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的是草藥燉狼肉,功勛換來的藥草用得差不多了。
葉宣在一個強盜的指點下剝了一條狼皮。可惜還得曬一曬才能派上用場。
能派上用場之前雪恐怕早停了,接下來都是大太陽也說不定。
蒼原是混亂的包括天氣。
篝火只有一堆,眾人擠在一起好暖和一點。
「你到底有什麼計劃?」葉宣盯著吃得不亦樂乎的申屠蒼狼。
申屠蒼狼似乎被嚴肅的眼神感染了一樣,緩慢而嚴肅的直起身子然後探著頭輕聲說道,「幹嘛要告訴你?」
說完他看著身邊的士兵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於是所有的兵都在大笑。
但是倫人數奴兵和兵丁相差不多。
奴隸們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傻傻的看著他們。
笑聲顯得很空洞。
老幺皺起眉頭,「你幾個意思?」
「你要是不想把我這半邊的人殺光的話最好給我透點底。」葉宣還是那個姿勢盯著老幺,目光沒有絲毫偏移。
「想造反了不成!」
「我們都是會死的人,早點晚點無所謂,我們只是想多少死的明白一點。」葉宣堅持,「沒有我們你不可能帶得動這麼多馬車。」
「賊配軍!」低罵一聲,老幺歪著嘴唇。
「嘿!我這暴脾氣!」一個士兵跳起來卻被老兵伸手制止。
「我們基本上算是沒有補給能送去斷翼山城的無論怎麼努力挨到我們到的時間斷翼堡內也沒有糧食了,而仗要在半個月之後才能打。想要守住山城也並沒有可能,我們的目的只是在下一場守城戰里殺掉足夠的敵人。王城用來判斷時勢戰力的方法就是看部隊傷亡,殺夠人頭就算城沒了他們也不會急著入侵,我們只要守住山城殺足兩萬人就足夠了。至於明年他們什麼時候入侵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了,至少我們為了我們的國家爭取到了一些時間。」
「山城內有多少余兵?」
「不到兩千。」
「攻城部隊一般有多少人?」
「攻城將士一般不會低於八萬。」
「也就是說要頂著四十倍的敵人每個人起碼殺掉十倍於自己的敵人?」葉宣的臉上滿是戲謔。
「無論完不完成,山城必破,守城將士必死。」
「那你還去!?還把我們帶出大營?」葉宣感到無法理解。
「山城不守,外強必定來攻。國內勢亂,到時候內憂外患必定生靈塗炭。」
「你倒是一片赤膽忠心。」
「只是當真想不到,短短几天你居然真的能夠收服這一群刁民惡徒。原本打算再晚一點告訴你……」
「……」雪花在面前飄過,葉宣裹緊身上的狼皮卻還是感覺到一股冷,「過獎。」
心裡卻實在沒有一絲開心的情感。
「你們不可能回去了,就算活下來了從蒼原出去必經血禽堡。而留在蒼原只能成為一幫流寇,這裡地域惡劣無法耕種還不如戰死城上,國不亡,名垂青史,國亡同樣千古留名。」
「我們會是在意那些東西人嗎?」葉宣不屑的哼一聲。
「就算你不在意也會有人在意的。」
「你自己在意這個嗎?」葉宣直視他的眼睛。
「我……不在意。但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我若是不去,我的兄弟們就白死了。」
「有用嗎?」葉宣問道。
「有用,只要我能做到那就有用。」
……………………
葉宣不是沒想過逃走,自己帶著這一幫人基本的戰鬥力還是有點的,但是老幺不可能放自己離去。
揮舞著手裡的藤牌,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幺把刀槍劍戟一大堆的東西都給自己介紹了一遍。
『訓練結束開啟基礎技能:軍用武器運用。』
『亂戰開打,你怎麼確定手裡一直能握住你自己的武器?打到後來還不是抓到什麼用什麼。』這是老幺的原話,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對於自己他的確在精心儘力的教授。
「你們是認真的?」葉宣已經很完美的習慣了行軍的生活。自從那一天晚上之後老幺商議計劃的時候也會叫上他一起。
「不可以嗎?」
「沒有隻是覺得你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了而已。」
「就算異想天開也好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老幺擦擦凍得略微發紅的鼻子,「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雪下下停停終究還是停了但卻留下了厚厚的積雪層。
氣溫是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一旦起風熱風就會吹出一陣溫暖,一旦風停了寒冷就會快速聚集。
這種天氣下就連雪都是堅硬的。
「我會給你支援的。」葉宣最後看一眼地圖,回頭看一看躲在山坳里的隊伍。
明明很冷卻沒有燃起篝火。
「只要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們不走光了我就滿足了。」老幺搖搖頭,「哦對了,有個好玩意給你。」
老幺說著從懷裡找出一個東西來。
握在手裡發現是一個挺精緻彈弓。
「還是當年我自己做的,你那箭術要打鳥還要個一段時間,不如用這個。不怕告訴你我當傭兵那忽而這玩意也救過我的命。」
奴兵經過幾次戰鬥像是換了一群人,此時默默地蹲在雪地里。
到目前為止所有人都勉強穿上了衣甲,最近一次的戰鬥里已經變得沒有人員傷亡了。
儘管面對的只是些山匪逃兵。
葉宣自己心裡明白,之所以能夠控制傷亡還是因為有這群老兵在。
老幺一行十三人,都是一群真正的高手。
「修好了沒啊!」老幺一拍搗鼓著手裡活計的士兵。
幾天前獲得的弩弓居然還真的被他修好了。
一個大頭兵拿出一隻長簫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忽兒打好了,你可以吹一曲子。」老幺一個個的拍過去。
「叄拾叄,這裡就交給你了。」最後說了一句所有人馬都動了起來只留下葉宣和他的人馬。
鬼曉得他們什麼膽子。
蠻族的中型部落居然也敢去沖。
「他們居然還想弄些礦石回來。」葉宣捂著臉表示著心裡的荒唐感。
慶明一身舊甲卻穿的端端正正坐在雪中一眼看去就感覺到乾淨,「沒有兵甲軍備這城不可能守住,每一次血戰山城都是幾乎被打殘。」
「為什麼說只要能殺足兩萬敵軍就能阻外敵於國門之外呢?」葉宣還是放不下心中的疑點,全真的遊戲不應該出現只看數據的帝王吧。
「鄰城山海城君王向來謹慎,以他的性情申屠滄浪的猜測倒是有些道理。」慶明抬起頭一雙眼睛是那樣清澈,「這是一場豪賭。」
「……你怎麼知道?」葉宣疑惑道。
「大將軍曾找我聊天,怎麼可能真的忘記掉我?要是沒有人的同意我不可能會被放出來。」慶明苦笑。
「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穆瀾湘披著狼皮面上看起來是那麼憔悴。茂山在一邊守著。
很奇怪母蟲居然還沒有孵化,她最近除了休息的時候看起來虛弱一些昨天葉宣還看到她一鐵釺子杵死一個瘦一點的蠻兵。
茂山也沒有對自己提過她的病,看樣子像是她自己阻止了茂山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