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脖子上的圍巾，葉宣警惕的盯著穿著銀白色甲衣的士兵。
全副武裝的隊伍不知道要去哪裡。
不知道自己的紅名在野外是不是同樣有效。
不知道這些士兵比起關外的來說殺起來手感是否會有不同。
「隊長…」
「閉嘴！別惹事。」老兵回頭瞟一眼，對上葉宣一雙帶著點好奇的雙眼，那雙眼睛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玩具。
反正那不是在看活物的眼神。
「現在可不是像以前那樣什麼人都抓了，機靈點不然幾條命都不夠你丟。」來自老兵的忠告讓單純的認為軍隊即正義的新兵雲里霧裡。
「嘞嘞嘞啦啦！嘞嘞啦~」漢倉的這首歌已經唱了好幾遍了，踩著調子，葉宣也一起唱起了這不知所謂的歌。
草藥的使用最終還是失敗了，馬車內倒是沒有腐敗的味道但是有些類似於石灰的灰土氣味同樣不好聞。這也是為什麼葉宣會坐在板車上帶著葉念一起吹冷風。
「葉念？」
「是，公子。」
葉宣一指不遠處領著紅鬍子家小孩的陸生，「之前在村子里我不經常看到你們在一起玩的嗎？怎麼最近你都黏在我身邊？」
「我們是不一樣的，最好還是各自守在那條界限兩邊吧。」
「哦？」葉宣犯起嘀咕，「這真的是你想的嗎？」
「……」葉念沉默了，腦後的恙沒有再刺痛過自己。小傢伙對於自己內心的把握還是有一些的，性格是不會隨著記憶變動的不是嗎。
坐在板車上葉宣手裡捏著無辜的史萊姆，小傢伙被捏成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形狀。
試探是必要的，有關后脖子上的恙葉宣需要更多的了解。
「你還記得那個神秘商人嗎？還有那個跟他在一起的小女孩？」
沉默，葉念下意識的抬起頭帶著驚慌的眼神對上葉宣單純詢問的目光后變得更加慌亂。
然後在重新低下頭之後他卻迅速的鎮定了下來。
「公子，那一天我的心裡參進來了雜念。那應該是我第一次不小心刺痛了你。」
葉宣幫著他一同回憶著，「那個小丫頭叫什麼來著……緋玉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葉念小臉一紅，「是的，我當時應該在做不正確的事情。我自己感覺那是不正確的。」
「這有什麼不正確的。」葉宣十分的不以為然，「男孩子就應該喜歡小姑娘嘛，下次見面我建議你膽大一點，你看看人家多直接。」
臉騰一下全紅了，葉宣感覺到后脖子上一刺。對於恙的產生似乎有了點眉目。
「公子！」葉念有些羞惱。
「誒呀呀，真是。所以說你們的想法都跑偏了。為什麼要害羞？知道生命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嗎。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存在，就算是成為了神不一樣會貪戀願力懼怕被人遺忘嗎。人類依靠繁衍延續生命這是錯誤的嗎？你會有這樣的情緒不是說你是錯的，也絕對不是意味著你的不潔凈，相反！這證明了你的心還是活著的。哪怕已經經歷了千萬年！我們不應該因為一些生而為惡的存在就把這種成長帶來的美好悸動判斷為惡魔的引誘。你是清醒的，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你能夠控制那就夠了！」所以掃黃你是永遠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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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總是羨慕那些此岸的居民…你沒有退化，相反你像一隻破開重繭的蝴蝶擁有了美麗的翅膀。你有漫長的時間來讓你去思考，你將經歷比他們多得多的快樂因為你已經經歷過他們想都不敢想的痛苦。不要再迷茫了，我希望你能快一點強大起來。到時候再回想你會發現現在所令你動搖的東西都是毫無意義並且幼稚的。」
看著葉宣盯著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葉念有種想哭的感覺。
「記住，道德是用來束縛弱者的繩索，是牧羊人手裡的棍棒。其實打著高尚旗號弱化子民的那幫豬玀們，滿口都是仁義道德，滿腦子都是男盜女娼。」拍拍葉念的小腦袋葉宣的言論中是憤世嫉俗的理念，是社會光鮮表面下最黑暗的那一面。
那本該被永遠掩蓋的一面。
彷彿是天聽到了葉宣的滿口胡言，齊腰的報寒花海間掛起一道狂風。
花朵搖曳中，無數花瓣飄落在空中打打起旋隱約有漂亮的影子在花朵間舞動，冬至之後這裡會是雪花腰的地盤。
道德的束縛讓靈魂產生疑慮，疑慮之中心靈產生空隙，恙就這樣鑽了進來。不會疑惑的人不一定就是善良的，能夠肯定的握住手裡刀柄的人同樣問心無愧。殺豬宰狗的就一定會下地獄嗎？他們自己可不會這樣想。眼睛亮了起來，葉念跑過去牽起公子的手。
「……下次見面我還是建議你返過去調戲她。」話題扯回來，葉宣不無惡意的繼續引誘。
「公子！」
「咳~我的意思是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不用顧忌我也不要因為任何事情畏手畏腳。」
「%*%……@*」
「那個小丫頭明顯故意挑逗你的，知道嗎喜歡這種情緒放在男孩子身上是害羞放在女孩子身上是膽大……」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哪裡來的但是我知道絕對不適用於我的情況。」
勾住葉念的脖子，嘻嘻哈哈的把他的頭髮弄得更亂，微微眯起啊眼睛里卻流動著淡淡的殺意，「她是故意撥亂的你的心弦，那麼理所當然的應該付出代價。」
她故意勾動葉念心裡的欲罪念。故意讓他開始思考，讓他體內封存的罪惡不自覺的翻動然後罪惡與慾望交雜在一起觸碰到道德的枷鎖使他不自覺的動搖。
不過你錯了，他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我也不是什麼老夫子。別說神了我連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都算不上，葉念終歸是要回憶起一切的。假名束縛什麼的太傻了！
順著地圖上確認好的路線葉宣現在處於兩個村落的交界處，這裡同時也是商道的所在地。
無數願望中最明亮的那些還是可以傳達到這裡的，不挑嘴的葉宣無論什麼樣的願望都敢回應，無論對法的要求是好是壞。
嚴格來說他應該會被算做荒神吧？不過無所謂，高天原炸裂的現在劃分的區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收攏任務記錄任務，最後就是去完成了。
哼著漢倉老頭的怪調調葉宣心情很是不錯。一抬眼看到葉念再次回到了小孩子的團隊里，心情頓時更加不錯了。
多多接觸活著的人，有助於讓他脫開神器半固化的思維。
招招手讓漢倉來到自己身邊，心情大好的葉宣決定把老頭子的面容稍微收拾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