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木頭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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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覺得歐大你的年齡好像不大吧。」佟良與歐楚陽的交流不多,直到此時,佟良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那含帶敬畏的聲音稍稍有些顫抖。
歐楚陽當然聽出了佟良的言外之意,將手中的草藥收到空靈指環當中后,歐楚陽一臉平靜的看著佟良說道:「我發現你一直叫我為歐大,這個稱呼不好,我才十一歲,你這麼叫我,是不是看我長的很老?」
「呃」聽到這裡,佟良的腦袋立刻短路,一切的思維像突然消失般,佟良傻傻的站原地,腦中唯一回蕩的就只有「十一歲」這三個字。
十一歲,遠遠高於自己四級先天武士的實力,還是個大陸之上人人敬羨的煉丹師,他到底是怎麼修鍊的?任憑佟良怎麼去想,也想不出其中的所以然。
目光獃滯的看著歐楚陽,佟良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見到佟良如此模樣,歐楚陽也是一陣無奈,看來自己的修鍊天賦真的如他們所想,已經到了變tai的地步,要不然,為何每個人聽完自己的等級都會作出如此驚愕的表情。
手掌拍了拍佟良的肩膀,歐楚陽把話題轉到另一處,道:「以後就叫我歐楚陽吧,畢竟你比我年長了一些,而且我也不喜歡歐大這個稱呼。」
聞言,佟良連忙搖頭道:「那可不行,要不然這樣,我就叫你老大吧,就像我的手下叫我一樣。」
微微思考了一下,歐楚陽有點頭暈,看來首領級別的人物真的是不好當,一方面要有做為首領的氣勢,能夠完全的震懾住手下,另一方還需要把握好說話的語氣和做人的度量,既不能讓人感到害怕,又不能失去首領的威嚴,這其中的平衡點還真是難以掌握。
「隨便你吧,不過以後說話不要這麼吞吞吐吐,既然都是兄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不喜歡自己人還這麼拘謹。」歐楚陽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知道,像佟良這種人通常腦袋都是一根勁,往往認準了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這是一種性格,根本無法改變。所以他只能和顏悅色的提醒著。
體會著歐楚陽話語中的含意,佟良不由得升起一絲感動之心,自己已經將生命都給了對方,並答應以歐楚陽馬首是瞻,可歐楚陽對待自己卻是異常平和,完全沒有老大的架勢,這讓佟良無不感激,隨後,佟良也漸漸隨意起來,不再像之前兩天那般拘束。
只聽佟良說道:「哦,老大,不知道你是幾級的丹師啊?」
歐楚陽想了一下,含糊的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啊,估且算作是二級吧。」
「真是個變tai.」佟良的瞳孔一陣收縮,心裡暗自腹誹了一句,隨後疑惑的問道:「姑且?難道老大沒有煉過二級丹藥嗎?」
「有。諾,就是這個。」聽聞佟良問起,歐楚陽十分利索的將他曾經煉製過的「凝晶丹」拿了出來,往佟良面前一遞道。
「凝晶丹?」看著歐楚陽拿中了泛著微弱橙色光芒的丹丸,佟良大驚失色,對於這個凝晶丹,佟良還是十分了解的,因為當初他從後天武者晉陞為先天武士之時,便是花費了很大的人力和財力,費盡了心思才搞到了一顆,而且很幸運的是,憑靠著這一顆「凝晶丹」,自己順利的晉級成功,沒費半點周折,由此看來,此顆「凝晶丹」的實際功效當真是異常巨大。
緊緊盯著歐楚陽手中的凝晶丹,佟良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此刻,不論他還對歐楚陽有著任何的懷疑,都在這一瞬間消失於無形。做為很早就成為武者的佟良知道,眾多二級丹藥中,「凝晶丹」的煉製十分的困難,就這顆丹藥來計,完全可以被稱做是二級丹藥中的極品,歐楚陽既然能夠煉製出「凝晶丹」,那說明他的話並沒有任何摻假的成分,這個剛認的老大絕對是一名二級煉丹師。
澎湃的心情翻滾了很久方才平靜下來,佟良看向歐楚陽的眼神也因此由敬畏而逐漸演變成了崇拜。
「老大,你可太神了,十一歲就有如此的實力,而且還是大陸上人人推崇的煉丹師,跟你相比,我這二十來年真是白活了啊。」性格耿直的佟良,從未對一個人這樣的敬佩,然而此刻,他卻下意識的對歐楚陽拍起馬屁來。
「呵呵,不要這麼看低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只不過你還沒有體現出來。」歐楚陽受用的笑答道。
「可是老大,你一個二級煉丹師,怎麼還對那些用處不大的一級草藥那麼感興趣,據我所知,這些草藥根本煉製不出什麼上好丹藥啊。」佟良問道。
歐楚陽白了佟良一眼,眼神頗有些怪異道:「這你就不懂了,再低級的草藥也有他的用處,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現在盡量收集這些草藥,說不準哪天就有用到的時候,再者,就算他沒什麼用,拿出去一併賣掉,也能換到不少的金幣,這些金幣都是以後留給你建立勢力的本錢。這個世界,無論你在哪裡,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所以從現在開始,哪怕一分一毫都是很重要的。」
聽歐楚陽說完,佟良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根本沒有想到這些,歐楚陽說的沒錯,自己建立起勢力,沒有財富做為基礎,那將會難上加難,而歐楚陽從現在便開始著手準備這些事情,更能說明歐楚陽此人心思縝密,做起事來都有著詳細的計劃,再加上本身天賦非凡,看來,自己跟著這個老大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沉思間,佟良的目光微微變得熾熱起來,此刻,他的腦中彷彿浮現了美好的未來。
看著佟良不停變化的表情,歐楚陽頓時無語,心道: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點醒這個木頭疙瘩。
想到這裡,歐楚陽緩緩說道:「我知道,勇武大陸上人人尚武成風,為了修鍊,很多人都走上了苦修的道路,不與人溝通,不歷世事,雖說這樣能夠日益精進,但我覺得效果不會太明顯。相反,如果擁有自己的勢力以及財富,那便會在武修之路上得到更多方面的支持,這包括丹藥、武技、秘術等等一切,而這一切通通可以用財富來換取,所以你不能一味的堅持苦修,有些該利用的資源還是要利用的。你明白了嗎?」
細細的體會了歐楚陽一番話,佟良終於恍然,深深的向歐楚陽行了一禮,佟良恭敬道:「老大,佟良今日算是受教了。」
「好了,明白就好,走吧。我的時間不多,先回棋盤鎮再說。」歐楚陽單手一擺,平淡的說道。
又走了半日,歐楚陽與佟良終於走出了日幕森林,回頭看著那濃密的樹林,歐楚陽心中微微有些不舍,在日幕森林的一段時間,讓其深深體會到了初戀的滋味,雖說這一世的自己只有十一歲的身體,但整合兩世的經歷,歐楚陽卻有著不同於一般少年的情懷,尤其是那道曼妙優柔的身影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歐楚陽心中。
回憶著那一段時間不算長的過往,歐楚陽心中百感焦急,他曾經恬靜的享受過那不曾經歷過的「二人世界」,也曾經為心中所愛之人的突然離去而感到過迷茫和失落,短短的大起大落讓歐楚陽有著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但也正是因為那實實在在存在的身影,使本就心性堅定的歐楚陽更加努力,不為別的,只為那心中的可人,就足以讓他在這個尚算陌生的大陸拼搏一世了。
靜立在日幕森林外圍,歐楚陽看了許久,直到佟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買來兩隻馬匹催促他上路的時候,歐楚陽才從那飄零的思緒中醒轉過來,眼神再度凝視一下曾經熟悉的方向,歐楚陽翻身上馬與佟良奔著棋盤鎮方向極馳而去。
晚霞的餘暉淡淡的籠罩著頗具古風的棋盤鎮池,那無數道紅艷光彩與古城相互輝映,形成了一副絕美的夕陽圖畫。
時至黃昏,棋盤鎮內依舊喧嘩,城內的居民絲毫沒有感受到白日里的勞累,大街之上,形形色色的人如潮水般的涌動著,彷彿此時才是他們應該享受的時光。
棋盤鎮外,兩匹健壯的快馬極速賓士著,所過之處揚起了片片灰塵,馬匹之上,兩道人影穩穩的端坐著,絲毫沒有因為快馬的奔跑而左右搖擺,唯一不停的是,兩道人影用力的抖動著雙臂,口中還時不時的傳出「駕~駕~」的喝聲。
「嘶~」一陣嘶鳴過後,兩匹快馬陡然停在了棋盤鎮門之外,這時,馬上的人影才漸漸顯出了容貌。
催動快馬,飛速抵達棋盤鎮外的正是不停趕路方才在黃昏時分順利到達的歐楚陽與佟良二人,看著眼前高大、寬敞的城門,歐楚陽的心突然變得有些煩燥,想到自己曾經在棋盤鎮待的那段時日,方堂對自己的照顧當真是無微不至,只卻是因為自己的年少、魯莽,直接為導致了「灰鵲」分部的覆滅,想起當晚「灰鵲」分部的殘磚斷瓦,歐楚陽微微有些傷感。
並不了解內情的佟良看到歐楚陽站在城門外發愣,並沒有上去打擾,雖然他看起來性格比較直爽一些,但經歷了很多的佟良當然知道此時的歐楚陽似乎在回憶著某些事情,而做為人家下屬的自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斷自己老大的思緒。
過往的場景迅速的在腦中閃現了一遍,歐楚陽方才從落寞中回到現實,回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佟良,歐楚陽沉聲道:「走。」
說完,歐楚陽率先催馬進入了城中。
大陸上各個國家都有自己所制訂的法律法規,一般到了落日十分,各大重要城池的大門都會緊閉起來,以防止外敵的突然入侵,棋盤鎮也不例外,就在夕陽將最後一抹紅光灑下之後,高大的棋盤鎮門隨之緩緩關閉,而歐楚陽與佟良也幸運的在這最後一刻匆匆的進入了城中。
隨著明月高掛,繁星升起的時刻,棋盤鎮大街小巷幾乎同時的點亮了無數盞紙燈,或強或暗的燈光交錯輝映著,把整個棋盤鎮照耀得如白晝一樣燈火通明。
歐楚陽與佟良牽著馬並排行走在月夜下的街道上,看著周圍依然熙熙攘攘的人群,歐楚陽頓時目不暇接起來,這還是他在重生后第一次體會到大型城市夜生活的繁華,耳畔不斷飄來小商小販的叫賣之聲,歐楚陽從未感到過生活是如此愜意,漸漸的,歐楚陽似乎忘記了自己回到棋盤鎮的目的,直至,身旁佟良的聲音傳來的同時,歐楚陽這才從安逸中驚醒。
「老大,到了。」
偏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佟良,此時,佟良的目光正看著身側一個足有三層樓之高的建築:高升客棧,四個明晃晃的大字,頓時映入歐楚陽的眼帘。
這時,佟良繼續說道:「老大,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這裡我比較熟,以前經常過來。」
「呵呵,看來你的生活也不是那樣貧困啊,這裡好像不便宜吧。」歐楚陽笑道。
佟良一笑道:「雖然我說過我比較窮,但對於咱們這些修鍊者來說,住個客棧還是很輕鬆的,再者說,我不會跟其它人一樣,我除了住在這裡外,並不會享受這裡的一切。」
「哦?只是個住宿費嗎?」歐楚陽道。
「老大還沒來過這吧,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聞聽歐楚陽問起,佟良神秘一笑。
輕輕的點了點頭,歐楚陽移動走到客棧門口,二人將馬匹交由客棧門口的馬夫后,抬步走進了高升客棧。
進入客棧,大廳中的堂皇景象讓歐楚陽一愣,舉目四望,整個高升客棧足有十餘數之高的大廳儘是以金色為主的色調,兩旁由天然理石打造清潔光滑的樓梯扶手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大廳的天花板上,明燈高掛,把整個大廳照射的燈火通明,大廳中滿滿的擺放了幾十張桌子,雖然夜幕已經來臨,但整個大廳還是座無虛席。大廳正中央,一個長約七米的木製平台上,正有四個手撫幽琴的妙齡少女輕唱著,那聲音,宛如山澗流淌的輕泉,清鳴、悅耳,而隨著一曲的結束,換來的便是台下眾多文人墨客的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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