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二章 無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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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楚陽出現，眾人的注意力趕忙從歐凡的身上抽離了出來。只不過這時，歐楚陽顯然故意沒有去理會歐丹，而是一臉凝重的望著傅全。
傅全的雙眼有些睏倦，想是耗力太多的後遺症，不過他見到歐楚陽，還是咧嘴笑了笑，道：「放心吧，老奴這把老骨頭還挺得住。」太古玄黃氣改造的傅全，雖然其本身的元氣屬性並沒有發生變化，而對於這具肉身，除了傅全之外，沒有人會比歐楚陽還要熟悉。傅全受了多重的傷、是否傷及要害、影響修為，歐楚陽一窺便知。
神念掃視著，過了許多之後，歐楚陽方才鬆了口氣，心道：「還好全叔沒事。」
想到這裡，歐楚陽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拍了拍傅全的腿，輕聲道：「全叔，雖然你沒有傷及根本，可這次傷的也不輕，還需要好好休息，這樣吧，我吩咐奇靈取些丹藥過來，你好好靜養，最後一戰，就不要參加了。」
傅全心知自己的狀態就是想出一份力也不行，當下便點了點頭。
「奇靈，取些固本培元的丹藥，帶全叔進毒君塔靜養。」
「是。」其實也不需要歐楚陽吩咐，奇靈早就準備好了一些丹藥，趕忙把傅全扶了出去。
歐楚陽回過頭，臉色有些陰沉，轉向慕婉晴的時候，見到她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心的走上了高大的座椅。
沒有坐下，歐楚陽背對著眾人凝立了一會，陡然轉過身來，怒視著歐凡喝道：「逆子，給我跪下~」
如驚雷般的喝聲響徹地下宮殿，整個大殿不由顫了三顫。
歐凡只覺頭暈目眩，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相公~」
慕婉晴見歐楚陽要發火，趕忙開口準備求情，可歐楚陽哪會給她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擺制止了慕婉晴、許潔兒、東方雪三人，盯著歐凡道：「逆子，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任性，紫霄門差點損失了幾名帝君強者，而他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
歐楚陽語氣低沉，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歐凡也知道自己犯下彌天大錯，趕緊嗑頭認錯道：「對不起，父親，都是孩兒的過錯，求父親責罰。」
敢作敢當，並沒有尋找理由為自己辯解，歐凡也算得上是知情理重之人了。
既然已經認錯，慕婉晴等人趕忙開口相勸。
其實歐凡也只是無心之失，可誰知道自己修鍊到半路上，身體發生了變化，這才一不小心出了毒君塔。當然，至今為止，他也如何出去的，還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也沒有辦法去辯解。
「相公，歐凡的事剛剛已經說過了，這並非他所願~」慕婉晴趕緊替歐凡辯解了起來。許潔兒和東方雪也心疼歐凡，先是一左一右走過去將其扶起，隨後道：「是啊，相公，不如先聽聽凡兒說完，再責罰也不遲啊。」
「對，對，歐楚陽，這小子很古怪，也許其中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不如先聽他說說再做定奪。」易乾坤三人身為老牌的天武強者，又是帝君的修為，可一直看不透歐凡的實力，甚至連半點元氣氣息也沒有，疑惑之下，也為他求情了起來。
有著這幾個人的開口，萬寧、黑電一眾人等也是隨聲附和。
最後還是歐天行大手一揮的站了出來，道：「行了，凡兒有錯在先，這是事實，理應受罰，不過暫且記下。聽他說完~」
別人也許說不動歐楚陽，可歐天行卻是可以，畢竟那是歐家的老祖，歐楚陽雖然在紫霄門說一不二，可要涉及到家事，還是扭不過這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的。
見歐天行等人也站了出來，歐楚陽沒有了辦法，坐在座椅之上，聲音依舊低沉道：「說，你為什麼要離開毒君塔？」
歐凡聞言，趕忙答道：「父親，其實不是孩子自己要出去的，這是一個意外。」
「意外？」歐楚陽皺了皺眉，哼道：「說清楚些。」
於是乎，歐凡將自己能夠打出無氣之拳，接著讓傅全知曉之後帶入毒君塔的事說了一遍。
這些事眾人早有耳聞，對於一個毫無元氣、看上去跟凡人一般無二的人能夠打出連傅全空間領域也束縛不住的拳勁來說，這簡直是天下奇聞，根本已經違背了武者修鍊的體系和規則，說他是一個異類那是好聽的，就算是把歐凡比喻成怪物，想來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歐凡一字一句的說著，不敢有所隱瞞：「……在毒君塔1700年，那種拳力的感覺一直不清不楚，有的時候能夠打出破碎虛空的拳勁，有的時候卻是不能，很多時候孩兒都在修鍊拳法……突然有一日，傅爺爺他們不在的時候，孩兒突然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好像是可以穿過過往心原一樣，能夠去到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歐楚陽聞言一愣，問道：「什麼地方？」
歐凡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孩兒也說不清，不過那種地方似乎有很多讓人感覺到很舒服的東西，像是溪潭，但又不是，孩兒起初以為那裡是傅爺爺提到過的空間黑洞，便沒敢進去。不過後來隨著修鍊漸漸成熟，孩兒實在是忍不住了，便走了進去。」
說到這裡，歐凡似乎很興奮道：「父親，那裡真的很好，那裡可以讓孩兒的修為飛快的進步，也可以很快讓孩兒的體力恢復，孩兒以為得到了寶，便在裡面修鍊，哪曾想當孩兒想要出來的時候卻根本做不到了。」
對於武道理解連皮毛都稱之不上的歐凡來說，讓他解釋這一切的確很難，眾人聽的一頭霧水，根本理不清頭緒。不過隨後，有著帝君修為的幾大強者卻是敢肯定，歐凡所說的「另一個地方」應該是一處古怪的空間。
歐楚陽的怒火漸漸熄滅，想了一想，追問道：「接著說，後來為什麼會在土域出現？」
歐凡有些氣苦，嘆道：「我也不知道，有一日孩兒實在憋的發慌，絞盡了腦汁，終於發現要想出去，必須使勁兒的想，想要出去那裡，最後孩兒一生氣，猛的打出了一拳……」歐凡舉起自己的拳頭，眼中滿是精光道：「那天，孩兒已經知道，孩兒怎麼進去就要怎麼出來，孩兒一拳打破了那個地方的空間，從裡面逃了出來，便已經是土域了。」「哦？」眾人微微一愣。歐凡接著說道：「孩兒出來之後，周圍都是血拚的武者，不少人看到孩兒便想殺死孩兒，孩兒生氣，便跟他們打了起來。後來來了幾個實力很強勁的人，好像是三人，圍著孩兒打，孩兒殺了他們。接著，又有一個~，一個好像跟傅爺爺差不多、能夠使用空間領域的人。哼~，空間領域，孩兒在那神秘的地方修鍊了許久，孩兒知道，他的領域根本對孩兒毫無作用，那人長的高大，可在孩兒眼裡，他就像一塊豆腐、一張紙、一塊布，孩兒只需要一拳便可以殺了他。」「嘶~」歐凡越說，眼中的殺氣越盛，此番話道出之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問，那三個實力強勁人一定是土域的三大神皇強者，而最後能夠使用空間領域的人便是岳山之子岳工了。
歐凡說到最後的時候，猶如是能夠一拳殺掉岳工的那句話，其中的語氣隱含著難以掩飾的霸氣，那可是帝君強者啊，只需要一拳便能殺死，這個歐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驚懼間，包括慕婉晴在內的所有人等皆是把目光從歐凡的身上轉到了歐楚陽的身上，其中的喻意不言而喻。「真是虎父無犬子啊，老子厲害，兒子更加的變態。」感受著周圍投射而來的異樣的目光，歐楚陽不由尷尬的搖了搖頭，就在這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騰的一聲站起，望著歐凡道：「凡兒，你跟我來。」說著，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大殿，直接進入了毒君塔。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靜悄悄的毒君塔除去已經搬入後殿廂房的傅全和負責照顧他的奇靈之外，再無半個人影。
歐楚陽帶著歐凡一路無話的走進了毒君塔，開啟過往心原，進到了裡面。
一路之上，歐楚陽的臉色一直是陰沉沉的，歐凡以為父親還沒有消氣，也不敢說什麼，低著頭跟著，心裡也是暗暗告訴自己：是自己錯了，怎麼罰我沒有怨言。「
歐楚陽與兒子歐凡通常不會交流，那時歐凡也還小，歐楚陽要忙著神戰的事情，根本無暇分身。但隔膜是沒有的，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再加上慕婉晴、許潔兒、東方雪三人自小到大的在歐凡面前誇讚著眼前這位在紫霄門人心中的英雄人物，歐凡一直都他是抱是近乎盲目的崇拜感的。
如同是一個巨人，需要歐凡去仰望、去學習、甚至去超越。
進了過往心原，歐凡站定，等著嚴厲的父親對自己進行責罰。然而出乎歐凡意料的是，歐楚陽轉過頭來的時候，眼中沒有了之前那種責備之意，反而卻是換上一副欣喜的笑容。
怔怔的打量了歐凡幾眼，歐楚陽開口道：「來，就在這裡，把你日夜苦修的拳法打上一遍，讓我看看。」
「父親要考究自己的武技？」歐凡聞言一喜。這麼多年來，歐凡之所以甘心忍受寂寞的在過往心原中日夜苦煉，儘管所有人都在告訴他自己不能修武，歐凡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而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的父親知道，刺神歐楚陽的兒子不是一個凡人如此簡單。
在兒子眼裡，父親這兩個字代表的也許不僅僅只有血緣關係……那是一種渴望，一種極其希望被肯定的渴望。
重重的點了點頭，歐凡提醒著自己一定要盡量做到完美一些，不能讓歐楚陽小瞧。
深吸了口氣，歐凡雙目陡然睜開，腳步朝前一踏，身形靈動的在過往心原中舞了起來。
拳勢剛猛，如虎撲食、龍嘯九天……
歐凡的拳勁雖無元氣的充斥，可每每擊出之際，都會有著明顯的破風之聲傳出，不僅如此，便連空間也為之顫抖。
歐楚陽越看越是心驚，腦中靈光一閃，抬手便是一道氣勁甩出，朝著歐凡腦後飈射而去……
歐凡打的正流暢，突然感覺到一絲危機，趕忙身形一轉，不由分說的擊出一拳。
「砰~」
拳勁與歐楚陽打出的氣勁相撞，爆發出一道不算轟然的砰響。
歐楚陽眼前一亮，暗道：「果然如此~」
想到這裡，歐楚陽不給歐凡詢問的機會，唰唰唰的便是數道氣勁打出。
歐凡見狀大駭，知道父親正在考究自己，少年人那種不服輸的勁頭驀然間攀升上來，拳速又快了幾倍。
「砰~」
身似游龍，沒有半點拖沓之感，歐凡將那數道氣勁一一擊潰。
這時，歐楚陽沒有繼續的難為歐凡，正是淡笑的看著他招了招手，道：「凡兒，你過來。」
歐凡走近，歐楚陽問道：「為父問你，剛剛為父的氣勁你是如何感覺到的？」
歐凡聞言一愣，想了想后難為情道：「孩兒也是不知，總是能夠感覺到有~，有一股~」
「氣流？」歐楚陽替歐凡解釋道。
「對。」歐凡肯定的點了點頭。
歐楚陽欣慰道：「恩。是這樣，你雖然沒有紫府、沒有元氣，可你還是能夠感覺到，看來你的神念很強大，與生俱來的強大。」
「神念？」歐凡不解，撓了撓頭。
歐楚陽點頭道：「是靈識、感知，地武界的武者稱之為真靈魂力，天武界便叫神念，你姑且可以把它叫做感覺。」
歐凡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現在把你所說的另一個地方喚出來吧，為父知道，只有你能找到那個地方，是嗎？」歐楚陽又道。
「是啊，父親真厲害，什麼都知道。」歐凡顯然有些驚訝。
接著，只見歐凡微微閉了閉眼，隨即沉聲大喝，一拳猛的擊向半空。歐楚陽只覺空間之中有著一道隱晦的波紋漣漪盪開，一個小小的黑洞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真的是這樣啊。」歐楚陽感嘆了一聲，道：「凡兒，不請父親進去看看嗎？」
歐凡難為情的搖了搖頭道：「父親，不是不想，只是這地方便只孩兒可以去得。」哦？我看未必~「歐楚陽神秘一笑，看著那黑洞，感受著其中極為熟悉的氣息，說道：」你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