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第470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李善慈推開雲姒,憐憫地看著霍臨燁:“可憐楚王你為了重新追求雲姒,舍命去博軍功。人家在京城風生水起,燈節時,早就跟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搭上了。”


  她放下手,臉上的巴掌印鮮豔,甚至帶著幾分不服氣地看著雲姒:“據我所知,她搭上的男人,還不止一個!”


  ‘啪!啪啪啪!’


  接連四巴掌,打得李善慈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雲姒用帕子擦著手,垂眸看著李善慈:“看在從前的姐妹情分上,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地幫你父皇母後教你怎麽做人!”


  李善慈踉蹌的從地上站起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著雲姒的眼中有了懼怕,可是依舊大膽的不服:“我是北涼的公主,你有什麽資格說代替我父皇母後教育我?你這樣卑劣的品性,也沒有資格說我半句!”


  ‘啪!’


  雲姒也懶得跟這種人多言了,直接上手打。


  李善慈沒有蘇韻柔聰明,跟她講什麽她都聽不懂。


  李善慈的鼻孔滲血。


  雲姒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她!

  “你——”


  “你再鬧我就再打。”


  雲姒看著李善慈紅腫的臉,忍不住感慨——李豫啊,你舍不得教自己妹妹,總有人不辭辛苦幫你滴!

  李善慈臉頰疼得厲害,看著雲姒這說一不二完全不跟她開玩笑的樣子,終於不敢再多說一句。


  隻看著霍臨燁,期盼著霍臨燁能說點什麽。


  誰知,霍臨燁這次沒有偏聽偏信,隻跟雲姒求證:“她說的是假的?”


  “霍臨燁,你醒醒吧,是真是假,你又能怎麽樣?”雲姒提起醫藥箱,輕睨了他一眼:“記住你說的話,也省得我再次踏入你這個門了。”


  雲姒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利刃一樣,狠狠地紮在霍臨燁的心口,比刀傷更痛。


  霍臨燁碰了碰心髒的位置。


  他一個男子尚且被情愛滋味折磨至此,那當初的雲姒呢。


  她每每看著自己跟蘇韻柔恩愛,又是如何的心痛?

  霍臨燁看著雲姒的背影,忽而笑了。


  “報應,這都是報應……”


  李善慈看著霍臨燁居然還笑出聲,又急又氣:“楚王,雲姒背叛了你,她不知廉恥,覬覦被人的未婚夫婿,更是在燈節邀約別的男子把臂同遊,這些,難道你都不介意嗎?”


  李善慈太天真了。


  以為人人在情愛麵前都跟她一樣。


  霍臨燁掩去麵上的情緒,緩緩坐下,神色冷淡:“張口胡言亂語敗壞昔日姐妹清譽,這就是北涼的規矩?”


  “你是糊塗了不成?我好心告訴你讓你不要被雲姒蒙蔽,你居然還說我……”


  “夠了!”


  霍臨燁抬手便將手邊的藥揮打在地上,眼中顯出幾分不耐之色:“不管是真是假,她與本王已經和離,輪得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這是大周的地盤,是京城,你現在站的是楚王府的地。你們北涼若是有規矩,男女和離了,女子也不能另找等,那他日你跟本王九皇叔和離了,也希望慈善公主你永遠不要另尋他人,否則會打了今日的臉麵!”


  李善慈咬著下唇,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樣。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你既然這麽固執,以後有你後悔的!”


  烈風進來時,剛好北涼公主哭著匆匆跑了出去。


  “什麽東西?”霍臨燁看著烈風手中的信,緊擰眉。


  烈風猶豫了一下,才道:“是……是北涼公主寫給王爺你的表白心意的情信。屬下看信鴿陌生,才打開看的……”


  霍臨燁隻掃了一眼那字,便道:“燒了。”


  分明是雲姒的筆跡。


  這猶如男子的字跡,他看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忘記。


  烈風才應了一聲,剛要轉身,就看見霍臨燁吐出一口血來。


  原本應該是鮮紅的血,此刻一片烏黑。


  烈風大驚,忙扶住霍臨燁:“怎麽回事,六小姐不是來給王爺看過了嗎,難道她沒有把藥蓮給王爺?”


  霍臨燁坐直了身,擦去嘴角的黑血:“藥蓮是她的東西,本王憑什麽要,她又有什麽義務非要給?她給了是情分,不給是本分,如今,她與本王之間,也沒有什麽情分可言。”


  一個月的生死曆練,從有到無再到如今的東山再起。


  霍臨燁還是霍臨燁,可也不一樣了。


  烈風垂下頭,不敢再多言。


  “這毒,本王知道解藥在哪。”


  霍臨燁深吸一口,頷首吩咐烈風:“叫李太醫進來換藥,送本王的書信進宮,雲姒不醫,是本王不要她醫,跟她無關。”


  烈風哪裏還敢多言,隻能遵從。


  而雲姒,才走到了門口,就碰到迎麵而來的淮王。


  “看看,還是本王的六弟有本事。先是狠毒的把自己的親生母親關進大獄之中,又是厚著臉皮地跟著我們上戰場。現在,裝個三災兩痛,賣個可憐,就讓父皇恢複了他的爵位。居然還讓尊貴的雲家嫡女都給他問診,嘖嘖嘖,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淮王走到雲姒跟前,扇子一打,攔住了雲姒的去處:“六小姐這麽有本事,要是當初跟的是本王,本王絕對會好好待你!”


  雲姒認得淮王,之前在軍營裏,她曾見到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


  “霍臨燁對女人再怎麽難看,可是身為男子,不管他抱著什麽目的上戰場,他也贏了每一場仗。倒是淮王你,同為男子,一起上戰場,怎麽你卻兩手空空地回來?”


  雲姒譏諷地繞開淮王,看他臉色大變,隻笑道:“我連霍臨燁都看不上,還會看得上你?淮王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你一個下堂的……”


  “四哥慎言!”


  淮王的巴掌還沒有落下來,就被突然出現的霍臨燁攔住。


  他甩開淮王的手,朝著雲姒做了個“請”的手勢:“本王送你出去。”


  雲姒收回眼,冷幽幽地看了淮王一眼。


  日頭下,霍臨燁的唇色被照得更顯蒼白。


  雲姒上了馬,未看他一眼。


  車簾落下之際,隻聽見霍臨燁清淡的一聲:“雲姒,從今往後,隻要有本王所在的地方,便不會叫你再受委屈。”


  雲姒拉著車簾的手停在了半空,終於正視霍臨燁:“霍臨燁,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他此刻的眼中,隻有雲姒。


  雲姒展唇一笑,一字一句,皆為誅心:“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她曾是他一伸手就能得到的姑娘,如今,也是他金山銀山都換不會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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