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五章 聖地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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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血蠶,幾人都知道,這種靈獸是出自於幽暗山脈,通體黝黑,就連血液也是黑色的。當初,為了給裘戰解毒,青塵不是沒往黑血蠶身上打主意,企圖從這靈獸本體內得到一絲半點的進展。只是,讓他們失望是,這黑血蠶並不是天生便就如此模樣,黑血蠶是由一種被稱為血蠶的靈獸進化而來,只不過,這進化的機率乃是百萬分之一,能真正進化為黑血蠶的血蠶少之又少,可以說,想到捕捉到黑血蠶,不僅僅需要高於它的實力,更多的還要靠運氣這種東西。也就是所謂的可遇不可求。
而當他們聽到解毒藥需要這黑血蠶作為藥引時,幾人心底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便熄滅了去。
視線在歐楚陽臉上掃過,四人皆是發出一聲嘆息,而後,青塵黯然道:「想不到,這解毒之法真是跟黑血蠶有關,唉~,遺憾的是,這黑血蠶實乃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我們曾經也想到過此法,後來,我和裘勝兄在幽暗山脈中尋找過,可就是沒發現有黑血蠶的蹤跡,現在看來,想要找到它,難度不小啊。」
聞言,歐楚陽皺了皺眉,隨即贊同的點了點頭。得到丹神手扎的他,自是在那手扎中得知了這方面知識,確實,黑血蠶實在是太少了,那種異類的靈獸在大陸上皆是少之又少。不過,歐楚陽並未感到失望,反而眼神當中更是流露出一絲堅毅之色。
歐楚陽道:「不去找又怎麼知道?也許當初沒有,現在又會出現了呢,總之,我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這黑血蠶我必須要得到。」
聽出歐楚陽語氣中的堅定,幾人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與歐楚陽相比,年紀較大的他們早就少了那股年少氣盛的拼勁。
「歐小兄弟說的對,以前找不到,不代表現在找不到,只要用心去找,相信總有一天能夠找得的。」重病在身的裘戰,眼中陡然暴出一道久違的精光,朗聲道。
「可這時間上的限制…」一旁,裘娜擔擾著這一年期限,不禁消極道。
聞言,歐楚陽點了點頭,道:「所以說,現在時間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不,也許你還有更長時間。」忽然,青塵卻是反駁道。
「更長時間?」歐楚陽一愣,顯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青塵會有此一說。
幾人的目光皆是轉向青塵,一臉疑惑,等待著他的解釋。
青塵沒有馬上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中,此時,會客廳內一片寂靜,直到眾人看見前者的眼神一亮,方才聽到青塵說道:「那黑血蠶曾經出自於幽暗山脈,想來是因為那紫葉菊的緣故,所以,我們的目標還是要放在幽暗山脈上,這樣吧,以後的日子,這找尋黑血蠶的任務,還是由我裘勝負責,我們會定期的到幽暗山脈上搜索,而那紫葉菊不難得到,只要是有血蠶的地方,一般都會有那種東西,不過那最後一樣燃靈花,就需要裘娜到大陸上去收集了,畢竟,關於它的信息我們得知的很少。」
青塵頓了一頓,目光最後停留在歐楚陽身上,道:「你目標的任務是盡量控制黑血蠶絲之毒的惡化,延長你的壽命。」
「延長壽命?怎麼延長?不是說只有一年嗎?」歐楚陽疑惑的問道。
瞧著歐楚陽的表情,青塵一掃之前的凝重,換上輕鬆的表情,笑道:「你現在不還是尚武學院的學員嗎?」
正低頭苦笑的歐楚陽陡一聽到尚武學院四個字方才想到自己還是那學院的學員,旋即臉頰之上露出一抹苦澀,道:「是又怎麼樣?還有幾日便是聖地選拔賽了,可我現在?」
舉起雙手,歐楚陽用力的所握了一握,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那曾經擁有的強大力量,不禁失望的低下了頭。
「聖地選拔賽的事你就不要想了,我已經與楚江卓說過,你會被做為特例直接送到聖地修鍊,當然,去聖地修鍊是有著一方面原因的,在那裡修鍊,我敢保證,你目前壽命可以延長至三倍,也就是說,你有三年的時間去等待著我們的好消息。」
「三年?」青塵的話對於歐楚陽來說無疑於一個巨大的驚喜,而在這般喜人的消息之下,歐楚陽心底終於再度燃起了希望之火。
聽到歐楚陽可以延長這麼長時間的壽命,裘娜等人也是替他高興起來,裘娜柳眉一展,旋即用那勾魂的聲音言道:「這就最好了,三年時間,足夠我們準備很多事情,說不準,三年後,父親與小然都能排除黑血蠶絲的毒素。」
「哈哈~」爽朗的笑聲,在裘娜充滿希望的話語后,從裘勝的口中傳后,而後,幾人也是暢快的笑了起來,客廳中一直壓抑沉悶的氣氛終於被這充滿喜氣的笑聲所取代。
簡單的聊了幾句后,由於裘戰身體需要休息的緣故,裘娜等人未再多留,便離開了丹堂。
而在這次與裘娜幾人見面后,兩個月來,歐楚陽那極度鬱悶的心情也是得以緩解,誠然,黑血蠶絲之毒有了解決的辦法,更有著青塵與裘勝這兩位強者以及瑪林商會的全力相助,那藥材之事將會更有希望。
只不過,萬事都不可能完美,在裘娜離開之後,青塵卻跟歐楚陽說過,這次聖地之行,有著那苛刻的學院規矩為前提,歐楚陽再也不可能成為尚武學院的學員,所以,他也不能像那些優秀學員一樣修鍊,為此,歐楚陽還感嘆了半晌。當然,如果要是比起自己的小命來,這也就不算什麼了。
如火驕陽,懸挂於晚冬的蔚藍天際,直把昨夜降落的那鋪天蓋地的白雪,化成無數清透的水流。在這個冬季將過、春季將至的季節里,也許是受到高掛的紅日的影響,飛雲帝都內無處不瀰漫著佔據了大半天際的霧氣。
飛雲帝都內,形形色色的人流傾巢而出,開始了他們忙碌的一天,漸漸的,隨著人流的劇增,大街小巷上立時便傳來了吵雜的喊聲,這會聚的喊聲、叫賣聲跟往常一樣,盡顯著這成立了約五百年之久的飛雲帝國的繁華與鼎盛。
可在此時,相對於這般會聚在一起的聲的海洋卻顯然無比微弱,原因在於,在帝都的一處龐大的地域內,有著一股更為震撼的歡呼與吶喊之聲,正頻頻的向帝都的所有角落鋪散而去,這股喊聲帶著強烈而又濃烈的戰意傳遍了帝都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在帝都之外,不遠的幾個小型村落的農家也是十分清晰的聽到了這如滔天般的呼聲。
聽到那不遠處傳來的震天喊聲,所有人皆是目露敬仰之色的向那恢宏的地域望去,隨後,大部分又是感嘆的搖了搖頭,他們在恨,恨自己為何不像那片地域內的人一樣,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資,可以修鍊那令人崇羨不已的內氣。
今日,坐落在飛雲帝都內,擁有著無比尊重地位的尚武學院,迎來了一次規模宏大而又十分重要的日子。不僅是身為尚武學院一員的學員們知道,就連外界一些武修者也是清楚,在今天之後,又將會有一批天資卓越的學員被送到那令人神往的武修聖地。
聖地,一個被人傳誦了幾百年的名詞。當所有武修者一想到這個地方的同時,目光之中都會流露出一道嚮往之光,而他們那顫動不已的心潮也是不能自己的翻滾不休。
聖地選拔賽。正是所有尚武學院的學員無比重視的日子,本來,在飛雲帝國內,如果能進入到尚武學院修行,這便是猶如考上一個最大最有實力的學府一樣,令人倍感榮耀。而如果,在學院內,有哪個學員能夠幸運的被聖地挑選出來,進入潛修的話,這對於一般的家庭乃至家族,無疑是等於破天荒的喜事。這般喜事,就連各大勢力、各大家族的人也不能忽視。因為,如若能夠進入聖地,不僅是對某一個人實力的認可,更是預示著那個人會有更光明、更遠大的前景在等待著他。聖地,就猶如一座登上實力與地位的夢想之橋,牽動著無數武修學子的修鍊之心。
如海浪翻湧般的喊聲,沒有半刻停息的由尚武學院試煉廣場傳出,一時之間,將整個天際完全佔據,天空中,就連偶而飛過的鳥兒也是受到這般喊聲的波及,無法平穩的翱翔。
試煉廣場之上,無數雙精光暴閃的雙眼目不斜視的注視著那場中疲於奔跑的兩個人影,視線中,赤與藍兩道截然不同的光芒在雙方急速閃掠間,頻繁暴起,時而碰撞,皆會引起一道轟然巨響,同時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蓬。」
又是一次搏命相撞,兩道人影在陡然泛起的能量漣漪環繞之下,其中一人向後倒飛而去,受到強力一擊,這人腳下迅速踏地,一股強大的力量屆時全數的用在了腳下,企圖依靠著這力量,穩住急速暴退的身形,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這股力量實在是太大了,以致於自己不論如何用力,也無法卸去這股力道。無奈間,人影凄然落於擂台之外,而這時,四周圍觀的人群再次暴發出陣陣叫好之聲。
「第十七場比試,火五班,XX勝。」
待到藍色人影飄落場外,一道蘊含著內勁的吼聲頓時響起。隨後,穩居於台上的赤紅色人影興奮的將緊握的拳頭高高舉起,面容上帶著一道極為驕傲的神色向著四周環視了一圈,便走下台去。
而台下,那道剛剛飄落的藍色人影也是在同一時間散去渾身光芒,沮喪而又落寞的擠進了人群,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場比試造就了一個優秀的勝利者,同時也是打擊了一個相對薄弱的對手,這般殘酷的競爭,如果讓一些普通人看了會有些不忍,但在此時,在這群武修學院的眼中,卻顯得理所應當。
成者王、敗者寇,萬古始然。
看台之人,那攢動的人潮里,一雙深邃而又明亮的黑眸,一直關注的場中的情況,當看到這勝敗剛分的時候,黑眸的主人不自然的緊了緊雙拳,眼中流露出一抹不甘之意。
旁邊,一名老者拂須輕笑,洒脫自然,目光轉向那黑眸的主人,道:「怎麼了?不甘心?」
聞聲,歐楚陽並未轉頭,而是一直看著場中,片刻,方才輕輕的出了口氣,神情恢復那習慣的平淡之態,淡然道:「不甘心又怎麼樣?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資格走上那擂台。」指了指中央場地,歐楚陽不甘的答道。
「唉~」體會到歐楚陽的心情,老者嘆了口氣,勸慰道:「不必如此,我想,如果你能將黑血蠶絲這毒順利破去,以你的資質,他日的成就定不可限量。」
苦澀的笑了笑,歐楚陽並未因為老者的話而感到好過,眼神掃過這個帝都內地位尊崇的丹堂之主,歐楚陽挑了挑眉毛道:「如果?那要是不能破去呢?」
老者自然便是青塵,而當其聽到歐楚陽的反問時,忽而一愣,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這小子,明顯還記恨於我啊。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青塵也知道,歐楚陽所說的也是沒錯,這黑血蠶絲之毒毒性極烈,雖說現在已經有了解決之法,但那解毒之葯的藥引卻是可遇不可求,而在這樣的前提下,自己的勸慰頓時顯得無力起來。
「這…,唉~,相信希望吧。」彷彿無話可話,青塵仰天長嘆了口氣。而聽到青塵這般無計的廢話,歐楚陽十分鄙夷的瞪了前者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哎?你去哪?」見到歐楚陽一句話沒說便要離開,青塵急忙叫道。
微微停頓了一下,歐楚陽轉過頭道:「回去。」
「你不看了?」
「看什麼?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歐楚陽說完,再也不理青塵,轉身大步流星的向人群外走去。
看著逐漸消失在人群中的落寞人影,青塵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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