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一章 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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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楚陽匆忙道：「前輩，既然眾神冢百年才能開啟一次，那我豈不是要在這裡等上百年才能出去。這樣不行啊。」
「怎麼不行？」
見管屍人老者不解，歐楚陽忙把自己擔心許潔兒、紫霄門以及亂星海域這一眾親朋好友安危的事說了一遍，隨後道：「庶鷹與我勢不兩立，如果我不出去，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到時候，恐怕他們都要被庶鷹殺死啊。」
老者聞言，不由皺了皺眉，手捂著額頭，為難的沉思起來。
「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多的勢力。也對啊，這果然是件麻煩事。」老者喃喃道。
「前輩。」歐楚陽當下懇求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出去。」
「出去？」老者苦笑了一聲，嘆道：「且不說有沒有辦法，就算有辦法，出去后，你能對付的了庶鷹？你不是沒看見，庶鷹依靠著元神的力量，可以達到天武之境，而且他走的時候，那凌界鏡里已經取了這裡不少的生魂，現在你就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凌界鏡，你出去了，也只不過多送一條命而已。」
「那我也要出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被他殺害而什麼都不做。」歐楚陽聞言，怒火滿腔。固執道。
老者沒有被歐楚陽所感動，淡定道：「修鍊本就是逆天之為，既然有這個覺悟登上逆天之途，就應該有覺悟接受死亡的考驗，過不去這個坎，是實力不濟，怨不得別人，這有什麼好傷感的。」
無情。
老者的話無情至極。
歐楚陽不能接受，怒道：「沒錯，修鍊的確是逆天之為，可這個天道不是我想要的天道，難道修天道就要毀人道？前輩之言，請恕歐楚陽不能接受。」
「哎呀？」歐楚陽的話一套一套的，可是句句在理，說的老者一時之間竟然無從反駁，詫異間老者點了點頭道：「這就是義氣吧。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罷了。既然如此，老夫就再幫你一次。」
「前輩？」歐楚陽聞言，立時大喜，他已經聽出，老者有辦法讓自己出眾神冢。
見到歐楚陽歡欣的模樣，老者不由氣苦的搖了搖頭，一揮大手，打斷道：「停，你先別急著高興，在這之前，你必須要經過考驗，否則的話，這輩子你別想出去。」
「考驗？什麼考驗？什麼考驗我都受得，只要能出去。」歐楚陽問著，眼中驚現一抹堅毅之色。
老者眼珠一轉道：「這個考驗可難嘍，先不說這個，聽我的，首先，你先把你靈海中的那八塊破石頭給我弄出來，放了那麼久，你就不怕爛了？」
「破石頭？」歐楚陽愕然，隨即道：「前輩說的是靈宮八將？」
「什麼狗屁八將九將的，在老夫眼中，那就是八塊石頭。」老者不屑的說著，瞥了一眼歐楚陽道：「不是老頭子我說你，搞了八個石精就當成寶，還給他們煉了宿體，想讓他們成*人。唉，這也罷了，難到你不知道，這八個東西在你靈海待久了，會磨礪他們的精氣？也罷了，沒錯，他們是可以隨著你的實力提升，而飛快的進境，可你知不知道，再過不久，這八塊石頭達到武神之境，就永遠也沒辦法飛升天武了。飛升不了，就意味著他們的精氣會在地武界變得從無到有，最後，又變回石頭。你這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
「啊？」歐楚陽聞言，頓時傻了眼，先不提老者的眼光如何的犀利，光是這八將的結局，就讓歐楚陽心驚不已。
的確，如果沒有老者的提醒，歐楚陽會一直帶著八將修鍊，直到他們有了飛升的實力才會切斷主僕的聯繫，可到了那時候，如果真的如老者所說，當真是害了他們啊。
想到這裡，歐楚陽不假思索的喚出了靈宮八將。
八個精金大漢，不知何時已經修鍊到了八級武聖之境，體表那暗金色的光芒正是他們實力提升的表現。
八將一出，詫異的望著周圍，先行對歐楚陽施禮之後，方才發覺管屍人老者的存在。
驚望間，八將誰也沒有開口，而管屍人老者見狀，卻是微微震怒：「畜生，見了本尊還不下跪。」
「轟~」
僅僅是一道冷喝聲，居然使得有著雙靈共體特性，又是為八級武聖之境的靈宮八將同時拜倒在地，而且，當他們發現自己已經跪在地上的時候，再想站起，雙腿卻是猶如灌注了大量的水銀般，根本提不起一絲的力氣。由此，八人皆是驚駭的看向了管屍人老者。
「看什麼看？」老者怒哼道：「你們八個，只知道提升實力，卻根本不顧及本身是否能夠領悟武道真諦，盲目的提升，卻不打下根基，到得後來，吃苦受罪的是你們自己，現在，不許說話，給我去眾神冢，鎮守魔碑，先守百年，如果不達到我的要求，不許出來。去吧。」
「啊？」
從歐楚陽的靈海出來，八人便沒說過一句話，最後就連看向歐楚陽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管屍人老者揮了揮手，送出了小院。
靈海之中，一道短暫的撕裂之感傳來，讓歐楚陽下意識的捂了捂額頭，下一刻，歐楚陽知道，自己與靈宮八將之間的主僕聯繫，已經被管屍人老者這一揮之力，永遠的消除了。
屆時，歐楚陽終於為管屍人老者的實力深深震驚了起來。
舉手之間消除人的靈魂聯繫，這等修為難道就是天武之境？
看著歐楚陽驚愕的模樣，老者淡淡道：「不用這副表情，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自然也能做到。」
說著，老者圍著歐楚陽圍了起來，並不停的打量著他，嘴中呢喃道：「你小子，身上的麻煩事還真不少，站著別動，老頭子我好好研究研究。」
也不知這獨立的眾神冢空間是不是真是空間，反正歐楚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還能感覺到微涼的風吹襲著自己的身體，不冷不熱的，極是好受。
就這麼站著，足足站了三天，管屍人老者一直不停的盤算著什麼，決定、推翻，再決定、再推翻，彷彿在作著某種周詳的計劃。
三天之後，饒是歐楚陽心情堅定，也站不足了。
「前輩~」
剛要開口，管屍人老者皺著眉頭，一擺手打斷道：「別說話，快了。」
歐楚陽聞言，閉上了嘴。
還真是快了，又過了一會兒，管屍人老者忽然一把巴掌道：「成了，就這麼定了。」
「前輩，什麼事就這麼定了。」歐楚陽聞言，不由詫異問道。雖然他不明白老者決定了什麼，但好歹算是有了結果，自己不用這麼無聊的站下去了。
老者沒有說話，伸手取出一枚珠圓玉潤的珠子遞給了歐楚陽道：「我不知道你修鍊的什麼功法，你也不用跟我說，我只知道，你的體內應該還缺少這個東西，現在把他煉化了再說。」
此物一出，歐楚陽頓時驚呆了。
「本源金靈？」
尋求了許久，歐楚陽潛伏在玄光閣，除了那陳浩交待給自己的任務幻滅玉符之外，歐楚陽最想要得到的便是能夠讓他的梵天訣修至圓滿的本源金靈。雖然他不知道老者是怎麼發現自己體內的狀態，可以老者的實力來說，歐楚陽倒是不會懷疑。而最重要的，現在自己功法所缺的最後一樣本源靈晶，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出其的，歐楚陽沒有激動的感覺，彷彿心境得到了提升似的，又或許最後一枚本源靈晶的出現，讓他茫然了起來。
梵天訣有云：破而後立，是為武道之終級。這最後一枚本源靈晶的出現，讓歐楚陽驚喜的知道，自己的梵天訣終於可以修得圓滿，可接下來呢。
天武界遙遙在天，自己修得圓滿之後，又要面臨什麼樣的尋天之途。
一時間，歐楚陽茫然了起來。
表情的改變，能夠闡述一個人心境的變化，或悲、或喜、或從沒有改變，總之不會作假。而歐楚陽的淡定看在管屍人老者的眼中，卻是讓其為之驚訝了起來。
「此等心境，必成良材。」老者不由暗暗感嘆道。
回望間，管屍人老者輕咳了一聲，道：「好了，別想的太多，你按照我教給你的步驟潛心修鍊，早晚能夠打敗那個庶鷹，現在，快去把這東西煉化了吧。」
歐楚陽聞言，抬起頭來，不由問道：「前輩，請問我要多久才能通過這個考驗？」
「多久？」老者仔細的盤算著，緩慢道：「這個，最快十年，最慢的話，百年之內吧。」
「什麼？這麼久？」
老者的話著實嚇的歐楚陽不輕，短則十年？長則百年？那修鍊下去還有什麼用，自己的一眾親朋好友，還不被庶鷹殺的盡歸黃土了？
看著歐楚陽那突兀變大的圓眼，老者皺了皺眉道：「瞪著我幹什麼？這還是我少說了，要不是你有紫冥氣，千年時間都不為過，你當修鍊飛升那麼容易的？別多想了，快去煉化吧，時間都是你的，多浪費一點，你的那些朋友就多危險了一分。」
「可是~」歐楚陽還待說下去，管屍人老者卻是不耐煩的打斷道：「不要可是了，如今你只有這一條路可選，放心吧，那個庶鷹並不比你好多少，辛辛苦苦攢下的生魂之力早就被你消耗一空了。要不是凌界鏡，恐怕剛剛都煙消雲散了。他想要快速的煉化那些生魂，沒有十年八年時間根本不可能。你還是放心修鍊，只要你修鍊有成，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當然，那也是一個考驗，畢竟我還沒有達到無視天地法則的地步。去吧。」
說完，管屍人老者大手一揮，只見小院的場景頓時扭曲了起來，那茅屋已經消失不見，歐楚陽回望間，忽然感覺到自己回到了煉魂坑中，周圍除了那無盡虛無的空間，便是成片的墓群，就連那屍山也是消失不見了。
空間之中，管屍人老者的聲音遠遠傳來。
「現在我教你元神祭煉之法，你要學會融會貫通，這墓群中的生魂，即是所謂的元神之力，你大可放心吸收，提升實力，煉化本源金靈。待到你功成之日，我會再來找你。」
迴音，在虛無飄渺的空間回蕩著，久久不息。
無奈的搖了搖頭，歐楚陽知道自己眼下根本不可能從這裡出去，所以只能收斂心神，把心思放在了修鍊上。
握著金燦燦的本源金靈，歐楚陽心底哀嘆了一聲，目光不由放遠，口中卻是祈禱著：「老祖、父親、兄弟們，希望你們會沒事，等我出去吧。」
想到這裡，歐楚陽猛的抬頭，將本源金靈送入口中，順著喉嚨，歸入內腑，繼而進駐紫府。
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當本源金靈進入紫府之後，頓時引起了紫府之內以及靈海之中的軒然大波。
四種本源內氣，再加上紫氣本源，在這一刻活躍了起來，彷彿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兄弟，這四種本源內氣在紫氣本源的指揮之下，頓時將本源金靈包圍了起來。
屆時，歐楚陽由於極大的消耗，儘管本源內氣無恙，但卻沒有多餘的力量催動、煉化。
腦海之中浮現著剛剛從管屍人老者手中得到的元神祭煉之術，歐楚陽雙掌輕輕一抬，十縷生魂靜靜的從墓群之中飄飛而出，在空中盤桓了一會兒，飛快的竄入到歐楚陽的七竅之中。
元神祭煉之術果然不愧為天武的無上法門，這十縷生魂的進駐，頓時讓歐楚陽再次感覺到充沛的力量。
而就在這個時候，深藏在歐楚陽靈海之內的黑、白兩道靈體卻是如約而至般閃現而出。
歐楚陽一愣，心神頓進緊守紫府，順便抽取一絲，探入到靈海之內。
真靈魂力的內視讓歐楚陽清晰的看到這黑、白兩道丹靈，正欣喜的吞食著那多餘的生魂之力。
這種吞噬居然與自己剛剛得到的元神祭煉之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如果說歐楚陽的元神祭煉之術是後天所得，那麼眼下，這黑白丹靈的吞噬之法便是與生俱來的，潛意識的吸收起生魂之力來。
見狀，歐楚陽在短暫的失神之下，隨即笑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這黑白丹靈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可他卻是明白，這兩者根本是在提升自身的實力。
回想在亂星海域，入無字丹卷時見到的那個自稱為「丹」的人，歐楚陽便興奮了起來。
如果那個「丹」真是的由丹所化，那自己為什麼不可以，要真的是這樣，歐楚陽很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見到自己在靈海中所孕養出的「丹」會是什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