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東土
赤霞顏色很是鮮艷，飛行速度極快，風馳電掣，下方森林飛快的倒退而去，但縱然如此也是飛行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眾人才到達森林邊緣地帶。
立身雲端，姜凌遠遠的便看見一片磅礴巍峨的宮闕，坐落在青山綠水之間，其中蒼松林立，仙鶴成群，宛若人間仙境。
剛一接近這裡，便有五六道虹芒衝天而起，霎時間如同煙花一般壯觀，每到虹芒顏色都不一樣，其中立著一道身影，都是老嫗，穿著打扮各不相同，年歲也不相同。
「是琳兒與她眾師姐回來了。」
「怎麼樣？祖地地歷練一切都還順利吧？」
「聽說其他各門也都派出了精英弟子，沒有和他們遭遇吧？」
那些虹芒中的是幾位老人，似乎是眾女子的長輩。
「琳兒，這人是誰？你難道不知道門規嗎？」當看到手腳被縛綁的姜凌時，有一老嫗臉色一變，問道。
「哈哈，葉師妹，你先不要著急，琳兒絕非莽撞之人，這其中定是有你我不知道的事，不如先聽琳兒一一道來來。」說話之人是一個年歲較大的老嫗，名叫靈婆婆，乃是古靈兒的師傅。
「師傅，諸位師叔，他……他是從祖峰下來的，我們懷疑他是大夏龍朝的人，還有……」白衣女孩古琳兒道，卻是將姜凌偷看自己洗澡之事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啟齒。
「什麼？這.……不可能！」靈婆婆與眾老嫗皆是感覺不可思議，驚道：「祖峰聖月峰自千年之前結成神秘結界，迄今為止也只有前任宮主冷凝香進入過一次，連宮主都不能進入，憑他著凡夫俗子如何辦到？」
說著一起看向姜凌，彷彿可以看透人的靈魂，洞悉一切秘密，使得姜凌一陣發毛。然而，半晌之後，眾人皆是遙遙頭，然後迅速降落往一座大殿而去。
在寬敞明亮的大廳中，幾位老人眼神如電，不斷的掃來掃去，驚異的打量著姜凌。
「你的穿衣打扮為何如此奇怪？」
「為什麼要留短髮？」
「以你肉體凡胎的實力，是怎麼進入聖月峰的？」
幾位老人非常的細心與仔細，不斷地發問，想要弄清姜凌的秘密。
來自星空的另一端，相距無盡遙遠，有成十、上百光年，這種話如何說出口？姜凌唯有沉默以對。
「你為什麼不說話？」有一老嫗神色頓時凌厲無比起來。
「即使我說了，你們也未必會相信。」姜凌看著眾人，神色平靜而又鎮定的道：「我的家鄉離這裡很遙遠，就因為我與人在一個水潭邊發生爭鬥，便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
幾人聞言，對望幾眼，然後靈婆婆點頭道：「可以理解，一定是有人在你們那裡布下了陣法，可以瞬間斗轉星移，橫渡星空，這種手段很是可怕，不過卻需要物質激活！」說著對姜凌便是一陣搜查，可惜一無所獲。
姜凌也很奇怪，他身上除了石劍之外，還有一物，那就是那顆黑色圓珠，可此刻竟不知所蹤。
搜索無果，幾位老人也不在追問，姜凌也沒有說穿越了枯寂的宇宙，來到了星空的另一端。
就在這時，姜凌手中的石劍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這是，大夏龍朝？」
靈婆婆神色一凝，接過石劍，細細打量，過了好久才嘆道：「乍一看，會讓人懷疑是大夏龍朝之物，但其製作手法異常高明，絕非大夏龍朝可以製作出的，我懷疑其中已經孕育出了『靈』，但可惜已經廢了，其內部紋絡全部寂滅，無跡可尋，想要窺探這種手法都是不能。」
「這些東西，你們是怎麼得來的？」有幾人顯得很心疼，滿臉可惜的樣子，不斷出言惋惜。
「是我在布有陣法的哪裡找到的。」剛剛一番話，姜凌說的幾乎是滴水不露，沒有透露實情，卻又與真相不矛盾，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撒謊。
「原來是這樣，我對你所說的那水潭越來越有興趣了，真想過去一探究竟。」一老嫗眯起眼睛，不知是在懷疑，還是真想過去探索。
「那你原來的位置大致在哪裡？」有一老嫗開口詢問道。
事到如今，姜凌只有不斷的撒謊與圓謊，用手朝外隨意一指。
「北部地區？這麼說你來自廣袤無垠的北域？」靈婆婆皺起眉頭，自語道：「從北域到東土，距離無盡遙遠，縱使我等修士，駕馭虹橋飛行，恐怕至少也得二十年吧，究竟是何人具有如此經天緯地之才，簡直不可想象！」
「這麼說，我來到了東土？」姜凌不失時機的問道：「東土到底有多大？」
「東土很大，凡塵之人，縱使可以活的十輩子，也難以走遍。」
「這麼大！」姜凌不禁露出異色。
「你現在立身之處，便是鼎鼎有名的冷月峰。」話到此處，靈婆婆看了一眼姜凌，傲然道：「我們冷月峰便是聖月宮的四峰之一，乃是東土荒域眾多門派之首。我們所在的這個國家，凡塵中人稱為為『楚國』，其南北有三萬千里，東西有兩萬千里，雖說廣闊，但在東土，卻不過滄海一粟而已！」
聽到這些話后姜凌險些跳起來，道：「楚國土地便如此廣闊，那荒域又該如何？東土又當如何？」
「自是無邊疆域。」另一老嫗一頓又道：「不過我輩即為修士，怎可為凡塵之事而動了道心，須當一心證道，守護這片天地。」
「你剛才提到北域，不知與東土相比如何？」姜凌又問道。
「北域與東土相比，單論地域面積，同樣的廣袤無垠。」
聽到這樣的回答后，姜凌心中不禁波瀾起伏，那得多麼大的地域啊？
然而，讓他更加吃驚的回答在後面，一位老嫗接著道：「東土、西天、南海、北域、中州，其中以中州為最，可謂浩瀚無邊，萬族林立，神秘莫測，許多修士都不見得可以橫渡啊.……」
姜凌徹底呆住，口中發乾，難以再說什麼。
靈婆婆瞧得姜凌這般模樣，微微一笑，眼中掠過一絲精光，上前笑道：「凡塵之人終究是太過渺小，如同螻蟻一般，窮其一生，卻連所生活的世界是何樣貌都不清楚。如今你有機會俯視這蒼茫大地，只要你肯勤修苦練，他日必可攪動風雲，屹立雲端……」
姜凌慢慢回過神來，遲疑道：「你是說讓我……修行？」
「沒錯，就這般站著，都能感受到你體內血氣旺盛，堪比蛟象，若將你送入凡塵，就浪費了一顆好苗子啊！」靈婆婆圍繞在姜凌身邊，慢慢的道。
就在此時，旁邊一老嫗遲疑一下，上前一步道：「師姐，這樣恐怕不大好吧！自冷月峰成立至今，便由不收男弟子的規矩，我等不可破啊！」
「住嘴！」靈婆婆突然神色凌厲，厲聲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我這峰主是擺設嗎？。要不是這千年前的破規矩，冷月峰至於沒落至四峰之末嗎？」轉身又對姜凌道：「你可願意入我門下？」
姜凌遲疑不定，最終道：「願意。」若這是一場機遇，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很好。」靈婆婆笑道：「琳兒，你暫且收此人為記名弟子，其他以後看其表現。」
「什麼，我.……做她徒弟，還是記名弟子？」姜凌有些吃驚而又遲疑的道。
「怎麼？琳兒配不上你？」靈婆婆看向一身白衣似雪的古琳兒，一臉的得意之色，道：「你別看琳兒年紀小，她可是我們冷月峰百年難遇的奇才，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年僅十六歲，便達到超凡巔峰，破凡成神指日可待。」
「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有我峰第一人的細心指導，再加之我峰來自聖月宮的傳承，他日你一定可以一飛衝天.……」有一人和顏悅色的道。
「不錯！」另有一人笑道：「能得琳兒指點，絕對是你的福氣！」
說話之間，廳中眾人皆走了出去，大廳中只留下了姜凌、靈婆婆還有古琳兒，一時間氣氛竟有些詭異。
「路是你自己選的，其中艱難困苦就一定要堅持！」靈婆婆一頓，擺擺手道：「琳兒，帶他下去，吃點東西，先安排個住處吧！」
「是。」古琳兒低頭答道，隨即轉身走出大廳，路過姜凌身邊時冷冷的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