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兼容並包
把印章交給了巴納，孫承歡也沒有再多叮囑一些什麼。
雖然相比起自己來說，巴納肯定是一個很不合格的城主，但是孫承歡很清楚，只要那位娜塔莉亞伯爵還在暴風城呆著，那麼在這裡說話算話的都不會是自己。
就算娜塔莉亞伯爵本人沒有這個想法，那些習慣了這麼多年的弗塔根公爵管理的人也會習慣性的看她的眼色行事。
對此，孫承歡沒有什麼意見。
雖然他也希望自己是一個更加名副其實的暴風城城主，可是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想要把暴風城的整個管轄許可權收回自己的手裡，那也是力有未逮的。
難不成還真的靠自己的這幾個傀儡去管理嗎？
那不現實……
雖然在默斯的時候，書本上沒有告訴孫承歡，可是喜歡看書的孫承歡知道，想要成為一方貴族，僅僅靠自己是不夠的。
手下要有一批能用的人來幫你做事。
就像默斯放花影王回阿斯特蘭納的時候一樣，給你配一套班子，就算你心不甘情不願，也沒有別的選擇。
只能想辦法盡量的收取這些人的忠心，來讓這些人為你辦事。
比如讓孫承歡成為了侯爵，替她坐鎮暴風城。
而現在在暴風城的孫承歡，至少需要一個人來擔任暴風城城衛軍的總指揮，還需要一個人來管理暴風城港口。
不然，這些事都需要孫承歡自己親力親為。
親力親為沒有壞處，除了太過於浪費時間之外……
可關鍵就在浪費時間。
孫承歡原本是一點都不介意做更細緻的一些工作的，他喜歡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可現在的他，有太多的事情要他去處理了：時空魔法，他母親的事情……等等。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每天去監督城衛軍的城牆巡邏，編排他們的值班表，也沒有什麼時間通過每天暴風城港口的船隻進出數量和貨物的吞吐量來計算預測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暴風城的人口流動趨勢……
他只是需要一個結果。
要有人來為他執行這些事情。
而現在，能做這些事情的人，暫時孫承歡沒法動。
就讓他們繼續在自己的職位上安安靜靜的運轉就好了，孫承歡並不介意暫時只要領著自己的侯爵俸祿，先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了，等娜塔莉亞伯爵被弗塔根公爵召喚去了米奈希爾的時候，才是自己真正成為暴風城主的時候。
在此之前……
就讓巴納來替自己當這個人形圖章吧！
交代好了暴風城的事情，孫承歡當天晚上晚飯過後，準時來到了法師塔。
這一次不是在安東尼的房間，而是一個空曠的有點像是廣場的地方。
應該是練習魔法的場所。
「你來的倒是挺準時的。」
安東尼對於孫承歡的準時抵達，很是意外。
「哪有學生來上課反而遲到的道理。」
孫承歡的回答很是禮貌。
安東尼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那我也就不說廢話了。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您請。」
孫承歡很自覺的在房間里找了一把椅子，很平靜的坐在了安東尼的對面，點了點頭。
「空間，這種東西你怎麼理解的？」
安東尼的開篇，是用提問的方式。
因為各種魔法元素以及非魔法元素的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有這種相互作用的地方就有空間，而未必一定要存在這些元素。
這是孫承歡最近在那些時空魔法書上看到的。
不過他可沒有傻到把這個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相互作用」這個東西，就是時空魔法的本質，也就必定是被之前的法師塔所禁止了的東西。
他是來學習並尋找差異，不是來找麻煩的。
「就是魔法元素以及非魔法元素存在的地方。」孫承歡說出來了一個絕對不能算錯的答案。
因為那種相互作用，本身其實就是這些元素，只不過它們以另外一種方式存在著而已。
「嗯，對。」安東尼很讚許的點了點頭，「有元素存在的地方，就有空間。我們現在的艾斯大陸上，存在的元素只有一種，那種中性的魔法元素，甚至，都可以說，那種元素本身都不具有魔法能量。」
孫承歡點了點頭，這一點上，他完全贊同。
「於是，我們可以做這種設想。」說到這裡，安東尼一揮手，在他的手邊出現了一副幻象。「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到一個空間，裡面全部都是火系魔法元素，又或者一個空間，裡面全部都是生命魔法元素……之類的。」
「嗯。」孫承歡點頭。
另一套理論對於這種行為的理解是，我們可以利用那些以波動形式存在的元素相互作用，把它們變成我們需要的魔法元素，這樣，那個空間就可以被我們利用了……
一個是尋找，一個是創造，雖然本質上並不相同，可是在細節上，應該有很多類似。
只不過很遺憾，孫承歡目前為止看過的所有的時空魔法書里，都沒有講應該怎麼做，才能把那種波動轉化為魔法元素。
也不知道是有意隱去了，還是就像是對時空魔法的本質的理解一樣，只能意會無法言傳。
「所以，對於空間魔法師來說，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通過他對於空間的感知能力，去尋找這些有著魔法元素的空間，然後，想辦法利用這些空間，或者擊敗擊殺敵人，或者用來為自己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安東尼是不知道孫承歡的內心想法的，只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比如做成儲物戒指。」
「嗯。」
「只是很遺憾，我不是空間魔法師，就算這些關於空間魔法的知識，也是我從法師塔的圖書館里看來的。」安東尼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到：「所以我是沒有辦法向你展示怎麼才能尋找空間碎片，又怎麼能夠加固空間碎片的……」
「空間碎片？」孫承歡皺了皺眉頭。
新名詞。
「嗯，包括我們艾斯大陸所在的這個空間也是一樣，都是在一片虛無和混沌之中存在的無數個小空間的一個。我們這個大一些，那些被用來做了儲物戒指的，就小一些。又或者有一些更小的，就被用來作為魔法攻擊手段……之類的。」安東尼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這些空間碎片就存在於我們身體周邊，空間魔法師用一些魔法來跟這些碎片建立聯繫，然後確定是否可用。」
「有魔法嗎？」
「嗯。就是這一段咒語……」安東尼一字一句的教給了孫承歡一段咒語。
孫承歡默默的用心記住了。
「按照我們那個年代學習魔法的方式，應該是要你先能夠感受魔法元素，然後用免咒語施法方式來嘗試一下的。」安東尼看孫承歡記住了咒語，繼續說到：「不過你學習魔法是沒有經過感受魔法元素的，而空間魔法的咒語到底怎麼施放……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你要不要現在試試？在法師塔里，只要你不是施放出來末日降臨那種級別的魔法的話，我應該都控制的住的。」
「那我試試吧。」
孫承歡低聲，把剛剛安東尼教給自己的咒語，默默的念了一遍。
安靜。
「怎麼樣？」安東尼的表情有些古怪。
「……沒什麼反應。」孫承歡搖了搖頭。
「那你試一試先感應一下空間波動，然後再念這個咒語？」安東尼有點不死心的說到。
「哦，好。」孫承歡點了點頭。
先是閉上了眼睛，認真的感受身邊的空間波動。
一愣神。
這個……是空間波動嗎？不像。似乎更像是時間波動的一種展現。
孫承歡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這種波動，特別的強烈。
跟在艾斯大陸那面的時候不一樣，自己似乎只要稍微的撥動一下這股時間波動的琴弦，就能彈奏出來時間魔法的樂章了。
這種嘗試一下的衝動，特別的強烈，可是孫承歡知道，在安東尼的面前，絕對不能做這種嘗試。
可能他會直接起手一個魔法就把自己給秒了……
可是孫承歡也不能說自己感受不到空間波動。因為根據空間魔法的那套理論，空間波動是永恆存在的……
要在強烈的時間波動的干擾下去尋找空間波動，孫承歡覺得自己很辛苦。
就像是在一片吵雜聲的大街上努力的尋找一隻小奶貓的喵喵叫一樣。
只是辛苦，不代表做不到。
尤其是經過了在艾斯大陸這一段時間自己的摸索的孫承歡，對於這些波動，還是很敏感的。
他終於抓到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空間波動。
然後，他再次輕聲念動了咒語。
這一次，終於有反應了。
很明顯的在孫承歡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的東西。
深藍色。很有壓迫感。
「這應該是一個充斥著水元素的空間。」安東尼在旁邊看到了，然後，立刻一個魔法施放了出來。
那個原本看起來極不穩定，像是馬上就要炸裂開來的深藍色，一下自己平靜了下來。
「這是？」孫承歡一臉的好奇。
「我用精神魔法把這個空間暫時穩定住了。」
「精神魔法？」
「這個一會兒再說。」安東尼打斷了孫承歡的話，「你現在用心感受一下這個空間，看看你能感覺到什麼。」
「嗯，好。」
孫承歡點了點頭。
閉上了眼睛。
很快。
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一副尷尬的表情。
「怎麼了？」安東尼有點好奇的問到。
「沒什麼，就是感覺好像這個空間很小。」孫承歡也就一把椅子的大小吧。「我接下來想要利用這個空間應該做什麼呢？」
「你不是也能用精神魔法嗎？」
「嗯……精神探查可以。」
「那你現在開始不停對這個空間使用精神魔法。」
「啊？為什麼？」
「趕快點，這些為什麼一會兒再說！」
「哦……好。」孫承歡點了點頭。
然後，開始對著那一片深藍讀起精神探查了……
精神魔法，孫承歡足足讀了有將近一個小時。
那一片深藍色，慢慢的變淺，然後，慢慢的變成了一片灰濛濛的顏色。
「好了，你現在可以嘗試著跟這個空間建立起來精神聯繫……」
安東尼看著空間的顏色變化，就進入了下一步教學了。
「什麼叫做精神聯繫？」孫承歡一臉的懵。
「……」
安東尼有點無語的拍了拍腦袋。
然後，一揮手。
那個已經變成了灰色的空間，消失了。
孫承歡一臉的尷尬。
好像自己剛剛一個多小時的咒語白念了……
「我們先從最基本的來吧。」安東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感應魔法元素，和魔法元素建立起來連接。」
「哦……」孫承歡看著安東尼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讓名聞天下的大策法師教自己這些東西……
這個魔法啟蒙家教的地位，有點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