即丟捕捉已經是一種習慣了，人生地不熟葉宣當然不可能放過增添勢力的機會。
得意之中他的舉動也輕浮起來，嘴唇貼在女人的耳邊，嗅著香味說話的動作讓她感到痒痒的，不禁發出吃吃的笑。
「你不會介意的，就像你完成復仇之後不會介意徹底變成我的人一樣。」
金屬鏡面無法完美折射人的面孔，葉宣看不到那雙眼裡掩藏的情緒。
「都說異人大多貪婪，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的胃口這麼大。」蘇蘇的語調微微提了一點帶了點反抗。
這種反抗讓葉宣心底無來由燒起一股邪火。
「呀！」輕聲驚叫挑逗的成分更多一點，看到那張面容上綳不住的冰霜露出的笑，葉宣滿足了心中的佔用欲。
「這種難度的副本得有足夠的報酬。你必須是我的戰利品之一！」
說完葉宣就離開了房間。
瞧著對方匆匆離去的身影蘇蘇沉默良久，他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男人的根本都是相互接近的，無論是誰只要下面還晃蕩著那條丑玩意就怎麼掩飾不了自己最容易被觸動的那一面。
如果完成復仇之後自己還有命在，自己要何去何從呢……
真的要按照當初想的那樣了結此生嗎？
伸出的手指點在鏡中點在鏡子里那個自己的指尖，瞧著自己無意中流露出的哀傷的表情，瞧得自己都有些心痛。
「要是真的能作為戰利品被你帶走或許也不錯……」喃喃的自語可惜沒有讓人聽到，不過說的人也不是想用這句話來引導人心罷了。
葉宣同一個屋子的幾個人都已經是他手下的奴僕，蹲在門口給煙鍋賽煙草的動作有些變形，地上掉了不少。
黑炎的控制沒能把握好，爆出的火焰嚇了自己一跳。
煙霧侵入肺部，幫助他平靜下來。
他明白了自己的意志力出現了動搖。葉宣自嘲的笑著，也是自己這樣的一個暴徒、酒鬼、騙子、嫖客、老煙槍那什麼去談那扯淡的意志力？
很多時候人的信念都是來自於深層的自我催眠，不斷的告訴自己自己必須成為一個高分的獲得者，不斷的催眠自己告訴自己一定要完成手中的工作，不斷的催眠自己告訴自己自己的愛有多深。
葉宣不認為這種變化與魅惑光環有跟多關係，就算有引導在，自己的決定應該還是占著主導的。
包括前一次的催眠……
對於葉宣來說npc與真人的區分界限越來越模糊。
「這個遊戲到底是什麼？」抬起頭葉宣對著可能存在在某個地方窺視著自己的存在問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