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道圓環飛速旋轉,手中法杖揮舞十八道環帶著冰風每一發都如同炮彈一樣。
老婦人手中木杖一探從形成了風幕的重環之間打出一道縫隙。
她就從這道縫隙之中穿過。
地面劇烈的震動,手中木杖形成一圈棍影。
透過面具根本無法想象高高飛起的黑冬門是什麼樣的表情。
地面上葉宣被奪去身體后爆出來的東西到處都是。
「媽的這丫絕對不是玩家,這丫BOSS啊身體哪裡來這麼大空間。」一腳踢開擋在面前的屍體,輕聲嘀咕著弓長火昱搬正那一架床弩,快速檢查后將弓弦搖上。
陰陽師恢復了一點體力,元氣大傷的他還不死心。之前自己太急了,居然沒有看清楚就下手。
陰陽眼就在那裡。在那個老婦人的體內。
那原本應該是我的眼睛!
巨樹千年得靈千年得神位又經歷千年才到了今天。
此時的她已經沒了神名的束縛,她就是一隻三千年的靈獸。
她的力量彷彿無窮無盡。
就像是那隻白猿輕易的擊碎封未的風一樣,黑冬門的風一樣總是被擊碎。
白冬門手中之杖形成的棍幕像是一隻卡住毒蛇七寸的巨手。
法杖橫指,三道圓環一個套著一個,極度壓縮后的風形成渦流在裡面流轉加速加壓形成一個巨大的球,淡灰色的風中飛快流轉的碎冰甚至帶出一絲冰藍的色澤。
法杖一轉,若有若無似乎發出一聲輕響。
抬起皮膚略有些褶皺的手,蔓延的木枝覆蓋手掌盤旋的風球中寒冰之刃像是刨刀一樣將木頭鑽出無數碎末。
硬頂,硬頂,然後猛地甩動手臂將風球丟出去。在不遠處的水中開出一個圓形巨坑。
此時咚!一聲巨響!
白冬門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液。
饕鬄之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禱告,一頭撞在正中的神樹上。
「孽畜!」手中木杖化作流光將巨大的魂獸直接擊飛,巨大的衝擊力下堅韌的皮膚雖然沒有暴烈但卻止不住血液從毛孔之間滲出。
巨獸撞在山壁上,又是一聲巨響。
「冬門大人!」清脆的童音響起,兩團帶著點金色的暗藍鬼火落在白冬門身前,一男一女兩個童子擋在那裡。
白冬門捂著胸口,一口氣沒能回上來。
就是一口氣的時間。
黑冬門手中法杖尖頭形成了一個恐怖的鑽頭來到了她的面前。
或許吧?我們總有一個是錯的。
猛地推開兩個孩子白冬門閉上眼睛。
時間在這一刻無限延緩,赤紅色的攻城巨弩帶著高溫四周灼熱的氣息蓄勢待發就等著那一抹風讓它化作灼熱的火焰。
盤起的髮鬢被烈風吹散。有一股燒焦的氣味鑽進鼻孔。
旋轉的巨大弩矢由純凈的火元素構成,結晶化的弩矢炸在了黑冬門的臉上,巨力撕裂了肩頭手中的法杖都被炸飛。
然後就在一瞬之間,依靠雙眼快速恢復了的白冬門將木質化的手掌刺進了黑冬門的身體。
血液噴出順著面具的夾縫四下飛濺。
一道裂紋出現在了面具上並迅速擴散。
一聲脆響,悲憫之木碎成無數片。
露出下面一張沾著血液的絕美的臉。
「我是樹精沒錯,但又不是那些受天之寵的精靈。這張臉孔是那些信徒按照自己的想象畫出來的,畫得真是漂亮……法杖與這些神術是成為神之後心血來潮的點綴,也是因為有封未的陪伴才會想起……可我終究是靈獸,我的道路也更加接近於妖。當年就是這樣,人們所希望的我和我自己糾纏在一起,最終使我犯下了這樣的錯誤。而今天又是你和我站在這裡,你或許是對的但是我堅持我自己。我們無法勸服對方那就只能用最野蠻的方式解決了。抱歉…請死吧,那一個我。」
將卡主的手拔出來,黑冬門的身體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瘋狂生長的藤蔓將她固定在了地上。身體上快速包裹上一層木殼,一顆詭異的樹木拔地而起。
掉在地上的封未身體上浮起一個『封』字緩緩淡去。白光中他回歸人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巧的神社中淡淡的神聖氣息正在淡去。
有著齊耳短髮的小巫女睜大了雙眼,在真正面臨的時候才知道心裡對存在的渴望。
小女孩名叫木語,小男孩叫做青桐。
它們是在神社之中侍奉的兩團鬼火。
鬼火,無思無念。日落時生日出則滅,神社建城需要與地氣相接會自動接引鬼火化作看護之物。
它們沒有任何力量,他們只能尋求庇護。
一旦失去神社它們就會回到往日無止境的循環之中,他們連祈求生命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只能祈求存在。
原本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木語獃獃的看著遠處的巨樹肉眼可見的抽出新芽,感覺到體內的神明庇佑正在消退。
為什麼還是會忍不住悲傷。
神樹本就虛弱,被這麼一撞不知道斷裂多少根須,不過好在自己最終還是回來了。
「妖孽,交還我的眼睛。」陰陽師提著沾血的禪杖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滴落的血液散發的氣味是那麼熟悉。
愚冬愚冬,愚者冬門。
冬門苦笑。
但弓長火昱怎麼可能讓莫民奇妙的東西搶奪自己的戰利品。
一隻巨弩消耗掉了身上倒數第二顆六棱晶石,還有最後一發巨炮。
沒有這殺器我都敢做掉領主BOSS,跟何況現在面前的是一個半殘的你?
陰陽師話音剛落,身上就已經刺上了一隻極寒的弩矢正中逼嘴卡住他念到一半的經文。。
煉金弩矢:急凍彈。
…………………………
「回來吧夜器!」一聲令喝,手中大劍化作絲絲白光迅速分解白光墜落地上,重新化作那個童子。
只是衣著已經變了。
純白色的衣袍赤著雙腳漆黑色的頭髮披肩散落,雪花落在臉上涼涼的。
抬起頭夜念露出了一個純真的笑臉。
「夜天子大人!」
葉宣蹲了下來,先是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再輕輕戳一戳他的臉頰。然後將他緊緊抱在了懷裡。
「要叫公子。」
神在此名誕生那一刻會閱讀神器的一生。
他看到了葉念的一生,看到了最後的那一刻解放了鬼名卻依舊守在自己身後讓反噬的陰氣進入身體努力吸走不詳的怨咒的小小身影。
那個時候選擇救你,真的太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