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三章 不歸之路
……
見到裘娜點頭，而自己也確實很需要這筆資金，歐楚陽也沒再多想，對著裘娜謝了一聲，隨後道：「父親，這筆資金就算是我還給家族的一部分吧。」
「這怎麼可以？」歐浩鵬大搖其頭，道：「這是你的，而家族為給買的秘術也是家族的意思，這是兩碼事。」
看到歐浩鵬的回絕很是堅決，歐楚陽只好威脅道：「如果父親不收下，那然兒也不敢厚臉拿此秘術了。」
「這個…」
「還這個什麼？小然也是為你好，他也不想讓你回到家族受到家法懲戒，你還不收下。」見歐浩鵬還在猶豫不決，歐浩翔焦急的催促道。
「那好吧，我就收下了。」歐浩鵬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將那一卷傳說級秘術取出，看了歐楚陽一眼，說道：「然兒，我考慮了一下，這卷秘術你還是先學了吧。」
歐浩鵬話音剛落，眾人無不駭然，隨後，一道道目光投向歐楚陽，眼中儘是羨慕之色。
坐在大廳中很少說話的歐浩翔陡一聽到兄長的決定，猛的站起身來，大聲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歐浩鵬抬了抬眼皮，淡然道。
歐浩翔顫微微的抬起手，指著自己兄長，冷聲道：「你別忘了，我們出來的時候家族已經決定，這卷秘術雖然是給他買的，但他要回到家族后，用自己的實力證明才能得到，而這也是長老會一致的決議，連老祖他也不能改變，現在…」
見歐浩翔還待說下去，歐浩鵬突然一擺手，決絕道：「你不用說了，家族那方面我回去自然會有所交待，你別忘了，這不是普通高級秘術，如果在我們身上保存時間過長，肯定會遭人窺視，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然兒立刻學到手，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你…」
歐浩鵬說完，不再理會歐浩翔，轉頭對歐楚陽說道：「然兒，聽我的，把它拿去，立刻學了，不要耽擱。」
對於歐浩鵬的決定，歐楚陽一時之間也是錯愕在當場，他怎麼也沒想到，前者居然就這麼簡單的將這卷傳說級秘術給了自己，而且聽前者與歐浩翔的口氣，還是頂著家族的壓力而為，這樣，自己還能要嗎？
見歐楚陽沉默不語，歐浩鵬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想什麼呢？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可是，父親…」
歐楚陽剛要拒絕，卻迎來了歐浩鵬含怒的目光，只聽後者說道：「你要是不拿，以後就別叫我父親。」
「父親？」
「二哥？」
兩個不同的稱謂同時出自歐楚陽與歐浩翔口中，但其中蘊含的意味卻是盡不相同。
前者感動著，但聽得歐浩翔的話語，又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到歐浩鵬，一時之間，歐楚陽居然不能下決定；而後者自然便是焦急非常，如果歐楚陽真的拿了，那這次跟著歐浩鵬出來，等到回去后，自己也是帶罪之身了，家族長老會定然饒不了自己。
大廳之中頓時陷入了沉寂的氣氛當中，只是，這股氣氛維持不久，歐浩鵬突然將手中的秘術托起，沉聲道：「你要是不要，那為父現在就將它毀了。」
「別。」見歐浩鵬如此衝動，大廳中的所有人皆是下意識的出口阻止，開玩笑，傳說級秘術，說毀就毀？
無奈的嘆了口氣，歐楚陽像是掙扎了許久，道：「好吧。我先收著。」
聞言，所有人終於鬆了口氣。
歐浩鵬走了，懷揣著那份喜悅、滿足以及內心的驕傲回到了小盪山歐家，在前者走之前，歐楚陽執意的將此次拍賣會所賺取的其中二十一萬晶幣交給了前者，而他只留下了一萬晶幣。
這一萬晶幣，歐楚陽原本打算歸還給裘娜，可後者偏偏拒絕了歐楚陽，這樣歐楚陽在無奈之下只要將這一萬晶幣收在了空靈指環中。整整一百萬金幣，相信歐楚陽用很久也用不完它。
歐楚陽是目送著歐浩鵬離去的，而後者在臨走之前卻是千叮萬囑的告訴歐楚陽，讓他在離開尚武學院后回一趟小盪山。畢竟那裡才是他的家。
家，多麼具有親切感的一個詞，多少年來，歐楚陽已經快要忘記這個曾經給予了他最大溫暖的辭彙，儘管在這一世，歐楚陽還未真正體會到家的溫暖，但他還是答應了歐浩鵬的要求。
又過了兩日，佟良找到了歐楚陽，在告之他的想法之後，也是毅然的離開了歐楚陽，獨自去闖只屬於他的那一份天下。而在歐楚陽問起他的去向之後，這個一直以來都很注重感情的年輕人卻是首次的熱淚盈眶，在他心裡，彷彿這一次像是訣別一樣不舍。
黑暗城。沒錯，佟良的目標就是黑暗城。那個傳說中不隸屬於任何國家，任何地區的殺伐地帶，在那裡，不論你是什麼身份，如果沒有強而有力的實力的話，你就是一塊肉，一塊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歐楚陽很是詫異佟良為何要選擇那裡，建立一個勢力，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而佟良卻是選擇了那個大陸上絕大部分人都聞風喪膽的奇特地帶。佟良回答他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由此可見，佟良的決心是何等的巨大。
歐楚陽很了解他的心情，一干屬下皆都喪命於林強之手，而這個罪魁禍首仍然活的好好的。
佟良不可能把這段仇忘卻，為了讓自己得到最大的鍛煉，前者選擇了這條不歸之路，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成功，便成仁。
當然，這其中除了心中深埋的仇恨外，還有那對歐楚陽負責的決心，畢竟，歐楚陽是救了他，給了他又一次新生，不僅如此，佟良也因此而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高級功法。運氣也好，命運也罷，這麼多的條件促成了如今的自己，佟良又怎能不去努力拚搏。
那一天，望著佟良離去的背影，就連歐楚陽都是深受感動，在多方面考慮之下，歐楚陽肯請百里喪出行一路保護佟良，他不希望這樣重情重義的好人就此隕落，而那片聞名已久的殺伐地帶實在是存在著太多的危險的未知數了。
百里喪也是閑著沒事，一般的情況下，他只是遊歷一下大陸，然後順路尋找能夠祛除體內血毒的方法，現在，有了歐楚陽，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病痛，而他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著歐楚陽修鍊有成的那天，再為他祛毒。
既然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百里喪便欣然接受了歐楚陽的請求，就在佟良走後不久，這位武尊級別的老人便沿路跟了上去。之所以是跟，而不是追，完全是因為歐楚陽，他也怕百里的存在而給予佟良過多的依賴，所以歐楚陽囑咐百里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要出手，以免影響佟良的修鍊。對於這，百里喪當然了解，畢竟，在任何時刻處於危及中修鍊，那樣的進境才會前所未有的恐怖。
百里喪這麼一走，歐楚陽居然有然失落，眼看著好友親人一個一個離自己而去，歐楚陽突然感覺到有些苦澀，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每過一段時候，不論是很早就結識，還是最近才認識的親朋好友都會離自己而去，難道是上天故意如此？還是命里使然？
「天煞孤星？」歐楚陽想起了前世某部電影中的一個極其令人傷悲的辭彙。
奮力的搖了搖頭，歐楚陽自嘲一笑，也許前世的人都信命，而且人類的壽命都只有百年，可現在，在勇武大陸，歐楚陽卻是不信，因為這裡有著傳說中那可以長生不老的武神級別人物，還有內氣的存在，只要努力，歐楚陽相信，自己一定會走到武道的巔峰而獲得永恆的生命，到那時，他也希望自己會守著自己最愛的人直到永永遠遠。
「娜姨，你也要走？」瑪林拍賣行內，歐楚陽坐在裘娜與瑪榮的對面，問道。
裘娜點了點頭，眼神極為不舍的從歐楚陽身上掃過，道：「恩，這次能夠成功的解決了危機，全都是靠小然你，既然瑪林拍賣行沒什麼事情，我還要回去帝都跟家族裡復命，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其中還有一些隱秘我還沒有弄清楚，所以必須回去。」
看著歐楚陽，裘娜頓了一頓道：「肖進已經找到了，我們這次要帶著他回去找那個人算賬，順便再查探一下，到底是什麼人敢動瑪林商會。」
「唉~，那你小心了，我想事情也不會這麼簡單。」歐楚陽嘆了口氣，他當然能感覺到此次瑪林商會發生的事很是不簡單，並且他也擔心裘娜回到家族是否會有危險。
感受著歐楚陽略帶關心的話語，裘娜再次動容，隨後聲音有些顫抖著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家裡的長老會已經被叔父控制，相反是你，自己在這，沒有什麼人照應，不要暴露自己，一切要小心為上。」
聽到裘娜說到家族內部的情況，歐楚陽這才放下心來，對於裘娜，第一，歐楚陽已經把她看作了親人一類的人物；第二，他也還需要裘娜的幫助，所以，他不希望有裘那有事。
「我沒事的。」歐楚陽回答道。
「對了，過幾天，尚武學院就要來人招生了，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去找程南，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
「還是算了吧，這種事情我能解決，能不麻煩到他就不打擾他了。」歐楚陽知道，裘娜是在為他著想，不過，之前並未與程南見過面的歐楚陽，還不想結識這種人，畢竟，裘那與程南的關係也是存在著金錢的因素。
「隨便你了。」裘娜也明白歐楚陽的顧及，所以並未強求。
「什麼時候走？」
「明天。」
歐楚陽點了點頭，隨後便回到了密室中休息去了，這些日子，他的確很累。
望著歐楚陽的背影，裘娜不禁有些酸楚，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深沉的思想，這是裘娜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
次日，裘娜帶著帝都派來的四大武師、一名武尊級彆強者以及瑪榮踏上了回歸之途，歐楚陽並未相送，因為他知道，這並不是永別，相信不久之後，自己也會去到帝都，到時候，兩人必會相見。
瑪林商會密室中，滿頭大汗的歐楚陽暫時拋卻了眾人離別的惆悵，完全把身心融入到了煉丹的快樂之中，他明白，要想活的更好，自己必須努力的修鍊下去，而且還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提升自己的實力。
藥王鼎中，紫色的火焰雄雄的燃燒著，那驟然提高的溫度令得歐楚陽都有些渾身發燙的感覺。
火焰之中，數十株形色各異的草藥受著這般高濃度火焰的炙烤，慢慢的化成了一滴滴藥力水珠。
汗流雨下，在這般令人驚嘆的煉製方法的促使之下，歐楚陽不知道多少次感到疲憊，但前者堅忍不拔的性格卻是使他一次又一次的挺了過來。
眼看著爐鼎之內的藥力水珠逐漸凝聚，隨後化成了幾粒圓潤的丹藥雛形之後，歐楚陽那滿布凝重的臉色方才稍稍舒緩。
「要成了。」心裡默念了一聲，之後，在歐楚陽大力催動之下，一股更加龐大的內氣受到歐楚陽的控制瘋狂的湧入其中，緊接著，那圓潤的丹藥雛形開始朝著實質化慢慢轉變。
片刻之後，幾粒微泛著黃色的丹藥便出現在歐楚陽的眼中。
「著」
輕吐出一個字，歐楚陽一掌拍向爐鼎，隨著鼎蓋的彈開，「嗖、嗖、嗖~」連續幾道黃光噴勃而出。
「啪」
隨著歐楚陽眼中精光暴閃，密室中，一道極其快速的身影閃過，歐楚陽盡數將射出的丹藥抄在手中。
回歸到原地，歐楚陽攤開手掌，仔細的數了數手上的丹藥，面露滿意之色。
「增氣丹。好東西啊。」
歐楚陽煉製的正是從百里喪那裡得來的增氣丹，而這種丹藥就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服食之後，能夠增加體氣的內氣含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