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生的大起大落
「這是代步的法器嗎？你們鋪子里居然能造出法器！」碧荷輕聲說。
鐵坨看著越騎越順溜的何憂，苦笑著搖道：「那根本不是法器。莫要說我們，整個赤陽城西郊，近百家鐵匠鋪，連一家能打造法器的都沒有。」
「可是那車子明明站起來了啊，還跑的這麼快，不是法器是什麼？」小瓷問。
鐵坨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轉向一旁的跳珠，問道：「你家少爺還未啟靈吧？」
跳珠愣愣的看著不停怪叫的何憂，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法器是施法時所用的器械，想要使用法器，至少也得是啟靈境修者。登徒子還未啟靈，就說明了那東西真不是法器！碧荷覺的她需要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
「不是法器居然能載著人自己跑，這怎麼可能？」
「其實並不是那東西自己在跑。」鐵坨說，「你看那位公子的腳，他的腳在動，所以那東西才能跑。若他只是坐在上面，不蹬腳的話，相信那東西是動不了的。」
那輛自行車怎麼說也是鐵坨帶人一鎚子一鎚子打出來的，雖然他弄不清原理，但大致的結構他還是很明白的。
「靠腳蹬居然能跑這麼快？簡直不可思議！」碧荷喃喃道。
滋！
何憂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跳珠面前，笑著說：「跳珠，上來，本少爺帶你兜兜風！」
「啊！我……我……不敢……我……」跳珠一臉驚恐的看著那輛自行車，似乎是真的不敢坐上去。
「怕什麼！上來，坐這兒！」何憂將跳珠拉過來，不由分說的將她按在了後座上！
這輛自行車雖然是純手工打造的，但是材質卻很堅固，且極其輕巧。此時載著跳珠騎，何憂也沒覺得車子蹬起來有多沉。
要說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明明冶鍊出來的金屬都快趕上戰列艦龍骨的材質了，可愣是沒人將它們用在製作機械上。大家還是用它們打個刀，煅個劍，甚至造個鋤頭什麼的，簡直就是暴遣天物。
「啊！！！！少爺！跳珠害怕！少爺快停下來！跳珠真的好害怕！」跳珠環住何憂，不停的尖叫。
「才這點速度你就怕了？抱緊！少爺要提速了！」何憂大笑道。
「光天化日，摟摟抱抱，不知廉恥！」小瓷氣鼓鼓的說。不過她說話的語氣讓人聽起來酸酸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跳珠要求跟小瓷換位置的話，相信她一定不會拒絕。
「老闆，這東西，能幫我造一個嗎？」碧荷姑娘一臉熱切的問。
鐵坨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只造零件的話，肯定是能造出來的。但若想把它們拼起來，有點困難。畢竟是那位公子想出來的東西，我們暫時還不太了解。」
滋！
何憂將自行車停穩，笑著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組裝的方法，以及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只是你付我錢。」
「沒問題！你要多少錢？」鐵坨爽朗的問。
傻瓜都能看出來，這種怪車子以後肯定會大受歡迎，誰要是掌握了它的製造和組裝方法，肯定能掙個盆滿缽余。
何憂拍了拍坐下的自行車，問道：「這輛車造價多少？」
鐵坨想了想，說：「因為是趕工，所以這輛造價高點。連材料帶工費全都算上的話，大概需要黃金十兩。如果不趕工的話，可以便宜一半。」
「那好！每輛車賣黃金十兩，利潤要分我兩成。」何憂說。
「沒問題！」鐵坨一口答應。每輛賣黃金十兩，凈利潤就是五兩，分給何憂兩成，還剩下四兩，依舊是大賺特賺！
「成交！」何憂說著，伸出一隻，掌心對著鐵坨。
「幹什麼？」鐵坨一臉茫然。
「擊掌為誓。」何憂說。
鐵坨哈哈一下，伸出一隻手跟何憂擊了一下掌，將何憂的手都拍麻了。
見何憂他們倆的生意談妥了，碧荷立刻讓小瓷掏出二十兩黃金，對鐵坨說道：「我要兩輛，什麼時候能來拿？」
「後天吧，我們手裡還有點別的活計，得先幹完。」鐵坨說著，掂了掂手裡的金錠，隨手將它扔給了何憂。
「預付你十輛車的錢，可以說組裝方法了吧？」
「沒問題！你可得記仔細了，我只教一遍，教完我還有事呢！」何憂說。
…………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暴發戶何憂從赤陽城最大的一家法器店出來。
此時的何憂已經由「暴發戶何憂」，變成了「窮光蛋何憂」！這種人生的大起大落，讓何憂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我艹！一根破毛筆居然收我十四兩黃金！他們怎麼不去搶呢！騙子！土匪！」何憂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說。
「少爺，那根符筆是狼毫的，很珍貴的。而且那個老闆已經給你打七折了，你就不要罵他們了吧。」跳珠小聲說。
「那是他自知理虧！我辛辛苦苦掙的二十兩金子，還沒暖熱乎呢，就全都進他腰包里了，他好意思不給我打折嗎？」何憂憤憤然，「上車，這赤陽城裡沒一個好人，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少爺，咱們還沒買米呢。」跳珠提醒道。
「知道了，走前面買。你抓結實，可別把我的硃砂弄撒了。X的一兩黃金一兩，簡直就是明搶！」何憂想想就生氣。
跳珠抱緊何憂，輕聲說道：「其實少爺不用買這些的，你還沒啟靈，根本畫不成靈符。這些硃砂、符紙還有符筆，少爺現在跟本用不上。倒不如先用普通的筆墨練畫符，等到少爺啟靈之後，再買這些也不遲。」
「呿！你怎麼知道我用不上？本少爺可是天縱之才！一朝頓悟即可得道成仙，區區啟靈境，本少爺不出三天就能搞定它！」何憂吹牛道。
跳珠雖然知道何憂是在吹牛，但還是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她將腦袋靠在何憂的背上，默默的想著心事，想著死去的娘親。
這天晚上，註定會是很多人的不眠夜。比如跳珠，她一直在想心事；比如何憂，自打開那本《符陣淺談》起，何憂就進入了如饑似渴的學習狀態；再比如，碧荷姑娘，這位花魁的芳心是真的亂了。
每當碧荷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都會出現何憂在赤陽湖畔騎自行車的場景。而且坐在後座上摟著何憂的人不再是跳珠，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