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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二章 我不為天

  ……


  「紫焰~,給我破~」低喝了一聲,歐楚陽拼著全身的力量終於握緊了紫焰刀,入手處中的力量感到傳達到紫焰之上,立馬讓紫焰發出一道嘹亮的脆鳴。


  「轟~」


  時間領域轟然破碎,歐楚陽從中跳了出來,全身上下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形同一個血人。


  舉目四望,房間中還哪裡有半個人影~「啊~」歐楚陽仰天狂吼,手中的紫焰、身旁的滅神梭與元冥血月輪彷彿聽到了主人的悲吼,不住的嗡鳴起來。


  整個戮魂谷開始發生了劇烈的顫卝抖。


  圓盤廣場之外,萬獸已然退去。只有夢魘巨獸消化了歐楚陽所給的丹藥,正在傳授著黑電關於夢魘一族的傳承功卝法和大湮滅幻境的要訣。另一邊,噬心甲蟲也在為憐香講解吞天功的法卝門以及最後一式吞天噬地修卝煉卝法卝門。


  兩個人聽的很仔細。


  另外六大獸卝首,有的含笑觀看,有的靜心調養、有的假寐休息。


  忽然之間,整個山谷的顫卝抖讓眾人同時把目光轉向了聲音來源之處。


  「搞什麼?歐楚陽難道跟獸尊大人打起來了?」


  「不會吧,這小子膽子這麼大?那可是界尊啊~」……


  謝山陽盤膝在半空之中,長吁短嘆了一陣,終於降下了身形,一腳踏在虛空之中,進了獸卝首。


  「歐楚陽~」


  進了房間,看到歐楚陽渾身浴血,謝山陽便明白髮生了什麼。叫住了歐楚陽,走到八仙桌邊,坐了下來。


  「前輩~」歐楚陽的眼中依舊留有淚水,那激憤的情緒顯然還處於未消的狀態之下。


  「冷靜一點~」謝山陽哼了一聲,眼中頗有不忍之色:「無滅走上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也是他必須要經歷的磨難,你不應該因此喪失了理智。」


  歐楚陽眼中的殺氣未減,輕啟嘴唇:「他是我父親~」


  謝山陽抬起頭掃了歐楚陽一眼,老懷安慰道:「有你這句話,他便去的不怨了~」


  「他去了哪?」


  「輪迴~」謝山陽頓了頓時,黯然道:「也許會魂卝飛卝魄卝散~」


  「怎麼能救他~」歐楚陽再問。


  「救不了~」謝山陽想了想,又說道:「除非你就是天~」「天地不仁,我不為天~」歐楚陽深吸了口氣。


  謝山陽渾身一震,道:「知道不知道,你句話會帶來什麼後果?」「我不管~」歐楚陽眼中堅定道:「天要亡我,我無話可說,天若傷我親我,我必逆天~」「口氣不小。」謝山陽哼哼一笑:「可你現在連我也打不過~」「總有一天,會的~」「這麼有信心?」「不做怎麼知道~」謝山陽看了看歐楚陽:「所以,你還要忍,忍到你覺得有這份實力,再去做~」謝山陽說的在理,歐楚陽不得不承認,剛剛自己的確很衝動。因為就在那一刻,他差點提著紫焰殺出房間,追索著三個神秘人殺了出去,那三個人明顯都有著不弱於無滅的實力,若真是觸怒了界尊之威,自己便會像一隻螞蟻~想到這裡,歐楚陽苦笑了一聲,收回了元氣,心中慚愧悲涼:「想不到我修卝煉了數百萬年,終於達到了帝君之境,以為這樣就會保證我的親人朋友不再會有半點危險。可現在卻連自己的父親也保不下來,還有何用?」


  謝山陽似乎看出了歐楚陽在想什麼,也沒有理會,頓了頓岔開話題道:「這是你要的獸尊之心~」


  把獸尊之心遞了過去,謝山陽的神情自若。


  歐楚陽並沒有接,而是打量了老人一眼,說道:「現在我覺得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些欠妥,他畢竟是你的命卝根子~」


  謝山陽把獸尊之心放到了歐楚陽的面前,微微一笑道:「界尊也只不過是天地間的一顆棋子,力量較大的棋子罷了。棋子就是棋子,總有一天會在棋盤上消失。我跟你父親一樣,都會存在於這個天地間的使命。一旦這個使命總結,我們就變成跟其他的棋子一樣,沒有半點存在的價值。如今,我這顆棋子已經完成了使用,是時候該走下天地之副棋盤了。」


  「我覺得有些殘卝忍~」歐楚陽說道。「天地不仁~」謝山陽引用了歐楚陽的一句話,隨即喝乾了剩下的酒,回味無窮道:「無滅說過這酒好喝,剛開始喝的時候我以為他在撒謊,可現在,唉~,真是可惜啊,日後沒機會再喝了……」歐楚陽聽不懂謝山陽的話,只能聽出其中隱晦的失落感,再看看他的眼神,好像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覺。


  怔怔的瞅了半天,謝山陽又道:「候佩心胸狹隘,沒有尊者之心,這枚獸尊之心給了他,他也未必能夠體悟卝到最後的天卝道,你且拿去,換到炎黃帝心根便可。」說著,謝山陽又將撐天玄棍取了出來。


  真正的至尊神器,還是上品,筆真的撐天玄棍棍體之上刻著萬獸的雄姿。


  同時是遞給了歐楚陽,謝山陽道:「這撐天玄棍交給你保管,日後幫我物色獸族的領卝袖,算是替老夫完成臨終之前的一個願望。」看著獸尊之心,又看了看撐天玄棍,歐楚陽終於是點了點頭。「你會去哪?」歐楚陽問了一聲。


  謝山陽笑了笑,悵然道:「沒地方可去,本尊乃是天地石獸所生,根源就在此地,自然要留在這裡。八大獸卝首跟了本尊數十億載,無數凶獸元神也未墜輪迴,是本尊有愧於他們,過後,本尊會帶著他們墜入輪迴。」「他們也跟著你走?」歐楚陽驚訝了,說走是委婉的用辭,其說白了就是帶著他們一起消失於天地之間。


  謝山陽點了點頭,道:「就算是這次我還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裡,不久之後他們也會墜入輪迴,早一刻晚一刻都要走,沒分別的~」「這是什麼意思?」歐楚陽不解,謝山陽的話說的像是外面的眾獸非死不可似的。


  謝山陽神秘一笑,道:「日後你自會明白。」說著,他站起身,語重心長道:「天地不仁,這句話說的好,呵呵,如此我就不多留了。八大獸卝首壽元已久,如今能有夢魘和噬心甲蟲留有後人的傳承,倒也不失為一件妙事。你帶來的兩人日後會給你歐大的幫助,我就不多留了。」


  歐楚陽有些不忍,可還是站了起來。


  獸尊謝山陽又打量了歐楚陽一會兒,隨後揮了揮手。歐楚陽只覺得眼前一花,待到清卝醒的時候,自己與憐香、黑電已經出了戮魂谷。


  「發生了什麼事?」憐香與黑電正在接受著祖先的傳承,頭腦忽然一暈,便出現在了歐楚陽身邊,不由驚呼出聲。


  「轟~」


  獸域。


  經歷了數百萬年,候佩終於成就了高階帝君之位。剛一出關,霜羽、龍王等一眾部屬皆是在門外等候。


  「恭喜大人成就巔峰之位。」


  轟然響起的恭敬之聲,整齊劃一,如雷霆般響徹整個天獸谷。


  散去了一眾部屬,候佩與霜羽、龍王同時步入了密室坐了下來。


  候佩的心情不錯,高階帝君之境的提升讓在他未來不足百萬年後的神戰多了一些本錢。如此喝著茶,香味也是出奇的濃。


  「大人~」龍王站了起來,臉上除了洋溢著喜色之外,更是有著興許振奮:「戮魂谷消失了。」


  「嗯?」剛放到嘴角的茶杯微微一滯,候佩抬起頭的時候,眼中精芒綻放:「歐楚陽這小子真的成功了?」


  「想是如此。」龍王微微一笑。


  「好消息啊。」把茶杯放下,候佩猛的站起。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霜羽此時也是喜笑顏開,陡自恭賀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如今大人成就了高階帝君之位,過後又有獸尊之心,喜得獸族一脈傳承。他日界尊之位必為大人所取。」


  「哈哈~」候佩放聲狂笑,狂傲勁兒十足:「界尊,本帝等了數億載,終於等到了。哈哈~」


  「居雲松,弒子之仇,本帝必當找你算個明白~」


  「大人~」霜羽也為候佩高興,說道:「不過,歐楚陽這小子如此還未過來,會不會~」


  候佩知道霜羽擔心什麼,擺手道:「獸尊之心他要之無用,一定會找到獸域換取炎黃帝心根的,就是沒有撐天玄棍。罷了,沒了就沒了,本帝只要成就了界尊,區區至尊神器也無甚用處了。」


  天盪山,紫霄城。


  如今毒君塔已經成為天盪山方圓數百萬里地的禁地,座落在紫霄城的核心地帶。除了其本身之中傅全管理外,歐白、歐紫也成為了這毒君塔的管理者,掌握著所有紫霄門人入內修鍊的權力。


  紫霄門人潮湧動,相比數百萬年前,人數陡增了十餘倍這止,如此紫霄門內的核心弟子已經達到了百萬至多,而且還是以不同形式的速度飛漲。這就在源於刺神歐楚陽的威名了。


  可以說,歐楚陽如今掌握著兩大領地,對外是毒澤沼林,所有想要拜入到刺神門下的人都在毒澤沼林外圍接受考核。之後成為毒澤沼林的一份子。相比歐楚陽沒有掌控毒澤沼林的時候,如今的毒澤沼林已經不在是異獸的天下,而是由人類武者與凶獸共同管理。歐楚陽自然不會管其它的,神戰既然要打響,人手方面自要準備妥定。


  而在毒澤沼林之中,霍天、邊奎、裴立三人以及許、段兩大家族又開闢了一個新的管理階層。這個管理階層便是在那些新加入勢力的人群中挑選出佼佼者分批分拔的神秘送往天盪山。為此,歐楚陽與白起等亂星海域的陣宗一脈強者還特意的研究出了一個超級遠程雙向傳送陣。用來與天盪山互相通信、遣送武者所用。


  紫霄城這數百萬年來,發展迅速,幾欲與七大禁地、九大神域所有勢力爭鋒。自然,人員的暴增,其它的設施配備自然要跟著提升。


  紫霄丹坊,如今已經匯聚了大量的丹師上千之數,這些人由殷子易、奇靈等人統一管理。只要入得紫霄丹坊,便不會被准允出來,所以但凡想要加入到紫霄丹坊中的丹師都在這之前得到了告之。


  入也不入,完全憑著個人的意願,不會強迫。


  另一方面,收購丹藥的事早在百萬年前已經開始執行。大量的丹藥從九大神域以及各大領域、宗門、勢力四面八方的朝著毒澤沼林匯聚而來,再藉由特殊的渠道轉去了天盪山紫霄城。整整近兩百萬年,紫霄門擁有了整個天武界近七層的丹藥儲備,實際數字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地步。偏偏這個時候,各方勢力武者正全力備戰,根本沒發現在這個過程之中居然會有人打丹藥的主意。這是在天武界的歷史上前所未見的,恐怕九大神域帝首連想都想不到吧。


  毒君塔內,歐楚陽沒有修鍊,而是坐在毒君府外思考著什麼,顯然還是為著當日無滅被帶走的事兒耿耿於懷。


  慕婉晴挺個肚子坐在一旁,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夫君,知道他有瑣事煩心,勸慰道:「父親大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想法,既然走了這一步,肯定會料到有天譴的一天,權衡之下他還這麼做,想必有他的想法。」父親。歐楚陽的父親,就是慕婉晴的父親。


  歐楚陽嘆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看了看慕婉晴的肚子,疑惑道:「懷著這小傢伙已經數萬年了吧,怎麼還不出世?」


  歐楚陽與慕婉晴的孩子,在娘胎中數萬年,依然沒有一點動靜,這件事已經成為了紫霄門的奇聞。


  慕婉晴愛憐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微微有些憂愁:「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這孩子在肚子里鬧的歡實,就是不見要出來的樣子。」


  歐楚陽皺著眉頭想了想,心道:「不會是本源法則導致的吧?」


  使勁的搖了搖頭,歐楚陽道:「唉,你這樣很辛苦,要多多休息,神戰就不要參加了。」


  「這怎麼能行?」慕婉晴臉色一綳,說道:「夫君這次帶著整個紫霄門出戰,就連潔兒和雪兒也加入了戰鬥,我怎麼能坐在這裡不管。」


  「你怎麼管?難道你讓我看著你懷著他去跟人廝殺?」歐楚陽有些懊惱,可卻是不會在慕婉晴的面前表現出來。


  慕婉晴低頭不語,歐楚陽搖頭嘆氣,過了半晌,終於歐楚陽還是說道:「瑤兒,我和君,是什麼關係?」


  此言一出,慕婉晴猛的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歐楚陽:「你怎麼知道君?」


  「算是做了一個夢吧。」想起與夢魘巨獸大戰時,自己演化的一個夢境,至今他還有所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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