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看你往哪兒跑!
這一幕是震撼而荒謬的。
大哥們全傻眼了。
幹啥呢這是?
大半夜的關著燈坐在堂屋正當央念經?
而且……單梓豪和孔奕澤呢?
一眼望去,寢室里空蕩蕩的,只有韓烈自己。
方同致、劉英俊、王曉天哥仨堵在門口,把寢室掃了個遍,在看到衣櫃的瞬間,頭皮麻得快要炸了。
我騎你馬!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爵哥的新聞在大學生群體里流傳得極廣,大家第一眼沒在寢室里找到人,第二眼就看到變態烈玩著鎚子,心裡頓時浮起了不妙的預感,想法歪得超厲害。
「韓、韓少……」
王曉天艱難的咽了口吐沫,哆哆嗦嗦問:「單梓豪和孔奕澤呢?」
Dang!
韓烈忽然一鎚子敲下去,金屬梯子發出一聲震響。
幾位大哥嚇得渾身一激靈,差點以為韓烈要暴起發難殺人滅口。
至於周慈和小虎……
早已經縮得遠遠的,隨時準備著拔腿就跑。
結果韓烈再沒有別的動作,只是沖著房門後面眯起眼睛,冷聲問:「誰叫你們兩個起來的?」
噢!
方同致等人恍然大悟,再往前走了幾步,回頭一看——
好傢夥,門後邊,貼著牆,齊刷刷的跪著兩個倒霉蛋!
果然在這兒!
不過……你們至於嗎?!
大哥們的眼神變得很微妙,看著跪得板板整整的兩個「虔誠信徒」,就感覺賊吉爾玄幻。
士可殺不可辱,你倆真特么丟人!
喂,我們來了,醒醒!
單梓豪和孔奕澤早都被韓烈折磨得麻木了,第一時間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單梓豪突然看見方同致的時候,終於醒了,就好像看到了親爹一樣,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求情:「哥,快來救我!」
方同致剛往前走了一步,正要開口,一股子強烈的腥臊氣味撲面而來。
老方默默的一轉身,走向韓烈。
「周少,帶梓豪去洗洗臉。」
高情商:洗臉。
低情商:趕緊去換條褲子,別特么在這兒丟人了!
周慈:草!凸(艹皿艹)凸
單梓豪可不知道大家有多嫌棄他,緊繃的神經終於一松,整個人都軟了。
媽耶,終於可以滾蛋了,拜拜了您吶,死變態!
孔奕澤也活了過來。
應該不至於再挨錘了……吧?
哎呀管他呢,誰再攔著我去廁所,老子跟他拚命!
孔奕澤緩慢而又僵硬的爬起來,弓著腰,轉身就往405衝去。
韓烈沒攔著。
方同致等人已經看到了單梓豪和孔奕澤的慘狀,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好惹,差不多可以適可而止了。
又沒打算真把他倆怎麼樣,有人幫忙下台階,剛剛好。
韓烈把羊角錘往梯子上一掛,放下佛經,換上一臉和煦笑容。
「方哥俊哥,我和小老弟鬧著玩,怎麼還把你們驚動了?」
方同致嘴角直抽抽。
好傢夥,鬧著玩鬧到如此慘烈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
嚇尿一個,打躥血一個,噁心吐一個,就剩孔奕澤一個囫圇個的……
牛逼!
方同致、劉英俊、王曉天對韓烈佩服得不要不要的,他們在這學校浪了一年零三個月,架沒少打,可是誰都拿不出來此等戰績。
不是他們不行,而是韓烈太離譜。
方同致正要開口,卻聽到身後嗷的一嗓子,不由齊刷刷回頭。
「開開門!」
「咣咣咣!」
孔奕澤死命砸著405寢室的房門,又急又凶,不知道發什麼瘋。
房間內,小成、海濤、大牛子面面相覷著,卻誰都不動地方。
最終,齊刷刷的看向黃威。
黃威使勁往後縮,低聲怒罵:「都特么看我幹啥?」
小成問:「真不給開啊?」
「開雞毛!」
「不管!」
「對啊,誰知道怎麼回事?」
「好,那就誰喊都不開!」
順利達成共識之後,小哥幾個長長的鬆了口氣。
對視中,一種暖心的基情油然而起。
他們小哥四個,自打寢室門被風吹上之後,就一直在提心弔膽的等著對面發出慘叫聲。
結果什麼都沒等到,對面像是墓穴般的死寂。
於是,哥幾個越等越害怕。
這踏馬不比慘叫聲可怕多了?
那會兒要是叮叮噹噹的打起來,大家早都緩過來了。
可是,自從「嘭」的一聲,有人把對面房門關上之後,404里就再沒有傳出任何聲音,你說嚇人不嚇人?
聽走廊里的動靜,應該是跑掉了兩個,那還剩兩個陷在404,人呢?!
麻蛋,不能想!
他們裝死不吭聲,結果可把孔奕澤急完了。
「黃威,快開門!」
「小成,我草擬大爺!」
「威哥,開開門,求你了……」
從硬到軟,從蠻霸到可憐,只用了不到10秒鐘。
孔奕澤滿臉漲紅,腦門上綳出了青筋,後來甚至雙手捂著肚子,拿腦門哐哐撞門,急哭了都快。
小成有點猶豫了,再次看向黃威:「好像沒事兒了?要不然……」
黃威慢慢點了支煙,用力吸了一口,毅然決然的搖頭。
「別上當,我了解韓烈,狗日的想把咱們騙出去挨個兒收拾!」
「噢!」
哥幾個恍然大悟,紛紛豎起大拇指。
幸虧有你啊,威哥!
……
404門口,劉英俊看不下去了,皺眉問:「小澤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上!廁!所!
孔奕澤後悔極了,剛才不應該為了面子出來敲405房門的,真不如趁著方哥頂住韓烈的功夫,直接在404解決了……
現在,悔之晚矣!
孔奕澤整個人已經綳得快要毀滅了,抬頭看著劉英俊,露出一個虛弱中帶著絕望,絕望中又帶著釋然,釋然之後又有一絲放縱的笑容……
然後,奮力怒吼:「黃威,我草你大爺!」
「噗————————嗤!」
一聲長長的悶響之後,肉眼可見的味道開始瀰漫……
d(?д??)
方同致、劉英俊、王曉天、周慈、小虎、單梓豪……有一個算一個,全踏馬傻眼了!
沒等大家回過神來,噗嗤噗嗤的聲音連成了一串,大哥們驚恐的看著孔奕澤的褲子突然鼓了起來……
「卧槽你馬!」
「哎呀我去!」
「啊啊啊啊!」
瞬間,雞飛狗跳。
最倒霉的就是周慈和小虎,因為沒敢進去404,所以反而離孔奕澤最近。
眼睜睜的看著那傻嗶用褲襠吹氣球玩,又踏馬死臭死臭的,剛剛恢復一丟丟的胃部,頓時又開始爆炸。
「嘔!」
哥倆又雙叒叕一次對著yue了起來,你一口,我一口,哥倆好啊六六六啊……
方同致都被氣笑了。
我踏馬不辭勞苦的上樓給你們平事兒,你們跟老子整這出?!
草!
都不夠跟著丟人的!
方同致實在沒臉再跟韓烈敘什麼舊、講什麼數,扔下一句「我帶他們回去收拾收拾,韓少你好好休息」,便要匆匆閃人。
「等會兒!」
烈哥不幹了,一聲吼,攔住了剩下的兩個——王曉天和劉英俊。
「韓少,還有什麼吩咐?」
王曉天點頭哈腰的,態度巨好。
但是韓烈絲毫沒給面子,冷聲道:「叫他們把我寢室收拾乾淨了再走。」
關係歸關係,人情歸人情,事兒歸事兒。
到我寢室來尿一地什麼都不說就想走,慣的你們!
王曉天為難的回頭看看——好么,一個躥虛脫了,兩個對著嘔,單梓豪早跑回寢室洗澡去了,誰還能收拾?
嘆口氣,一咬牙:「韓少,我幫您收拾!」
韓烈沒吭聲,冷眼相看。
他對王曉天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既然你們過來平事兒,那就得替單梓豪他們善後。
總不能讓我自己收拾吧?
劉英俊看上去是想說些什麼來著,但是,他又看了一眼韓烈,下意識忍住了。
算了,這小子不好惹,就委屈委屈老王吧……
於是,老王捏著鼻子去衛生間里找出拖布,洗乾淨了,出來拖地。
整整三遍,把地板磚收拾得一塵不染,乾乾淨淨,方才罷休。
「韓少,給你添麻煩了……」
王曉天呵呵憨笑著,韓烈的冷臉忽然解凍,客客氣氣的和對方握手。
「嗐,和王哥有什麼關係,冤有頭債有主,怎麼著也怪不到你啊!」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們撤了,你好好休息!」
王曉天微微弓著腰,倒退出門。
劉英俊一直在門口等著,一聲沒吭。
直到最後,才木著臉和韓烈道別。
等到404的房門一關上,老王馬上勸劉英俊:「俊哥,別這樣,咱們理虧,不怪韓少。」
劉英俊心裡清楚,卻依舊覺得不舒服。
「我知道。不過這老弟手太黑、心太狠,你給他辦事盡心儘力,回頭絲毫不給面子,我突然感覺這人沒那麼可交了。」
「嗨!想岔了不是?」
對此,王曉天本人卻極其看得開。
「社會上到處都是傻逼,你看看,單是咱們學校里就有多少?
沒什麼本事的人,碰到傻逼只能哄著,像我。
有大本事的人,碰到傻逼就會狠狠抽丫的,其餘的傻逼看到之後就會漲記性了,不會再來添堵。
你能說人家韓少處理得不對嗎?
小事兒人家給我面子,那叫你好我好大家好。
今天我陪你和方哥下來打圓場,乾的就是背鍋得罪人的活,人家不給面子不正常嗎?
我覺得很對,我也不委屈。
我還想賺單少、周少他們的錢,我也感激你和方哥對我的照顧,所以都是應當應分的。
得其利,承其責嘛!」
劉英俊聽了之後,心情稍微有些舒緩,卻依舊有些悵然。
「我明白。我只是覺得……韓烈和我想的不一樣。」
王曉天拍了拍劉大少的肩膀,不再說什麼。
劉英俊很狂,但確實是一個性情中人,並且依然有些天真,是個頂好的兄弟,但不是一個能成事兒的人。
韓烈則剛好相反。
自律、專註、情商高、不為面子所困、夠狠、又有背景……
所謂良主,不外如是!
……
一眨眼,房間里就只剩下了韓烈自己。
雖然逼還沒裝完,稍嫌缺憾,但是,今天的事情已經夠有意思了。
多巧啊?
要不是剛好把自己掛上去,那會兒妥妥的要挨打。
韓烈不怕被錘,自己都掰過牙,疼算個屁?
今天挨了打,明天就能賴上潘歌,不把她零花錢和身子都賠光,絕對不算完。
然後,所有參與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並且根本不需要韓烈主動去要。
真當老潘的校董是假的啊?
單梓豪周慈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低估了韓烈和老潘的「感情」。
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
否則,以周慈的奸詐狡猾,應該不會幹出那麼不理智的事。
對了,前天吹的牛嗶,總統套房,他倆應該也不知道。
不然肯定得再掂量掂量。
所以……真他媽倒霉!
不是韓烈倒霉,而是那幾個二比倒霉。
吐了的倒是還好,尿了躥了的……傳出去妥妥的社死。
韓烈估摸著,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校園裡是看不到豪豪和澤澤的身影了……
嘖嘖,可憐!
他們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接下來,得找罪魁禍首找補找補了。
韓烈根本不用問任何人,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潘歌!
除了她,沒別人。
怎麼收拾她呢?
想了想,韓烈抄起手機走進洗手間。
夜裡11點熄燈,但是,洗手間是24小時通電的,不可能讓學生抹黑洗澡上廁所。
打開燈對著鏡子一頓照,烈哥很滿意。
用白綾兜著下巴確實吊不死人,但是之前烈哥拿自己放風箏的時候,脖子上被刮出了不少紅痕。
對著鏡子,咔嚓咔嚓拍了兩張照片,發給潘歌。
「潘潘,方便來照顧我一下嗎?我差點掛了……」
現在還不到12點,潘歌確實沒睡。
看到照片的那個剎那,她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
淤痕遍布在脖子上,紅中泛紫,看起來慘極了。
「你在哪兒?怎麼會傷得那麼重?誰幹的?叫120了嗎?」
「我在寢室,剛才忽然有幾個人衝進來,拎著鋼管和別的什麼……屋裡太黑,什麼都看不清楚,地上有好多血……我不敢叫120,我準備出去住賓館。」
潘歌腦瓜子嗡的一下。
靠!
那幫精神病,真敢下死手啊?!
奔著殺人去的?
她既後悔又自責,夾雜著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彙集在一起,腦子整個都亂了。
「你別亂跑,就在學校附近找個地方呆一會兒,我馬上接你去醫院!」
韓烈馬上回道:「算了你別來了,我不想讓潘叔叔和趙阿姨知道。我找別人陪我去吧。」
你還能找誰?
席鹿庭?
潘歌又氣又急,直接回了一條語音消息。
「我爸媽都睡了,我們又不在一層樓,放心吧,她倆不會知道的。你找個地方等我,乖!」
烈哥嘿嘿一陣壞笑,心情愉快的打字。
「哦。那等你出來再聯繫吧,我頭有點暈,先下樓了。」
手機一扔,狗男人手舞足蹈的開始換衣服。
小受潘,今天我看你往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