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長槍的衛兵相互打個眼神就打算結束掉他的性命。
「等一下!」這時一個清朗大的聲音卻響了起來,「讓我看看他。」
護衛微微散開葉宣也看到了那個窗戶後面的中年文士,月白色的睡衣上只批了一件外套。
「我聽說付大人家的小公子最近放出消息要殺一個人,是不是就是他?」
那護衛隊長這時才認真看了葉宣幾眼,「是!看這面相不差分毫!我等自會將它交由付大人,勞大學士費心了。」
文士一抬手眉眼間有種責怪的意思,雖然也是見過血的將士卻被這一瞪卻是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話頭。
「擅闖皇宮雖然是死罪但有勛貴之命這罪還是得減一減,按照律法最多發配邊軍。你難不成打算在我面前壞了規矩?」
「大學士言重了!既如此當然是得發配邊軍。」
「那就好,不成規矩不成方圓。身為陛下親衛你可要知道裡面的弊端。」
「謝先生教誨!帶下去。」
帶下去就帶下去嘛,幹嘛還要打人捏!
當兵的當然會打人,兩拳一打葉宣居然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隊長,怎麼辦?」
那個小隊長明顯也不喜歡攤上這種事情,大踏步來他一把抓住葉宣的頭髮厭惡的盯著他的臉,葉宣給了他一個古怪的笑容,「怎麼辦?能怎麼辦!紋章院儘管勢大但畢竟摸不到咱們,大殿下二殿下可都是大學士一手教出來的!怎麼辦還用我說嗎?」
「就不能偷偷的……」眾所周知的手勢在脖子上比劃。
「哼,儒者的算計法門與道家算計各具優勢,你怎麼知道他沒看出來我們會做小動作?大學士在想什麼我們猜不到。這些大人要斗就讓他們斗去,我們只管聽命辦事就好了。」
『叮!監測到玩家的遊戲偏差值超出極限範圍,詢問是否重置任務?(註:重置後人物等級、經驗、物品以及人物各項屬性都有可能發生變化,原住民好感度以及部分特殊任務可能丟失,部分原住民記憶會發生偏差相關記憶會被清除。偏差值過高時人物有一定幾率直接初始化。)』
『警告!當前任務超出規則範圍,係為灰色職業者特殊任務難度。玩家可選擇放棄任務,代價為重置部分遊戲參數。』
葉宣暈乎乎的被駕著一路帶到了自己剛剛走出來的地方,那個擅離職守的小兵還因為自己的緣故挨著罵。
順著樓梯一路走下去牢獄里關著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大漢,他們沉默的呆在鐵欄後面一雙泛著血光的眼睛不像是屬於人類的更像是野外擇食的惡狼。
這是一群高級打手,不知道那一座知識庫里找到了有用的東西反饋給了大腦。
主流灰色職業對應八大屬性:打手、小偷、屠夫、流氓、騙子、癮君子、賭徒、人販子。
每一個灰色職業都有著特別的能力,灰色職業很難得有高等階的出現所以高等階的灰色職業者都不會是那麼簡單。
入眼處每一套刑具印在眼裡心底就會浮現相應的名字,知識庫在反饋中緩緩打開,信息不斷地被搜集。
葉宣兩隻腳拖在地上,兩隻手就這麼讓他們駕著被拖著一路走,腳上的鐐銬在地面上嗑得叮噹響,一路走來一路東張西望。身上的衣服在進入牢房的時候就變成了純白色的囚服腳上的鐐銬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然後雖然自己並沒有打算反抗過兩個表現欲較強的演員還是很盡職的把自己駕著了起來,自己的頭髮似乎長了一點散了頭上垂下來的草渣絕對不是自己弄上去的。
全真模擬也沒必要這麼玩吧。
他被丟進了深處一間難得空出來的牢房裡。
雖然知道旁邊的牢房裡都不是什麼正經犯人但葉宣還是嘗試的攀談了幾句,結果當真沒什麼卵用。打手的進階職業有很多眼前這一群應該是地下幫會的那一系進階職業。高級黑手黨的紀律性與操控性甚至能和軍隊相提並論這也是為什麼這群打手會在這裡的原因。
關押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呆在監獄里只能等待時間去慢慢消磨你身上的罪惡值不過很奇怪的系統並沒有直接閹割掉自己的人販子職業。
物品當然不可能給你留著,逼真的搜身中葉宣滿眼不舍的看著那一堆捲軸被搶走。
此時的他還沒有注意到哪個角落裡被陰氣包裹的沒有被取走的幾樣漏網的物品。
「出來!」鐵門被打開,正在無聊的掛機狀態逛論壇的葉宣抬起眼皮,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在掛機系統的控制下很丟臉的縮進了角落裡……
獄卒似乎早就看慣了這種情況,也不多說一句話一低頭沖了進來兩個人一搭手葉宣就又被架了起來。
「誒!大哥大哥有話好商量,咱是生意人,走南闖北的懂規矩。這樣這樣,我這裡還藏著幾個子兒請大家喝酒,只求大哥知會一聲到底這一去是怎麼個說法。」葉宣拿回身體控制權的時候系統已經替自己說出了比較丟臉的台詞。
『發動技能:交涉。嘗試交易。』
「免了,被劉佬兒收撿過你身上還能有個屁。自己想想你自己怎麼活著走到邊境去吧。」
燒的旺旺的爐火放在屋子正中火紅色的炭火中長長的鐵鉗子十分顯眼,一邊的桌子上從自己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格外扎眼。
「在犯夜天子,夜闖內城圖謀不軌,但念在其人勛位在身按律免去死罪,賜二十大板!發配蒼原。」
昏暗潮濕的小石屋內被炭火烤的悶熱,長得歪瓜裂棗的獄卒就像是黑暗中的陰鬼。
逃跑是不可能的葉宣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但是明白不代表不反抗。然而就在他動的時候身後的漢子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樣伸手捉住了自己的雙手。葉宣笑著等著那個歪著嘴的獄卒一把抽出烙鐵,身後的大漢扭住了自己的胳膊將自己壓了下來,弓到極限的腰根本無法法力。葉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烙鐵沖著臉插了過來。
熱烘烘的空氣最先接觸到臉上然後在感覺到之前先聽到呲呲的聲響,眉頭皺的快要拎起來肌肉緊繃著眼裡的怒火像是要噴出來一樣更可惡的是眼前的獄卒還擺出一副享受的模樣,眼中的不削與輕蔑是看得到的。
烤肉的氣味快速被焦糊味掩蓋。
粗暴的處理之後臉上多了一枚金印。
真是被簡化得面目全非的步奏啊,唯一沒有免去的或許就是它的痛苦吧。
「哈!看不出來還是條漢子。拖走!」
沉默,微皺著眉頭等待時間慢慢過去,第三板子的時候整片背脊就已經麻木了。
並不是打算撐著硬漢的形象,只是喊叫並無法減輕痛楚。
二十大板過去得很快,但卻很漫長。
背後乒乒砰砰的聲音總算停歇。
「好了?」葉宣的反應很像是剛剛做完推拿。
「好了。」行刑者下意識的回話。
「那就勞煩再把我拖回去吧。」說完葉宣又趴了下來。
遊戲行刑是不扣血量的,只是這種痛感並不享有系統的保護,哪怕是最低的保護等級。
體質是唯一發揮作用的東西,意志浮動一旦超出系統危險值玩家會被強制彈出,而人物是否死亡就得看緣分了。
特殊的重傷屬性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失。
趴在牢房裡招出人物面板看到自己的臉上多出來的金印,坐落在臉頰上的深青色印子構成一個狹長的囚字。
「還挺帥。」疲憊的自嘲一句葉宣陷入了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