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九章 以身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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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強大的能量灌體，給歐楚陽帶來的傷害無疑是巨大的，此刻，歐楚陽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經脈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快速的恢復，顯然，丹田中的本源木靈已經不堪重負。如果再任由紫氣本源如此這般的進行下去，恐怕下一刻，歐楚陽將面臨的就不是爆體而亡的結局了。紫氣本源的能量暴漲甚至會直接將歐楚陽的靈魂吞噬。
情急之下，歐楚陽強忍著身體巨大的痛楚，雙臂一揚，舉過頭頂，接著奮力的大吼了一聲。強行的將體內尚未吸引的紫氣逼出了體外。
狂暴而又霸道的紫氣能量猶如X光射線一般，在不大的洞穴之內肆虐了起來，而感應到這個危險的蒙義，趕忙鑽入了王陣所設立的護靈陣內。屆時，洞中原有的陣界開始震動，王陣和蒙義二人此刻能清晰的看見那暴虐的能量將幾近透明的陣界摧毀的半點不剩，而歐楚陽身下水池中的池水更是化成了陣陣蒸汽，開始朝著洞內瀰漫。
「啊……」
護靈陣中，王陣雙手捏著陣訣，緊咬著牙根，瘋狂的催動著靈魂之力補充著那慢慢減弱下來的陣界。
在其身後，蒙義只能一臉驚駭的看著歐楚陽將紫氣逼出，那極具穿透力的能量射線每每衝擊到護靈陣上，皆是會盪起一層能量漣漪，同時也引起王陣一陣心驚。
彷彿過了許久，充斥在洞中的紫氣終於了一絲減弱的跡象，而王陣也不再像之前的那般吃力，護靈陣再度凝實起來。
「呼……」隨著歐楚陽一聲長喘，洞中的紫氣頓時化成了硝煙，四處散去，而王陣與蒙義也是鬆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要不是有這護靈陣，咱倆這條老命，恐怕就要交待在這了。」蒙義驚駭著，一回想起剛剛的場景，以底間就不由打了個寒戰。
「老東西，這麼多廢話，快看看歐楚陽去。」只有靈魂沒有**的王陣，一經休息過來，想到的不是自己，卻是歐楚陽，顯然他對歐楚陽是多麼的看重。
聽著王陣的提醒，蒙義立馬醒過神來，可待他剛想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歐楚陽猛的睜開了雙眼。
紫色雙眸發出如電般的光芒，此時的歐楚陽就猶如一尊魔神般令人不敢靠近。緩緩站起身來，歐楚陽晃了晃腦袋，脖骨頓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只聽到自言自語道：「好強，從來沒有這麼強大的感覺。」
聽到歐楚陽出聲，二老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凝望著歐楚陽，蒙義趕忙問道：「怎麼樣了？現在是什麼境界？」
見到歐楚陽毫髮無傷，反而精神百倍的樣子，蒙義眼中迸射出興奮的光芒，而著急想看看自己這不算完美的八級丹級，究竟會給歐楚陽帶來什麼樣驚喜的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歐楚陽淡笑著，一頭紫發無風飄舞，最後給了蒙義一個感激的眼神，道：「巔峰武尊。」
「巔峰武尊？」王陣一聽，立時試探道：「之前是三級的武尊吧。」
歐楚陽肯定的點了點頭。
「唉……」聽歐楚陽道出自己的境界，蒙義沒有半分喜悅，反而落寞的嘆了口氣，悵然道：「可惜啊，還是你的境界太低了，如果再高點，說不準能達到武狂巔峰的境界，可惜可惜了。」
聞言，歐楚陽豁達的聳了聳雙肩，解釋道：「我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吸收這麼強大的能量，很多的能量都浪費掉了，不過這也好，如果強行提升，即便是達到了那個境界，相信對我以後的修為也沒有什麼好處，這樣挺好。」
見歐楚陽那不已物喜、不以已悲的良好心態，蒙義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年輕人能有這樣的心態，已是不易了，相信沒有武神丹，以後你的進境也不會低，禍福相依，自然些好。」
歐楚陽再次點頭，突然拜倒，重重的給蒙義嗑了一個響頭：「多謝前輩賜丹。」
「這是幹什麼？」蒙義見狀，回了回心神，皺著眉把歐楚陽扶了起來說道：「我給你這武神丹並不是因為你天資卓越，而是我無法再出這個山洞，未免讓任萬枯這個畜生佔了便宜，方才將武神丹給你的。再者說，你我之間也算有緣，要不然，你是萬萬得不到青冥煉之術的。」
聞言，歐楚陽剛要說話，蒙義突然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並仰天長嘆道：「想我蒙義活了四百多歲，一直為追尋著丹道的極致，今天我終於見到了八級丹藥的威力，雖然不算完美，但這也驗證了我心中對丹道的猜測。」
說著，蒙義目露精光的望著歐楚陽道：「這個世界，七級丹藥並不是最頂級，包括這八級丹藥也是一樣，我相信，在八級之上，一定會有更高的九級、乃至十級的真正的神丹。」
「歐楚陽，如果你感激我給你這枚丹藥的話，答應我一個請求。」蒙義無比嚴肅的說道。
「前輩請直言，但凡歐楚陽能夠辦到，絕對會皆盡全力。」歐楚陽很是鄭重的回到。
「嗯。」蒙義點著頭，嚴正道：「我已經行將朽木，再也不能離開這個山洞，可我對丹的追求之心，並沒有減弱，我希望你能夠代我繼續的求索下去，直到追求到更高的丹境。」
體會著蒙義語中的豪氣，歐楚陽的心也不由得深深的被觸動起來，歐楚陽狠狠的點了下頭：「前輩放心，我不會放棄的。」
「很好。」蒙義讚賞的看著歐楚陽，踱步走出了洞穴之外。
在蒙義身後跟著，歐楚陽與王陣有些詫異前者的舉動，可到了外面，他們這才看到了蒙義眼中露出的狠厲，只聽他低語起來。
「多少年了，我連這洞穴都沒有走出過，呵呵，萬種毒草，萬種毒草，為了八級丹藥，我造就了一個惡魔，要不是有這萬種毒草，他任萬枯也不會到達今天這個地步，罪過啊，罪過。」
兩聲長嘆之後，蒙義把目光投向左手一個洞穴中，說道：「歐楚陽，那裡有個人，也是人獸同體，不過他被同化的時間尚短，應該還有自己的靈識，幫我把他帶出去，不管他是什麼人，儘力的治好他，如果不行……，殺掉他，以免留下後患。」
蒙義說著，似乎有些立遺囑的味道，那悲涼的語氣讓歐楚陽為之一愣。
「那裡是陰露草，你可以直接將枯葉摘下后服用，可解陰露之毒。好了。走吧。」說完，蒙義擺了擺手。
一直以來，都是蒙義在說話，雖然這些話都是對歐楚陽說的，但其中卻是有種對自己的一種釋放的意味。而聽到蒙義下了逐客令，歐楚陽微微詫異的看向王陣，似是不明白蒙義的意思。
王陣皺著眉，並沒有多少驚訝，只聽到有些不舍的說道：「老東西，你打算永遠留在這裡？」
蒙義沒有說話，也並沒有點頭或搖頭給予王陣明確的回答，只是心不在焉的左顧右盼，似是不舍，又似厭惡。
唉……王陣一聲長嘆，對歐楚陽說道：「按他說的辦吧。」
「什麼？我們為什麼不帶蒙前輩一起走。」歐楚陽疑問道。
王陣留戀的看了一眼走進洞穴的蒙義，終是不忍的解釋道：「這鐘乳洞是他設立的陣界，為的就是培植這上萬株毒草，他造就了任萬枯，視自己為罪孽。我想他一定是想與這上萬株毒草一同毀滅吧，他這是在贖罪。」
「以身救贖？」聞言，歐楚陽驚懼著看向洞穴。眼中竟有一絲淚光閃動。
見歐楚陽遲遲不肯走，王陣又催促道：「走吧，他這個人我很清楚，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沒有人能夠改變的。」
歐楚陽默不作聲的看著洞穴，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對於這個老人的遺願，歐楚陽沒有資格去抹殺，遂鄭重的拜倒在地，恭敬的對著洞穴嗑了三個響頭。而這時，那眼中的淚花卻是潸然落下。
凝望了片刻，歐楚陽狠下心來，抹去眼角的淚水，走到陰露草旁邊，一把將枯葉摘下送入口中。屆時，一道暖流滑過，那藏於體內的陰露頓時被這暖流無聲的化解掉。隨後，歐楚陽毫不費力的催動著內氣將體內的劇毒引出，導入了毒源晶中。
現在只剩下任萬枯留在體內的一點靈識，歐楚陽並沒有急於摧毀，反而大步的走向旁邊的洞穴。
一進洞穴，歐楚陽便看見倒在地上的半人半獸的物體。鄙夷間，歐楚陽本想將這不人不獸的怪物直接殺掉，可無奈受到蒙義的託付，他還不能下手。十分不情願的，歐楚陽一把將這怪物的身體翻了過來。屆時，一張熟悉無比的臉龐出現在歐楚陽面前。
「堂叔？」
如火驕陽，揮灑著炙熱的光芒，覆蓋著整大地，似要把那銀沙厚雪融化一般。
只不過，此時的黑毒城下卻早已分不清雪和血，那裡，數日前積壓的厚血早已被無數斷肢殘骸所覆蓋，少有的才能露出被鮮血染紅的厚厚血層。
有的已經被熱血融化，露出同樣的鮮紅的地表。而有的卻是凝結成了血冰，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華。
黑毒城上下，哀鴻遍野，無數道慘痛的哼聲連綿起伏的響起，深深的震懾著那些被整整折磨了四日的脆弱心靈。
城牆之上，陳元等五位長老，席地而做，雖然身上多處有傷，但還是堅持著恢復著內氣。而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們知道，毒門與紫霄的戰爭還沒有結束。
黑毒城外，紫霄傭兵團經過了四日的拼殺，人數急劇減少，現在已經只剩二百多人，然而，不同於城樓上那痛哼不斷的毒門中人，紫霄傭兵團的隊伍里卻是出奇的平靜，這裡，除了那少許身受重傷的團員以外，其它人等皆是席地而坐，或調息，或眼望著不遠處天際那兩道黑影的戰鬥。
整整四日的拼殺，兩方人馬皆是傷亡慘重，尤其是毒門一方：足足上千人的隊伍，在勇猛的紫霄傭兵團的衝殺下，已經損傷大半，現在也只剩下不到六百人，雖然這個數字相對於紫霄來說還很龐大，但如果論到雙方的傷亡，無疑是紫霄佔了上風。這其中，不計兩方幫眾的損失、只看強者的數量，早已明晰可辯。
毒門一方，八大武尊，最強為妖海，五級實力，最弱是一位死去的老人，只有三級。八人中僅餘下五人，死了三人，而這三人中，還包括了那曾經出現在黑虎鎮的梁同。
再看紫霄一方，八大武尊一個未死，這不得不說是紫霄的一大萬幸。只不過，要論起消耗來講，還是紫霄一方顯得大了一些。紫霄中，百里喪、邊奎、霍天、沈航皆是耗盡了內氣，再沒有了戰鬥之力。而毒門一方，以妖海為首還有五位武尊強者擁有一戰之力。這樣在人物和餘力的綜合實力上，毒門又佔了上風。
其實，紫霄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很是傲人了。畢竟對方是雄居了黑毒城數十年之久的毒門，論起實力又怎是一個小小的紫霄傭兵團能夠匹敵的。當然，能與毒門對抗到今日，紫霄一方還要好好的感謝四個人，他們就是不遠萬里從飛雲旁國趕來的四大武尊強者、也是歐楚陽在聖地中的四位好友：霍天、邊奎、邪鬼與裴立。
原來，自打歐楚陽走後，這四人便已經是聖地的長老了，四個人年紀還輕，雖然一直以武修為人生最大目的，但他們也不可能一輩子窩在聖地。所以，在邪鬼的提議下，四人決定離開聖地一段時日，去大陸上闖上一闖。而他們四人出來自然便想到了歐楚陽。
一路追查之下，四人通過與丹堂接觸，經過瑪林商會，最終得到了歐楚陽的去處。而當他們聽到黑暗城這個以殺伐聞名的地界后，四人更是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一路飛馳，僅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抵達了黑虎鎮，進而找到了佟良等人。
要說，這四人來的太是時候了，要是沒有他們，僅有四名武尊強者的紫霄，又怎敢如此頭熱的挑釁毒門。原來，紫荊所定計劃時，最大的依仗不是黑電，也不是黃浪、沈航等人。紫霄最大的倚仗除了奇靈煉製的凝力戰意丹之外，便是霍天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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